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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宜没说话, 是不知道说什么,其次也是不想说得多了反而让孟流寒误会更深。
侯府与国公府这个婚约,她会慢慢想办法顺其自然地将其作废。
孟流寒温和的眼神直投在她身上, 看得她有些微微不自在。虽说孟流寒不是虞幼宜的良配, 可她毕竟不是上辈子的虞幼宜, 虽然知晓虞幼宜经历的事, 却也不能完全感受到虞幼宜的内心情感。
而如今这遭, 孟流寒还处于对虞幼宜满心满眼腔爱意的状态下,也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只是依旧秉承着他心中最美好的情感,全心全意地护着他的这位未婚妻。
面对这样的孟流寒,虞幼宜稍稍有些于心不忍,自然也就不想与其有太多接触。
接触得多了,势必会让孟流寒越发地倾心于她, 而日后二人没能走到起, 也会更加地打击到这个温和正直的孟大公子。
她心中叹了口气,只能尽量避开孟流寒的眼神。
孟流寒看得出来虞幼宜有些躲闪,心中却没有多想。
幼宜是未出闺阁的女孩子,心中有些羞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会直护着幼宜的这份婉转心思, 直到幼宜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妻子,与自己并肩同行。
孟流寒想着, 脸色也有些微微泛红。
他赶紧默念几遍清心诀屏去这些旖旎想法。幼宜如今还是个未出门子的姑娘,自己怎可这般肖想。
孟凌见到孟流寒出来,况且此处又有虞幼宜在,心知李氏现下是不可能再提着棍子责打她的。况且有孟流寒做劝,李氏心中的气也应该顺畅了些。
只是她看向那边的清朗公子和明艳小姐,天造地设的对, 就连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十分赏心悦目。
孟凌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说不好是为什么。
她会儿想着孟流寒平日对自己的亲妹子都没这么温柔,却对虞幼宜这般特殊。会儿又想着她好不容易和虞幼宜亲近,让虞幼宜对自己改观,可大哥出来就把虞幼宜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带跑了。
两个想法交织在心里,孟凌看着那边的对璧人撅起了嘴。
李氏笑眯眯地看着长子孟流寒和虞幼宜站在起的模样。
她从前是和柳霜岚相识的,自然也喜欢虞幼宜。柳霜岚去得早,虞幼宜这孩子也实在可怜。
日后等她进了府中做儿媳,她是定要替柳霜岚好好疼爱这个小姑娘的。
李氏眼神转,看到旁边撅着嘴巴的孟凌,立刻皮笑肉不笑地悄悄伸手拧了孟凌下。只看这丫头的眼神,多半又是要说些什么呛人的话了。
李氏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被虞幼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只记着孟凌那时从侯府回来后说了好些看不上虞幼宜的话,怕她心里还对虞幼宜有什么意见。
孟凌被李氏拧得痛叫了声,虞幼宜正巴不得能有什么动静,打破下孟流寒与她之间这种旖旎的气氛。
她立刻便抬起头看向孟凌,“孟姑娘这是怎么了”
孟凌气鼓鼓地盯着虞幼宜和孟流寒来来回回地看,心里越来越酸。
最终,明艳的虞幼宜在她心中占了上风。幼宜和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如今倒是便宜了大哥
她转了转眼珠,颇有些不高兴地冲着孟流寒大声道“大哥,我的那匹马儿还在幼宜府上,你可别只顾着送幼宜,记得把我的马儿同牵回来”
李氏又皮笑肉不笑地拧了下孟凌,低声道“没脸的丫头蹭人家马车就算了,连自己的马也丢在侯府那边劳烦别人照料,你羞也不羞”
孟凌歪着嘴哼唧了声。
天色已经不早了,李氏点了几个随行的人跟着虞幼宜后,便赶着孟流寒去送虞幼宜。
虞幼宜笑着给李氏行了礼,孟流寒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来想要把虞幼宜扶上马车。
虞幼宜微微抿唇,没去碰那只骨节分明白皙好看的手,而是自己扶着车壁钻进了马车。
孟流寒微愣,随即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连连责怪自己太过随意,竟然对着人家姑娘直接伸手,幼宜这般讲礼的人自然是不会接的。
他心里千回百转,面上仍旧是温和效笑意。
待白蔷和湘竹上了马车后,孟流寒也翻身上马,只驾着马在虞幼宜的马车侧随行护送着她。
马车平稳地驶动着,虞幼宜静静坐在其中没说话。
白蔷和湘竹坐在脚凳上,白蔷见虞幼宜的样子便知道虞幼宜是什么态度,她便也不吭声。
湘竹虽然也看得出来,可心里不大明白虞幼宜为何这般,便总忍不住偷偷瞧虞幼宜。
虞幼宜自然是感觉得到,她看向湘竹,湘竹立刻又收回眼神不出声了。
白蔷在心里叹了口气,颇有些同情正在外面随行的孟公子。
也不知小姐是怎的了,旁人或许只以为姑娘是闺阁女子所以害羞些,但她却是看得出来,虞幼宜是不大想和孟流寒有什么来往,甚至有些回避孟流寒这个人。
白蔷低着头没出声,仔仔细细想了下从前虞幼宜没去庄子前的日子。
那时孟流寒也是个小小男童,和虞幼宜是青梅竹马,二人在起直都是无比开心的。
虞幼宜去庄子前,孟流寒还瞒着家里人偷偷来看过虞幼宜,那时年龄尚小的虞幼宜分明也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小竹马。
谁知晃十年,再见面时,两人虽然还是那个翩翩公子和清丽小姐,可虞幼宜的心思却是不复当初了。
白蔷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虞幼宜为何现在是这般态度。
她抬头看向湘竹,湘竹脸上也是同样的惋惜神情。
国公府外,李氏在府门前目送着虞幼宜和孟流寒出去后,转过头来立刻又换上了先前那副冷峻严厉的模样,个眼刀就飞向旁畏手畏脚的孟凌身上。
孟凌吓了跳,连忙道“我只是去侯府前转了转,没有进府去。我在外面碰见幼宜后就上了她的马车,真没有进过侯府里。不信,不信你问清书”
清书缩着脖子,“回夫人,确实如此。大小姐虽然在侯府前来来回回走了好久,但真的没有进侯府里去。”
李氏怒声道“我生气的是这个事吗我气得是你个小小年纪的姑娘,做事如此冲动鲁莽,丝毫没想过府中的父母手足若是你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舒服”
孟凌先是被李氏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吓了跳,随后又慢慢想起虞幼宜说的那些话,心里也很是歉疚。
“我,我知道的,是我做得不对。幼宜也与我说了这些,她说我不该个人偷偷溜出来,要是在外面出了事,就没人知道我在哪儿了。”
李氏简直气得牙痒痒,手里提着的棍子又忍不住想往孟凌身上招呼。
“你看看人家和你差不多的岁数,都这般懂事,就是羊家的芷凝,也是胜过你千倍百倍唯有你,都快要及笄了,仍是每天如同个六岁小儿般毫无章法今日是我太信得过你了,回府后你马上给我回你的房里呆着,连院子都不准给我踏出半步”
李氏说完了这些话,胸膛气得重重起伏两下。
她原以为孟凌会像往常样不服气的顶嘴,没想到孟凌听了后只是撅了噘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氏心中对虞幼宜的好感更甚,十分庆幸自己的好眼光。
二人进了府中,国公爷刚回来,此刻在正厅前看见孟凌后大松了口气,也如同李氏般劈头盖脸地把孟凌给重重数落了通。
李氏在旁没说话,这丫头就是欠骂,合该多骂些。
国公爷数落好通后才平复了些,“凌儿没进侯府罢”
孟凌闷闷道“没进。”
国公爷放了心,却听孟凌又补了句“原本是想进的,却正巧遇见了幼宜,就没进去了。”
李氏重重叹气,国公爷咬牙切齿起来。
“你还想进侯府自家刚出了事,又是他们府内的家事,最是不想别人来问,偏你去眼巴巴地打听这打听那还好侯府上的姑娘把你拦了下来,不然你怕是只有被人家虞侯棒子打出来的份儿”
孟凌继续闷闷道“我知道了,我这不是没”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到阵沉缓的脚步声。
位穿着甚是华贵,面色有些不悦的老夫人正被许多丫鬟簇拥着缓步而来。
孟凌身边的清书和李氏身边的丫鬟们立刻便屏息低头,不出声。
“母亲安好。”“祖母金安。”
李氏见到这位老夫人面色就冷淡了些,她与国公爷并着孟凌齐向老夫人行了大礼。
老夫人没说话,先是看向李氏手中的长棍重重咂舌声。
“怎么回事,这个样子是要作甚。哪家做太太的像你这样,没事儿就对府里的姑娘吹胡子瞪眼睛的。姑娘年纪小,活泼些又怎的了,非要教得像你样死气沉沉的”
国公爷听着眉头就拧了起来,老太太不知怎的,年纪越大越有些看不惯李氏。从前李氏刚嫁进国公府时,倒也没见到她这般苛刻。
况且这事本就是凌儿做得不对,本就该被夫人教训下。
他正想张口说话,却被李氏拉住了衣角。
李氏听着老夫人这话,心里气不打处来。
可老夫人到底是长辈,国公爷想要维护她为她说话是好事,但老夫人见到国公爷这般护着她,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看不惯她。
她只能低眉顺眼道“老太太教训的是,是儿媳做事有些失了分寸。”
孟凌虽然常和李氏拌嘴,可李氏是她亲娘,她也知道李氏都是为了她好,哪儿能听得下孟老夫人这般说自己的亲娘。
她刚要开口,李氏便立刻伸手拉了拉她。
孟凌无奈,只好退到旁不吭声,心里却忍不住地埋怨着祖母这般不近人情,苛责母亲。
孟老夫人见李氏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几分。
她看了眼李氏身旁的孟凌,微微皱起了眉,心里又有些不太喜欢。
这个孙女没有孙儿那般出类拔萃,还时常惹是生非。孟老夫人方才只是为了寻个由头斥责李氏,所以才顺带护了下孟凌,其实心里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丫头的。
“二姐儿也是,成日家没个女孩子的模样你若真托生成个男孩,生成流寒那样子便也罢了,偏你是个女孩再如此这般,日后如何嫁个好夫家帮衬娘家”
孟凌再也忍不住,微微低着头出声。
“祖母这说的是什么话,姻缘自有天定,祖母不必为这个担忧。日后我若有前程,自然是会好好孝顺爹爹和阿娘的。”
她绝口不提孟老夫人,立刻就把孟老夫人气了个大红脸。
孟老夫人头转,又冲着李氏发难。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我如今是老了,管不住你们了,你们自然也嫌弃我,便教的这凌姐儿也如你们这般我孟家有你这么个儿媳,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话便有些重了,李氏手死死攥着帕子,整个人不自觉地踉跄着后退步,被身边的丫鬟扶了把才好。
孟凌气得张俏脸红了起来,被清书咬牙拉着才没口出狂言。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立刻低下了头,国公爷勃然变色道“母亲”
孟老夫人见李氏吃了亏,面色又十分难堪,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又伸头看了看国公爷和李氏身后,没见到孟流寒的身影,她声音越发的不悦。
“流寒呢,怎么没见到他在,是不是又被你们打发出去做什么事了”
孟凌不想李氏再被孟老夫人为难,立刻赶在李氏前面张口。
“方才幼宜送我回来,如今天色有些暗了,大哥便出去护送她回侯府去了。”
孟老夫人听着孟凌的话,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
她下子便猜到是李氏做主叫孟流寒去送虞幼宜的,立刻转向李氏厉声大喝。
“怎么,这国公府如今是你做主了么那侯府的丫头身边又不是没人,哪儿用得着流寒送她回去”
李氏稳了稳心中的气,只轻声道“侯府的大姐儿到底与流寒有婚约在身,此刻又近晚间,让流寒送送也是应该的,到底要尽尽两家的情分。”
孟老夫人斥责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向李氏袭来。
“尽什么情分那婚约是你这无知妇人擅自与侯府定下的,可曾有问过我的意见不曾再说了,那侯府的大姐儿介乡下丫头,又没亲娘教,能是个什么好的偏你无知,不快点把这婚约作废,还上赶着让流寒与她来往”
国公爷脸色已经完全阴了下来,沉声开口。
“母亲,侯府大姐儿和流寒的婚约是两家人多年前就定下的,并非夫人人之意,儿子也允准了的。再者,侯府是什么人家,那侯府大姐儿也颇为伶俐懂事,怎可将婚约贸然作废母亲快别说笑了。”
孟老夫人见国公爷也这般与她不对付,还又开口为李氏说话,她气得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那侯府大姐儿有什么好在京郊呆了十年的姑娘能有什么教养,只怕连个小家女子都不如,更别提旁的才学,前儿更是在自家府前被人拦了下来无风不起浪,若那大姐儿真是个好的,怎会有人去拦她哼,只怕是也没什么清誉了我孙儿流寒德行才学哪样不是第,便是配公主都使得,何必要委屈他配那样个乡野丫头”
“母亲够了”
国公爷忍无可忍,厉喝出声。
孟老夫人似乎没想到国公爷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倒是惊了她跳。
她慢慢地缓下来后,心里越发地恼怒起来。
“你,你这个没眼光的,如今”
“母亲那连阳侯府是先皇亲封,大姐儿的祖父是赫赫有名的老连阳侯,外祖父是先品威靖大将军,就是连阳侯府的姻亲也是世代簪缨的许家莫说流寒堪配公主这种混账话,那侯府的宜姐儿若看不上流寒,转头也是样堪配皇子王爷的”
孟老夫人张老脸干巴巴的没什么肉,挂在高高的颧骨上显得她分外苛刻。
国公爷说的话不假,虞幼宜确实不比孟流寒差,真说起来只怕比孟流寒还尊贵些。
孟老夫人薄薄的两片嘴唇颤动了几下,都没有找出能反驳的话来。
“你如今是越发的孝顺了,我懒得与你分说”
孟老夫人脸皮挂不住,只狠狠地丢下这么句话后,便带着堆丫鬟怒气冲冲地回了内院。
待她走了后,李氏这才慢慢地被孟凌扶着坐在旁,脸上神情很是委屈难堪。国公爷在旁细细劝慰了好阵子,她才稍微好了些。
连阳侯府的马车四平八稳地驶着,平稳地驶回了连阳侯府。
孟流寒自虞幼宜去京郊后,已是十年未与虞幼宜相见。即便是虞幼宜回了京城后,他也极少有机会能和虞幼宜见上面,说上几句话。
国公府前李氏要他送虞幼宜,也有让长子抓紧机会多和虞幼宜相处下的意思。
孟流寒直骑着马伴在虞幼宜的马车旁,即便虞幼宜直闷在马车内没有说话,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遥遥地看到连阳侯府时,孟流寒心中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失落和遗憾。
失落没和虞幼宜多说几句话,遗憾国公府到连阳侯府的距离不能再长些。
连阳侯府的府门大开,易总管已在府前候着,下了学的虞楚因着上次那件事也有些不放心,同在前院来来回回地边踱步边焦心地等虞幼宜回来。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易总管带着身边的小厮立刻迎了上来。
他原本以为只有侯府跟出去的家丁婆子丫鬟,没想到还有些不认识的奴仆,更是连孟大公子也跟在旁边护送虞幼宜回来,易总管不禁愣了下。
孟流寒马上温声道“今日多亏幼宜送了我家小妹回府,家母见天色有些暗,担忧幼宜路上不便,便吩咐我过来送幼宜程。总管不必多心。”
易总管立刻客气地点点头,孟流寒的美名在外,他自然不会多想什么。
门内的虞楚闻声出来,却没想到孟流寒在这里,“流寒,怎么是你陪着宜儿回来的”
孟流寒先是下马,看着白蔷和湘竹稳稳地将虞幼宜扶下来后才转向虞楚,把方才和易总管说的话又重新说了遍,只是这遍的语气亲近了许多。
虞楚听了后怀疑地扬起了头,斜着眼睛看向孟流寒道“当真如此”
孟流寒失笑,轻拍了下虞楚的肩膀,“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当真是家母吩咐我送幼宜回来的,你可别多想些什么。”
虞楚依旧是上上下下看了孟流寒眼,这才怪笑了声点了点头。
孟流寒和虞幼宜自小青梅竹马,虞楚自然也与孟流寒相熟。他知道孟流寒是个君子,必不会起什么出格的心思,便调侃了几句后也没有再多调笑他。
虞幼宜直抿着唇没说话,下了车后便悄悄地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将车上羊夫人带的东西好生拿回去。这番动作大,吸引了虞楚的注意。
他看过来,看见马车内琳琅满目堆了好些东西,张大了嘴巴道“宜儿,你怎么每次出去都能得这么多东西回来,看着不像是去访友,倒像是去提货去了。”
虞幼宜无奈地轻嗔了他句,孟流寒在旁目光不动地温和看着她道“幼宜性子良善,自然是十分讨人喜欢的。”
虞幼宜闭了嘴,没再出声,只是冲白蔷和湘竹暗暗使了个眼色,吩咐她们二人快些让丫鬟们搬动。
虞楚见天色不早了,孟流寒又辛苦路陪着虞幼宜回来,便十分自然地开口道“如今也要到了晚膳的时候了,流寒陪了幼宜路,不如留下来同用了晚膳再回去罢。”
孟流寒心里动,眼神有些不自觉地飘向了旁的虞幼宜。
若是幼宜也开口留他,那他就留下来。
可虞幼宜只是低眉顺眼地站在虞楚旁边,听着兄长的建议并不开口。
她微微低着头候在府门旁,也并不抬头看孟流寒。因她低着头,也无法叫人看清她是什么神情。
原本只是件小事,就算虞幼宜没有说话也很正常。兄长说话,留的又是未婚夫婿,虞幼宜若是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出声也是平常理。
可孟流寒就是心里忽地坠,总感觉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虞幼宜好似并不是因为害羞而不张口,而是不知道要作何态度,所以才声不吭地站在虞楚旁边。
孟流寒强忍住心底的失落,只是依旧如同人们最熟悉的那个温和如玉的孟大公子样,嘴角牵出个柔和笑意。
“家母还在府中等待,不好多耽搁,下次必定要来与你小酌杯。”
虞幼宜依旧是低着头没说话,不愿也不想去深想孟流寒这个“与你”说的到底是与谁。
虞楚也没太在意,国公夫人还好,孟流寒那个祖母最是难捱。他挥了挥手,看着孟流寒重新翻身上马,大声道“那就说定了,那次定要来啊”
孟流寒冲着兄妹二人笑,转过头去眼中却浮起层黯然的眸色。
随行的国公府家丁牵走了孟凌留下来的马匹,孟流寒在前方驾着马轻扬马鞭,便慢慢地离去了。
直到孟流寒驾着马转身,虞幼宜才微微抬起了头。
她的面上没有丝害羞或是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有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虞楚看着孟流寒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流寒果真不愧是翩翩公子,就是骑在马上的那个感觉都和旁人不同,真真是极文雅的。”
他看向虞幼宜,刚想笑着与妹妹调笑两句,恭喜虞幼宜有这样个如意郎君。
可虞楚眼神转过来,便窥到了虞幼宜平静得过分的面容,眼底似乎还闪着些无可奈何与惋惜之情。
虞幼宜确确实实心里有些惋惜,她现在还并不清楚,从前的虞幼宜为何是以陪房身份嫁入国公府。可看孟流寒的人品,绝不是那等始乱终弃的男子,也并不是虞景那般糊涂拎不清的性子。
虞幼宜和孟流寒,这么对佳偶天成的青梅竹马,又是互相情投意合,更顶着双方父母之命订下了婚约,却阴差阳错走到那般地步,实在可叹。
虞幼宜的心脏忽地有些揪紧,但并不是她自己的情绪,大概是那个温柔和顺又软弱无主的女孩子的苦楚之情。
虞楚看着虞幼宜愣了片刻,自家妹妹的面上,分毫不见幼年时与孟流寒同玩耍的喜悦之情,反而倒显得有些疏离。
他到嘴边调笑的话顿了片刻,最后还是咽回了口中。
“大哥,我们也进去吧。”
虞幼宜轻启双唇,虞楚心中瞬间的不协调之感消散而去,眼中只剩下面前笑意吟吟的妹妹。
他屏去心中那些猜测,爽朗笑着与虞幼宜同转身踏入府门。
正当二人往府内走去时,却忽然听见旁边的易总管声惊讶地高呼声。
“这,这不是庆王府的马车吗,怎会停在侯府前。”易总管站在兄妹二人身旁奇怪地低声说了句,随后便立刻摆上标准笑容大步迎了过去。
虞楚听着那句“庆王爷”愣,下意识地便要转过头去。
只是他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瞥到了同样转过去的虞幼宜面上神情。
自家妹妹的眼中,已然不是方才看着孟流寒离去时的平静疏离,而是闪着掩不去的惊讶与意外。
虞楚心里怔,总感觉到缕摸不清看不透的想法划过心头。
可这想法只是瞬之间,他没来得及想清是怎么回事,便烟消云散了。
府外,明晃晃停着辆规格考究,排场不小的马车。马车前的帷幕是暗绣五爪蟒纹,四角垂下来正随风飘动的流苏是宫墙外极少见的绛紫色,而顶篷上更缀着颗盈润瑰丽的南珠。
驾着马车的倒不是那位清俊王爷,而是常随侍在庆王身边的那位面无表情的近侍李乐。
虞楚和虞幼宜方才转身刚进府,白蔷是在二人身后静静跟着的,此刻也是她离门外的马车最近。
她听见易总管那“庆王”二字,心里紧张,立刻规规矩矩地转过身去行礼。
白蔷没有抬头看马车前面究竟是谁,只是易总管都高呼出声了,那定然是那位贵人了。
马车前的李乐已经跳了下来,却看到面前有位容貌清秀,有几分熟悉的姑娘正要屈膝跪地行礼。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眉毛忽地拧,立刻便快速伸出手,趁着白蔷双膝没有触到地面时,及时稳稳地接住白蔷的手臂,牢牢扶住了她。
白蔷愣,抬头瞧出是见过的李乐,她立刻歉意笑,旋身站在旁。
李乐拧着的眉毛舒展开,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虞幼宜与虞楚已经快步走了回来,李乐对着两人抱拳行礼。
“王爷说,那日在将军府与大姑娘见,听闻大姑娘身子骨不太好。后大姑娘又受了惊吓,王爷念着和柳家是旧识,特意挑了些补品吩咐在下送来。”
虞幼宜知道这事,便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后请易总管叫人来打理。
虞楚面色非常复杂地看向虞幼宜。
宜儿确实身子有些单薄,但身子骨不好
虞楚干笑声,只感觉自己挨过打的后背又开始微微作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天,虞楚终于回想起了被妹妹支配的恐惧不是
我有罪,发出来后才发现有几处男二的名字我打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已经改正了请小天使们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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