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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场景, 将车夫吓了一跳。
贺崇修趁此机会,向马车中看了一眼,
车中坐着两个女子, 此时都已经没了气息, 车厢中全都是血腥气, 滴滴答答的血迹殷红了马车的木板。
“起来。”贺崇修将马车夫拽起来, 但是此时的车夫还处于惊慌之中, 随着贺崇修的动作被迫站起来, 但腿还是软的。
噗通一声, 车夫重新跪了下来, “真不是我, 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上马车的时候还好好的。”
车夫此时已经已经被吓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 他这一辈子都是规规矩矩, 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好不容易想趁着雨天赚笔大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雨虽然小了, 但是依旧还在下,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根本不值得。
“你可知道这附近能够落脚的地方在哪里最好不要让人看到。”贺崇修看着车夫, 耐下心来,缓慢和对方沟通。
“我知道,我知道,再往前不远有个木屋, 没有人住,我们可以去那里。”
“现在你来带路,我赶马车。”贺崇修看了一眼仍旧慌慌张张的马车夫, 自己主动上了车架。
“好好好。”车夫慌乱点头,在指路的途中,小心翼翼地看向贺崇修,“您可一定要为我证明啊,我真的不知道车厢里的人已经死了。”
贺崇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对方,成功让对方闭嘴,老老实实一路到了木屋。
这木屋不知道是什么盖的,但是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房间中已经进水,但是这已经是他们如今能够找到最好的落脚点了。
季雨迟一直坐在后面的马车中,没有出现,一直到木屋前,季雨迟才看向贺崇修。
而贺崇修则是看着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车夫,等着他交代一切。
车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上马车的时候,两个姑娘还是好好的,但是全都不说话。
“你这一路上都没有觉得车厢之中有不对的地方”
车夫摇头,他这一路上都是在下雨,心中只顾着埋怨老天雨竟然下的这么大了。
而且送两人上马车的老仆说了,他们家小姐丫鬟都是不爱说话之人,让他不要轻易说话,只管将人送到地方就好。
“可还记得老仆的模样,那老仆让你送到哪里可还同你说过什么”
“记得记得。”马夫急忙点头,“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若不是遇到你们,我根本不知道我车上的人竟然已经死了,我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
他出门的时候虽然已经带了蓑衣防雨,但是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让他辨认前方的路已经很难了,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关注别的事情。
“那老仆说了,让我送到城外的青庄村里,说到了村子会有人来接应我,到时候,什么都不用管,只让我将人送到就好了。”
“要不是因为他们给了我十倍的价格,我也不可能冒着雨出来,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
马车夫絮絮叨叨自己小声说着,随后又看向贺崇修,“您看如今这事情应该如何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应该不用被关进牢里吧”
马车夫虽然不知道自己路上遇到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已经下意识相信了贺崇修,也试图让贺崇修相信自己。
“你不会有事的。”季雨迟看了一眼马车夫,主动说道。
“那青庄村你可曾去过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吗”
“没去过,听说根本没有几个人在村子里住着了,不远处就是存放那些无人认领尸体的宅子,谁愿意住在那里。”
马车夫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句话出来,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那老仆不会是算准了他们家小姐路上要死,故意让我去那个鬼地方吧”
季雨迟和贺崇修对视一眼,看着依旧没有要彻底停下的雨滴。
“雨迟,你去官府找年大人。”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必须通过官府才行,“顺便将家中的君迁子叫上。”
贺崇修原本想要自己去找年大人,但是此时这里有尸体,还要守着车夫,让季雨迟留下并不合适,思来想去,还是让季雨迟去找年大人。
虽然他们尚且不知道西南的官府到底可不可信,但是如今只能先通知官府。
季雨迟离开,贺崇修和马车夫依旧坐在木屋中。
“一会儿你可要为我作证啊”马车夫紧紧挨着贺崇修,似乎害怕贺崇修将他一个人丢弃在这里。
“你确定她们上马车之前,还好好的从他们上马车到酒楼附近,你用了多长时间,你可记得”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夫想了想,颤颤巍巍给出一个答案。
“那老仆送这两人上马车之前,可还说过什么”贺崇修仍旧问着,“他们要求你什么时间将两人送到”
贺崇修问题接连不断,让马车夫苦不堪言,但是他又不舍得离开贺崇修。
离开贺崇修就意味着自己要做回马车之中,他对方才的画面还有阴影。
贺崇修看马车夫的表情,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暂且放下,主动走向马车。
女子的血迹是从鼻子和耳朵中流出来的,而另一个则是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两人死法都是相当诡异,并且车夫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端倪。
“到了。”季雨迟坐在马车中看着越来越近的木屋,心中松了一口气。
马车中的年大人面容凝重,最初季雨迟来寻他,并且自报家门的时候,年大人并不相信,甚至想要将季雨迟赶出去,好在季雨迟及时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和贺崇修的令牌。
贺崇修远远看着过来的马车,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夫,“将自己经历的一切都老实交代,知道多少说多少。”
贺崇修匆匆同年大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几人去看了马车中的尸体。
年大人看到马车中的景象后,眼中闪过震惊,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而君迁子则主动走上前,查看两人的死因。
“失血过多,一个内脏已经全部毁损,一个则是由于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医治。”君迁子说完,停顿了一瞬,“这两个人生前应该已经是不能说话了。”
君迁子说话的时候,贺崇修却一直在观察这位年大人。
这位年大人虽然看起来惊讶,但是对于这种死法,看起来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见。
“大人断案多年,可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未,未曾,这死法还从未见过。”年大人说完又去吩咐已经到了的士兵,将马车围起来,随后又走向马车夫。
虽然马车夫一再说自己同这件事情没有问题,但是在场的人,却也只有他,还需要马车夫指认当初让他接单的老仆。
“年大人辛苦了。”贺崇修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队伍,眼中闪过深思。
“除了方才这些,可还有什么发现”
君迁子摇头,死因奇怪,但是他并未看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
“方才那位年大人好似并未说实话。”年大人的不正常,季雨迟也发现了一些。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只不过路上依旧是泥泞一片。
“这尸体是我们发现的,年大人不敢定然不敢随意对待。”
“那我们去青庄村附近看看”
年大人的状态定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死法,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但是此时贺崇修不便询问。
而这些尸体原本要去的地方,变成了有力的证据,将已经死去的尸体专程运到这里来,定然是想要做些什么。
而君迁子则将自己今日遇到画中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女子接了伞,想必过几日还会用这个借口再来一趟。”
贺崇修点头,看来她们已经可以锁定是这人所为了,那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将女子饲养的主虫引诱出来。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青庄村。
青庄村的村口看起来十分荒凉,刚刚下过雨,村子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并没有人接应。”贺崇修下车查看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在附近找到其他人。
马车继续向村子里走去,整个村子声音都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小孩的声音和几声狗叫。
季雨迟没有下马车,只是探头向外看了看,“风水不错,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行人没有声张,想了想向之前马车夫说得地方走去。
季雨迟到达那里时,那地方正关着门,但是听着声音却发现此时里面是有人的。
贺崇修停下脚步,绕着宅子走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而是向西南的角落走去,那里可以走进西南最高的一座山峰,基本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果然走过去没有多久,便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谈话声。
“你说这一次主子师徒几人成功了吗”
“哪里能这么快成功,我之前还听主子说,京都二皇子那边催的越来越紧了,想来主子这段时间也很着急。”
“能不急吗我听主子说明明早就将新品的蛊虫饲养好了,结果二皇子的人办事不力,二皇子却将主子怪罪一番,不得不将没有彻底成型的新品种拿出来交给二皇子。”
“没想到京都不太平,主子竟然将新品种丢了,害的又一次被二皇子责怪一番。”
“但是如今一直研究新蛊虫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看看我们西南,还能找出几个和我们年龄相当的姑娘,娶媳妇都成问题了”
“这种话千万不能让主子听到了,你每天焚烧那么多女子尸体,你竟然还想娶媳妇。”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贺崇修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你说今天的人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已经派人过来了吗要不我们回去等等”他们两人是专程管焚烧尸体的,因着昨天已经说好,今日会有两个人送来焚烧,说是因为这次的死法比较奇怪,所以在焚烧过程中可能会产生某些比较奇怪的气味,所以他们特意选择了出来焚烧。
“估计是下雨,路上不好走,再等等吧。”另一个人拍了拍说话人的肩膀,相互安慰。
“人不会来。”贺崇修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反手按住,君迁子紧随其后,递了一根绳子过去。
季雨迟看着君迁子从身上拿出来一根粗粗的麻绳,瞪大眼睛看向君迁子,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出门随身携带这么沉重的麻绳,之前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君迁子注意到季雨迟的眼神,抹了抹鼻子,“习惯了。”
他这个人很喜欢寻找品质上佳的草药,所以不论在哪里都经常需要前往深山老林这种地方,时间长了,身上带着麻绳,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两人的手被绑住,尚且还未回过神,相互对望,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二皇子的人”贺崇修看着两人,耐性很好地审问起来。
季雨迟则是看到了两人快到到头的寿命,“即便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说,对你的主子忠心耿耿,但是回去之后,你们依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们伺候主子这么多年,想必也很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不想试一试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感受一下自己的肠子从身体中被拿出来,然后将新研究出来的蛊虫放到你们的肠子中,再重新缝合回去”
季雨迟并没有夸大,这一切都是她实话实说,他们接下来的酷刑确实是这样,甚至还要更残忍一些,残忍到系统都忍不住给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
“被压榨了这么多年,心中就没有一点不甘,哪怕回去是死路一条,也要对自家主子忠心耿耿吗”
两人显然没想到季雨迟会突然说起这样的一段话,心中不由自主跟着季雨迟的话语,展开想象。
方才季雨迟所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是他们主子能够做出来的。
“交不交代都是死,我凭什么同你们说实话,况且只要我们死不承认,你们又有什么办法”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们等的那两个人已经被官府找到了,至于你们主子也已经被官府的人盯上,并且你们主子同二皇子早就离心了,你们真的觉得什么都不说,我们便能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我想你们之后的死状,想必会同她们差不了多少吧”
季雨迟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声音,但是两人的神色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冷静,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冒出。
“你们是担心身上的蛊虫放心,只要你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身上的蛊虫我自然会给你们解开。”季雨迟看了一眼两人的神色,进一步加大筹码。
她方才在同两人说话的同时,已经沟通了系统,两人身上的蛊虫并不难解。
“我凭什么信任你”其中一个首先发问。
“不信也可以。”季雨迟拍拍手,看向贺崇修。
“总归是两个小喽喽,想必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直接扔进牢房中关着就好,若是无趣倒是可以让衙役给他们表演一番。”
贺崇修随意说着,将两人困得更加结实,拽着两人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附近已经有官兵在等着了,这是当时年大人离开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只不过因为马车的速度较快,所以并没有一同到达。
两人方才听着贺崇修和季雨迟的话,只以为是在哄骗他们,但是如今看到官府的人,再看季雨迟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变了。
“这里面是你们的同伙”贺崇修看向两人,又向身后的士兵招招手。
“去敲门。”贺崇修指向大门。
西南这地方比旁的地方比起来,到底是有些古怪,贺崇修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被逼无奈,只好上前敲门,门内的人骂骂咧咧出来开门,不过就是吐槽说两个人竟然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只是房门刚被打开,就被人按倒在地。
片刻后这座宅子重新归于安静,季雨迟回去的路上一直保持着少有的沉默,即便是吃饭也没有多大的精力。
“郡主这是被吓到了,我已经开了安神药。”君迁子找了个机会给季雨迟把脉。
贺崇修叮嘱了君迁子两句,又去房间中看了看季雨迟。
但是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停留。
如今所有的人都被抓进大牢之中,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中解决这件事情,决不能拖延。
“喝了药,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就没事了。”贺崇修吻了吻季雨迟的眼睛。
季雨迟点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吃不下饭。”
季雨迟催促着贺崇修赶快离开,毕竟只有将事情都处理清楚,才能够让贺崇修真正安全。
贺崇修到官府的时候,年大人已经在等着了,因着贺崇修之前的叮嘱,年大人并没有通知其他官员。
只是跟着他出去的士兵并非都是他的人,想必此时城中的官员都已经清楚如今大牢中是什么情况了。
贺崇修在同年大人碰面之后,并没有走温和路线,而是十分直接。
“昨日的事情,你不是第一次见,那两个女子的死状,你之前一定见过。”
年大人下意识端起茶杯,遮挡自己的表情,试图躲避贺崇修的视线。
“西南人利用蛊虫同二皇子陷害太子的事情,我已经书信一封送去京都,年大人以为这件事情一旦被陛下知晓,你身为西南的父母官会得到如何的下场。“
“年大人来西南已经五年,难不成真的想在西南呆一辈子,甚至被亲自押入大牢”贺崇修故意将情况向严重的情况说。
他们在西南已经有快要两个月的时间了,贺崇修想要快速解决如今的事情,好早日离开西南。
“贺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年大人虽然手指微微颤抖,但是仍旧没有老实交代。
贺崇修没有继续逼迫下去,而是去看了昨天被直接抓入大牢的几个人。
“可有什么想说的”
最初被贺崇修抓住的两个人,看到只有贺崇修一个人进来之后,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
“大人,昨日同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昨天那人说了,能够帮他们解蛊,如今他们这么多人都已经被关入了大牢,即便是他们什么都不说,官府最终迫于无奈送他们回去。
但是回去等待他们的结局十有八九就是昨日季雨迟说得那些。
但是如果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说不定可以求的一线生机。
“你们知道什么”
两人瞬间闭口不言,看起来像是在蛊虫的问题解决之前,是不准备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的。
贺崇修没再管那些人,而是重新看向年大人。
“昨日的车夫如今在哪里可有招待过什么找到车夫口中的人了吗”
年大人心事重重,最初并没有听到贺崇修对自己说话,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提起精神,带着贺崇修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位马车夫虽然可疑,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犯人,况且贺崇修专门打过招呼。
所以马车夫虽然被看押起来,但是比方才几人的待遇好了不少。
马车夫看到贺崇修之后,猛然间站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亲人。
“真的不关我事,大人您信我一次。”
“找到昨日的人了吗”听到贺崇修的问话,马车夫立即蔫起来,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所以年大人才不让他离开。
“别急,若是真的同你无关,官府不会冤枉你的。”
贺崇修随意安抚了两句,让马车夫努力回忆当初那人的样貌,自己一点点画了出来。
“对对对,就差不多是这个模样,大人是不是找到这个人,就能证明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无关了还有我那个马车以后还能不能用”
“先在这里等消息吧。”
具体需要多久,贺崇修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看方才那两个人和年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改变想法。
贺崇修将自己刚画出来的画作,让方才的两人看了一眼。
“是不是很熟悉”贺崇修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的猜想愈发坚定。
这件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
“若是牢房这些人不清楚,你可以给他们醒醒脑子,我希望年大人也能够考虑清楚。”
贺崇修没有同年大人多呆,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身体好些了吗”贺崇修一回到家中,正好看到季雨迟坐在走廊拿着本书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季雨迟方才从系统那里听到了有关蛊虫的整个体系,蛊虫的饲养以及新蛊虫的出现手段都是一种十分残酷血腥的过程,在季雨迟的理解中,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存在。
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因为蛊虫引起的。
昨天贺崇修让两人敲开宅子的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大片鲜红的血,甚至开门的人身上也有很新鲜的血迹。
现场一片混乱,年轻的尸体随意被放在角落中。
季雨迟被现场刺激太过,所以才吃不下饭,但是如今已经好很多了。
“怎么样有人招了吗”
“快了,只是你真的有方法为他们解决蛊虫的问题”
最初季雨迟说这句话的时候,贺崇修以为季雨迟只是为了应付当时的场面,但是如今却有些不确定了。
自己当初能够醒来,也是季雨迟想出来的办法。
“很好解开的,只需要用葱,八角,大料和姜片,熬制成一锅水,让他们几个人在这锅水里泡上一个时辰,蛊虫便会受不了主动从身体里出来。”
“只是出来的方式,有时候会有些奇怪,有的会从耳朵,有的会从嘴巴,还有从鼻子的,总之要做好心理准备。”
“要不我明天去试试我如果给他们解开蛊虫,应该会将这些事情主动交代吧”
“若是不放心,就让君迁子再配置一些草药,吓唬吓唬他们。”
“西南的蛊虫必须得到整治,否则这里的女子定然会越来越少。”
年大人的坦白比贺崇修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半夜,年大人已经不管不顾敲响了季雨迟的大门。
“贺大人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快救救我吧。”
年大人的惊慌失措,完全超过了贺崇修的想象,看起来西南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年大人将有关养蛊的好些人抓入大牢,甚至查封了养蛊焚烧的宅邸,让西南本地的官员一下子警醒起来。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今夜就用蛊虫解决掉年大人。
好在年大人来到西南五年,警惕心越来越高,自己府邸之中所种植的花草大部分都有克制蛊虫的功效,而且这两日更是小心再小心。
但是没想到自己半夜醒来,还是会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虫子,正在往自己手心里钻。
年大人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疼痛感并不强,只不过年大人最近神经紧绷,所以才会醒来。
虽然他已经费力将进去半个的蛊虫拽出来并且踩死,但是心中却依旧恐慌,所以才会大半夜过来找贺崇修。
“西南的养蛊事业,是祖宗传下来的,听闻之前饲养蛊虫的方法并没有这么血腥,只是最近几年,不知是不是养蛊的领头人换了,行事作风同以往很不一样。”
以往的养蛊人一般都住在深山老林,很不愿意同外人交流接触,但是最近十年,却逐步向外扩张,甚至将手伸到了官府。
本身西南便是个混乱不好管理之地,养蛊人的插手,使得西南的状况更加混乱。
外来的官员对于这片地方束手无策,只能听之任之,当个瞎子。
“功曹跟如今西南的养蛊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蛊虫的原因,西南的官员对于这位功曹很是恭敬。”
“功曹原本就是掌管人事的官职,我虽为太守,但是权力上却比不过他,只能看着西南地界的女子越来越少。”
年大人神色慌张,东一句西一句,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塑造出一副自己无辜的模样。
“求求贺大人和郡主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年大人想起那个已经进入自己身体一半的虫子,瞬间又觉得自己要死了。
季雨迟看着年大人的模样,心中有些无语。
这位年大人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如今年大人的招供,对于他们还是很有用的。
君迁子看年大人的状态,终于在季雨迟的眼神示意下,悄悄给了年大人一针,让他成功昏迷闭嘴。
“若是一切顺利,明日官兵就会到西南了。“
贺崇修的信件不仅写给了武安侯府,同时也写给了程宇匀,借程宇匀的人将情况说给太子。
除此之外,贺崇修还特意向宁顺帝写了奏折,说西南当地女子流失严重,需要彻查西南的官员。
从京都调兵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宁顺帝下令从距离西南不远的龙源调兵,明日便可以抵达西南。
听到贺崇修的解释,季雨迟激动起来,现如今他们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事情,那就养主虫的人到底在哪里。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想必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季雨迟想了想,抓着君迁子一起进了药房,今日她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不少知识,如今正好给他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蛊虫的人,做一个简单的药包,以防危险。
关在大牢中的两人看到季雨迟终于出现,颇有些迫不及待。
在这牢房中得到滋味他们一分钟都不愿意尝试了,就算尚未对他们使用酷刑,但是已经到了他们忍耐的极限了。
“若是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亲兄弟二人,平日里关系很好”季雨迟看了看两人的容貌,慢悠悠开口。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季雨迟突然询问此事,不过仍旧呆呆点头。
季雨迟让贺崇修将这两人放出来,其余的几个犯人也都被分放到不同的牢房。
两人看到希望,将所有的事情交代的很快,尤其是最初想娶媳妇那位,他虽然很早就跟着养蛊人,但是随着西南当地的少女越来越少,而他们每日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死人,心中早就有了不满。
养蛊的师徒二人,没想到短短几天,在西南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如今西南街道上已经有士兵在搜查他们两人了,并且手中的画像同他们本人十分相似 ,所以两人的处境十分不好。
好在他们找到了另一个人,西南官府的功曹,这是他们自己人,并且在官府之中有很大权力。
但是此行并不顺利,功曹哪怕平日里看起来官职再大,但是如今搜寻两人的指令是年大人亲自下的,而且京都来的官员也参与此事。
功曹倒是想一口气将几人全都解决了,但是没有机会下手,也只能想一想。
自己好不容易下蛊给年大人,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如今竟然连人都找不到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减少搜查,如今街上的大部分都是装装样子,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那些被抓入牢房中的人呢”这些人完全和他们失去联系,让人不由有些担心。
“不是有蛊虫吗担心什么”功曹不耐烦地瞪了两人一眼,“你们暂且就不要出门了,我去会一会京都来的两人。”
“我跟着你一起。”女人听到功曹的打算,立即准备跟上,她实在是不放心。
况且如今她精心饲养的主虫,竟然有了虚弱的迹象,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真是事事不顺。”被功曹拒绝之后,女人暗骂了一句。
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行事,没想到今年竟然这么倒霉,事事不顺。
“你们老实在我这里呆着避避风头。”功曹此时也是心烦意乱的,他派人去找年大人,但是对方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
门外有人砰砰敲门,府中的老管家看了一眼心烦意乱的功曹,去了前院,在门打开的瞬间,老管家没了声响。
而此时的功曹已经调整好心情,让师徒二人向后院躲一躲,准备好迎接门外的客人。
但是迎面过来的确实一列士兵,手持,尖锐的武器指向他。
甚至还不等功曹说些什么,士兵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将功曹捉拿,将人按到在地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随后便不再与功曹接触。
而已经躲到后院的养蛊师徒二人自然也没有被放过,三个人很快被捆成粽子送往官府。
三人是西南养蛊人的头目,他们被抓代表着如今西南养蛊已经彻底被官府所取代。
而季雨迟在见到女人的第一面,便用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香叶水泼了女人一身。
很快从女人袖口中就滚落出来一个棕色的小虫,在地上慢慢爬行,似乎是在寻找新的目标。
“这就是主虫”君迁子远远看了一眼,便在也不敢兴趣。
而季雨迟则是按照之前系统给出的步骤,先是将主虫放入已经准备好的香叶水中,而后又将这东西放入热油之中,一直看着这条虫什么都不剩下。
而后季雨迟便亲眼见证了贺崇修头顶的数字变动。
数字和颜色都在迅猛增长,最终停留在了七十九。
这次带兵过来的人是程宇匀,同贺崇修的配合十分默契,两人很快就将西南的事情料理干净,西南的官员也像之前的广阳郡一样,再一次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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