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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都有这样的先例,皇帝听说宫外哪里哪里有美女,又或者有什么才能出众的女人,因此特地让人请回宫中,说是看看,但其实最后美女的结局都是被充入后宫,或者作为教习女官,负责后宫内务亦或教导公主。
正是出于这样的先例,冯启突然让人把小白带进宫里才会显得如此奇怪。
一个已经不理政事修仙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老头子,先不说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关键是这人卖的人设就是清心寡欲一心求道,结果突然露出还会关注江湖事的一面,联系起之前在西域进攻红石城时主力军乃是朝廷和商家联手,只怕在更早以前这位陛下就打着歪主意了。
也有人说没必要叫个姑娘进宫就一定得是男女方面,以前也有因为某某姑娘的才华出众,皇帝百般欣赏之后特地聘请为女官,但是一般来说这种事例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这位姑娘面貌较为朴素,不太满足皇帝的预期,否则但凡是个漂亮的大美人,男人都舍不得让她们流落到外面的。
而小白的脸,没有谁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更重要的是皇帝能欣赏小白哪方面的才华是欣赏她拳头够硬,还是欣赏她杀人够利索召见这种人是准备派她去打仗吗如果真是为了正经事召见那也该是在朝堂,而不是被叫进宫里。
而且派来请人的还是东厂督主,这位花督主一般出现在什么场合呢那都是要死人的大场面,此人的脸不知是多少朝官的梦魇,晚上做梦梦见都要被活活吓醒,然后更令人崩溃的是吓醒后却发现正主还真就在自己面前,大阉狗带着一群小阉狗来抄家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就连北江王看到花督主突然冒出来心里都是一寒,寻思皇帝是不是终于要对北江王府下毒手,这么个恶名昭彰的玩意儿说要带走一个姑娘,大家能让他把人领走吗
领吧,带走。
小白很镇定,她“哦”了一声,回去收拾了行李就上马了,这群阉狗做人还很实诚,知道她身手矫健也不用马车来侮'辱她,特地备了宝马,忙着赶路回国都。
冯莫楼也很冷静,他面容没什么变化,还送了小白一段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不好,两颗眼珠子显得更黑了。
沈慈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而冯年见小白自己主动去了,他似乎也没资格多说,况且他对于自己的弟弟一向爱护,忠心耿耿,哪怕冯启早已变成和哥哥说话也要隔着九重龙屏的天子。
底下那群门客见主子都没出声,自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结果到了最后抑郁的反而是北江王本人,他原本身子已经爽利很多,因为这事儿又倒回床榻上,饭也吃不下多少,郁郁寡欢。
不过其实小白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花督主来势汹汹,但对她很客气,让她骑马只是为了加快脚程,余下的吃穿住行样样安排妥帖,甚至不惜弯着腰单膝跪在地上,亲力亲为去伺候这位小祖宗。
他这态度搞得好像她要去当皇后一样,让小白觉得很怪,不过她也明白了这阉狗为什么能得宠,在主人面前能放低身段卑微下贱,面对外人又雷厉风行心狠手辣,若是不起什么歪心思,这样的狗谁不爱呢
倒让她莫名其妙想起商虞。
依稀间记得这群公公也做过她以前的暗卫,好些年过去伺候人的手段倒没落下,把她哄得高高兴兴,面对她各种挑三拣四的故意找茬态度也特别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这个样子让小白做什么都好像打在棉花一样,不得劲。
因为东厂督主的身份,以及大概走漏了一点风声,沿路走来巴结讨好的官员很多,花督主做出高贵冷艳的样子,大多都给拒了,也有一些必要的应酬不得不去赴宴,但他不会让小白接触这些。
也不晓得是不是有官员脑子不清醒,竟然给花督主塞女人,还配了好些见了都觉得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是用来助兴,当时花督主脸都青了,直接就在房里掐死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拖着尸体去寻主事官员的晦气。
小白趴在窗前笑嘻嘻看热闹,花督主对她看得很紧,房间就安排在隔壁,那女人之前走错路还是她给指明方向。
趁着花督主暂时离开,就有人狗狗祟祟溜进她房里,小白认出他了,还笑着寒暄“原来是贺非常公子,我不是记得你在大理寺当差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劝你赶紧走,免得到时候被人撞见饭碗就没啦。”
贺闲看着她神情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但最终没有耽搁,急急道“路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与申十六和申十七合作,他们就等在外边,快快随他们离去吧。”
笑声响起,小白似乎觉得非常的有趣,她歪头道“我干嘛要走,不是说宫里的皇帝老儿想见见我么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满足一下他这点小小的心愿还是能做到的。”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装傻了纵你是悍世娘子,宫中那位也不是好相与的,我实话与你说了,那位怕是已经求仙疯了,私底下甚至抓了活人炼丹”贺闲情真意切,甚至说出了不得了的秘辛。
小白默然,终是摇了摇头,对他道“我亦有自己要办的事情,多谢诸位情谊,恐还是要负了你们。”
花督主在见北江王之前,实则先与她私下会面,他捏着一张纸条交给小白,让她好好考虑,这纸条上记载的东西乃是圣上御笔,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殷如令。
于是小白决定走这一趟,她是见过殷如海的,而那殷如海信誓旦旦说商如令是他哥哥,自己则是小白的叔叔,虽然这厮出场方式异常可疑,还假扮商如令的样子与她相处,后续被揭穿才暴露本性。
但因着真正商如令回来之后提起殷如海时阴沉的面容,甚至不惜对小白说两人乃是宿敌,这反而让小白信了殷如海的那些说辞。
毕竟商如令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一个人。
哪怕对着她,态度也是轻飘飘的,看似温和亲切,其实始终隔着一层薄纱,遮挡着真正的面目。
她一直都猜测着商家和皇宫有着某种深切的联系,而且她还更清楚另外一件事,商家里披着商如令皮的人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至于本人神出鬼没,却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又或者上一秒面前的还是替身,下一秒就切了真人过来。
小白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接受的人,她要主动去追寻所有的真相,探索最初的起源。
所以她对贺闲说了一句抱歉,便打晕了对方,对着屋外道“将他带走吧,作为朋友你们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若是坚持想要做什么事儿,便没有人能够阻拦我。”
申氏兄弟翻了进来,他们目光复杂看向小白,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拥住她,将她夹在了中间,紧紧抱了一下。
“你的变化很大,甚至快让人认不出过去的你。”申金凤道。
“可时至今日,再细细回想,已然记不起你最开始的模样,只余现在的你牢牢印在心头。”申雪凤叹息。
最后两人一同道“但是欢迎回来,小白姑娘,只要以后你需要,哪怕是闯进皇宫我们也会把你带出来”
金银双凤带走了贺闲,小白莫名觉得眼角有点湿润,但是她只是微笑,花督主解决了碍眼的东西后专程来看她,见她没有乱跑很是满意“姑娘如此明白事理就让咱家放心了,也不必再劳心劳力去收拾一些不听话的小老鼠。”
这次他们顺顺利利到了国都越阳,没有不长眼的家伙再跑出来生事,小白见到了民间传闻里憋屈可怜的太子冯淞,他看起来是个沉默普通的中年男人,哪怕因为皇室血脉有一张不错的脸,最后也被规规矩矩的胡子、撑起袍服的肚子以及压在帽子里略显稀疏的头发完全磨灭了。
这个男人太过平平无奇,身上唯一亮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乖顺,他不像是冯启的儿子,像是冯启养的家奴,低眉顺眼没有任何主见。
因此看见他身后天真无邪的小白脸冯小宝时,小白觉得特别违和,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父子
皇太孙冯熙,乳名小宝。
“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头发怎么更短了我听说皇爷爷想见见你,不要害怕爷爷人很好的,只是不太爱露面而已,”冯小宝特别心大蹦到小白面前,还牵手她的手嘀咕“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我的身份,好歹也是皇太孙,这么没排面的吗让人觉得好沮丧,骗骗我也好,装出惊讶的样子嘛”
他这副跳脱的样子花督主和太子冯淞都不是很惊讶,显然早已习惯了他的性格。
“小宝,男女授受不亲,注意分寸,这位是陛下召见的客人,莫要耽搁督主的时间。”冯淞看起来是在责怪冯小宝,不过语调里的宠溺遮也遮不住,他应当是很疼爱这个儿子的。
花督主冷冷淡淡说了几句话,也没见行礼,就带着小白越过这对父子,前去拜见陛下。
冯小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他爹给拽走,不叫他多嘴,隐隐听见冯淞教训道“你说认识她,求了半天才带过来见见,都这么大了不要不知道规矩”
这边花督主看小白一眼,却是挤出微笑道“姑娘与皇太孙私交倒是不错,但连北江王都做不得什么,若是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还是歇了吧,望您知皇恩浩荡,天子诏令无人可违。”
“需要你这条阉狗在这里教我做事”小白迅速踹他一脚,冷哼出声。
之后路上花督主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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