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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澜设了三重结界,依旧不太放心。
他声音下意识放轻,低声道“之前路道友告诉我,随从不对,嵇灵也没那么天真。”
“嗯。”路唯应了一句,又问,“然后呢”
路唯告知嵇澜之后,便没再联系他,自是不知嵇澜之后做了什么。
“我反复回想执法堂上一幕,”嵇澜顿了顿,闭上了眼,似是不忍开口,又像是难受得不知如何开口,“我父亲他,反应不对。”
裴惜惜抬眸望向嵇澜。
这点她在场上时已经瞧出,不过没有告诉路唯,因为说出来,感觉有点想挑拨嵇家父子感情。
此时见嵇澜反应过来,更不会点出这事。
路唯凝眉,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先喝一口冷静一下,抬眸望向嵇澜,道“欲魔,被你父亲藏起来了”
嵇澜颔首。
他睁眼望向桌上,不对上路唯视线。
他手摩挲着腰间玉佩,道“这事,我没托旁人,是我自己亲自查探后,得出来的结论。”
他知道路唯来西川郡是要抓欲魔,他也知欲魔在嵇家,之前还答应路唯,要在嵇家多留意欲魔踪迹,但他之前并不知道嵇灵身边那随从是欲魔,是他察觉到他父亲反应不对后,暗地里亲自调查这事,加上一位前辈的帮助,才察觉到这点。
他父亲将欲魔关了起来,他父亲关欲魔的地方,是放仙器的暗室,嵇家禁地。
都说灯下黑,嵇家禁地,仙器贵重,谁能想到,他父亲就这么将欲魔关在那儿
也不怕欲魔恢复实力,将仙器偷走。
“我搜了嵇灵的记忆,又偷偷跟踪我父亲数月,我可以肯定地开口,那是欲魔,我父亲将欲魔藏了起来。”嵇澜神情坚毅,眼底肃杀,“欲魔与魔族有关,我嵇家,不能落上勾结魔族的名声。”
他知道他父亲的目的,也知道他父亲打算自己进阶后就将欲魔杀了,如此既可进阶,又不会留有后患,但嵇澜却没有那么乐观。
欲魔与魔族有关,又在各大宗门的追杀下一直活到现在,没那么容易对付。
若是欲魔脱困并偷走仙器,他嵇家万死难辞其咎。
而且,借助欲魔之力突破瓶颈的修士,都容易被净浊丹发现,万一他父亲利用欲魔进阶之事被发现,他嵇家将成为整个太玄界的罪人。
他身为嵇家少族长,决不能让嵇家背上这样的丑闻。
裴惜惜颔首,问“那你寻我俩过来,是有什么需要我俩做的”
嵇澜捏捏腰间玉佩,垂眸道“嵇家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俩。”
只有他俩与嵇家内部没有利益牵扯,且只想抓欲魔,若是寻嵇家内部的人,他没法确定对方的立场。
毕竟,人都怀有侥幸心理,嵇家族长若进阶成功,好处太大了。
这个诱惑,他没把握每个嵇家长老都能抵御住,若是他们被嵇家族长说服,反过来困住他,那便糟糕了。
裴惜惜道“我和路师兄,一元婴一化神,而你父亲是合体,咱们三捆在一起,也不够你父亲打的。你应该请实力更强大的外援。”
“有个前辈在帮我。”嵇澜开口,“我请你俩过去,是想借助你俩的身份一用。太渊宗有仙尊在,嵇家不敢跟太渊宗翻脸。”
“前辈”裴惜惜眯了眯眼,问,“他可靠吗”
“可靠。”嵇澜点头,“就是他助我发现欲魔踪迹。”
裴惜惜对那前辈有所猜测,她没再多问这事,只道“那我俩要做什么”
“我会潜入禁地,将欲魔抓出来,你俩只需亮明身份,接过欲魔,便可以离开嵇家,其他的,都交由我来搞定。”
只要欲魔在太渊宗手里,嵇家那边,才会放弃借助欲魔进阶的荒唐念头。
路唯又喝两口茶冷静冷静,道“可以。”
若一切真如嵇澜说的这般进行,他和裴惜惜,确实只需出个身份。
嵇澜松了口气,道“两位要买些什么,我今天包圆了。”
路唯道“请吃一顿灵食便可以了。”
去西川郡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嵇澜带着路唯和裴惜惜进入内院。
外人进嵇家内院需要身份玉牌,身份玉牌上会有定位,算是一种监视,在他们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时,能给出提醒,也在嵇家出现突发事件时,能为他们洗脱嫌疑。
裴惜惜和路唯没有拒绝,带着玉牌住在嵇澜房里,之后嵇澜带着裴惜惜和路唯在内门各处游玩。嵇家内门奇花异草,雕栏画栋,假山流水,水榭湖泊,珍兽异鸟等都不缺,虽无十分动人之景,已有可观玩之处。
其他嵇家人邀朋友进来游玩时,也会请他们观赏内门景色,嵇澜做的,并不出奇。
嵇澜没有带裴惜惜和路唯在敏感处走动,而是在大众院外行走,介绍那些大众风景,最后,来处一处偏远院子时,嵇澜对裴惜惜和路唯传音道,“这儿就是禁地,不能进入院子,进院子会惊动嵇家长老。”
他面上还保持着和善的微笑,指着前边荷花池,似是在与两人介绍荷花。
确定两人记住位置后,他带着两人继续前行。
重回到院里,嵇澜开口说自己计划,“我会安排人行刺,到时候你俩跟我一起抓刺客,之后在那院门外边等我。”
裴惜惜和路唯点头,问“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三日后。”嵇澜道。
若是可以,他肯定愿意今天就行动,但这样太刻意,之后裴惜惜和路唯不好脱身,三日后便算嵇家猜到裴惜惜和路唯进嵇家不怀好意,碍于没有直接证据,没法拿他俩如何。
不用裴惜惜和路唯出大力,他俩没意见。
夜晚,裴惜惜房间内,颜今歌凭空出现。
裴惜惜双目一亮,张开结界。
她往前一扑,整个人挂在颜今歌身上,“师父,我就知道嵇澜嘴中的前辈是你。”
颜今歌摸摸她的头,没否认。
裴惜惜捧起颜今歌亲了一口,从他身上滑落下来,仰头问“师父,欲魔真的在那禁地里”
颜今歌道“八九不离十。”
他补充道“那儿是嵇家禁地,里边有仙器开启,我没有闯进去查看,不过嵇澜进去了。”
嵇澜身为嵇家少族长,拥有进入禁地的权限,颜今歌替他遮掩一下踪迹,使其不至于被人发现,之后,由嵇澜的信息,他判断出是欲魔。
“欲魔不会向嵇家家长告状,说嵇澜闯进去了吗”裴惜惜好奇地问。
“欲魔不会知道。”颜今歌拍拍她的头,道,“到时候,你和路唯站在小院外边就好,嵇家的事,别掺和。”
“好。”裴惜惜点头。
之后两天,裴惜惜和路唯就跟寻常路人一样,跟着嵇澜后边这儿玩玩,那儿看看,很快,到了第三日晚上。
因顾念着今晚的任务,两人都没睡,只盘腿静坐。
半夜三更,一名黑色人影摸入院子。
裴惜惜和路唯若有所觉,望向窗外。
不过两人没听到动静,没有动作。片刻,兵刃之声响起,同时嵇澜一声“蠹贼哪里逃”,两人一前一后推开房门,见嵇澜追着一黑影离开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黑衣人和嵇澜一前一后进入禁地小院,路唯和裴惜惜见状,没有再跟,站在小院外边,静静等待。
两人没等多久,嵇家有长老出现,双目严厉地望向裴惜惜和路唯,厉声喝道“你俩在这做什么”
那架势,像是抓住两人把柄一般,充满敌意。
裴惜惜开口“有黑衣人刺杀嵇少族长,我与我师兄过来帮忙,不过嵇少族长与刺客进入禁地,我和我师兄不好擅闯,只能守在外边,若是刺客冲出,我俩还能进绵薄之力。”
裴惜惜不卑不亢地解释,满满的都是好心,倒衬得那长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长老面色愈发不善。
不过,没抓住两人把柄,他不好发作。
他让旁边弟子看住裴惜惜和路唯,寒着一张脸,冲入禁地。
裴惜惜目送那长老离开,对路唯传音道“嵇家一直在监控咱俩。”
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而这其实也能瞧出,嵇澜这少族长,其实坐得不怎么稳。若真实权在握,这些长老对嵇澜朋友只会爱屋及乌,而非现在这般提防戒备。
路唯“嗯”了一声,又道“嵇澜一般不做没准备的事,耐心等着吧。”
嵇澜不喜阴谋诡计,鬼魅魍魉,不代表他没有应对鬼魅魍魉的能力。
裴惜惜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禁地内传出术法交接动静。
裴惜惜抬眸,道“这动静不对。”
若嵇澜成功拎出欲魔,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莫非嵇澜和那长老打起来了
不能吧
裴惜惜俯身往院内方向瞧去,却见欲魔持着仙器山海图与嵇澜和嵇家长老打了起来。
她再顺着契约感应一下颜今歌,她师父藏在附近,没有出手。
确定她师父在附近后,裴惜惜不担心了。
她对路唯道“走,我们上前帮忙。”
两人冲入院子,取出本命法宝。
两道剑光接连亮起,一道剑光刺向欲魔心脏,一道剑光刺向欲魔手腕,另有一折扇在空中抡过一道弧光,挡住欲魔躲避方位。
欲魔身形一侧,用仙器挡住嵇家长老的攻击,嵇家长老面色铁青,怕击伤仙器,只能仓促收回攻击。
两道剑光击空,折扇划破欲魔腰际,欲魔瞧了裴惜惜一眼,手中仙器击向裴惜惜。
一道剑光平平刺来,挡在仙器与裴惜惜之中,路唯握着秋水似的长剑,当横一动,击向仙器。路唯不怕仙器被刺坏,攻击起来毫无顾忌。
裴惜惜不退反进,折扇扇尖跟着击向欲魔,同时幻境铺展开来。
裴惜惜幻境刚出,欲魔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捏碎万里遁空符。
欲魔身形刚被传送走,裴惜惜便感觉一股大力捞过她的腰,下一秒她感觉自己在快速瞬移。
她的身形外边设了一道结界,瞬移没有给她带来多少不适,她仰头,果然搂住她的是颜今歌。
两侧空间模糊一片,万里压缩成一线,也不知过了多久,颜今歌带着她冲出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外,是一处沙漠,沙漠之上,空中凭空掉下一名人影,裴惜惜认了出来,那是欲魔,却是颜今歌在欲魔逃离瞬间,在欲魔身上做了印记,之后循着印记追踪而来,在万里遁地符失效时,恰好来到欲魔面前。
他指尖一动,一道结界拢在欲魔外边。
他低头望向裴惜惜,道“明珍,你是想我将他打个半死,你再了结你与他之间的因果,还是不用我插手。”
“你不插手。”裴惜惜想也不想地选择直面杠。
“好。”
他手一捞,将嵇家仙器山海图从欲魔手里夺了过来,之后后退一步,让开战场。
欲魔手中山海图忽然消失,面色闪过一抹戒备。
他环视四周,厉声喝问“谁”
裴惜惜走进结界,望向欲魔,道“我。”
欲魔望着凭空出现的裴惜惜,眸子眯了眯。
不是她,她没这本事,直接夺走仙器。
她后边还有人。
欲魔心底愈发戒备,身形却放松了下来。
他整整衣裳,笑眯眯地开口“哟,小心魔,这是活得不耐烦,给我加菜来了”
只看他的神态,还当他有多友善,与他说出的话,形成强烈对比。
裴惜惜学着他笑眯眯地开口“那到不是,我来加餐了。毕竟魔祖,我也很喜欢。”
欲魔温良一笑,“小小心魔,年纪不大,胃口不小,不怕口气太大,撑死了”
裴惜惜歪头,无辜地开口“你这么废物,连刚出生的我都没法抓住,我面对你,需要大胃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她笑嘻嘻地道“废物只能放大话,强者只需吞吃。”
欲魔面上的笑拉了下来。
他面对裴惜惜,一贯是高傲的,犹如老鹰捉小鸡、猫捉老鼠般高高在上,他俯视裴惜惜,犹如俯视自己碗里的肉,到嘴的猎物,裴惜惜再怎么逃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因为她的下场只有一个,被他吃掉。
裴惜惜的反抗、变强,在他看来都是无谓的挣扎,她对他的反噬让他恼火,但也没动摇他的想法,毕竟猎人被猎物伤了,谁会真的生气不会是玩味地望着猎物困兽犹斗,为这一场厮杀添加些可笑的经历。
但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冒犯。
猎人与猎物位置调换,他被自己的猎物当做猎物来狩猎了。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他掀起嘴角,冷冷地开口“你找死。”
他绰起长棍,居高临下朝裴惜惜头部敲来。
长棍殷红,带着令人目眩神移的光晕,在空中挥过时,仿若不详。
这是由欲望凝结的长棍,任何瞧见它的修士,都会被它勾起心底欲望。
裴惜惜是心魔,欲魔对她的操纵能力要大打折扣,她眸光不懂,不慌不忙地展开折扇。
折扇上,腊雪红梅,白袍美人靠窗而坐,美人无容,只能瞧见他的背影与一头瀑发,然光看背影,便可知其绝色。
窗外霜雪凄冷,殷红艳丽的红梅似星辰般点点绽开,与霜雪,与美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一张艺术品,人美景美意境更美。
裴惜惜轻摇折扇,摇动间,扇面上靠窗而坐的白袍美人从折扇上跃出,他从袖间一摸长剑,后发先至,将长棍架住。
而杂长发美人跃出扇面的瞬间,怒放如火的红梅,与清冷似霜的雪地,一并从折扇上具现化,随着美人舞剑,而风雪萧萧,梅瓣片片。
欲魔被那一剑击退,在雪地上一连退出七八米,留下两道脚印。
他稳定身形,视线扫过周围幻境,嗤笑道“华而不实。”
他话音刚落,储物戒里的凤火扇便化作一道流光而出,自发护主,挥出一道火苗裹住欲魔的脚底。
风火扇大器门丢失的仙器,若是魔族只能污染着使用,一旦污染,能发出的实力不足仙器万分之一,然欲魔是魔灵族,无需污染风火扇便可使其认主,此时风火扇挥出的,是没有被污染的异火。
这异火等级不低,在异火中也能排名前十,威力并不弱于幻梦圣火。
它与藏于幻境中的幻梦圣火相对抗,接触后便试图吞噬对方。
而这道异火破了幻梦圣火的伪装,被幻梦圣火灼烧掉鞋底、也烧掉脚底板的疼痛,从脚心顺着神经往上,欲魔后知后觉察觉到,痛彻心扉。
他猛地抬起双脚悬于空中,灵气直往脚底板而去。
他望着脚底被幻梦圣火烧掉血肉、露出森森白骨的脚,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若不是风火扇,他岂不是无知无觉的死去
他望向裴惜惜,头一次正视她,正视这个他不放在眼底的食物。
他森森地开口,“你惹怒我了。”
裴惜惜嗤笑,“我惹怒你,和没惹怒你,有区别么你真是,爱说废话。”
裴惜惜一边怼,一边试图将风火扇那道挥出的那道异火吞噬。
风火扇挥出的这道异火不是异火本体,只是异火挥出的火苗,实力自然比不上幻梦圣火火苗,不过是异火品种霸道,哪怕只是一道火苗,也不容旁的异火存在。
幻梦圣火一点点地将那火苗吞噬干净。
幻境中,飘雪与落梅愈发浓密,也愈发唯美。
欲魔却不敢再小看幻境里的东西,他在身外罩了层结界,将自己与幻境隔开。
裴惜惜展开折扇,身形如箭般攻向欲魔,欲魔悬空而立,手中长棍一挑,绕过折扇击向裴惜惜的手腕,裴惜惜折扇展开,挡住棍尖,又快速折合,敲向棍尖。
棍尖随力道后退,在空中划过抡半圆后又重新击向裴惜惜。
一寸长,一寸强,艳丽殷红的长棍在裴惜惜身侧不断攻击,挥舞得密不透风,犹如舞台打光的光线,将裴惜惜笼罩在其中。
裴惜惜以慢打快,折扇横、挡、格、抹,将长棍攻击一一挡住。
幻境中,梅瓣雨与鹅毛大雪愈发大了。
欲魔外边的结界千疮百孔,却没有破裂,依旧维持着运转,而霜雪悄悄地从结界破洞里钻入,飘到欲魔手上,身上。
在又一次伤到欲魔身上上,风火扇再次自发护体,挥出一道异火。
刹那间,千疮百孔却维持运转的结界,终于不堪霜雪与红梅欺压的重负,支离破碎。同时狂风裹着暴雨,飞扑到火苗上,飞扑到风火扇上。
飞扑到风火扇上的霜雪,瞬间消融干净,裴惜惜心知仙器没那么容易破坏,便不再打风火扇的主意,转而吞噬那道异火。
没关系,一点点的磨,总能将风火扇内的异火耗干净。
欲魔又惊又怒,握着风火扇,望向裴惜惜的视线极冷,“很好,你竟逼我至此。”
欲魔本不打算用仙器,因为用仙器,代表了他的失败,代表着他认同自己实力不容人。
他可以不容旁人,但不敌裴惜惜,将是他永恒的耻辱。
谁能接受食物站到自己面前来,反吞吃自己
他没法接受。
但他不得不接受。
没关系,杀了她便好了。
他捏紧风火扇,往里注入灵气。
他手一挥,一道异火攻向裴惜惜。异火速度很快,而借助了风势的异火速度更快,几乎是他心念间,那道异火便裹住了裴惜惜。
若非这是裴惜惜幻境,若非这是她的主场,她心念间便能幻境为她所用,她只怕毫无反抗之力,被这异火包围,之后这异火与她体内幻梦圣火以她身体为战场战斗,无论她是输是赢,她都会被异火废掉,失去战斗力。
若是她没有水木源气,若这儿不是她的幻境的话。
她在欲魔动作间,便外罩一层冰雕,异火裹上冰雕,瞬间将之消融,不过冰雕缓冲,给了裴惜惜更多时间,她体内幻梦圣火外溢体外,犹如一道火墙,将她护在其中。
欲魔再次激活风火扇,又是数道罡风裹挟着异火而来,而另有罡风肆意破坏,空中的梅树与霜雪被罡风摧毁成一片。
而那美人,更是身形淡了许多,好似随时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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