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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谦贵人雄赳赳迈过河直奔九州清晏去告状。
很快,皇上处就传下来口谕命谦贵人闭门思过,生产前不得外出。一应服侍谦贵人的奴才不能照看主子,俱赏二十板子。再命皇后好生教导谦贵人规矩礼仪,此番无诏前往九州清晏的罪,念在其怀有龙胎,便姑且记下,再有下次一并惩处。
且说皇后也没有想到,谦贵人不过是出去遛个弯,居然就能溜回来一道皇上惩罚的口谕。
这样的本事,连从前的齐妃也没有。
待皇后弄明白谦贵人所作所为,不由也觉得有点心灰自己这是弄来一个什么样的蠢货哦。
跟着谦贵人的宫人,自然都是皇后安排的,回来后,皇后根本不听谦贵人的哭诉,让人把她扶走后,直接留了她身边的宫人来问,将谦贵人与熹妃裕嫔的对话一一听了,却也不免有些疑惑。
虽说是谦贵人先惹事的,但那两个,尤其是裕嫔的话,也并非全然无错指摘宫中规矩,挤兑有孕的嫔妃,要皇后说,至少也该一并罚裕嫔禁足几日才是。
皇上怎么这回罚谦贵人罚的这么厉害到底谦贵人还有身孕呢,皇上再不重视谦贵人,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
不光皇后诧异,连耿氏都诧异道“姐姐,我什么时候在皇上跟前这么有体面了”
还是次日苏培盛过来,特意透露了一点小道消息,宋嘉书才知道端倪。
怎么说呢,谦贵人确实是挺倒霉的。
昨日她深觉受足了委屈直奔九州清晏去,苏培盛见是有孕的贵人前来,脸上还带着些悲愤愁苦似的,就不敢拦着,只能往里报。
而皇上也以为她有什么大事,就先把别的烦心事放下,拨冗见了见谦贵人。
谁料谦贵人进门后,见了皇上只是哭,又不直说,只等着皇上问。
皇上压着火气问了,谦贵人这才勉为其难开口道“原是熹妃娘娘和裕嫔娘娘”然后又开始梨花带雨,等着皇上继续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皇上一看她哭的气色也挺好,显然身子没事龙胎没事,再观其情状是要告状。
一个贵人,居然仗着身孕就直奔九州清晏,皇上直接就下了口谕,让皇后好好教导谦贵人规矩,然后也不肯听谦贵人再想说什么了,直接让嬷嬷们带着她跪安告退。
宋嘉书无语了感情是光顾着哭,没告上状啊。
于是她道“麻烦苏谙达还专程跑一趟,将这事告知。”
苏培盛弓着腰笑道“其实奴才也是来传皇上旨意的。”
宋嘉书你要传旨居然先说八卦,可见苏公公近来混的也很好,胆子也肥了。
苏培盛见熹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便连忙解释道“并不是奴才敢耽误差事,而是两件事原是有关联的,娘娘道皇上昨日心情为何如此之差,哪怕谦贵人怀着龙胎,都不肯听她说完就将她赶走了”
宋嘉书心道你这还像说书一样,跟我讲起悬念来了
苏培盛很快解释道“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弘暾世子薨了。”
宋嘉书是真的惊讶了,不由立时追问道“弘暾世子是怡亲王的嫡子,当时跟弘历同一年大婚的那个世子”
随着苏培盛的点头,宋嘉书不免深深叹息“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苏培盛也苦着一张脸“就是昨儿的事儿,如今皇上只命四阿哥在京中,以贝勒礼为弘暾世子举行丧仪,虑着怡亲王病情,还未将此事告知呢。”
宋嘉书真不知谦贵人是命好还是不好了命不好,她不能特别幸运的怀上龙胎,若说命好,她居然挑了个万里无一的糟糕时刻,跑到皇上跟前蹦跶去了。
她缓了缓神道“这件事自不能一直瞒着怡亲王。”想到苏培盛是来传旨的,就问道“皇上有什么旨意”
苏培盛便道“娘娘也知,怡亲王福晋也随着王爷到了圆明园。此时王爷福晋都还通不知这个消息。皇上的意思是,让娘娘下个帖子,先请福晋过来说说话,皇上也好私下与王爷缓缓说此事。”
宋嘉书不免问道“只是说说话还是让我来告诉福晋这个噩耗”
苏培盛努力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皇上的意思是,请娘娘让福晋有个准备,且劝慰一二,让福晋不要太过伤心,以免影响怡亲王养病。”
要不是当着苏培盛,宋嘉书就要吐槽了。
待苏培盛走后,宋嘉书立刻便转头对白宁道“皇上也是强人所难。”
雍正爷的脾气,当真是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当然,他倒不是厌恶怡亲王福晋或者世子,只是比起十三爷的安康来,其余的在皇上心中,就都要让开路了。
怡亲王福晋失去的是她的第一个儿子,皇上对她的要求就是,不要太伤心,免得影响怡亲王养病。
怡亲王福晋应邀到的时候毫无防备。
弘暾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前两年都已然成婚生子,福晋肯放心跟着怡亲王来圆明园养病,自然也是出行前,府里没什么大事。
谁能想到出门一趟,儿子就骤然没了呢。
她的脸上只是带了点常日侍疾的疲倦,且因着来赴熹妃的邀约,还特意重新补了妆容。
女子的心思细致,且不比怡亲王一心扑在政事上,怡亲王福晋作为一府主母自然更看重府里的儿孙们。
皇上对怡亲王的恩典已经无以复加,福晋也不敢再求更多,她只是盼着来日府里的儿孙也能延续下去这份荣耀。既如此,跟未来的储君和圣母皇太后打好交道就很有必要了。
所以熹妃邀请,怡亲王福晋虽然也忧虑了一下皇后可能会不高兴,但还是很快收拾着赴约了。
宋嘉书没有想着怎么迂回暗示,怎么委婉没有什么提前的隐喻能减轻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
她只是请来了太医、医女,准备好了药物,然后换上了素净的衣服静待。
怡亲王福晋进门见此情形,就知有不好的事儿发生,沉着心颤抖着问了一句。宋嘉书便缓慢的轻声地说了这件事。
果然怡亲王福晋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就要过去。
已经准备在侧的太医连忙上前把脉,两个医女上前为福晋按压人中、轻揉背部,再抹上药膏。
太医把过脉后,很快倒出两粒安神药来,请福晋服用。
能陪着十三爷从被先帝厌弃的岁月走过来,怡亲王福晋是个坚强的人甚至在十三爷短暂的被圈禁的时光里,她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一家子死在一处的。
于是此时,虽是噩耗突至,但到底她还有剩下的儿女,还有孙辈,于是在悲痛中勉力清醒过来,只是泪如雨下“熹妃娘娘,皇上特意命娘娘安慰,实在是圣恩隆重。只是弘暾到底是我的儿子,恳请娘娘代为向皇上陈情,让我回京去料理此事。也免我心绪悲痛过甚,日夜不安,倒是耽搁了爷养病。这些日子,爷的病情才见了些起色呢。”
宋嘉书答应下来。
这世上的苦难就在于此,无论已经到了什么样的身份地位上,也不免要经历离丧。且越是到了高位上,因还有太多需要顾虑的人事,就越不能由着性子哭闹。
怡亲王福晋如此快的领会了皇上的意图,让宋嘉书看的都颇为恻然。
此时,怡亲王的居所,圆明园别有洞天馆中,皇上也在与怡亲王说话。
每每皇上来探望,怡亲王都尽力做出神采奕奕的样子,这次也不例外。
见皇上神色有些不好,他便劝慰皇上战事拖长反复也是有的。之后又问起了最挂心的治水之事,皇上也就顺着他讲了些河道上的进展,怡亲王不免又是欣喜其顺利又是遗憾自己不能亲见。
皇上见他这般,更不知怎么开口。直到将所有正事都说了一遍,才只得道“还有一事,是弘历昨儿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怡亲王便坐直了些“可以朝上有什么大事皇兄,臣弟如今已经痊愈了,实不必日日躺着荒疏时日,自是能上朝办差的。”
皇上按住怡亲王要起身给自己展示下病情痊愈的动作,声音又沉又涩“不,不是朝政,是家事。十三弟”
怡亲王看皇上神色,忽然便明白了。他原是不敢问不想听,想要埋头躲避,不知便当不存在的。
可见皇上这般沉重为难,怡亲王反主动压下心头的慌张不祥之感,只道“皇兄若有什么噩耗,直说便是。皇兄也知,臣弟这两年也是失过一子一女的,再没什么受不住的。”
这话一出,皇上更觉得不能开口。
怡亲王与皇上兄弟多年,只瞧皇上神色,就明白了大半原来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静默片刻,还是怡亲王先鼓起勇气问道“皇兄,是谁”
事已至此,皇上便如实道“是弘暾。”
话音刚落,便见怡亲王脸色一片惨白,片刻后,骤然俯身呕了一口血出来。
弘暾不单是他的嫡子,在长子弘昌被自己亲手圈禁,次子早早夭折后,弘暾在怡亲王眼里,就是他的嫡长子,是怡亲王府将来的继承人。
尤其是在自己旧病反复,太医好几次报了危急之后,怡亲王是做好了自己随时要死的准备的,也在此次离京前,将弘暾叫到身前殷切嘱咐,教他此生效忠王事,教他在京中与弘历弘昼好好相处,命他将来要照顾所有的兄弟姊妹,不要使一人无依无傍。
几乎就是托孤之语了。
谁料弘暾当日的保证犹在耳畔,他的人居然就不在了。
于怡亲王来说,实在是锥心之痛。
皇上见怡亲王居然伤痛至吐血,便立召原本在门外猫着的吴院判入内为怡亲王诊脉。
吴院判只觉得从今年年初起,到这个年尾,他一直就是把个脑袋拎在手上伺候。
此时给怡亲王一把脉,他险些没哭出来“皇上,王爷这是急痛攻心,且得让王爷别大悲大痛,才好医治。”
皇上大怒“谁家丧子能不痛朕叫你用药医治,没叫你说些废话”
还是怡亲王拯救了吴院判,他一手用帕子捂住口,一边道“皇兄,实不与吴院判相干,原是臣弟,原是臣弟”说到这儿悲从中来,实在无话可说。
二十载父子情分,历历在目,若不是皇上亲自来说此事,怡亲王几乎不能相信。
因方才皇上坐的近,怡亲王这口血,还沾了些在龙袍上。
怡亲王一直病中要用药,榻前自有许多干净手帕,预备着用过药后擦拭。此时怡亲王搁下手里沾了血污的帕子,另外捡了一块干净的,抬手勉力去擦皇上袖口上沾着的血“皇兄,臣弟一时失态,以至于污损了龙袍。”
皇上原是个很在意细节的人,对自己也好,对儿子们也好,都要求衣冠正,不染尘才能出门,此时却混不在意,只是接过怡亲王手里的帕子,也不顾擦龙袍,只是随手团在手心“无妨,你如今觉得心里怎么样”
见吴院判还在旁边跪着,还抬眼觑着怡亲王的脸色,就不由怒从胸口起“诊过脉了,还不速速下去开药,难道等朕请你吗”
吴院判才连忙磕头,起身一溜小跑出门去写方。
是夜,皇上宣熹妃九州清晏见驾。
此时,圆明园旁人才知晓京中发生的事儿。皇后不免恼怒直到怡亲王福晋来辞别,自己竟然才知道怡亲王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皇上居然让熹妃劝慰怡亲王福晋,那将自己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于是忍着气批了条子,安慰了怡亲王福晋,命宫人备好马车将人送走后,便叫赤雀“去请熹妃过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赤雀诚惶诚恐的去了,然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来报“皇上召了熹妃娘娘去九州清晏。”
皇后越发气闷,又有谦贵人的宫人来报,贵人从昨儿回来就心情不佳,以至于用不下饭,皇后便直接道“用不下说明不饿,清净两顿就好了。”
一下子整个宫里都清净了。
皇后看着窗外,初冬的夜色总是降临的格外早,地下摆着的金钟“当当当”地敲响六下,皇后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什么谦贵人,什么未出生的皇子,甚至什么皇上,什么后位,她都觉得没意思。
她只想着,方才她劝慰怡亲王福晋的时候,福晋虽然饱受打击,但到底还撑得住,福晋噙着泪道“娘娘放心,我虽伤心倒也不会失了神志,府里还有弘晈、弘晓在等着我回去呢。”
皇后当时还不觉,现在想起这句话却只觉得凄凉,为自己觉得凄凉。
怡亲王福晋有四个儿子,从前还有一个儿子弘眖八岁夭折,那时候皇后看着悲伤的怡亲王福晋,就在同病相怜外,有几分嫉妒哪怕没了一个儿子,怡亲王福晋还有三个儿子。
可自己,在弘晖夭折在八岁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当时还在雍亲王府,她是福晋,还在忙碌于压制年氏和李氏两位侧福晋,这样的思绪一闪也就过去了,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可现在,时隔十年,同样的感慨再次涌上皇后的心头。
她已经是皇后了,在没有儿子后,她以为后位就是唯一能安慰她的东西,可到头来,她竟然觉得没意思。
九州清晏。
宋嘉书见苏培盛垫着脚像是猫一样往里走,也就把脚步放的格外轻。
进门后,便见一盏残灯下,映出皇上发呆的侧影。
皇上用手支着额头,怔怔盯着一盏孤灯。宋嘉书走近一看,不由诧异,因皇上的袖口还带了一块分明的铁锈红,在银白色的龙袍上极其显眼。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皇上衣裳沾染了还不在乎。
见熹妃到了,皇上便先开口道“怡亲王福晋无事吧”
宋嘉书将福晋的反应及自己的准备简略说了些。
皇上听了就颔首道“她回府里去主持事宜也好,府里的孩子们到底年纪都还小些。这事儿你安排的也妥当。”
宋嘉书便道“是皇后娘娘安排人送走怡亲王福晋的。”顿了顿又道“其实皇上,臣妾与怡亲王福晋交情不如皇后娘娘与福晋深厚。”
皇上依旧望着灯出神,听宋嘉书这么说,蹙眉随口道“皇后既然想管谦贵人,就好好管她吧。这些年来,后宫里还没有人敢直愣愣的往朕的书房里闯,若非她怀着身孕,朕早重罚她了。”
想起撞得特别寸的谦贵人,居然还连累了皇后,宋嘉书也就无言了。
皇上似乎才发现熹妃还站着,便点点头道“你坐吧。”
待宋嘉书坐了,皇上忽然道“你只知道从前皇阿玛带走弘历养育时,曾有人要借弘历的命格生事,但你应当不知道,皇阿玛也曾私下找人给弘历算过命吧。”
见熹妃摇头,皇上便道“那还是年羹尧从西北寻到的一个瞎子,据说看人的命格最灵。他为弘历推演的命格便是富贵长寿之相。”
宋嘉书心道那这瞎子是挺准的。
皇上露出了一点安心的神色“朕只盼着如他所言才好。”今日的事情,在皇上看来,最能明白十三弟的伤痛。
儿子夭折,跟做继承人的儿子夭折,还并不是一回事。
作为父亲的伤痛或许一样,但作为一家之主来看,又不同了。
皇上几乎都不能想象,若来日自己缠绵病榻,准备交代国事于继承人的时候,继承人突然没了,那会是怎样的心情。
也正因为皇上自己懂这种痛苦,才觉得格外心疼十三弟。
于是怡亲王府世子薨逝,皇上不但恩准其以贝勒礼行丧仪,更有意格外加恩怡亲王府,于军机处大臣们面前直言“怡亲王府的亲王位,必要世袭罔替才好。”
此言一出,吓得军机大臣们不得了,以为怡亲王要不治了,皇上才有这样的恩典。后来提心吊胆等了几天,其中鄂尔泰还有幸面求见了一回怡亲王,发现王爷虽然在丧子的伤痛和顽疾复发中有些颓丧,但还绝不至于要不治,这才暂且放心。
且说宋嘉书那夜从九州清晏回去,听白宁说起皇后处曾经来人宣召自己,就做好了准备皇上将告知怡亲王福晋噩耗之事交给自己,皇后必是要恼火的。
其实要能选择,宋嘉书才不愿做这种报告噩耗的人,而且还要得罪皇后。
只是事关怡亲王,皇上又吩咐下来,自是不容人推辞的。
宋嘉书都做好了准备,决定次日请安不管皇后说什么,自己都要恭敬领命,近期绝不招惹皇后。
次日却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病倒了。
若说起初,她与耿氏都觉得,皇后娘娘是又在跟皇上赌气既然皇上有大事不告诉我这个皇后,反而跟一个妃子说,那我索性病了不能管事好了。
要不就是皇后发现了谦贵人的蠢,决定故技重施,以病倒的方式把谦贵人甩脱出去。
可随着吴院判往皇后宫里去请脉,又脸色铁青地出来往九州清晏去求见皇上,她们才知道,皇后竟然真的病了。
不但如此,这病还来势汹汹,很是不轻。
太医院内,吴院判觉得自己今年必是命犯太岁。
年初起,皇后娘娘跟怡亲王就一起病了,当时他就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好容易天可怜见的,到了春日,两位神仙都好了起来。
结果到了年尾,居然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还是加强版。
吴院判本来并不是太医院院判,之前的院判因皇贵妃、七阿哥的接连薨逝,已经被皇上免了官职,未告老就被迫还乡变成了无编制的乡野大夫。
吴院判这才得以升官,成为了太医院的一把手。
没想到他雍正六年尾升官,雍正七年怡亲王和皇后娘娘就三番两次结伴生病,吴院判朕真恨不得自己去岁也被赶出宫才好。
且说皇上见太医来报皇后骤然病了,不免多问两句。
听说皇后是心思郁结,且累年积劳成疾,一下子都发出来,便也明白了想是怡亲王府世子过世,让皇后勾起了旧日的伤痛。
皇上不由也想起了当日弘晖去的时候,自己的伤心。
这些年下来,因着时光的流逝,也因皇上陆续失去的那些子嗣,弘晖夭折的伤心,似乎已经淡成了久远的一片伤感。
可对皇后来说,大概是过不去的吧。
皇上便也有些感怀,便命太医好生医治皇后,还对宋嘉书对“不若朕将宫务暂时交给你,也好让皇后安心养病。”
宋嘉书宛如惊弓之兔一般拒绝了。
心道夫妻多年,皇上到底还不够了解皇后娘娘,将宫务交给旁人,皇后娘娘才没法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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