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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玉秀·要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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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族弟傅敬仁的这一番“好意”, 傅敬泰刚开始是有几分纠结的,不是不想,而是这个死砍脑壳的小混账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摆明了要讹他。

    “呐, 敬泰哥, 虽然大家都是割头不换颈子的好兄弟,但是吧, 要想马儿跑得快, 总要给吃点好草不是族里那么多兄弟,除了阿桥, 敬疆哥对你最好了, 啥子好东西你都是头一份, 连军裤头都多分你两条, 我也不眼气你其他的, 就想要你那条军皮带,也扎在腰上威风威风, 嘿嘿”

    傅敬泰闻言,眼都立睖了, 那条军皮带, 可是他的心头好

    傅敬泰的心情,如十级台风般排山倒海,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地骂了傅敬仁好几遍“屎壳郎割蜜, 不是块好饼”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了栽。

    皮带是死的, 媳妇儿是活的,这皮带没了,下回还可以舔着脸, 跟敬疆哥再讨一条,这媳妇儿要是被人家先抢走了,那后悔药都莫有地方买

    至于找其他人帮忙傅敬泰气哼哼地表示,都是一窝子涎巴虫,不提也罢

    不过,一些敲打的话还是要说的,他一双牛眼紧紧地盯着傅敬仁,眼神阴测测的。

    “老子先把难听的话撂这里了,你要是不能说到做到,不但这皮带拿不走,还要小心你的腚瓜”

    心愿达成的傅敬仁翻翻眼皮,表示十分理解堂哥这种小鼻子小眼的心情,至于害怕啥的,是没有的。

    他嘿嘿一笑,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移到傅敬泰那只不能动弹的脚上,幸灾乐祸地看了小半晌,看得傅敬泰又要翻脸了,这才收回目光,脸上依然笑眯眯的,像朵招蜜的喇叭花。

    “这个就莫用你操心了,这皮带,我是拿定咯不过,还要借借你阉鸡的那套家伙什用用。”

    傅敬泰有些警惕地抬眼看他“你又不会阉鸡,要它做啥子”

    傅敬仁依然笑呵呵的,嘴巴里却是毫不客气地又给了傅敬泰一个迎头暴击,一点尊老爱幼的自觉都没有。

    “这叫深入敌后化妆侦查,晓得啵亏得每次敬疆哥回来,你都像坨热牛粪一样,紧巴巴地粘着他,我们是火烧不开水泼不进的,就这样,你这木脑壳还硬是半点都没有学到敬疆哥的能文能武,却偏偏还要狗坐轿子地跟在人家屁股后头,也想学那啥子跟姑娘自谈自搞,看看,这才开头咧,就搞不定了吧”

    嘴角抽抽的傅敬泰“滚蛋”

    *

    何玉秀要相亲的这家,姓陆,是玉洪大队六圩生产队的,家里四兄弟外加一个大女儿,而何玉秀要相的,就是这家的老三,陆洪田,以上,是苏兆安转告给傅敬泰的。

    背着家伙什的傅敬仁,一边唱着自己编的阉鸡歌,一边走进了六圩队。

    “阉鸡啰嘿,阉鸡啰,阉鸡刀一把,我走天下,呀嗨嗨呼嗨嗨”

    他小曲儿哼得有趣,很快后头就跟了一溜儿的小尾巴,梗着脖子呼啦啦地跟着他大声唱,热闹得不行,这番好耍子的光景,还真引来了好几家问询的,奈何,他吸溜了下鼻子,一副“装相”的憨话一出,就让所有人成功闪退了。

    “嘿嘿,我这刚出师不久,手艺还不精,就想着先在各队里多走走练练手,人家阉鸡,都是一毛五一只,我嘛也不要钱,就把那阉下来的鸡蛋子给我,拿回家油炒了煞煞馋就成。”

    这年头,谁家的鸡不是金疙瘩,是能轻易拿来让你“练手”的吗

    人家本来看他是个脸嫩面生的,心里头就打着锣鼓呢,他这一秃噜,好嘛,所有人都缩了回去,岂不知,这正中傅敬仁的下怀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在六圩队转过一圈,如他所料地“颗粒无收”后,很快又回到了村头的老树下,掏出装水的竹筒来,一边咕噜噜地往嘴里灌,一边十分自来熟地加入了树下摆龙门阵的大军阵营

    要说傅家族里这一辈的男娃子们,最出息的自然是傅敬疆,但最伶牙俐齿跟任何人都能混得开的,当属傅敬仁。

    按照傅存海的话来说“从小就是个鸡贼的,能把甜的说成咸的,把鸟蛋说成鸡蛋,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所以,几句话呱啦下来,他很轻松地就探到了六圩队里好些子鸡零狗碎的小道消息,其中,还真有陆家的,属于能让人在后头编小话做文章、让女方父母听了浮想联翩的那种。

    *

    至于是啥子事情呢这要从一篮子花生说起。

    说起花生,这又是个农村顶顶稀罕的作物,不但能炼油,交公粮时,一斤花生还能抵二斤玉米或是三斤高粱,要是伺弄得好,还是很合算的。

    坡南队不种,是因为防不住贼,每次收不了多少花生,干脆就不种了,六圩队人多地多的,花生却是种了不老少。

    当然,刨花生也是个精细活,要经过三茬。

    这头一茬,社员们“大呼隆”一起上,用四齿镐刨一遍,收一轮;第二茬再用小镐或铲子把每个花生坑再刨一遍,再收一轮;等到第三轮,按每户人口分垄,重复第二茬的操作方法,刨出的花生都归各家。

    如此三番,地里的花生也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刨得差不多了,队里也就不管了,剩下的谁要是不怕费功夫,随便刨,这个时候,地里就成了半拉大的孩子们的天下,呼朋引伴地挎着篮子,拿着小镐、铲子,组团去刨花生。

    陆家就是因为陆家老大女儿刨的一小篮花生,起了冲突,最终引发了一场家庭“大战”。

    就像何玉秀跟苏兆灵所说的,陆家的确是劳力多,毕竟有一二三四,四兄弟呢,奈何这一母同胞都会有矛盾,何况,陆家四兄弟外加一个已经出嫁的大姑姐,是两个不同的母亲,陆老二到陆老四是现如今的当家老太生的,陆老大和陆大姑姐,是前头已经过世的那个生的。

    且说,陆老大家的女儿今年刚上学,想买个新书包,她妈就跟她说了“钱都在你奶手里攒着,你多挖点花生,等攒够了一篮子,阿妈到街上卖了花生,就给你买。”

    小姑娘因着这个动力,每天那真是卯足了劲儿在花生地里埋头苦刨,好容易攒够了一小篮子,哪曾想,被陆老二的媳妇儿回娘家时顺手拎了回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布再生布,说要给自家儿子做新衣服。

    陆老大从小不受老太太待见,当年娶的媳妇儿也是从山里一袋高粱米换进来的,平时被老太太压制得话都不敢大声说,只这次事关女儿,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当场就被老太太叉着腰,一顿撒泼谩骂。

    “个没出息的野婆娘生个闺女也和你一样,都是眼皮子浅的赔钱货都说白杨树,两杈权,你家女子会扎花,我家闺女纺棉花,你莫说扎花了,连纺棉花都不会,这彩礼花了我家一袋子的高粱米,陪嫁进来的就个破箱子,连两捆棉花,四个布都没有”

    “要不是我们家把你娶进来,你莫说吃上麸皮、豆饼渣的菜糊糊,连生姜芋、甜菜都填不饱肚皮就这,你还敢跟老娘顶牛儿,这是日子过得好了胆儿也肥了”

    陆老大从小挨饿受冻的,虽然手脚也整齐,无奈个子就是长不高,身上也瘦筋筋的莫有几两肉,相貌不提气,性子也蔫巴巴的,心里头虽然向着媳妇儿,却是不敢给她出头,小姑娘更是被吓坏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后来,还是嫁到同村的陆家大姑姐听到消息,匆匆赶了回来,给自家亲弟弟撑腰。

    陆家大姑姐和亲弟弟可不一样,虽然同样个子廋廋小小的,却是个呛辣子,当年主动嫁在村里,就是不放心这个亲弟弟,果然她一回来,就直接和自家后娘干了起来,嗓门比她还响亮,把这些年心头积压的怒火全都倾泻了出来。

    “都说小白菜,地里黄,就怕爹爹娶后娘我和我阿弟,从小在你手底下讨活路,一年到头从天麻麻亮干到下半夜,不说菜糊糊,连口米汤都怕我们多喝一口”

    “小时候,我们两个肚子饿得头昏眼花时,你连半个红薯都舍不得给我们多吃,家里铁钩子上挂着刚收回来的豆子,你三个儿子吃得风生水起的成天放屁,却顿顿盯着我和我弟,就怕我俩多吃了一粒,咋的,现在又欺负到我侄女儿身上了,毒蝎子,烂心肠”

    总之,这一番闹得鸡飞狗跳沸反盈天的,最后还是队长出头,威逼老太太从家里存的花生里拿出一小篮来,这事才算暂时歇了火

    *

    傅敬泰故意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着几个小毛头,就是一番“啧啧啧”。

    “有首歌儿是咋个唱的哦,老赖子老赖子你莫叫,给你娶个胖婆娘;婆娘气足喉咙大,拎个棒槌把你打;不给吃来不给喝,赶到猪圈当睡房瞧瞧,这胖婆娘还是媳妇时,就辣么泼烦,当了婆婆,哪还了得”

    “这种不把媳妇儿弄得像只瘟鸡一样,就当自己倒了威、蚀了本的母大虫虎姑婆,哪家的女子要是遇上了,脾气厉害的还好,要是个糍粑心肠的,不定真被赶到猪圈睡觉啰”

    傅敬泰说完,不着痕迹地瞄了狗娃儿一眼,故意作出一副害怕得打摆子的恶寒模样。

    兆康敬泰哥这副模样,是不是就是他大姐说的“戏精上身”

    兆康看着傅敬泰,心里有些好笑,但身上的任务还是记得的,刚要继续给他助攻,不想慢了一步,比他消息还灵通的小更,已经跳了起来,朝着狗娃儿和牛娃儿就是一连串发问。

    “哎呀六圩队陆家,四个兄弟一个大姐,我咋个听着这一家子,辣么像我阿爷说的,要跟你们家大姐开亲的那家子咧”

    狗娃儿脸色不太好看,心想不只你觉得像,我也觉得像得很。

    他抬起脑壳,看向傅敬泰,有些欲言又止的,而不等他发问,傅敬泰已经适实地故意作出了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

    “啊你大姐要开亲了我就晓得那家大哥喊个陆洪全,不会就是你大姐要开亲的那家吧”

    狗娃儿

    错不了啦他偷偷听阿爸阿妈说过,要跟大姐开亲的男人,喊陆洪田

    *

    狗娃儿手上割着猪草,心里头却是长着草,一张稚嫩的脸,硬是皱成了核桃皮。

    不远处已经收获过的红薯地里,十几头大大小小的猪群,正哼哼唧唧地扒拱着深埋在地下的人们无法寻到的“漏网”红薯。

    和刨花生地一样,刨红薯也要经过三茬。

    第一茬,同样是拿镐刨一遍,收获长在最表面的红薯;第二茬,则是在雨后,用牛犁过一遍,把长得较深的翻出来,收获第二轮;第三茬,就是猪们的“美食天堂”了,靠着它们灵敏的鼻子,那些埋得再深的红薯甚至地里的一些虫子,都能给它们扒拱出来,吃得肚儿圆鼓。

    而这第三茬,也就是兆康他们谓之的“打野食”。

    狗娃儿和小更读书晚,同样是12岁的年纪,傅敬桥已经到公社里读初中了,他两个才刚刚读五年级,但像男女开亲成家这种事情,他们虽然对内里朦朦胧胧的,那些明面上的东西,还是懂的。

    他又想到了傅敬泰说的那番话,这要是自家大姐真个遇上了这样的虎姑婆,被赶到猪圈睡觉,要咋个办

    越想越多的狗娃儿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镰刀差点割到手指头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傅敬泰,脑海里也是一阵闹哄哄。

    老话说得好,蚊子走过都有印,看人还需看根脉”,两家人要结成亲家,除了要看男女双方的人品样貌,父母兄弟姐妹以及家里的那些子枝枝蔓蔓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少不了呢,而陆家这一地鸡毛的糟烂事,是前两天刚发生的,估摸着何家还蒙在鼓里,要是晓得了,应该会重新斟酌一番吧

    毕竟,苏兆安可是告诉他了,据小嫂子所言,玉秀想找个“爱劳动,人品好,家里人好相处”的人家,这家人嘛,看起来可不咋样

    傅敬泰想得又美又简单,却万万没有想到,他这番“乱拳”,的确是凑了效,凑效的人却是狗娃儿和何玉秀,至于何玉秀他爸

    老何叔呼噜噜地三两口喝下了碗里的玉米粥,把碗往跟前一掼,丧起脸,瞪了儿子一眼。

    “啥子虎姑婆母大虫赶到猪圈里睡觉的,小小年纪,再胡乱鬼扯,当心你的屁股蛋蛋两家都已经谈好日子,明天就正式相看了,你当这是灯架儿把戏呢再说了,你二姐要嫁的是陆家老三,那是她亲儿子,她再是个蛮格格的婆子,那爪爪儿还能伸到你大姐身上不成哪家的女子相看人家,是看婆婆的男人家能干”

    何玉秀他爸话没说完,何玉秀忽然“嘭”地一下,站了起来,牙齿咬得梆紧,声音虽然小声,却让每个人都听得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说“阿爸,我不想嫁这家”

    何家所有人

    十月的大西南农村,一到傍晚时分,山风便在空气里扭来拧去,飒飒地响,就像兆康呼哧呼哧跑进来时的声音。

    这会儿的苏兆灵,正就着半亮不亮的光,“卡擦卡擦”地将这几天已经晒干的红薯蔓、野草、块茎等切成一寸左右,做发酵青料。

    脑子里的小本本可说了“抓好秋膘,年关不愁,10月气温适宜,是猪牛羊长膘和繁殖的黄金季节,利用牧草、野草、蔬菜茎叶、块根等青粗饲料发酵喂猪牛羊,是人民群众近年来的一项技术革新,能充分有效地利用各种含纤维素多、不易消化的饲料,以及青绿多汁饲料,增加猪牛羊的采食量,促进长膘”

    菜刀正挥舞得欢快呢,跟小更出去嗨皮的兆康噔噔噔跑了进来,脸儿红扑扑的,一头一脸的汗。

    “二姐二姐不好了,玉秀姐往水塘那边跑了,狗娃儿哥说,她不想跟三队那家开亲,老何叔甩了她一巴掌,她哭着要去跳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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