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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秦知月便掀起眼皮看向了秦知琦。
她在这个世界是炮灰线,因此对原剧情的内容知之甚少,但至少她还是知道自己结局的,原书中对英国公府最后的评价是「秦匠生通敌叛国,陛下大怒,英国公府满门抄斩,女眷至边关寒苦之地为奴,自此宜国公府朝廷独大」
不用多想她都知道,这个结局与那个宜国公府,一定有关系。
那秦知琦呢与宜国公府,又是什么关系呢
秦知月揉了揉眼角,缓了半刻后才开口道“琦姐姐,那学士府的林小公爷,你当真没有半点心悦吗”
没等秦知琦说话,她便接着话头又继续道“想来也是,琦姐姐才艺双馨学识过人,更远大的志向应当是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下,不会随便拘泥于后宅。”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众人都有些惊讶,就连玉氏都有一瞬间的懵,不太明白自家月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不太明白月娘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因而空气寂静了许久,片刻后,秦知琦才笑了笑缓缓开口“堂妹说的是,我并不想这么早拘泥于后院,也不想因为我阿娘的事情,为英国公府带来麻烦,所以我们一家想离开,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
秦崧并不知道自家姑娘心中的想法,玉氏就更是不明所以了,但她毕竟是英国公府的主母,又是商户出身,怎么说都不是傻的,寻思了片刻后,也大概的寻思过味了。
这秦知琦说着不想让自家给英国公府添乱,但是字里行间却都是一种“我们一家得赶紧走,省的到时候牵连到我们”的感觉。
想到这个层面的时候,玉氏便有些无措了。
但秦知月却是忽然笑了,她身着一件明黄色的薄衫,一颦一笑都极其明媚,声音又清脆干净,自然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她抚衣起身,踱步至秦知琦的面前,而后微微垂眸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福身礼,轻声道“多谢琦姐姐婉言告知。”
秦知琦微微愣了片刻,旋即回礼道“堂妹客气。”
秦崧和玉氏看着自家的两个小姑娘这般成熟的对话,都纷纷陷入了深思,心想着自己刚才是漏掉了什么吗,为什么完全听不懂两个小姑娘的对话
而两个小姑娘对此的回复皆是“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秘密罢了。”
既如此说了,那再去琢磨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大房二房分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因着是二房那头主动提出来的,所以倒也没怎么费功夫,二房三人净身出户,只带这一纸由族中长老签订的书契,去了城西的一处小院子安家立户。
那小院子是秦崧这些年,辛辛苦苦打理铺子挣下来的,虽说按照正常来说,也是算在英国公府的财产里面的,但是玉氏只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不见了,左右现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斤斤计较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秦知月自然也是如此想的,甚至还让玉氏放下隔阂,悄悄的给二房的那个小院子,送去了两个听话的婢子,说以此也算是对他家的仁至义尽了。
玉氏便也照做,因此半月之间,有关于英国公府与其二房兄弟分家的言论,便传进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有人言是因为二房行事不妥,这才与英国公府分的家;也有人言是英国公府的主母容不下人,这才导致二房待不下去主动离开;更有甚之,说的是英国公府那个幺女,前些日子不是传出来私藏外男,这才叫二房觉得有辱门楣,如此才分家
因而邻里街坊茶余饭后便又加了一个讨论的话题,那就是,若是数月后英国公归京,见到偌大的一个国公府竟然闹出了分家的事情,那该当是如何的气恼
又或者是,听言自家幺女不知廉耻,又该当如何定罪惩罚
反正是言之云云,各执一词,好不热闹。
然外头再传些什么,也干扰不到英国公府里了。
早在分家之事确定后,玉氏便已经给秦匠生写了书信,将前因后果以及两家决定说了个清楚,还将分家之事也说的明明白白,就是怕这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回府后大发雷霆。
秦匠生的回信则是“吾与雨生多年兄友弟恭,并未有过丝毫苛待,既其已经下定决心,那爱妻自然不必担忧我心,随族中处理即可。”
只言片语,便将这事给浑圆了,也将玉氏的心给安抚了下去。
因此收到回信的这日的晚间,玉氏便将秦知月和秦知云都叫到了自己的屋子,母女三人吃过饭后便聚在一起说这些时日的事情,倒有了种小型家庭会议的感觉。
“我不知那日月娘和琦娘话中之意,但我能感觉到,月娘最近似乎有点改变太多了。”玉氏微微蹙起眉看着秦知月,言语之间是敛不住的担忧,“如若月娘心中有事,千万要与阿娘和大姐说一说,不要自己埋在心里。”
秦知云也点点头,尴尬的道“那日分家之事闹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学堂听课,因此倒是对此事不太了解,是后来听阿娘说到,这才知晓小妹那日的表现,确实有些反常,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秦知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同玉氏和云姐姐说,她猜测出来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一本重生小说吧
那个秦知琦的所有作为以及决定,都毫不掩饰的告诉秦知月后面的大致剧情她都知道,有关于英国公府以后的命运她也知道,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要离开英国公府。
那既然如此,唯一能对的上的,也就只有自己在现代世界看到过的「上一世命运悲惨、重生后熟背剧情、最后以一己之力逆袭奋起、成为当之无愧的大女主」这种类型的重生小说了。
所以那时候,秦知月才会对秦知琦说谢谢,因为她在用自己能表达出来的所有隐喻,告诉自己和玉氏,英国公府许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但毕竟人是自私的,她可以将消息共享,却不能让自己的家人跟着遭难,所以才会这般决绝的提出分家。
秦知月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怀中的拂雪,淡淡的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日做了个梦”
于是后续的一个时辰内,秦知月都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一个梦,将其添油加醋、神乎其神的说成了有老神仙托梦,说英国公府要遭遇劫难了,而二房那边会被连累,秦知琦许是也知晓此事了,这才要分家的云云。
听完她说的这些话,玉氏和秦知云都有些懵,倒是秦知月越说越来劲,笑道“不过左右是个梦,阿娘和大姐切莫放在心上,我倒是觉得,这样分了家也挺好的,至少二叔那边可以摆脱英国公府的庇佑自力更生,这不是老祖母生前最想看到的吗”
拂雪听此也“嗷呜”了一声,蹦跶了几步表示对这话的认同。
见它如此,玉氏和秦知云都禁不止笑出了声,玉氏道“我还不知道月娘你的那点小心思,许是这梦都被你添油加醋了吧”
“阿娘这话说的没错。”秦知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不过大致的内容是没错的,我也只是觉得太巧了些,这才一直没敢与阿娘说。”
玉氏和秦知云都言她是个小机灵鬼,但再细致的也就没去问了,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去多寻思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将心力放在英国公府所谓的“劫难”上,无论如何,有准备都要比没准备好得多。
秦知月自然是举双手同意的,还跟着给玉氏提了好些的建议,直到更深露重、月挂正中了,月娘云娘姐妹二人才双双告休,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老先生照常给秦知月把脉,说她最近的锻炼确实有些成效,体质已经比上两个月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了,照着这样的情形下去,再不过个月,体质就与常人无异了。
这话听得玉氏真是喜笑颜开,当即就给秦知月拿了好多零用月银,让她不要再闷着了,出去走动走动,有暗卫和家丁随处跟着,倒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
因此,来到这个世界三月有余了,如今时至热夏九月,秦知月终于第二次踏出了英国公府,一出府,她便领着莲禾直奔了玉龙街的铁匠铺,想着看一看心心念念的庆轮剑是否已经筑好。
当然沿街走的时候,她也没忘了让莲禾给一些小乞丐打点银子,毕竟以后还用得上这些都城中的“百晓通”,打点好了这层关系,很多事情都要好办很多。
小来小去的事情打点了一通后,秦知月终于是开开心心的到了铁匠铺,彼时李铁匠正与一个姑娘说着什么,见秦知月来了,连忙笑着打了招呼,然后让她们暂时坐着等了一会。
秦知月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便敛着衣衫坐到了一旁的石桌上,边喝着茶边听李铁匠和那姑娘的对话。
那姑娘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子,言语之间皆是跋扈,趾高气昂的道“李铁匠,那副镯子我家郎君要了许些天了,怎么到了如今还没好”
“那又不是普通的镯子,许多东西我还得去外藩集市那边淘,哪能那么快就做好。”李铁匠满脸的无奈,“况且暗器镯子是要在官服备案的,您家的书契一直不给我拿过来,我就算做好了也没法交到你们手里啊”
那婢子听此更气了,指向了一旁的长剑道“那这柄剑呢,也是需要去官府备案的吗”
李铁匠回道“这不用,我这里本身就是铁匠铺,刀枪剑戟都做,这种的是我直接去官府做记录、留了底的,况且非军内用的,我都是不开刃的,根本伤不到人,倒是您这个”
“嘿,你这铁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给我们家郎君做”那婢子一听这话更恼了,“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真当我们宜国公府是吃素的吗若要是再做不出来,我家郎君定会砸了你这铺子”
那婢子看着衣着华丽、长相文静,说出来的话却是夹抢带刺的,好话半句都听不见,全是一些腌臜的脏话,听得一旁的秦知月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淡淡开口道“这位姑娘,你为难李铁匠也没用,有那功夫倒不如让你家的郎君早些去官府,好拿了书契来取物什。”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宜国公府的事,也轮得到你来插嘴”那婢子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秦知月道,“你是为哪家来取物什的竟这般没规矩,看来得让你主子好好教训教训的。”
莲禾听此有些急,刚要上前与那婢子理论的时候,却见秦知月笑了笑,旋即拽住莲禾的衣袖,同那婢子道“这位姑娘说的是,倒是我没规矩了,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
隔着帷帽,秦知月淡淡开口“你们宜国公府教出来的婢子,难道都如你一般,不拿都城的官府当回事吗”
那婢子脸色一变,四顾看了看,瞧见并没有旁人听见这句话,这才气呼呼的冲到秦知月面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莫要血口喷人”
这时就不需要秦知月再说什么了,莲禾跨步上前将她护在了身后,翻了那婢子一眼道“就是刚才话中的意思,人家李铁匠都说了要去官府进行报备,可你又口口声声的拿宜国公府压人家,分明是不将官府当回事的,要是这般的言论被官府知道了,那到时候上报的就是官老爷,再往上就是朝廷,再再往上”
“你你你,你莫要说了啊”
那婢子这下真的急了,跺着脚就要伸手捂住莲禾的嘴,却没想到莲禾身子一歪,那婢子整个人便没撑住的扑到了石桌上,然后红着脸和秦知月面面相觑。
那婢子看了看秦知月,秦知月也看了看那婢子,随即嘴角勾笑,红唇轻启道“再再往上就是陛下了”
“混蛋我我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了”那婢子瞬间黑了脸,捂住耳朵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铁匠铺,还不忘朝着李铁匠大喊道,“改日我再来取”
随即便一溜烟,在玉龙街消失了。
李铁匠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倒教姑娘为我出头,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无事,不过一个婢子,也敢如此趾高气昂,想来你当时接这个活计也不是很乐意。”秦知月笑道,“不过那些管我什么事,主要是那婢子太闹腾。”
李铁匠笑着点了点头,又赶忙擦了擦手,这才上一旁将已经筑好的庆轮剑拿了过来。
“前些日子就已经完工了,但姑娘没告诉我送往何处,便一直在铺子里面放着了。”李铁匠将庆轮剑递给秦知月,笑道,“您瞅瞅,全是按照图样做的,分毫不差”
秦知月激动的接过庆轮剑,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着。
这李铁匠的功夫属实到家,无论是剑柄、剑身还是剑鞘,都与她在仙侠世界所相依的庆轮剑,毫无二致。
剑鞘仍旧是冰霜的纹路,有神魔大战的缩略版刻图,山峰、湖水、幽谷尽数都在,清晰震撼;剑柄的曲线蜿蜒有致,她握着挥舞了几下,极其贴合自己现在的手心;而剑身更是寒光凛凛,细致的冰霜渡过纹路,在其上便是极其具有气势的“庆轮”二字。
这把剑整体看下来,是真的具有美感,就连莲禾瞧见的第一眼,都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句“好漂亮的剑”
虽说它没有庆轮那般的凶气冰霜,亦没有庆轮自有的上古力量,但秦知月已经非常满意了。
“李铁匠真的是将我心中所想,全都付诸在这柄剑上了。”秦知月笑,“只是不知,这上面的刻图纹路、冰霜纹路,都是您自己做的吗”
李铁匠哈哈大笑,边给秦知月找剑匣,边道“我是一个糙人,哪有这般细致的手艺这些刻图纹路全都是我一个堂弟做的,他在宫中给皇子教画画,正好前几日休沐,这才劳烦的他。”
秦知月点了点头,更加对这把庆轮爱不释手,便让莲禾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了李铁匠。
其实打一柄剑出来不过十两银子顶天了,这二十两银子属实有些贵,李铁匠撕扯片刻不肯收,直到秦知月说“那十两给你堂弟”,这才俯首作揖,感恩戴德的收下。
而后李铁匠给庆轮剑装进了剑匣,交给了早早就在一旁等着的家丁,这才目视着秦知月一行人离开,啧啧叹道“同样是国公府,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也不是个傻的,铸剑那位姑娘身旁的婢子和家丁,衣着上都有火焰似的绣纹,那是独属于英国公府的图腾,是因为英国公多年为国征战,陛下亲画、亲赐的图样,自然是独一份、让人过目不忘的。
他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转头继续忙碌,心道还是好好想想,过几日怎么应付宜国公府的人吧
再看秦知月这头,一行人已经兴冲冲的回到英国公府了,当到了自己的小院时,秦知月便忙不迭的换上了一身利落衣衫,然后连忙跑去阿耶的演武台打算舞剑去。
而拂雪则颠颠的跟在她后头跑,“喵呜”的叫个不停,仿佛对她手中的庆轮剑很有兴趣。
“怎么样,熟悉吧”秦知月笑着把拂雪抱在怀里,然后在身前转了几个剑花道,“只是可惜没有庆轮的冰霜了,倒是不能与你的火焰一起奥对,你也没有火焰了”
拂雪“嗷呜喵呜”
秦知月憋不住笑,揉了揉它的头道“我知道你会恢复的,但是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你吸收灵气,所以可不就是没有火焰法力了嘛”
看着拂雪渐渐耷拉下去的脑袋,秦知月禁不住软了软语气道“好啦好啦,我会努力的啦”
如此说罢,拂雪才渐渐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模样,一跃跳下了秦知月的怀抱,蹦蹦跶跶的往演武台上跑去,秦知月无奈跟上,生怕它会被演武台上的刀枪剑戟伤到。
英国公府的演武台在府中南侧小院,这里平日便是阿耶与二兄锻炼、比武的地方,因此场地比较阔大,小院内武器也比较多,但是并不显得拥挤,这地方来练剑可是最好不过了。
秦知月手痒的紧,她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没碰过剑,这可让她一个“万宗无上女剑修”颇有些难耐,正好今日玉氏去宫里,云姐姐去学堂,无人管、无人看,她可算是能解解馋了
一个挺身出剑,剑破长空发出唰唰的声音,吓得刚刚坐定的拂雪一个激灵,随即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看去。
只见台上的秦知月身形纤弱,但偏偏每一个舞剑的动作都力量满满,她面带着笑意,手腕翻转时宛如蛟龙入水般流畅,明明还是一个未开刃的长剑,但在她的手中却仿佛是浸润了无数贼寇的鲜血,每一次挥舞、每一道剑花都极其刚劲有力,让人哪怕并不上前,都能感觉到满满的压迫感。
时间匆匆流逝,秦知月只觉这一次舞剑畅快极了,那些原本就印在脑子里的剑法在这时统统呈现,她用了小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所有的动作和剑法又一次牢记。
因为剑明录必须要有一把趁手的剑,才能练习其中关于强身健体的内容,而如今仿造版的庆轮在手,那锻炼筋骨之事也可以由此慢慢开始进行了。
秦知月心中美滋滋,手腕微动,长剑又一次翻转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正当要收剑的时候,却蓦然察觉到一抹寒意从背后袭来,这是凛然的剑意有人偷袭
“何人擅闯英国公府”
秦知月一惊,虽未回身,但却快速的翻转手腕,将长剑抵至后背,旋即便是“铛”的一声双剑相抵,可她不知来袭那人力气这般大,竟生生的向前踉跄了好几步。
她站定执剑回身继续朝着来人袭去,当长剑再一次与之相抵发出“铛”的声音时,秦知月便连忙抬眼看向来人,可却在瞧见那人的面容时,蓦然顿住了。
那人见她愣神了片刻,轻轻一笑便闪身躲开了她的长剑,而后反手握住剑柄,鬼魅似的将剑刃抵在了她的脖颈上,轻笑道
“月娘,战斗的时候失神,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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