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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咒力和咒具启动时散放的咒力相互碰撞, 黑发的青年仿佛毫不知情般的继续自己手中的造物,哪怕刚刚他才站在窗边感慨过这波欲来的风雨。
咒灵的进攻性不知什么原因近来越来越疯狂和肆意,在咒术界齐心所向抵御的时候,他这个家主却带着一小波家族仅剩的血脉半隐居在这里。
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 还不足以推动这场风波。
关键是他手中所掌握的术式以及家族堆积至今的财富。
神渡家的术式是随着血脉一代代的延续下去的, 但仅限于单独的一支。
因为其他的不纯粹的血脉都已经不存在了。
咒灵被吸引而至, 他依稀猜的到是什么由缘故,面上却依然平静无波。
神渡宅邸一时片刻定是无法被攻破,他轻轻把他最后的底牌, 那盏微弱发亮的灯抱在怀中。
华而不实,隐隐燃烧的火苗没有灼烧到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些许的光亮。
挂起来的太高太久了, 对他的怨气越来越大他早已清晰的感知到, 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就有正当的理由彻底带着家族隐退了
想到这里,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听着门被从外推开的吱呀声, 慢悠悠的说“接下来这座老宅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你还待在我这里”
“在没有看到我想看的东西之前离开, 未免也太残忍了。”
女人半调笑的声音响起,她反身优雅的将门闭合, 眼眸静静的盯着眼前的青年, 却倒影不出一物。
神渡家主侧过身, 把煤油灯全貌展现, “这件咒具的能力只有一项, 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这次风波过后百年, 如果它还存在的话, 或许会得到我最想看到的奇迹。”
“你准备做到最后一步了么”
“是。”
他闭上眼,“我会用我所有的咒力去赌一把,他会带着一部分属于我的术式传承下去。”
“嘛,果然我还是不懂你啊,家主大人。”女人凑了过来,脂粉味浓郁到让人无法呼吸,“明明自然顺应的结合就能传承,非要去寻找其他的方法,只是为了让神渡这个姓氏不流失的话,单靠你兄长的儿子不就好了。”
神渡家主坦然一笑,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了些,“你知道为什么只剩下我们两个拥有这个姓氏了么。”
见对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青年微微笑着又道“因为他们都死在了传承的道路上。”
“那可真是残酷啊。”
羂索轻叹,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兄长的孩子不在老宅,所以你也不用打他术式的注意了。”神渡家主微微挑眉,“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这场浩劫过后,神渡家将不复存在,唯一的直系血脉会带着仅剩下的旁支重建氏族,然后永远归隐。”
“果然早就知晓了呢。”
羂索轻轻的为眼前的家主梳理因为太沉浸于工作而散开,有些凌乱的长发。
如果不去想更深一层的话,黑发的青年和美艳的女子相组的画面透着股难言的诡异和和谐。
“我知道你觊觎我的术式,只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呢。”
他慢慢的诉说着。
任凭外面的咒力波动不断的向这个方向迁移而至。
他所有的倚仗都是那盏和他几乎是相连的咒具。
只要灯火不灭,羂索必定没有机会战胜他。
“只是可惜了,这场浓雾过后,什么都不会存在了。”
女人为他理好头发。
“承载你一切的咒具或许会在百年后再次重现。”
“不是或许,是一定。”
神渡家主慢慢扭头看了她最后一眼,黑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还不走吗”
“会死的。”
恍然间那张女人的面孔又成了那个少年时期一直出现在他身侧的男人。
他不杀他,不气他,不恼他也不过是那场肃清中,这个人轻飘飘的救了他。
然后告诉他。
他的梦想,他的虚妄,家族其他的传承之法都能够实现。
他很会挑时机,花言巧语慢慢的蛊惑着他。
只是后来他成了家主,看着那些人的死去,眸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最后他便想,或许隐居也是不错的选择,远离喧嚣,远离诅咒。
只是人心总是复杂的,挂的太高,总有人会眼热。
“这样啊”
女人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以紧靠在他的背后的姿态,从下巴,慢慢上移过嘴唇,过鼻尖,过眼睑,最后遮盖住他一双黑眸。
“既然都要走了,那就一起吧。”
“你确定”
“是。”
咒灵嘶吼的声音近在咫尺,咒具一件件破碎的声音宛若凄厉的悲鸣。
女人的声音温柔婉转,她慢慢的补充道“其实我并未觊觎你的术式,毕竟那在我的手中是无用的能力,我可做不到用自己为武器注灵。”
“你会拿它们做活物,可它们在我眼中不过死件。”
她涂抹鲜艳的嘴唇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脸颊旁,“自始至终我感兴趣的只是你。”
最初神渡家的术式并非是如此的强大。
那时候的术式只有简单的修复能力,是最为没用的术式之一。
只有那一任的家主感觉他们的术式和咒具紧密相连,于是他想到用咒具强化自身,用二者的融合提升自己。
他成功了。
但是他不想仅仅止步于此。
于是他不断的实践想,终于将术式提升到了最高的层次,在他第一次制造咒具之时,得到的结果是失败。
他失败了无数次,被嘲笑了无数次,最后成功了。
于是神渡家成为了当时最强的家族,他们作风嚣张肆意。
很快,咒术界洗牌了。
御三家的崛起盖过了他们的风头,神渡家又因为内乱不断没落,最终只剩下寥寥两三支还能继承术式的血脉。
自此传承极为困难。
到了他这一代,其他姓神渡的血脉已经所剩不多,又因为所谓的“咒灵”和“底蕴”内乱,只剩下他和兄长弥留的孩子。
他的术式本也只能修复,可他更想达到神渡家最高的高度。
于是他不断的探索,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却也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羂索出现了,他提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于是他终于研究出更强大的,也更完美的术式。
是并肩造物主的术式。
即使他在后来清楚知晓对方最初的目的只是更了解他的术式,也试图想依靠他得到某些东西。
但是他还没有动手。
但是如果他不出现,他可能终其一生都被困在那个怪圈之中。
所以,他需要一个杀他的理由,让他能够真正下定决心杀了他。
不过似乎不用了呢。
“真是让人感到愉悦的答案呢。”
黑发的青年轻轻的贴了过去,他的指尖紧紧按住那盏和他相连的灯具。
“或许吧。”
羂索的声音越来越平静,越来越渺小,“我会代替你去看百年之后的光景。”
“你和我都会得到觊觎之物。”
“所以现在,该休息了。”
青年闭上双眸。
所有的咒力在刹那间散开,像是将燃烧的火柴丢入木头的老房子般燃烧起来,迅速燎原。
吞没一切的白光之中,美艳的女人勾起嘴角,露出得偿所愿的,疯狂表情。
的确不是谎言。
他的确不需要对方的术式,也完全无法使用,他想要的是对方手中的咒具,能够和人融合的咒具。
他追求咒力的更优解,而咒具也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个方向。
于是他选中了对方,果然如同他计划一般,一路至此。
现在对方死了,融合了更多的咒具一定会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而那份“羁绊”能让他成为这场浩劫中唯一不被泯灭掉的存在。
直到火星燃烧到他的身上,他才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也对,他特意换的身体又怎能不惹对方怀疑。
真的是
她大笑出声至一切被泯灭。
无垠的白光之中,付丧神睁开眼眸,原来过去的故事,不过是做出了以自身为代价换取一个“可能”的抉择而已。
可能成为了现实。
他没有做出其他的选择,因为当过去被改变,他将回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条世界线。
后面再发生什么他已经不想看了。
没有意义。
他会回到原本的世界线,因为那里还有人在等他,因为那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再次回到灯具中。
听着咒术界流传神渡家留下的咒具是极恶的,它毁掉了此次前来的咒灵和一起来“支援”的咒术师。
它甚至蛊惑了自己的制造者,取走了对方的生命。
神渡家的新任家主出现,他冷漠的宣布神渡家永远归隐,将断绝与俗世的联系。
那盏咒具被“正义”带走,之后在一场围绕它的争夺战中遗失。
羂索寻了,却没有寻到。
它被放在某个角落百年,无人寻得。
而被制作者付出了一切,甚至融了灵的咒具在时间的冲刷下诞生出了和人形相似的精怪。
它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浩浩荡荡。
可作为破坏平衡的存在,它终究还是被封印了起来。
规则被搅乱,神渡家付出了代价,同样的,付出了代价,他们得到了全新的,能够传承下去的,不再弱小的术式。
新的平衡悄然建立。
下一个千年,付丧神慢悠悠的朝着身侧的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依然外貌不改的少年微笑“多亏术式被暴怒的夏油和五条连夜跑到横滨把太宰提回来解除掉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崩溃的大喊你的名字了。”
“嗯。”
回复他的只有一个似乎有一点点失落的单音节。
“夏油应该在着手创造咒术师了吧。”
“那个咒灵的能力有限,可能还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实现。”
“至少部分大脑构造不支撑他们使用术式的普通人会成为新的血液吧。”
“是的那么你之后想做什么”
付丧神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摸出了一纸残页,然后又拿起一支笔,“你想做什么,就写在这上面吧。”
“唔”
付丧神故作纠结的点了点眉心,随即帅气的打了个响指,那纸残页便彻底消散,化作尘埃散去。
“这个东西属于横滨吧,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不会气到吐血。”
他孩子气的露出狡黠的笑容,“说什么横滨不属于我什么的,要是知道他们横滨的至宝被我这样轻轻松松就毁了什么的”
“”
“我想实现的,已经都实现了。”付丧神慢悠悠的说着,“至于其他,就交给他们随便玩了。”
“”
“还有什么想说的怎么表情这么难看啊蓝眼。”
蓝眼无语凝噎。
他努力了那么久才拿到的残页
没用上就算了,现在还
他胎眸看向对方,一如既往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没有什么差别,仿佛他们自始至终都被定格在了千年前一起逃离的时刻。
还是那么任性。
说要制造新的容器就去做了,说要为夏油完成他的大义便去了,说想让他活着,便时刻把这个目的挂在嘴边。
“蓝眼。”
付丧神展颜一笑。
“之前给你定制的画笔已经到货了哦,不知道在夏油他们过八十大寿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的个人画集出版。”
“会吧。”
蓝眼顿了一会又补充道“不用到他们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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