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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萌又可爱的小可怜呢
反正于归洋不行。
张阳朔吃味地对于归洋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一来，这小家伙眼里就没有我跟他妈妈了,真是白疼他了”
张锐锐为难地看了一眼爸爸,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先放开哥哥去哄一哄爸爸。
唉,大人真是麻烦。
于归洋把张锐锐抱上大腿，替他整理因为动作太大而弄乱的衣裳“孩子喜欢新奇的事物很正常,放心吧,在他心里最爱的依旧是爸爸妈妈。”
张阳朔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没想到于归洋竟然认真解释了一番，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连忙找补道“看你归洋哥哥多疼你,好了好了,锐锐你先去看会儿电视，我和归洋还有事情要谈。”
张锐锐乖乖地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满怀期待地看向于归洋“哥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一定要带我去看人鱼宝宝”
于归洋并没有给他想要的承诺，只是对他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在成年人耳中显然是婉拒的意思,但张锐锐并不知道。
他欢快地跑回了房间。
张阳朔摇头失笑“你大可以直接答应他，小孩子么,转头就忘了。”
“如果做不到，我宁可不要承诺。”他提醒老张,“虽然锐锐还小，但也不能把他当做小孩来糊弄。孩子一转眼就会长大，他迟早会学会说谎，但我不希望他是从我们这里学会的。”
张阳朔扶了扶眼镜，恍然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
“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于归洋连忙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话，也都是卢老师和我说的。你也知道，刘省委给我们安排了一批语文老师，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有事没事就喜欢和陆老师探讨育儿问题。”
张阳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挪向了池渊。
于归洋见他这样，便知道他误会了，好笑道“其实人鱼刚刚接触人类社会，他们就如同一张张白纸，和稚子没有什么区别。在我眼里，人鱼都是我的孩子，那些即将出生的人鱼宝宝，更是人鱼的未来。”
张阳朔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池渊怎么可能同意是我多想了。”
“不说这些。”他转移了话题，毕竟池渊也在不断学习中文，万一池渊听懂了他和张阳朔聊天的内容，那就糟糕了。
吵架倒不至于，但会压着他，一边交尾一边问他要不要小孩。
噫，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于归洋咳嗽两声，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收回去，而后问道“我和池渊身上穿的这种衣服，制作起来困难吗成本高吗”
张阳朔略微盘算了一番“你们身上的两件是实验品，全程都是手工制作。但其实这种衣服完全可以实现流水线制作，它本身的工艺并不复杂。至于造价么，随着我国对鲨鱼皮泳衣研究的突破，鲨鱼泳衣的价格已经降下来很多了，不过要让一千多条人鱼穿上鲨鱼泳衣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鲨鱼泳衣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它最初被设计出来，就是应用在奥运会的游泳比赛上。科学家将仿生学的技术应用到了泳衣上，仿造鲨鱼皮制造泳衣，这样就能使运动员在游泳的时候减少水中的阻力，仿佛鲨鱼一般灵活。
鲨鱼泳衣在游泳比赛中表现亮眼，成为了各国争相模仿的项目。最开始这项技术被美国独占，一件在当时物价还没有这么高的时候，就需要七千块钱。
直到近几年，各国陆续破译鲨鱼泳衣技术后，这款泳衣才逐渐飞入寻常百姓家。
当然，比起其他泳衣，它还是太过奢侈。
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鲨鱼泳衣降低的百分之三阻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唉，听张阳朔这意思，鲨鱼泳衣的价格依旧不那么亲民。
想要量产，除非得到财政支持。
那很明显了，要么找张阳朔，要么找刘栋梁。
孩子大了，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光着膀子，影响市容。
“说起来，我记得刘栋梁和我提起过，集体三等功是有奖金的，大概二十万左右”
人鱼参加水灾救援，表现突出，在刘栋梁的促成下，给他们批了一个集体三等功。
荣誉证书和奖金他还没去拿呢。
张阳朔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有这二十万，应该能给五分之一的人鱼配备上鲨鱼泳衣了。”
啧，没想到他都变成人鱼了，还要发愁去哪里搞钱。
“这些钱，可能暂时还动不了。”他叹了口气，“我早就想给人鱼整个正经小摊，这些钱拿来做启动资金正好”
张阳朔摇头失笑“怎么，你们还打算开店了”
于归洋理直气壮“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鱼都是现抓现卖，绝对新鲜，有空请你尝尝。”
张阳朔当然好呀好呀。
“咳咳，”他委婉地表示道“开店需要一大笔费用，如果有个合伙人一起干的话”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张阳朔摇头失笑，“我可以资金，但是管理方面我做不了，没空。”
于归洋顿时乐开了花“张老板大气，那您就资金入股了啊，我这就回去找刘栋梁安排的法律顾问把合同定了”
张阳朔一脸狐疑“我怎么觉得上了你的贼船呢”
“有钱一起赚不好吗，咱们本来就是合作伙伴，再多一个两个合作不是更好”于归洋笑着说。
“行吧，就算这是条贼船我也认了，”张阳朔话锋一转，“其实今天你们过来，我也正好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于归洋端正坐好“您现在可是我们的金主爸爸，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不至于不至于，”张阳朔摇头，“这不是国家已经认可了人鱼的存在了吗，我就向中央提交了申请，申请让秋分回归大海。”
于归洋闻言一愣，之前张阳朔确实也有说过要让秋分回归大海的话，但他下意识地认为，张阳朔那么爱秋分，应该不舍得让秋分回归大海。
可他没想到，当人鱼不再是一个秘密之后，这个男人竟然第一时间就为他的妻子索要了自由。
哪怕他明知道自由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他们一个身在大陆，一个身处海洋，比异地恋还要异地恋。
“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微微蹙眉，“你有没有问过秋分的想法或许在大海和你之间，她会选择你呢”
张阳朔望向秋分“我倒是很想问她，可惜”
哦，忘记了，秋分已经不会说话了，在实验室的这么多年，也让她遗忘了人鱼的语言。
张阳朔故作坦然地笑了笑“任何在还未尝试之前，就要求对方下结论的问题，都是不严谨且不科学的。我无法预料她的选择，我所能做的，只有让她回归大海，去享受曾经的美好，无论她如何选择，我的怀抱永远为她敞开。”
“你可真是”于归洋一时语塞，他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老张。
傻吗确实是傻，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和老婆在一起，偏要放老婆回归大海。万一秋分喜欢上了大海，不回来了呢
但好像，又挺让人感动的，浪漫到像是童话里的故事。
只是童话往往是大团圆结局，现实却总是悲剧收场。
他不忍老张痛失所爱，再三询问“你不会后悔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会对我的决定负责，再说了，她在你的海洋部落里，我放心。想见她了，我就开直升飞机过来见一面。”张阳朔苦笑道。
嗯，这倒也是，秋分被困在实验室里太久了，她基本上已经丧失了捕猎的能力，没有族群的供养，她不可能活得下来。
海洋部落是她最好的归处，和人鱼们待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帮助她恢复交流和捕猎的能力。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于归洋坐地起价。
张阳朔巴不得于归洋提条件，这样他才会更加尽心尽力照顾秋分“说”
于归洋“你建造这个冰库，一定还留有设计图吧即便没有设计图，也一定有建筑团队。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再建几个这样的冰库”
张阳朔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这一座冰库的造价就要上千万，你还要建几座就算你又建筑团队，那你有地方建吗沿海地区的地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他何尝不知道冰库建造艰难，耗电量又大，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可是如果有了冰库，人鱼就不用长途跋涉，去往遥远的北极才能繁衍。
张阳朔叹了口气“建筑团队的联系方式我有，但是想要把冰库落实下来，你得得到上面的同意和拨款，单靠你自己，难”
要让国家支持人鱼的繁衍，那至少要等到两会过后，人鱼的权益最终确定下来之后了。
没办法，只能暂且搁置。
“别灰心，按目前的形势，来年的两会对人鱼还是非常有利的。”张阳朔安慰道。
于归洋点点头，忽然想到“秋分跟我们回到大海，那张锐锐怎么办”小孩难道不会想妈妈吗
张阳朔笑得谄媚“正好他不是想看看人鱼幼崽吗，不如一起带过去。”
于归洋愕然“你还是亲爹吗，居然让小锐跟我们走”
海马滩可不是什么春暖夏凉的好地方，哪里蚊虫肆虐，于归洋还一度担心老师们会因为受不了而逃跑。
但凡有点父爱，张阳朔都不能把孩子交给他。
于归洋仔细想了想，这一回张阳朔把妻子和孩子都托付给了他，这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托孤啊
他顿时毛骨悚然“我说老张，你该不会想要自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张阳朔感谢在2021111823:49:452021111923:0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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