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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 最激动地就属揽月了,一时气盛竟放出声“对,你叫啊你叫啊, 他敢应你, 我们今晚就休夫。”
刹那间整个仙味庄都安静了,周程颖盯着墨姿眉心处的古银彼岸花,目光深幽。墨姿这会心情也不甚好, 见周程颖两眼瞳孔生紫,唇角微扬,眼神蓦然冷冽,神念一动, 清辰剑出。
周程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还在聚天运元力看那朵古银彼岸花。这般不客气,纵然是在上缘骈洲地, 墨姿也惯着她, 右手握住清辰剑“想要吗你可以来抢。”
不应墨姿,周程颖直觉这朵古银彼岸花于自己很重要, 仍旧盯着, 一个灵宝怎么就能引她魂动
“呵, ”墨姿见她这般不禁冷笑一声, 收起清辰剑, 回身瞬闪至钟晓旁, 拉起他的手下楼。敌不动, 她也不好先动手, 免得有理变无理。
怎可能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周程颖眉眼一弯,她想要的东西和人还从来没有错失过,瞬闪去截, 只不想尚未现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拍飞。嘭的一声撞穿仙味庄的墙,跌趴在隔壁玉仙衣坊地上一动不动,乱石砖散落一地。
墨姿心情好了。
钟晓凤目含笑,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微抿的唇已泄露了他的不快,握紧拉着自己的柔荑,缓步下楼,在一众食客的注目下淡然走出仙味庄。
躲在揽月镜中的孟里,紧紧地裹着自己的小被子,默默决定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没有墨墨问话,她绝不吱声。
某上神大人动怒了。
轻摇牵着的手,墨姿与钟晓走在繁闹的街上“今晚我们住哪”
沉凝两息,钟晓扭头看向妻子“若我没做错什么事,你不可随意说休夫,我会不高兴。”
攀上他的臂膀,墨姿笑道“休夫,你想得美,”手指爬上他的脸,轻轻挠,“不过那周程颖也确实很讨厌,我今天也长见识了,”竟当着她的面贬损她,不禁自嘲,“虎落平阳被鼠欺。”
“等查明造冥神一事,我们就回况昷界闭关,”钟晓扣住她的手,缩
地成尺到千丈外深巷里的一家客店,租了一间小院。
周程颖在上缘骈洲被打伤一事,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街小巷。这可不得了,是周程颖被打伤比之外界,周氏族更为惊诧。
“怎么会”周氏族族长周跃立不想相信,但这确是真的“打伤她的人呢,是谁”尚未弄清两年前浅离之滨上渡劫的神秘人来历,现“气运之子”又被打伤,他心里很不安。
族长老周千明紧锁一双白眉,眉间川字深陷“据说是一个叫钟墨尧的男子。”
“钟墨尧”周跃立有些意外“钟家人。”
“钟家没这号人,”这是族长老最怕的事,拱手向周跃立“但钟墨尧凤目卷发,神韵清傲,挥手间能重伤程颖,您不觉这全合了”
轲来钟氏存假,可天地间确有天刑。谁能肯定今晚出现在仙味庄的那位不是真的天刑古神后裔要知自程颖出生到现在,四百年间,唯此一位不但轻而易举伤了她,还未遭气运反噬。
心突突的,周跃立不敢想象若真是天刑降临轲来,他们周氏族未有迟疑,丢下周千明,化作流光速往族地。
外界如何,此刻钟晓和墨姿已无心管。桐花仙府中清然玉泉上白雾腾腾,水波荡漾,娇咛吟哦不绝,等恢复平静已是半月后。
墨姿抱着暖暖的小腹盘坐在玉石地上,引导灵力于经脉中运行,走过两个大周天,驱灵进阴宫开始炼化腹内暖阳。
披散着发坐在对面的钟晓,双手放在膝上,周身七彩霞光强盛。附着在古神血脉上的魔元灵又少了一些,他聚天地规则之力滋养受损血脉,眉心处金色桐花盎然。
墨小白还在生钟晓的气,但又受不住诱惑,一点一点地挨近,半个时辰后终趴到了钟晓身后,愉快地享受七彩霞光。打了两个哈气,眼皮子渐渐下落。
仙府里寂静无声,周氏族地这会却热闹得很。繁茂的古藤叶绿油油,遒劲的藤条交错覆于一巨大的天坑上,掩盖着坑底的百丈祭石。祭石之心处一颗水莹莹的白珠在自主滚动着。
额长鹿角的白梓娜领着白妤与周跃立并行,身后跟着十数周氏族老。望着募运祭石,感受着此方浓郁的天运元力,一行人面上却无轻松。
“老祖宗察觉轲来天地有变,要我取回妖丹”
“这怎么可以”不等白梓娜将话说完,周跃立就色变打断了她“一旦妖丹被挪走,募运祭石就会停止运行,周、苗、白氏三族所有努力便付之东流。白灵前辈当初既应下事,就该清楚没得回头。”
白梓娜凝眉,之前听老祖宗要这般,也知有些胡闹。但老祖宗有吩咐,她却不得不走一趟“我就是将话传达,同不同意在于周、苗两族。”
她相信老祖宗只是一时慌神,等沉静下来,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应对突来的天地异变。幽叹一声,敛下眼睫,毕竟其乃真正的白泽后裔。
话虽如此说,但周跃立并没有放下心“白灵前辈确定是那位来了”周氏族里渡劫境大修有三十二位,他们对天地规则也有感悟,但远不及神兽后裔敏锐。
周家在外的暗子传回信,说滕氏族一切如故,没有召回游历的族人,也没有其他大动。他不信滕家那个老黑牛没有感觉到天地有变,不动也许只是无需动作。
今日白氏二女不来,他也是要往冯兴洲一趟。
“嗯,”白梓娜上前几步,靠近祭石,浓郁的天运元气冲入额上鹿角分流奔向全身,舒适得她不禁半阖双目,仰面上望,见白发童颜女,瑞凤目猛然大睁失声叫道“老祖宗”
天坑底众人大惊,纷纷仰头去看,确定是冯兴洲白灵赶紧俯首拱礼“白灵前辈。”
赤足走在古藤之上的白发童颜女,俯视坑底“这就是我用心呵护了四十万年的白氏,真好啊”她让两人来取妖丹,那定是生死攸关,不想人家只以为她在胡闹。
也罢,指望不上她们,她自己来。双手背在后,运转运昌海平经,莹莹白光渐渐显现,相聚在她心头。
见此情形,周跃立哪还不晓她要干什么“白灵前辈,您还记得当初与我祖上力坦尊者的约定吗”
白灵没有停止召唤自己的妖丹“记得,但我亦有言在先,妖丹只是借出。哪日我逢难欲收回,周、苗两家不可阻挠。怎么你们是要反悔吗”右手聚灵一握,坑底祭石中心的白珠顿时颤动。
“小子人微言轻做不得主,白灵前辈又执意收回妖丹,那小子只能请做得主的老祖们前来与前辈商议。”话音未落,十数枚黑色玉牌飞出储物戒,周跃立立时将它们震碎。
讽刺一笑,白灵将丑态看在眼里,暗骂自己空有白泽神目却无珠。察觉飞遁来的灵光,她面色一冷,右脚一跺,脚下古藤瞬间归尘,同时祭石中心的白珠一力冲破禁制,破空飞向白灵。
“回来,”坑底周氏族人急急追上,但白灵也不是好惹的,挥袖将十几人拍回坑底,收妖丹入心巢,回身迎战赶至的周氏渡劫修士。
大战刚起,桐花仙府中钟晓就睁开了眼睛,闪身而出,聚天地规则之力打入大地,仅仅十息轲来连接上界的法阵全部崩裂。一步至界面外,确定轲来不再集虚空游散气运,立时加强界面规则之力。
上缘骈洲周氏族地,十数渡劫大战白鹿麟,震天动地。白灵在面对钟晓时是无还手之力,但对上周氏族那些渡劫却绰绰有余。
妖兽肉身本就强悍,加之她血统不凡,更是受天眷。被骗四十万年,满腹愤恨,白灵活撕渡劫发泄。周氏族这个徒有空名的麒麟半妖后裔在真正的麒麟之女跟前,气运根本不值一提。
一战半月,整片麒连山都被夷为平地。战白鹿麟的渡劫从十数位增到三十,后苗氏族也杀入了战局。
有白氏渡劫来,却迟迟不动。又是七日,白灵终于累了,不再恋战,甩脱紧缠的二十余渡劫,腾空直上。周、苗两族渡劫眼不瞎,看出她力竭哪会罢手,奋力追去誓要将她诛杀取珠。
凄然笑之,白灵泪流“四十万年真心庇佑,全喂了一群白眼狼,”不管追来的修士,双手运灵,莹莹白光环身,“如此我也没什可犹豫的了。”
隐在四处的白氏族人,闻言皆心感不妙,只再想现身襄助却是太晚了
。
白灵已引动白泽血脉,瞬息间恢复白鹿麟真身,不再见人脸,足下生白云,身后蓝天徒现白泽神兽图腾。白灵怒目,回首张口一声怒吼,震得二十数修士口鼻喷血,纷纷坠落。
摔在地的渡劫修士后悔了,沉重的威压压得他们气都难喘一口,勉力翻身看踩云凌立在白泽神兽图腾之下的白鹿麟,心颤不已。这就是神兽的威势吗
麒连山死寂一片。有白氏族人移步出隐蔽处,虔诚跪拜白泽图腾“老祖宗,”只话才出口,突然拧眉,不支倒地痛苦地蜷缩、翻滚,双手成爪胡乱抓自己,但又似总挠不到痒处。
“啊老祖宗,娴儿难过啊,救救娴儿”
凄厉嘶叫让人闻之生寒。一个倒了,然后接二连三,哭求声刺耳。
白鹿麟曲前腿跪在白云上,俯首向白泽神像,一滴滴泪滴落“不肖子孙白灵愧对己身血统,现已醒悟,不敢求先祖原谅,只望能用残生全力弥补罪过。”
一声叹息自无尽虚空来,响彻轲来。
“望尔珍重。”
南向烈日之下,钟晓背手站立,俯视麒连山。
墨姿坐在仙府中冷眼看正被剥离白泽生息的白氏族人,升米恩斗米仇。白灵放纵有错,但白氏若不利用白灵对柏因的深情处心积虑地算计,她想白灵是万不会动先祖运丹。
万恶有因,恶因结恶果,合理亦合情。
当第一缕白泽生息脱离鹿角,哭喊声更加撕心裂肺。口口声声老祖宗,苦苦哀求。可这些人却忘了之前白灵与一众渡劫大战时,他们无一人与白灵并肩作战。
墨姿闪出仙府,伸手握住夫君的手,一缕莹白生息自她耳边过。眼望白泽图腾,很快轲来就没有白泽半妖后裔白氏族了。
一缕缕生息被收回,白灵始终俯首跪着,但气息却在不断强势。在场的白氏族人额上鹿角开始溃烂,不在场的自是也逃不过,无论是下界还是上界。
一天一夜,直至不再见一丝白泽生息,白泽图腾才消散,白鹿麟安抚己身欢腾的白泽血脉,幻成人身。垂目看趴
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柏氏族人,不错,还都活着,只是样貌不再像从前了。
鹿角脱落,没有白泽生息,气运陡减。气运养气养神养貌,柏氏族人无圣洁光芒罩身,灰头土脸。
没有白泽神威压制,周、苗两氏族的渡劫也不敢再大动,本欲离开,不料念头才生,就见白灵移目向南屈膝行礼。
顺着望去,众渡劫顿时大骇,本能地蹬脚想逃,可脚蹬出去后却再也动弹不了。瞳孔巨震,欲哭无泪,天要收他们。
“白灵与轲来柏氏族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大人请自便,白灵还想再去找一人。”
“不要叫周程颖魂散,她是柏怀意欲造冥神的罪证。”
“是,”白灵懂规则,治罪仙帝,总得有真凭实据,转身消失在空中。钟晓回视仰望的目光,墨姿松开他的手,静立原处。
漫步来到麒连山,钟晓右手一拨,前方有路直通天坑。站到天坑之上,冷目俯视坑底碎石,这碎石下就是募运祭石。
“周氏的麒麟血精,苗氏的青鸾血精都是自上界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跃立之父眼珠子暴突,看着身披七彩霞光的凤目卷发男子,张嘴想说,可是不能。墨姿撇过脸,清了清嗓子,她夫君让人家说话,却不收敛天刑神威。
“没有吗”钟晓自答“嗯,也确实不用说,”伸手夹住经过的两缕紫气,拿近细看,“罪证全在这,无可辩驳。”神念一动,天刑剑出直插坑底募运祭石。
放开两缕紫气,翻手手心朝上。只见在场周苗两氏渡劫眉心处均剧烈涌动。疼痛令他们五官扭曲,但发不出丁点声。不过五息,涌动的眉心吐出一缕金线,飞向钟晓。
很快两滴金色血液呈于他掌心,轻语对血说“去吧。”
金色血液立时欢快地飞往坑底,原不动的祭石在金色血液落在祭石中心时,快速运转募运。还没从剥血之痛中缓过来的诸位,再露惊恐,生机飞逝,面色肉眼可见地枯败。
“本座不杀你们,但你们借祭石募集的运,要归还无尽虚空。”钟晓微勾唇角,凤目清泠
,看着缕缕紫气飞入祭石中心的金色血液,神情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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