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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南下这一路选择了水路, 一行几人包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旅途中觉得时间合适,便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停留几日。
这个行程大家都是满意的, 而且船上除了船夫, 大家都相互熟识, 也不必过多计较。
两个侍卫在年后重新看到季雨迟和贺崇修, 显然十分激动。
之前便一直担心德宁郡主觉得路上用不到他们, 但德宁郡主还是选择带上了他们, 折让两个侍卫十分高兴。
除此之外, 芍药看着离开的季雨迟, 也是满脸不舍。
她倒是也想跟着季雨迟一起去看看南方的风景, 但是不论是陈正青陈平蓝,还是京都中的奶茶店, 芍药都放不开。
奶茶店如今已经正式转型成为京都颇有名气的休闲地方了, 芍药更是研制休闲小吃的主要人物, 她不放心离开。
而季雨迟在离开京都之前还交给了陈正青另一件事情。
只等太子将自己的计划一公布下去, 便将这两年三分之一的利润投入到保育堂的发展中。
陈正青虽然还在奶茶店中有管事的职位,但是如今也只是管一管大面的发展。
到时陈平蓝, 不知是不是受了陈正青的影响,如今对管账一事特别感兴趣。
陈正青特意告知了季雨迟, 让季雨迟清楚现如今奶茶店的人手和布局。
她听了个大概,也知道陈正青的意思,陈正青不可能永远留在奶茶店中,他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如果季雨迟还愿意相信他们兄妹两人, 那么陈平蓝也可以在几年之后顶上。
季雨迟自然是相信两人的,况且如今奶茶店并不是陈正青一手包揽,所以季雨迟即便是一年都没有出现过, 也是十分放心的。
季爷爷自从上了船之后,便一直十分高兴,根本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反而让贺崇修在甲板上陪着他下棋。
季爷爷眯着眼睛,哼着小调,喝着热茶,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船上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好心情。
季雨迟心中暗笑,原以为听之前季爷爷的语气,对九江这个地方是不愿提及和回忆的。
但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季雨迟将两个徒弟叫到身旁,从最基础的东西教导他们,正好在船上闲着没事,索性让他们每日测第二日的天气。
两个人对天气异常感兴趣,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船上除了船夫,还有厨娘,所以在同厨娘商议好后,他们基本上每隔五天会靠岸一次,下穿采购,也让他们这些人出去溜达溜达,虽然船上的风景好看,但是长时间呆在船上,总会让人觉得烦躁。
所以五日之后,一行人第一次下了船。
他们此次到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小镇,一行人准备在镇上住两日,休息一番。
虽然他们包的船在水上运行很平稳,但是水上毕竟不不比路上。
季爷爷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走水路,所以季雨迟想找个医馆再看一看季爷爷的身体。
若是可以她还想找个医术精湛得到大夫,同他们一起上路。
只不过既然停靠的是个小镇,季雨迟也没有报多大希望。
季爷爷得知自己又一次要去医馆,胡子又翘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得意,而是生气。
明明离京前,他刚去过一次医馆,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又要去。
季爷爷不想去,季雨迟索性将大夫请到了客栈中,并且说他们这一行几人都要检查一回。
两个小徒弟虽然有人专门伺候着,但是毕竟年纪不大,还是需要精心照顾的。
季爷爷说不过季雨迟,只能又一次接受了大夫的诊断。
大夫说得话还是那些老生常谈,不要劳累,不要生气,好好养着,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这些季雨迟也都知道,也知道季爷爷身上这些病其实就是因为老了之后,身体机能退化才出现的。
也能够看到季爷爷明日的寿命变化,知道现在的季爷爷很安全。
但是季雨迟就是紧张,紧张季爷爷的身体,害怕季爷爷的身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意外。
虽然大夫在时,季爷爷没说什么,但是等人走后,却专门对季雨迟说道“我的身体好得很,你不要一直请大夫给我看了,搞得我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一样。”
季雨迟点头,向季爷爷严肃保证,自己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内心却琢磨,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小镇带走一个大夫。
出京的时候到底是没有准备周全,带上了画师,却忘了找个大夫。
季爷爷看季雨迟答应的这么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而季雨迟则带着两个小徒弟,向以往一样拿着自己出摊的东西,在小镇上找了个位置出摊。
小镇真的很小,即便是靠着个码头,但是平日里的人流也大都集中在码头,很少会在小镇中溜达。
何况是季雨迟这样的人,所以一时间季雨迟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家都十分好奇。
但是围着季雨迟问得问题,都大同小异,不过是东西丢了,丢在哪里了,最近会不会下雨自家儿子女儿的婚事能不能成
季雨迟在小镇中一天,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两个小孩最初还眼神亮晶晶地跟在季雨迟身边。
季雨迟算卦,他们也在心中默默算一算,若是同季雨迟说得情况差不多,那么便默默给自己鼓掌。
若是天差地别,两个人就暗自沉默,然后继续打起精神。
但是随着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变得精疲力尽。
而且人们围了一圈,即便是没有问题想要问的,也凑热闹的不离开。
一直到天擦黑,镇上的集市已经散了,季雨迟才带着两个徒弟顺利脱身。
“这是怎么了”贺崇修也刚刚从外面走进客栈,便看到季雨迟双眼无神地坐在大堂中一言不发,两个小家伙则是埋头苦吃,看起来饿极了。
“这是怎么了”贺崇修坐下来,看季雨迟这幅模样,“不舒服”
季雨迟摇头,还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最后还是罗络吃完饭,抬起头对贺崇修解释道“师父她太累了。”
季雨迟在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已经说今日就到此结束,但是奈何围观人群,战斗力太强,他们是在是没有办法。
季雨迟让两个吃完的小不点上去休息,才看向贺崇修。
“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晚有找到人吗”
贺崇修摇头,“这镇上医馆一共就只有两家,我问了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对待这小镇有很深厚的情感,都不愿意轻易离开。”
“我又特意问了这些大夫们的徒弟,虽然年轻一些,但毕竟也是一个医者,但是没想到大家也都不答应。”
“他们认为我们此去一行的时间太长,离开师父的时间太长,不利于他们学艺。”
“还有一点,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大都已经成家立业,不想轻易离开这么久。”
“这镇子虽然小,但是我们也看见了,集市上很热闹,紧邻码头,能去医馆学医的人,也不会吃不起饭,所以镇上才会没有一个大夫愿意跟我们离开。”
季雨迟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清楚,贺崇修说得是实话。
“那还是等到下一次船靠岸的时候,再找一找吧。”季雨迟叹了口气,“虽然爷爷整日看着精神不错,但是船上毕竟这么多人,若是有些意外,没有大夫是真的不行。”
“是我离京的时候马虎了。”
“上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应该启程了。”贺崇修等着季雨迟站起来,两人携手向楼上走去。
第二日中午,一行人准备好,重新上路。
船上的船夫已经在等着了,他们补充好了接下来几日所需要的食材,又帮着季雨迟将他们在镇上买回来的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搬上船,终于准备起航。
“船夫船夫,请等一等。”季雨迟一行人的船只还没有离开,便听到码头有人在呼唤他们。
“这是谁”季雨迟听见声音,站了出来,看向船夫。
“您是这条船的主人吧不知诸位是要去向哪里可否带在下一程。”
季雨迟虽然没有让人直接上船,但是船也没有继续移动。
船上还有空的房间,若是对方顺路的话,带他一程也是可以的。
“不知您的船只是否经过云中郡小人要独身一人去往云中郡。”
季雨迟看到身后走出来的贺崇修,同贺崇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等着对方说下去。
君迁子看对方没有拒绝自己,介绍的更加详细。
“小人是听闻这镇上出了一株百年难遇的草药,所以特意从云中郡搭乘商家的货船来到这里,在这小镇上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能找到所谓的草药,如今想要回去,在码头上守了几天,都没有遇到去云中郡方向的船只,所以才冒昧打扰,不知是否方便”
“你是大夫”季雨迟语气中闪现出一丝惊喜。
“正是正是。”君迁子看到上船的希望,急忙拿出自己的路引,“这是路引,若是姑娘不信,可以亲自看看。”
“上来吧,我们顺路。”季雨迟招手,让对方上了船。
“多谢姑娘。”君迁子松了一大口气。
季雨迟的船在码头停了两日,从最初停到码头,君迁子已经注意到了。
但是第一次过来询问的时候,船上的船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是私人承包的船,他们说得不算。
所以君迁子才会特意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这个船只真正做主的人出现。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顺利上船,而且竟然能够一路同行。
原本君迁子想着,若是对方同他所走的路途不一样,那么他便在半路上,找个码头相对较大的地方下船。
这样虽然看起来麻烦一些,但也算是一个办法,至少能够让自己顺利回家。
而季雨迟也没有将自己让君迁子叫上船的真正目的隐瞒。
并且承诺,这一路上费用都是他们承担,不用君迁子承担一分一毛。
君迁子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事,虽然还没有见到季雨迟口中的老人家什么模样,但是已经立刻答应下来。
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根本没有询问病人的情况。
若是病人现在情况不太好,还在船上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不过正是因为抱着这种态度,君迁子在见到季爷爷后,才会惊讶。
这位老人看起来年龄不小,但是看上去气色不错,并没有什么折磨人的病痛。
君迁子诊脉过后,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
这位老人的身体在同龄的人中,绝对算身体硬朗的人,
确实有些小毛病,但是也没有到需要大夫看护的地步。
君迁子在心中暗自感叹季雨迟的细心程度。
不过这船上有老人也有小孩,确实需要仔细看护。
船上的路途一直都是走走停停的,君迁子同旁人的交流不多。
他上船之后,只简单说自己为了一株草药才特意从家乡过来,但是没想到自己到的时候,草药已经被卖了,不知踪迹。
季雨迟没有过多打听,只要这一路上不出意外,按照现如今的速度再过半个月便能到渔阳。
渔阳是整个南方中最大也是最繁华的一个都城,距离九江很近。
季雨迟询问了众人的意见后,决定他们要在渔阳多停留几日。
季雨迟在说这个提议的时候,担心季爷爷会回乡心切,不愿意停留在渔阳。
但是没想到季爷爷第一个同意,不过之后脸上又看不出什么向往和期待。
“或许是近乡情怯。”最终还是身后的两个侍卫提醒,让季雨迟才想起来。
季爷爷虽然希望回到家乡,但是对自己的家乡还是有心结的。
而同行了这么多天,一直到停留渔阳的时候,君迁子才知道原来与自己同船的人竟然是郡主和朝廷官员。
身旁跟着的两个侍卫是陛下特意指派出来保护两人的。
君迁子知道后,恨不得时光倒流。
船上的人从未主动表明过身份,同君迁子说起目的地时,也只是说多年前搬迁到京都,如今家中爷爷想要回家去看看。
季爷爷和季雨迟都会一些阴阳八卦之术,身旁的两个幼童是季雨迟新收的徒弟。
君迁子还在路途上停留时跟着季雨迟一起去城镇中溜达过,看着季雨迟起卦算卦。
最终还同季雨迟讨论过阴阳八卦相通的问题,理念不合时,两人甚至还拍桌子吵过,虽然一顿饭后就已经和好。
但是这些都是基于季雨迟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如今猛然得知,君迁子一时间还有些惊讶。
夜里,他们找了一家渔阳最大的客栈,顺利入住。
贺崇修突然同季雨迟说起了往事。
当初他一路奔波南下回京的途中,就是在渔阳附近还遭受过匪盗的洗劫。
按照梦境中的场景,他是要丧命在这里的,但幸好有前一天的提醒,所以他不仅侥幸逃脱,还通知了观渔阳官府,将这里的盗抓捕得一干二净。
“如今倒是一路上平平安安到了这里。”贺崇修说着看向季雨迟。
他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个事情,从另一方向告诉季雨迟。
觉得季雨迟是自己的福星,所以才会一路顺利。
只要是季雨迟提前发现的,让他致死的场景,如今不费力就能解决。
但是季雨迟的关注点明显歪了。
她又看了一眼贺崇修,确定明日的死因,只是因为贺崇修下楼的时候没有当心,不小心同陌生撞到,只需要小心一些便可以顺利躲过。
“你的梦境,最近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吧”两个人相处时间了,季雨迟已经习惯了每日自动带着贺崇修躲避灾祸的行为。
但若是这一次贺崇修的梦境里出现了匪盗,那便更需要重视了。
贺崇修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过季雨迟会这么紧张。
两站如今正坐在渔阳客栈的最高处,月亮仿佛触手可及。
“无事,明日定然安全无虞。”
季雨迟再三追问,确定贺崇修是真的没有问题,两人才分别回房间休息,等着第二日好好看看这渔阳的风光。
但是没想到,第二日一直等季雨迟陪着季爷爷吃完早餐,贺崇修还没有出现。
原以为贺崇修是一大早已经出去了,但是两个侍卫询问了客栈的小二,说今日一早客栈开门,尚未见过贺崇修出去。
季雨迟还在追问,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注意客人的来往,甚至还准备让两个侍卫上街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在街上碰到贺崇修。
看季雨迟如此,客栈小二也有些急,他说的真是实话,没想到主事之人这么不不信任他。
“姑娘,您是我们的客人,小人又何必骗您呢,况且以贺公子那张脸,若是他当真从小人面前走过去,小人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小二说着简直都要哭了,原本看着和和气气的一行人,没想到一言不合,那两个年轻人竟然将刀都了。
“小人发誓,绝对不敢骗您,不若您再去房间里看看说不定人现在还在房间中休息呢。”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季雨迟的身影已经上楼了,
房间门被敲打,但是屋内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郡主,屋中有人。”侍卫侧身听了一会儿,肯定地对季雨迟说道。
“贺崇修贺崇修”季雨迟连着喊了几声,房间门还是没有动静。
跟在身后的小二这次真的要落泪,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位客人出去。
“将门打开。”季雨迟看了一眼身后客栈小二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让侍卫出去找贺崇修。
得了季雨迟的指令,两位侍卫没再收着,一脚将房门踹开。
“钱会赔给你的。”看着季雨迟走进房间的背影,侍卫抽出闲空安慰一下小二。
但是小二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方才已经听到这人唤那姑娘为郡主,官家人坏了东西,店掌柜肯定不会让他们赔的。
若是这位郡主继续发脾气,那么倒霉就是他了。
小二还在一旁自怜自哀。
季雨迟已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贺崇修。
贺崇修头顶的数字没有变,但是此时的他,脸色通红,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看起来难受极了。
季雨迟根本来不及看完贺崇修头顶上的视频。
大声叫着君迁子的名字。
好在君迁子已经上来了。
“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季雨迟趁着君迁子问诊的时间,看完了贺崇修头顶的视频。
若是这烧退不下去,贺崇修今日的命就在丧在这里了。
这一次贺崇修头顶上的视频异常短小,仿佛是因为昨夜两人吹风,所以才会半夜起了高热。
但是明明昨夜分别之前,季雨迟看到的场景并不是这样的。
君迁子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季雨迟的心一直砰砰乱跳,平静不下来。
贺崇修面色潮红,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只会发出无意识地闷哼。
“去找大夫。”季雨迟慌乱回头吩咐两个侍卫。
君迁子一直没有说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
冷静冷静季雨迟不断地吸气呼吸,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雨迟,雨迟”季爷爷走上前来,看着季雨迟明显不对劲的地方,连续喊了好几声季雨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季爷爷拍了拍季雨迟的肩膀,塞给季雨迟一杯热茶,而后强制让季雨迟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
“只是风寒,大夫会有办法的。”
季雨迟摇头,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风寒,但是对于贺崇修而言,便是要他命的情况。
君迁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季雨迟死死盯着,一瞬都不敢放松,心中不断呼唤着系统的出现。
就在这时,君迁子终于说话了。
“此番贺大人并非是普通风寒而导致的。”君迁子的话说得很慢,甚至有些不确定,但是他看了一眼季雨迟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完整说出来,“贺大人如今的身体,更像是蛊虫在作怪。”
“具体的”尚且诊断不出来,然而君迁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整。
只听季雨迟手中的茶杯,哐当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溅到季雨迟的手上衣服上,但是她毫无所觉。
脑中只剩下蛊虫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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