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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此之后郁郁寡欢,只时时祈祷老天垂怜。
倒是皇帝,听说自己的安排恰好撞上政变,要送出去的嫡子失踪不见,心中也哀叹一番,见正妃留下的是身子稍弱的哥哥,也只能接受现实。但毕竟局势不容他儿女情长,义忠亲王政变之日,他清缴叛乱有功,很是出了一番风头,便很快又投入夺嫡的漩涡中去了。
皇后也想着十几年前的旧事,咳了半晌,道“他这是干什么,他若真的在意我这糟糠结发妻,又怎会把义忠亲王骨血之疑事交由我办。他忘了当初我的孩子是因为什么丢的,我可没忘呢,他自作聪明,在我看来却是生生戳我的心。”
“只是幸好这次我没白回来,让我见到沈喻,我的孩子,他算是阴差阳错办了件好事。”
说着接过止咳膏“从前我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如今,为了能多见见我的孩子,我要活的长长久久。”
皇后说着也振奋起精神来,还问过酉暇前些日子宫中遴选女官为公主陪侍之事办的如何了。
酉暇一一回过,说都是按着规矩办的,选的都是家世清白、人品端庄的女官,看着都是不错的。还因着皇帝的好恶,特意把家里与太上皇一派有关的筛了出来。
皇后点点头,酉暇做的妥当,更何况这只是一件小事,并不用太费心。
贾府
虽然黛玉生病的原因被下令封口,但沈喻住在府里,府里丫鬟婆子又是散漫惯了,不是能严守秘密的人,费了一番功夫,倒也把前因后果打听了个清楚。
处置的也恰当,可见老太太此时头脑尚且清明。
沈喻又想了想,黛玉如今身边的人,除了一个贾母给的紫鹃,就只有雪雁,跟着人的人着实少了些。
且更重要的是,沈喻只怕今后再发生什么急事,他安排的人都难以第一时间知道,实在不方便他护着黛玉,所以沈喻想着把自己身边得用的人送一个过去照料黛玉。
只是朱溪她们跟着他长大,如今算是他的心腹,不仅手上握着一摊事,更是太引人注目了。
朱溪听了,犹豫了一会,举荐了本来想培养成碧饶接班人的林漾,她处事聪明,人也八面玲珑,更重要的是因为沈喻曾经把她从卖侄女的叔伯手上救下来的救命之恩,她自卖自身入府,忠心难得。
沈喻想了想也觉得合适,问了林漾的意愿后,便着朱溪去办。
朱溪便假作当初送给黛玉的厨子与林漾是亲人,对黛玉道“这丫头只这一个亲人在世,实在思念,便求了主子说愿来林姑娘跟前伺候。我见她实在说的可怜,便带她来见见姑娘,成与不成都看姑娘的意思,她再没有怨言的。”
彼时黛玉正与香菱盘坐在炕上解九连环顽呢,听此话笑道“好啊,这还兴买一个搭一个呢,既如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怕大哥哥舍不得。”
林漾见此,赶忙跪下磕头“从此我便是姑娘的人了。”
黛玉打趣道“瞧瞧,这还有个赶不迭的。”说着推了九连环,半是自嘲,“可见是没听过我尖酸刻薄的名头的,是个傻丫头。”
林漾道“我再不知什么人说的些酸话,我只信我所见,姑娘品貌高洁,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全无半分不好的。”
黛玉于是从匣中抓了一把铜钱散给了林漾“你这丫头怎么嘴这样甜,你既也姓林,可见与我是有缘分的,拿着,当我提前给你发月钱了。”
香菱也合掌笑道“好极好极,林妹妹这儿又热闹了。”然后又缠着朱溪,“我好不容易见朱溪姐姐一次,竟还是蹭了林妹妹的光,好歹相处过好一段时间,姐姐竟也不念着我不成。”
于是也不解九连环了,各自闲聊玩笑一番,不一会儿,三春来了,朱溪便悄然退下。
临走前朱溪悄悄将林漾的卖身契给了黛玉,林漾便算正式在黛玉那儿伺候了。
因着是黛玉为林漾发放月钱,所以她也不与别人相关,不必特意报与凤姐知道。
不久之后林漾才知道自己虽来得晚,提的却是一等丫鬟的月例,领的钱与紫鹃雪雁相等,不免对黛玉更尽心了。
没过几日,寒冬远去,便到了花朝节,黛玉的生日。
因为黛玉年纪小,又不是整生日,贾府里也没有大办,只在院子里摆了两桌席面,稍微热闹了一下。
三春送了些字画一类的东西,香菱也送了自己绣的荷包扇坠,就连宝钗,也遣贴身丫鬟莺儿来送了礼,又说宝姑娘身子不爽利,不能亲自来贺了。
三春几个倒是对她不来觉得高兴,一来,这位宝姑娘刚来不久,大家都还不熟,二来,就是前些日子那几个婆子说的话了,指点姑娘中二姑娘懦弱无能,三姑娘太过精明,四姑娘孤介冷漠,林姑娘小性多病,甄姑娘家世破落的,都没个好的也就罢了,偏偏又跟着赞扬了薛宝钗一个大方得体,拿她们来衬托薛宝钗,她们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必然是薛宝钗苦心经营过的结果,没有其他人姐妹相交的单纯,难免对她疏远点。
还有宝玉的礼,最是与旁人不同,送了些自己淘制的胭脂膏子,精细的装在白玉盒里。黛玉瞧着虽不值钱,却是难得用心。一时倒也觉得宝玉并不是一无是处,混在脂粉堆里混玩的,只是他上心钻研的东西在大家看来不是正道儿罢了。
只是,黛玉坐在窗前,还是有些莫名的期盼。
紫鹃瞧见了,捂嘴一笑“姑娘可是在等沈大爷的礼”
黛玉叹口气“他这就不时的送东西了,我怎好再要更多,只是”
“只是姑娘觉着沈大爷平日里就把姑娘很放在心上,今日定不会不来,所以在等他是不是”
黛玉一下子有些心事被人看破的羞恼,把窗户一拉,回过身来“他自有他的主意,我又是个什么要紧人物,他来不来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林漾从屋外端来水盆,闻言笑道“姑娘这样的人若还妄自菲薄,那我们这等人又如何活姑娘放心,便是天上下刀子,沈大爷也定会顶着刀子过来,何况姑娘生在花朝节,天上是再不会下刀子的,他指不定是沐着花一身香气的过来呢。”
黛玉也撑不住笑了“你便是要哄我,也不必编排他,你瞧着,一会儿他来了,我决不替你瞒话。”
这些玩笑过后,果然不一时,人就到了。
不说黛玉,就连三春姐妹都从没见过家里有这些姊妹兄弟齐聚的这一番热闹,宴饮过后,待贾母、凤姐并李纨一行走了,都起了兴致,笑闹着联诗的联诗,猜谜的猜谜,狠狠尽了一番兴。
来过几轮后,众人都对黛玉的才气心服口服,黛玉也抿嘴笑笑“既如此,今日又是我的生日,合该我便做个东道主人,给你们评判评判。”
宝玉素来最爱这些的,因此头一个响应,其他几人也觉得黛玉再无敌手,也都赞同。
黛玉因此得以看着全局,几人中香菱最认真,探春才学最好,宝玉最会胡搅蛮缠,至于沈喻,玩的最是无奈。
黛玉想着沈喻祖上便是武官,自己也走武官的路子,倒也明白沈喻可能不擅长这个,她虽然天资聪颖,却并不会瞧不起那不如她的,只是一时有些后悔没把他也拉出来罢了。
不过没等黛玉再想,那边宝玉玩的入神,一个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刚好洒在了旁边座位的沈喻身上,弄脏了沈喻的衣袍。
黛玉看的清楚,惊呼一声,却已经晚了。
宝玉连忙道歉,看着沈喻污了的衣袍,有些懊恼“沈大哥不若去我的院子换件衣裳,我的院子离这儿近,不必沈大哥湿着衣服那么远回一趟。”
黛玉皱着眉有几分埋怨的看了宝玉一眼,又点点头,现在刚出正月,但天也还冷,湿着衣服容易冻病。
沈喻身体一向健壮,何况只湿了外袍,因此并不把这一点湿痕看在眼里,只是见黛玉也面含关切,便答应下来。
宝玉又说“我有好几套新外袍,都是做大了的,这些一向是袭人管着。”
宝玉说着,又回头看着香菱的上一联诗,有些不想离开。
黛玉见此,也道“袭人姐姐素来稳妥,宝玉你在这儿玩罢,我带沈大哥哥去找她便是。”
宝玉喜得作了个揖。
沈喻刚要抬步走,黛玉拉住了他,又问宝玉借了大氅。
沈喻披上大氅,嘴角微微翘起,有些高兴黛玉对自己比对宝玉还上心的行为,稳步跟着个头不到他肩膀的十一岁小姑娘往外走。
一出门,沈喻想起几人联诗,黛玉自不必说,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等造诣,委实不素,但就连宝玉等人都比他好些,他只能暗自感叹自己确实小瞧了这些人。
虽然自己在边关打磨了几年筋骨,又在京城跟着皇子学习,无论时文论策还是骑马射箭都不落于人后,平常也觉得自己能算是文武双全,可无奈沈喻只在诗文一道,确实没有天赋。
穿越前五千年的文化历史,只让他学会了品鉴诗词,半点没学会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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