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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帝即位, 摄政王辅政后,陆慎和宋蓁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魏昭放在宫里抚育,李贵妃名义上去了后, 因惦念幼子她没有立即随温屿离宫, 而是以她身边贴身女官的身份, 同温屿结为夫妇后, 共同留在宫内照顾魏昭。
宋蓁便只需要在每次必须皇帝出场的大朝入宫将魏昭抱去朝堂就行。
陆慎辅政后, 朝堂比先帝在世要安稳许多。
由于兵不血刃,没有大动干戈的缘故,陆慎明面上没有追究孟家和太后联手的事, 只是暗地里对孟家采取了离间以及分权等措施。
孟家本就心虚站位太后一事,在成郡王去南疆封地却因为遭到南疆残孽报复丧生南疆后,孟家一整族都人心惶惶着, 对陆慎的做法更是根本不敢抵抗, 陆慎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拿回了西南等地的控制权。
西南安定下来,北狄又因为正发生夺权内乱, 也是一片太平祥和, 偶尔出现的散兵抢掠动乱,已经逐渐独当一面的陆时等人完全能控制住, 甚至偶尔闲暇之余他们还能来京,相看宋蓁为他们张罗的对象。
没有战事,内政因陆慎本身有一个庞大的情报司, 加上宋府大老爷在醒来后自请调职户部,短短一年多光景就充盈满国库的缘故,整个大魏的民生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逐渐进入盛世。
朝堂安稳,陆慎知人善用, 并不似一般辅政大臣将自己当作老黄牛一般使,陪宋蓁的时间就多起来。
为了不让宋蓁闷,在宋蓁不需要赴宴见客的空隙,他就会带着宋蓁私巡民间,去感受一些他从前不曾体验觉得无趣的烟火气息。
这日一早,宋蓁才刚起来没多久,正坐在妆奁前由黛色给她绾着发,从镜中看到自屏风处转进的陆慎后,她唇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回来了今日还挺早,朝中无事”
今日不是大朝,却是三日一次的小朝,按照以往来看,陆慎这次回来得有些过早了。
宋蓁这两年要抱幼帝上大朝,对朝中的那般臣子算是多少有了个了解,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也能因为各自意见不同纠扯个半日。
他们也怕陆慎,担心引起他不耐烦会惩治他们,但天性习惯使然,他们就是想控制收敛也不能完全管住自己的嘴和行为,只是从以往的吵半个时辰变成了一刻钟。
加上偌大一个朝堂,哪怕三日一次小朝,那小事也是不少的,往往也要费个小半日。
“嗯,也没什么大事,便提前散了朝。”陆慎说着,就朝宋蓁走了过来,见她发髻还未梳好,便自黛色手中拿过了玉梳,准备亲自给她绾发。
黛色这一年多受了古嬷嬷教导,人沉稳了许多,也极有眼力劲,几乎在陆慎伸手之际,就将手中的玉梳递了过去,然后就似隐形人一般悄声无息的退出了内室。
这一年多,陆慎给宋蓁也梳过许多次头了,最开始还会梳断她几根头发,到现在陆慎一手梳发技术已经比黛色还好了,绾出的发总能恰如其分的体现出宋蓁的美,又不会让她觉得头皮绷紧累人。
是以见陆慎又要为她梳头,宋蓁眉眼不自觉就弯了弯,人主动的靠向陆慎,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一派慵懒依赖的模样。
偏陆慎爱极了她无时无刻依赖他的样子,见她靠过来,他唇角微微勾起,原本清冷淡漠的眸子此时似盛着黑夜里漫天暖柔星光,一手执玉梳,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肩头,以便她躲懒闭目假寐。
“昨日你不是说想出去走走,我今早做了一番安排,等用过早食,收拾好行礼我们就出发吧。”陆慎不轻不重的给宋蓁通着发,和她轻声说道。
“去哪儿”听到陆慎说要出门,宋蓁瞬间直起身抬头看向了陆慎,显然是极有兴致。
陆慎视线一直落在宋蓁身上,见她听到要出去高兴的样子,他目光更柔和了的“京郊我们也去过好些次了,这次,”陆慎说着,顿了顿,才道“这次我们去江南。”
江南,贺绾的老家。
自宋蓁知道陆慎身世后,有几次她也问过陆慎,要不要去他母亲贺绾的老家看看,但大概心结使然,每每提起这个话题,陆慎便有些讳莫如深,如今竟主动提及了,是想通了
宋蓁想到,又看了陆慎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扬唇笑道“好呀,早就听说江南景好,人美,正好这次可以去看看,不过这一去挺长一段时日,宫里还有朝堂你安排好了吗”
“嗯,无碍,我今日已经说过要回北地一趟,朝事交给季阁老处理,宫内也加派了人手过去,还有陆良亲自在京盯着,不会有事,这趟去江南我们带上陆进,天冬等人就行。”
陆慎说着,想了想还是和她说了去江南的主要目的“季宴在江南失踪了,这趟出行主要也是为了找到季宴顺便将许家余孽清出来。”
说来陆慎和季宴原本是从不曾交际的人,在季宴暗地里派人杀了成郡王后,季宴这个人才渐渐落入陆慎的眼里。
陆慎了解过才知道这个人才能更方面都不错,也不似传闻中的温润似仙,行事反而透出一股狠,若是用好了,对大魏是一门幸事,若用不好陆慎就得考虑在其羽翼未丰之际先行除掉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用意,陆慎才将他派去了江南,彻查许家余孽以及江南贪腐一事。
临行前陆慎还见了他一面,对这人感观算是不错,在接连收到这人在江南做下的事迹后,陆慎对他也没了杀心,甚至有心重用此人,是以在得知此人失踪后,他才有了亲自前往一趟的想法。
宋蓁听到陆慎说的,知道他有正事又都安排妥当了,也没有多说了,只道“那我们快些,别太晚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能到达落脚的驿站。”
“无碍,时间还早,且我们走水路,不用那么赶。”陆慎回她一声,手已经箍着她的头开始给她绾发了。
宋蓁见状也不动了,趁他给她绾发的时候,开始想出远门她该带哪些行李,轻装简出有必要,但必要的舒适还是要的。
陆慎给宋蓁绾好发,又自她妆奁里去了一直白玉珍珠簪给她簪好,视线在扫到她妆奁里一副累丝嵌珍珠粉宝石钿口和粉宝石坠珍珠耳串后,他视线一顿,就取了过来给她戴上。
宋蓁肌肤冷白,堪称冰肌玉骨,珍珠配粉宝石的配饰更衬得她一张脸欺霜赛雪一般的白,且那透白中又隐隐含着细腻的粉,面若春花,娇艳欲滴。
这一年里,宋蓁似乎彻底长开了,五官越发秾丽精致,身段更是出落得似惊魂尤物,柳腰纤细,身段婀娜,一瞥一动都叫人移不开眼。
哪怕陆慎日日与她相对,却也时常会望着她出神,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晨起后就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赏看,时而忍不住垂头亲吻下她卷翘细密的睫翼,时而吻吻她绯红的眼尾
常常到了时辰,他还舍不得起身,真切的体会到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时陆慎看着面前还未施粉黛,却眉眼含春,媚而不妖,面似春花,灼灼夺目的娇人,他眼里眸光微深,有那么一刻,他心头再次升起了将珍宝藏进金屋玉楼的心,但他到底舍不得,也更喜爱看她在阳光下,人群里肆意张扬的模样,他又收起了心里那头恶兽,柔光似水的望向了她。
“好了。”陆慎视线灼灼的盯她片刻,才嗓音微哑的和宋蓁说道。
宋蓁习惯了在陆慎面前出神发呆,在陆慎给她梳发配饰的时候,她更是全身心信任他,看也没看,兀自思考出神去了。
听到陆慎出声,她才回过神抬眼去看面前的银镜,见陆慎没有给她盘发,只给她松松绾了个垂髻,她不由愣了愣,又见他给她戴的配饰,眼里更是诧异“怎么不将发盘上去”
这两年来,鹤老开始给陆慎治他早年华发的问题,用得都是温和的药物,成效不快,但渐渐坚持下来后,也看到一些效果了。
他如今的发就越来越灰了,还能看到些许乌色混杂其中,但就因为两种发色掺混,在只看发色的外人看来他实际年纪就会稍大一些。
宋蓁至今还记得她年前那次出门,陆慎来接她回府,却被不长眼的一店主认成她是他闺女的事。
盘着发髻靠躺不方便,宋蓁为了躲懒,加上想着出去不了多久,就让黛色随意梳了个发,没有将发盘起来,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误会。
陆慎那时脸当场就沉了下来,那煞气毫不掩饰的模样,还是宋蓁第一次见。
若非顾及她在,她估计他都会当场开杀戒了。
回来后,陆慎就额外注重保养自己了,晚上会同她一样泡养颜浴,还时常跑去鹤老那儿抱一堆实验品回来乌发。
若非宋蓁拦着,亲自去鹤老那儿走了一遭,将那老头子的烈性药倒了一半,估计陆慎如今都彻底成了鹤老的实验体了,什么烈性药都给他用了。
当然,现在也差不多是半个了,只是烈性的鹤老不敢给他试了。
宋蓁心疼他,就舍不得怪他骂他,又不想他瞎折腾自己,也就只能严格要求自己了。
于是自那以后宋蓁再也没有过出门不盘发的情况,甚至衣裳首饰她都尽量往端庄庄重方面走。
今日见陆慎给她梳这样的头,还配这般嫩的配饰,宋蓁就不由得格外诧异。
陆慎看着宋蓁诧异的神色,又哪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呢。
想到她为了他抛却了少女的天真,刻意将自己秾丽的颜色藏起,往端庄老气装扮,平日配得也多是她并不喜爱的老气沉重的金饰或颜色深的翡翠,一点凸显颜色的艳色或浅色都不沾,陆慎一颗心就似被整缸陈醋浸泡过,酸软酥麻成了一团。
“这样好看,今后就随你心意装扮就好。”须臾,陆慎看着宋蓁轻声道。
“可是”
宋蓁闻言,想说什么,这时陆慎又道“你去取一套配这首饰的衣裳穿上,我去趟盥洗室。”
陆慎说着,抬手轻摩挲了下她的脸,就往盥洗室去了。
宋蓁见状,只能止了声,心头却酸胀不已,她越来越心疼这个男人,也越来越爱他了。
或许以前还有爱颜的成分,如今却是彻底的爱上了他整个人,整个魂,便是他毁了容,面目全非,她也还是会选择爱他。
这样的认知对于一个颜狗来说是可怕又不可思议的,但宋蓁却觉得甜,就似吃蜜糖一般。
或许,这就是爱情
宋蓁想着,忍不住抬手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看着镜中粉面含春的人,她忍不住又无声笑了起来,片刻后她就起身跑去找配今日发型和配饰的衣裳了。
等穿好衣裳,她还要好好化个妆才行。
她要将最好看的一面呈现给他看,让他看着她就移不开眼。
别以为她不知道,已经有许多大臣在打主意给他送什么美婢侧妃了,哼。
但就在宋蓁精挑细选,终于选好一套银白镶粉的留仙撒光曳地裙穿好,又精心画了一个心机裸妆,在看到陆慎出来后,她却是一眼被惊艳,彻底愣住了。
宋蓁有想过陆慎黑发的模样,但大概陆慎奶灰色发在她眼里心里都太过深刻,想象完后她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毕竟他已经够好看了,能好看到哪里去。
但这会儿,宋蓁却是要彻底推翻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了。
她内心不受控制的尖叫,啊
这是哪个世界掉落的妖孽
不
是仙人
让她完全移不开眼了。
陆慎一身织金,袖口衣摆绣云纹的银白衣袍,腰间一条黑金绶带,下面缀了块羊脂玉玉佩,那玉佩纹路简单,做工并不精细,但因为是宋蓁亲自刻的,送给他的生辰礼,陆慎才一直佩戴在身上。
这一身装扮,说实话,并不出奇,京中比他陆慎穿着华丽的世家子多的是,但配上陆慎那张俊秀似雕刻的脸,那副挺拔高大,穿衣有形,脱衣有料的身材,以及不怒自威的矜贵气质,面前的人一下就成了人间极品。
特别是此时他一头黑亮的墨发用白玉宝石玉冠的束起,再顺披而下,整个人就似宋蓁在现代打过的网游里走出来的人物,既仙又欲。
“怎么了不好看”
陆慎已经许久没见到宋蓁这副看他看痴的模样了,再次见到,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比他上战场打了胜仗的满足感还要深刻和触动他,他看着宋蓁忍不住微扬了扬眉,唇勾起的弧度也大了些。
“好看”
宋蓁情不自禁回了一句,旋即她回过神,似想起什么,赶紧伸手抹了下嘴,发现没有水渍,她才轻舒了口气,问他道“你的头发”
“鹤老将之前的药做了个升级,用后半个时辰就恢复了。”陆慎此时心情极好,听到宋蓁问的,一时都忘了宋蓁不是很愿意他做鹤老实验体的事,直接和她说道。
话音落下,他才想了起来,便将实际具体效果如何,由于没人试过鹤老也不知道的事吞下了喉咙。
对于成为鹤老实验体这事,陆慎并没有宋蓁那样抗拒。
至少,鹤老给他保证过不会掉发也不会比以前更显老态,就是恢复黑发的时长可能不久,要经常服用。
但于他而言,只要没啥副作用就无碍。
“他还真研制出来啦。”
宋蓁听到陆慎说的,也很高兴,实际她之前有和鹤老提过染发剂的事,但鹤老却坚持认为那是治标不治本,不肯研制。
宋蓁无奈,却也拿那固执的老头子没法子,只能随陆慎同他折腾了,倒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惊喜。
“晚些我让人再去收集些稀缺药草给他送去。”
宋蓁说着,已经在盘算给宋翊去信让他收集药草的事了。
宋翊如今已经在外行走了两年,大江南北都闯过了,受陆慎指令,他身边也聚集了许多江湖能人异士,弄这些比她方便很多。
爱美人之人爱珍宝首饰,鹤老这个医痴唯爱稀缺药草,送药草对他来说才是有用的东西,是惊喜。
“不用,我已经专门给他安排了一队替他收集药草的人马。”陆慎不愿宋蓁受累,开口道。
“那不一样。”宋蓁回道。
就这时,黛色也将早食送进屋了,陆慎见状也就只能由着宋蓁去了。
宋蓁出去后,就同黛色要出行一事,和黛色说过哪些是她必须带的东西,她才同陆慎一道用早食。
陆慎这一年来,开始注重养生,早食用得精简却各方面营养均衡,待他用好,估摸着宋蓁吃了个七分饱后就让人收了桌。
这时黛色也将宋蓁要出行的行李收整好了,满满的几大箱子,但比起每次陆慎带宋蓁去京郊居住,陆慎亲自给宋蓁收拾的要少了许多。
于是,陆慎问过好几次黛色有没有将宋蓁的东西带落下,他这是第一次放手让人给宋蓁收拾行李,又要出远门,不放心的狠,担心收拾落了哪样宋蓁会居住得不舒服。
最后还是宋蓁烦了,说了句,中途发现缺了什么,让人去买,或者让人送来后,陆慎才住了嘴,同宋蓁一道去收拾他的行礼了。
陆慎行李不多,没收拾多久,这时府外马车也候着了,陆慎给陆良吩咐几句,见宋蓁和古嬷嬷也吩咐得差不多了,就拥着宋蓁一道上了马车,往码头去了。
四月中旬的天,不冷不热的,也不是梅雨时节,出行正好。
一路上马车畅行,车轮声粼粼,没多久就到了码头。
因有宋蓁,陆慎不想冒任何风险,直接自万三那里取了一条豪华船,里里外外都换上了自己带的人,又令人彻底搜查了一遍,才同宋蓁一道上船往江南出发了。
河面平静,波光粼粼,偶有清风拂过,带起一缕散下的青丝,却不影响人愉悦的心情。
宋蓁和陆慎住在二楼的船舱,迎着细风,望着河面粼粼的水光,相似一眼,又紧紧拥在了一起“这还是我们一起出远门呢。”
不知道能不能将这次当作蜜月之行。
宋蓁想着,陆慎却有些没有多的时间陪她看遍山川,吻了吻她的额,和她承诺道“以后我会陪着你到各处去看看。”
虽是为了找失踪的季宴,但这次陆慎和宋蓁出行的身份是京中矜贵世家夫妻,明面上是去游玩的,是以船行驶的不快,到了晚上,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渡口靠岸。
不过在船上过夜,也别有一番兴致。
宋蓁和陆慎住的房间是整条船最豪华也是最大的,但到底不比府中,盥洗室并没有做隔音设置,也没单独做成一屋,只用了一丝质屏风隔着。
白日还不觉有啥,到了晚间宋蓁沐浴的时候,陆慎才体会到盥洗室就在一间屋内,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淡淡馨香似有若无的窜自他鼻间,耳边是轻轻的拂水声。
光听声音,陆慎面前似乎都能看见美人横躺在黄花梨浴桶中,上面铺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唇角含笑,似水眸子含春拂水的勾人模样。
渐渐的,陆慎身体起了些微燥意,他忍不住站起身,去将窗开了一些,放下了纱幔。
但在他回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的瞥向丝质屏风,却触不及防见到那上等羊脂白玉似光裸美背后,他呼吸兀地的一紧,喉头滚动一刻,他忍不住抬脚往屏风处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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