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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是某人的替身, 南山就单方面地跟东篱生起了闷气。
哪怕东篱跟他解释,“那不是什么替身,那本来就是你自己, 你自己的上辈子。”
可南山根本就不信, 并还嗤之以鼻, “我哪来什么上辈子我明明是天生地养出来的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我从小就知道”
天地给的认知传承,所以让南山天生就知道很多自然规律, “而那个人是人,人生父母养的人他渡劫身死道消了, 就是魂飞魄散。身体化为了尘土、神魂化为了能量, 都归还了天地, 根本就不存在了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这话南山确实说得没错,现在的南山和以前的南山,确实不是同一物, 连神魂都不是。
可东篱看着他还稚嫩得带着婴儿肥的脸庞,虽然气呼呼地感到委屈, 但却满身满眼的清澈明亮, 意气风发得甚至透着些许被娇宠出来的骄纵之气。
东篱心下微软, 搁下手里的活儿招呼过来, “你且过来,我与你细细说。”
南山虽然还努力绷着脸上的生气, 可眼底已经雀跃地明亮起, 动作也掩饰不住欢快地小跑上前去, “你说,要真把我当成别人了,我饶不了你”
东篱眉眼渗出笑意, 这是以前南山不曾有过的理直气壮。
以前的南山虽然也明朗欢快,但基本上都在愉悦别人,对他自己来说,那是过一天就赚一天的看开和洒脱。他只是在努力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快乐,是自己再沉重、再黑暗也要努力向阳的苦涩。
所以南山以前对他,总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讨好和体贴,生怕给他一丝为难,好似也生怕他对他会有皱眉和不满,就好像是抓住了他这抹温暖再也不敢弄丢了一样。
所以他以前跟南山,一直有拉不近的距离感在。
哪像现在的小南山,从小就肆意飞扬地成长,身心都从未受过委屈,东篱对他几乎有求必应,所以他有这恃宠而骄的任性和底气,敢与东篱发脾气和表达不满,从不隐瞒自己的情绪。
东篱朝他伸出手,拉他一旁坐下。
南山立马紧紧拉住他的手,紧紧挨着他席地而坐。
这可是阿篱自从他七岁回来开始忙活后,第一次有空来牵他手呢,所以他不由地问,“阿篱,你什么时候才把咱们的家打造好啊”
东篱估计了一下,“大概还有五分之二。”
南山顿时不满努嘴,“那不是还要好几年”
东篱抬手给他整理因为疯跑回来而有些松散凌乱的头发,“只要你乖一些,不再调皮捣蛋乱闯祸,我速度就能快些了。”
南山顿时不好意思,以前他小的时候不懂事,阿篱开始忙活起来一连十天半月都没怎么搭理他,连他每天的功课都是太初进来给他检查的。
从小每天被阿篱抱在怀里嘘寒问暖的他怎么突然受得了这冷遇,所以他撒娇、哭闹、打滚、闹绝食,不学习不修炼地发脾气,还坏脾气地把附近的山头给轰个稀巴烂。
闹得阿篱没办法,不得不搁下手里的活,把在地上打滚的他抱起来,耐心温柔地跟让解释,说他是在打造他们在外面的家,要打造得很牢固、很大,以后他在外面才不会被欺负,所以要花费很长时间。
甚至还让太初把预构出来的仙宗府邸图放出来给他看,他看到那巨大得仿若仙宫的宗门,才相信了那确实需要很长很长时间。
他这才懂事得不再闹腾、不再乱发脾气,乖乖地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动跟阿篱汇报学习修炼情况。
阿篱哪怕再忙,都会认真听他汇报,还会抽空指点不好的地方。甚至他学歪学错时,还不惜耽误手里的活,来手把手地教他写字作画、修习练武。
所以他确信了阿篱没有突然对他生疏不好,才安心下来。
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在外面的阅历也增长,渐渐地知道,大部分人可是三岁都自己睡一屋,五六岁就自己去上学了。
可阿篱几乎是手牵手地把他牵到了七岁,他还闹着不肯放手、不肯自己长大。他脸红羞愧的同时,心里又美滋滋阿篱果然是天下第一对他好
所以,他才受不了阿篱对他好是因为别人,也接受不了阿篱对别人好,一丝一毫都不行
“那你快说说,以前也有个南山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南山心里最介意的是,“你以前是不是跟他很要好啊”
东篱闻着他这散发出来的酸气都要呛鼻了,好笑地抹了抹掉他鼻子上的一点灰,“他确实是你,你也确实是他。”
“你骗人我”南山刚要发脾气,东篱按下他,像以前每次教导他时一样,温柔真诚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南山抿抿嘴,看着他温柔又沉静得如深深大海般的眼眸,他的心也不由地跟着沉进去了,溺毙了他也愿意,“信的。你说的我都信。”
东篱这才跟他娓娓道来,“你以前跟外面中界的人族一样,都是别的世界,用假身来这里修炼的人。”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他疑惑地想问什么,东篱大致知道他的疑惑,但他懒得解释,就道,“至于是个什么样的假身,回头你让太初给你讲讲具体详情。”
南山乖乖点头。
然后东篱继续说,“但那时的你,出生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家庭里,他们随意掌控着你的生命,老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可父母生身之恩你实在挣脱不了,所以你不惜身死道消也要挣脱自己控的命运、斩断与生身家庭的因果。”
南山听得微惊地“啊”了一声,不由地有些同情,“那么惨啊他”
东篱微笑地点点他的鼻子,“不是他,是你。”
南山攥着他的手捏了捏,他没什么感触,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我、我没什么感觉欸”
“那是因为你已经神魂重塑,彻彻底底地与前尘过往给斩断了。”东篱解释,“这比转世投胎断得更彻底,自然什么都不会记得。”
“神魂重塑”南山疑惑,“神魂还可以重塑吗怎么个重塑法”
“自然可以。”东篱跟他解释,“就是他结婴渡劫时,把神魂祭献给了刚结出来的剑婴。所以,你的神魂才是一把剑。也因此,你刚出生,就足有元婴修为。这也就是你就是他、他就是你的最有力证明。”
南山听到这里,终于有点相信了,“原来竟是这般。”
东篱知道他接收的传承里恐怕没有这些,就跟他说明原因,“那是上古剑神创造出来的秘法,这片天地里还没有,所以在天地给你的传承里,你没有这个认知。”
南山很会抓重点,“这片天地那个上古剑神不是这个世界的吗他不是,我是说以前的我,又是如何得到那秘法的”
东篱想了想,就把他从地球星去修真界、又如何来这边世界的身世,再次跟他说了一遍,甚至还讲清楚了太初的来历。
以免他以后再有什么疑惑,堵得他心里不舒服。
他希望南山这辈子,一点委屈和难过也不要有。
南山如听天方夜谭一般,惊奇地睁大眼,消化了好一会才慢慢理解了,“难怪你跟外面的人都不一样,可太初却跟外面的人一样。”
随即又一脸心疼,“那你当初一个人落入这陌生奇怪的地方,你怕不怕啊你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南山对他的细致和温柔,哪怕重塑了神魂也还是没变,东篱微笑地微微摇头,“不怕,我遇到了你。我一来这里,就遇到了你。”
以前南山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很乖很贴心,不会让人觉得吵,反而觉得温馨热闹充满烟火气。
尤其是对他的情绪很敏感,有时候他自己都还没察觉,他就第一个察觉到了,会想办法不着痕迹地安抚他,并不惜自己搞怪出丑逗他开心、逗他笑。
“可是、可我还是一点感触都没有诶”南山看着东篱神色里温柔和怀念,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酸酸的涩意,顿时就有点不高兴地表现出来,“感觉那不是我我一点都不记得没有感觉”
“没有最好。”东篱收敛了思绪回神,“你以前那么厌恶反感自己的人生,宁愿魂飞魄散也要脱离。那些黑暗和苦涩的记忆,不要记起,我也不希望你记起。你拼了命也要丢掉的东西,你何必去捡呢过去了,就让它彻底过去,再也不要提了,可好”
南山对以前的人生没什么兴趣,反正他毫无感觉,可他在意的是,“可、可那跟你有过过往的人,就不是我了”
一想起这一点,他心里酸得要死、嫉妒得要命,可他又没办法把那些过往给抹掉,有些不讲理地霸道发脾气,“你以后不许想他了就算他是我,你也不许想了以后只看着我就好”
东篱微笑点头,纵容他这小坏脾气,“嗯,我一直看着你呢”
要知道以前的南山,大概是自卑藏在骨子里,从来都不会真发脾气。
南山被他看得突然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倾身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个怀抱,真的是久违了。
什么以前的他、现在的他,统统见鬼去反正现在阿篱是他的,他谁也不让。
但想起以前的他跟阿篱有那么多相处和回忆,他还是忍不住计较,“阿篱,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自然是现在的你。”东篱当然是更希望南山真正的开朗明澈,抬手抚了抚他的头,“不过,你这么大了还撒娇,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南山丝毫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不松手还抱着他更紧了紧,“阿篱,以前的我,有没有这样抱过你”
东篱微怔了一下,“没有。”
以前的南山,轻轻地搂一下他,都会立马飞快地放开,生怕会冒犯到他、会挨打一样。更可能是,不好意思。
哪像现在,南山从小在他怀里撒娇着长大,都习惯了。
太好了南山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还嗤笑曾经的自己,“那他肯定是个胆小鬼”
肯定是敢想不敢做,哼
阿篱是他一个人的,真好
可南山满意高兴嘚瑟到下次从外面回来,又变卦了,“我真的是他吗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我在外面人手腕上的那物里看见那个什么视频,那个南山,跟我长得一点都不像”
特别是,阿篱看那个南山的眼神,跟看他的眼神好像
那感觉,就好像阿篱曾经也是这般,满心满眼都是别人一样,看得他心里堵得慌
东篱抬眼看着简直像是青春期躁动叛逆的他,耐心解释,“你重塑神魂,就是为了抛弃原生家庭给你的所有一切,包括相貌。相由心生,你神魂重塑过,自然跟以前的你自己长得不一样。”
这辈子的南山,确实跟以前长得不太一样。
以前的他,浓眉大眼的,圆圆的大眼睛透着股纯澈的憨憨之气。虽然也阳光帅气,但在看惯修真界好相貌的东篱看来,却略显粗糙。就像上帝随便雕了个好看的样子,但还没有细细打磨。
但现在,虽然十五六岁的他还未全长开,但已有了剑眉星目的样子。尤其是五官精致、轮廓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眉目如画的好相貌。
尤其是他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的样子,格外地俊美迷人。
再加上,从小给他修真界的六艺文化灌溉,举手投足之间的涵养与气度已大不同,是个真正底蕴深厚大宗门出身的贵公子。
跟以前的他对比,真的是判若两人。
南山听得顿了顿,“那神魂不一样、相貌不一样、记忆也不一样,连物都不一样,这么说来,我根本就不是他咯”
东篱沉吟了一下,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但那确实是你的前身。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他是以前的你,你是现在的你,不同时期、不同人生的你。就像是,你会把现在的我,当成你小时候的我的替代品吗会沉溺在过去吗”
“当然不会啦”南山立马想都不想地否认,“你就是你啊以前是你,现在也是你啊”
“那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东篱知道他在计较什么,“过去是你,现在也是你。你就是你,永远都是你。”
这一下子就把南山的拧巴给捋顺捋通了,眉眼灿烂地扑上去撒娇,“阿篱,我是不是特让你头疼啊”
东篱微微好笑,“你也知道呀”
南山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过去跟你的记忆我没有嘛总感觉那是你跟别人的,我就特不安。”
其实也特不爽,总感觉阿篱被人给抢走了一半一样,他不舒服,“阿篱,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以前的记忆恢复啊”
“你以前的记忆恐怕都带着沉重的心事,夹杂着不愉快。”因此东篱很不赞同,“这是你拼尽全力、差点魂飞魄散才换回来的全新人生。你要好好珍惜,别辜负了自己。”
南山听得抿抿唇,“可是,我想要和你的记忆。”
不然,他总感觉被人给偷走了东西一样。
尤其是他在外面,总忍不住打探以前那个南山和阿篱的事,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觉以前的阿篱被人抢去了一样。
特不爽,超级不爽。
东篱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如果如今他和南山掉了个,是他无知无觉地被南山给养大,南山有两人的所有记忆,他会不会想知道他们俩的过去
答案是会。
所以东篱道,“你想知道的话,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但现在,让我把府邸给炼制完,好吗”
这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他想要的、想知道的,阿篱从来都没有拒绝他,南山甜甜一笑地放开他,“好。”
舒心了的南山不好意思再打扰东篱,继续跑出去浪。
可他没愉快多久,就被一个梦给气得脸色铁青,赶紧气急败坏地跑回去,“你还说他没抱过你,他连亲你都亲过了”
东篱“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南山气死了,“反正我是做梦梦到的,他亲你这”
说着指指嘴角。
然后还脸一红,因为在梦里、在他的视线里,是他在亲阿篱。而且,那甜蜜紧张和羞涩,可是跟他的感觉一模一样的。
但又感觉不完全是他,因为当时那缱绻柔情又不舍离别、在心里“阿篱阿篱”念了一万遍似的感觉,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所以他很确定,真正亲过阿篱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又不会跟阿篱分开也没有真的那般亲过阿篱。那肯定是以前的他
所以他气炸了,他都还没那样那样亲过阿篱呢,以前的他好大的狗胆
东篱听得倒是一怔,修士很少会做梦的,除非是
看着眼前才十七岁就长得跟他一般高、甚至身形还比他宽厚一些的南山,东篱才意识到,他真的是长大了,都会做那梦了。
思及此,东篱也有些不自在,“那估计是你以前跟我在告别吧。地球星上,好像确实有那礼仪文化”
东篱勉强地圆着场。
可南山却直白地要求,“我不管他有的我也要有,你不能偏心”
说着,就立马冲上来一把抱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歪头凑近,嘴唇对着他的嘴唇非常瓷实地贴了一下。
随即就飞快放开他的同时,舌尖还轻轻地勾了他一下唇畔,就一阵风般地卷出去了
只给东篱留下一抹舌尖扫过嘴唇的温热和湿润。
东篱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骚操作给惊懵了一下,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留在他唇上还有残余温热的湿润。
然后,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继续炼制府邸。
只是,半晌之后,渐渐地想起南山抱着他的时候肌肉都紧张得痉挛了,亲他的时候还浑身抖了一下,气息都僵直滚烫了。
怕成这样,居然还敢搞偷袭
东篱没忍住,满眼笑意涌动地轻笑了一下。
而南山,跑出屋子之后,直接跑出了秘境,捂着通红又滚烫的脸颊,心在“噗通噗通”地狂跳,紧张兴奋又激动甜蜜他终于亲到阿篱了
阿篱的唇好软还是暖的他还以为阿篱看上去温温淡淡、清清冷冷,唇也是沁凉的。没想到,是温暖而又柔软的
气息是他从小到大都闻惯了清香,让他安心依恋又悸动,还南山正在羞涩甜蜜又兴奋激动地回味刚刚那个吻呢,突然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肩头,“小兄弟”
吓得南山一跳,条件反射般地一脚把对方给踹远了
“卧槽”众人纷纷被惊醒,“怎么回事魔物偷袭”
南山这才回过神来,他回秘境之前,是在跟人刷魔界试炼的。
刷累了,大家休息的休息、修炼的修炼,他嫌这破地方没灵气也懒得修炼,就想闭目养会神。
但没想到,一个打盹的功夫就做了个梦。然后被梦里的内容,给刺激得去找阿篱“算账”了。
啊,其实也是算计。
所以得逞之后,他就立马给跑出来了
从小时候起,他就经常跑出来玩,所以阿篱给他制作了一传送法牌,只好激活他就可以随意在外面和秘境之中来回。
一般都是从哪里进秘境,再从秘境出来时,也就出现在哪里。
他刚一梦醒就立马冲回了秘境,出来自然还和大伙儿在一块。
而且,他刚在里面还没呆到十分钟,外面一分钟不到,估计都没人发现他去了一趟秘境。
果然,黑暗暗的魔界里大家看得不是很清楚,都紧张地立马爬起来四下警惕地环顾,“发生了什么事小兄弟你刚刚踹走了什么有魔物来偷袭了吗”
南山有些过意不去,“那个、好像是个人。”
“是老赵。”坐在角落的温知乐幽幽地看着南山道,“你刚刚突然消失了一下,不到一分钟又出现,还捂着脸傻乎乎地嘿嘿笑。老赵是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被你一脚给踹飞了”
“抱、抱歉”原来刚刚之前那傻态被人给瞧去了南山不好意思地立马开溜,“一时没瞧清,我这便去把他给找回来。”
因为在魔界里落单会很危险,所以南山立马弥补自己的过失,顺便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见此,大家都松了口气,赶紧坐下抓紧时间休息。因为这魔界遍地都是魔物,时不时地就要开启一场恶战。
目送南山一下子跑进了黑暗里不见,温知乐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顾横,“队长,你说他真的是以前的南山吗”
顾横也收回目光微微摇头,“不像,长相不像,声音不像,身形也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一旁的郁兰亭深以为然地点头,还深入分析,“不说这些可以改变的外在,一个人再怎么变,言行举止里的各习惯小细节,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那与生俱来的气度和涵养,这是需要从小熏陶和培养的。”
“以前的南山,他就是一个性情比较阳光开朗的普通少年。说话还有点”郁兰亭好像不太好意思贬低已逝之人,“文化不太高的样子,非常的口语化、现代化。”
“可现在这个南山言谈举止中,感觉有点文雅古典。哪怕他洒脱豪放的言语动作里,都透着良好的出身和教养。”
顾横也点头,“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南山走了几年十四十五”
温知乐的神情低沉了一下,声音里透着伤感,“快十五年了。”
“可他都十七了。”郁兰亭也有些感慨,“没想到,一晃眼都快十五年了。”
“那上面还要我们来试探一下他是不是南山,真不知道脑回路是咋想的”温知乐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像了”
郁兰亭猜测,“也许都叫南山”
温知乐忍不住朝天翻白天,“南山那是他的游戏名。但人家这个南山,他说了是家人给正儿八经地取的,是他的真名吧再说,世上重名的人多得去了”
“其实,”顾横沉吟地说道,“性情有点像。”
“也没有吧。”温知乐没察觉出来,“虽然都是比较开朗随和的性格,但南山是比较“懂事”和有距离感的那一。会很顾及人的感觉,行事很有分寸感的周到。”
说到这里,温知乐无声地轻叹了一下,“这大概是他家庭原因造成的。”
随即声音轻快微扬,“但眼前这个,感觉完全是家里给娇宠出来的翩翩少年郎,意气风发、肆意飞扬,还有点任性霸道。”
顾横微微摇摇头,“我不是说他们俩的性格像,而是一说不出来的神似。”
这个郁兰亭也认同,“确实是有点说不出来的神似。”
说话间,南山把跟熊一样的高壮个赵高,给找回来了。
两人在黑暗里越走越近,还听到赵高在不着痕迹地问话,“小兄弟,你这脚劲儿可真大能问一下,你修为多少了吗”
“元婴中期。”这个南山倒是没瞒人。
这话说得,不仅是赵高,就是这边的顾横等人也不着痕迹地倒吸了口气,然后赵高问出大家的疑惑,“你才17,怎么就这么高的修为了”
南山用好像开玩笑般的语气笑道,“大抵是因为,我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吧。”
大家以为他不愿意说实情,识趣地没有追根究底。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在魔界里碰到这个少年,不好交浅言深。
“怪不得那么厉害呢”赵高似捧场他说笑话地哈哈笑道,又问起,“对了,你刚刚怎么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出现什么厉害魔物呢谁知一眨眼,你又回来了。刚想问你来着,却被你一脚踹飞了”
说起这个,南山又不得不表达歉意,“着实抱歉我刚做了个噩梦,没分清现实与梦境,就想跑回家去。后回神过来,就又立马返回。察觉到自己犯傻,才一时傻笑。”
赵高听得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做个噩梦吓坏了都要往家里跑”
正说着,已经走回了大家生了堆篝火休息的地方,温知乐像是随意好奇,“你刚刚回家那还能一下子回来还能回到原地这跟我们传送下来的法牌好像不一样哦”
南山知道这些人来魔界试炼的护身传送法牌是他家阿篱做的,也知道这些人说这么多是想试探什么,“因为我是回上灵界,不是回中界。”
温知乐听得眼睛一亮,明知故问,“你是上灵界的人”
南山点头,其实他前两次去中界,遇到那个叫花醉客自我介绍是南山时,就感觉自己有被什么给关注着。
后来猪猪告诉他,可能是主脑检测到他这个人不是游戏角色号,就被系统给特意关注了。所以他不太喜欢去中界了,这次才来魔界试炼。
但没想到,他这次来魔界不久,碰巧给救下的一拨人,好像又是跟以前的南山认识的并且好像还有打探他之意。
果然,温知乐见此立马问,“那你知道上灵界的九黎宗吗”
南山暗自挑了下眉,这不就是阿篱要炼制的宗门府邸名字吗“九黎宗这不就是我家”
“啊”温知乐等人也惊了,还有点喜,立马打开终端里存档起来的视频,“那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南山一看,这不是他三岁那年跟阿篱初次出来玩的场景吗这些奇怪的人为什么要把这个录起来存档啊很羞耻欸好吗
南山顿时有被公开处刑的感觉,立马面不改色地死不承认,“这是我兄长和我幼弟。”
反正那时离现在,在外界里,也只是过了五六年而已。大家肯定认不出来,他就是当初那小屁孩。
果然,众人一点都不怀疑,“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啊好巧你也是下来历练的吗”
南山故作高深地点点头,不再多言,怕言多必失,露出马脚那就尴尬了。
悄悄瞥了眼那视频,他当初那么不威风地拖着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拽着个奶瓶啊
南山尴尬得暗自脚趾扣地,这就感觉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在被大家围观一样。
温知乐他们本来兴致勃勃地想多问些什么,但后来见南山基本上都是点头摇头、或淡淡笑笑话很少,就识趣地打住了热情和话题。
南山原本愿意跟他们同行,是想打探一下以前南山的事。但现在对方攥着他的“黑历史”,他不自在地就找个借口跑了。
本来南山每次出来一两个月就赶紧回去一次的,毕竟秘境里面可是一两年,他怕阿篱都挂念他好吧,其实是他想阿篱了。
但这次,南山在魔界里磨磨蹭蹭都两个多月了,他还是有点不太敢回去。怕回去被打,也怕阿篱生气,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他还没想好回去是撒娇打滚地萌混过关,还是死皮赖脸地哄阿篱不要生气,或者直接表明心迹,迟迟未拿定主意呢,倒是身边突然灵光一闪,东篱出来找他了。
看见突然出现的东篱,南山猝不及防地吓一跳,都有点结巴了,“阿阿篱,你、你怎么出来了”
东篱看他只被吓着的兔子一样,还蹦跳了一下,眼底漫出笑意,“府邸炼制好了,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把家安置好”
“终于好了”南山有些惊喜,见东篱朝他伸手,立马欢快地跑上去握住他的手,“走走走,我也要去”
东篱当即抬手画出一个传送圈,带着他直接落入了灵界某一处他早就选好的宗门之地。
南山一过来,看见到处“仙气渺渺”,就忍不住惊诧,“哇这里灵气好浓郁比灵界其他地方还浓郁”
“嗯,这底下有好几条天然灵脉。”东篱带他直接飞到了高空,指着脚下一座非常巍峨高大的大山,“看出这山势有何不同吗”
南山往底下看了看,见下面是八座山峰用筋脉一般的大小江河溪水,围绕着一座主峰组成的九宫八卦阵,顿时惊讶,“这是、这是天然的九宫八卦阵”
东篱不置可否地笑笑,“再仔细看看。”
从小到大,东篱可是把他会的,基本上都一点点地教给了他。所以南山虽然还没学到他那程度,但一些基本的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果然,南山到处飞地仔细观察了一番,就看了出来,“这里面还有九九归一循环阵就是因为这个,才生出灵脉了吗”
东篱赞赏点头,“这是九宫八卦阵和九九归一循环阵相辅相成、相互融合的天然界域,地形既能易守难攻,也能聚灵,更能生机循环不断。这才是钟灵毓秀的宝华之地,作为宗门府邸最适合不过。”
南山是不太懂了,不过阿篱说不错,那肯定就是很不错,高兴地点头,“那我们快把府邸给安置下来吧搁哪呢最中间的那座山峰”
“不急。”东篱拿出一把玉笛。
南山看得不明所以,“这是作甚”
东篱微微一笑,“拜山头。”
说着,就把玉笛横在嘴边,没有声响地吹着。
见此,南山突然莫名有些怔怔,只觉得这一幕好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想想,记忆里又没有相关画面。
但他能感觉到,东篱吹出了一极有韵律的能量波动,传递给了这一片地方的每一处。就好像是,在跟这里的万物万灵在说话一样。
南山现在也不是初初开始修炼的愣头青了,大概能领悟出东篱这一出的意思。所以待他吹完,就问,“你是在跟这里的生灵打招呼吗”
“嗯。”东篱有些欣慰地轻轻点头,现在就算他不说,南山也自然而然地动了很多自然规律法则,“我们要在这里落家安户,自然要跟这里的生灵打好招呼,征得它们同意,才能和谐相处。”
南山释然而笑,“那它们同意了吗”
“我许了它们诸多好处,自然便会同意。”东篱说着招呼他降落下去,“咱们一座座山峰地小心清理,特别是生出灵智的植株要好好安顿。”
“好。”南山立马撸起袖子来,一副要建设新家的兴奋模样。
两人在东篱的细心且精心地指导下,花了三个多月,才把九座山峰给清理整出来,把一座座炼制好的府邸宫殿回廊什么的,一座座给安置下去。
东篱炼制的这些仙阶府邸,所有山峰的建筑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大阵法,其中更是有环环相扣的小阵法无数。
所以,所有的府邸一落成,护宗大阵就启动了。
南山能明显地感觉到,有巨大的、透明的、大光罩一样的结界笼罩住了整座大山,“阿篱,这就是护山大阵吗”
“嗯。”东篱招呼他去给每座山峰的词牌名,“来我看看你的书法,最近可有长进”
“好”这个南山可有自信了,他的书法可是阿篱手把手教的,不过走到那个巨大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玉碑”面前,“这是什么材质做的有点像法则石”
东篱点头,“炼制而成的主材料确实是法则石,以后会连着每个弟子的命牌。以后每个弟子的生死安全、有无危险,都可通过是这法则碑查看。”
“哦。”南山闻言,更谨慎了点,正提起剑要刻名字,一顿问,“刻什么字啊”
东篱想起他喜欢取名字的小爱好,“你来给每座山峰取名吧。九黎宗分九个宗门,分别是灵修、剑修、食修、体修、丹修、器修、符修、阵修、御兽。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山峰,将来就是剑修所在宗派。”
南山闻言有些了然,“难怪叫九黎宗呢”
然后想了想,“剑修所要修炼的目标,就是要修炼出自己的剑。要不,这座山峰就叫铸剑峰。”
东篱点头赞同,“不错,符合剑修的含义。你题字吧。”
南山见东篱这么信任他,当即发挥他最好的实力,挥剑把“铸剑峰”三个字给题到了法则碑上。
东篱看得含笑赞赏,“剑气不错。”
得了夸赞的南山立马高兴地“嘿嘿”一笑,“其他山峰叫什么名字”
“都你来取。”东篱全权交给他,“这以后也是你的宗门,你有权利做主。”
“好嘞”南山听得,立马欢快地跑去各峰各碑上取名题字。
题完字,南山就迫不及待地问东篱,“阿篱,咱们什么时候开宗招收弟子啊”
东篱知道他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随时都可。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招收些熟人做长老、做各峰的宗主、副宗主以及管事等。你这些年在外游历,可有交到什么可信任友人。”
“有”南山立马掰着手指头跟他数,“鲛人族的青麦、蓝岸,鱼人族的尖牙和利爪,兽人族的大熊狮和雪月狼,虫灵族的小绿和小赤,尾灵族的大尾和大翅,雷灵族的奔雷和滚雷,羽灵族的小羽和大羽,魔灵族的”
东篱耐心地听他一连数了上百号人,这家伙果然是交友广泛,“行。那你把能化为人形或即将化为人形的都喊来,我考察考察一下脾性和实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欸”南山像是个要邀请小朋友来家里玩的小孩一般高兴,“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因为这地儿,别人估计都找不到路,他得亲自去领朋友来。
“好”南山立马拔腿就要往外面跑,随即又想到什么,别别扭扭、期期艾艾地问,“阿篱,上次那个事情,你没有生气吧”
“嗯”这突然的,东篱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何事”
“就是、就是”南山脸有些红地一点一点凑近他,然后突然对着他嘴又瓷实地亲了一下,还发出响亮地“叭”地一声,“这个,不生气吧”
这么直白大胆,亲得东篱当即就愣住了。
可看着他虽然脸越来越红、哪怕每个毛孔都透着羞涩紧张,但还是热烈又直白地、笑盈盈地直视他。
东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同时,也有些气笑不是,“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
说着就把桌子上的戒尺拿起来敲他,真的是从小到大没打过他,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南山被他那根本就不痛的敲打、敲得抱头鼠窜,“别打了别打了孩子都被你打傻了”
东篱啼笑皆非地停住,“你马上就十八了,还孩子呢羞不羞”
这家伙,从小到大就仗着自己是个孩子,没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我没说自己是个孩子啊”南山笑嘻嘻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说的孩子在这呢,你的。”
东篱当即又扬起戒尺去敲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南山我跟自己吃醋,就是想骗亲亲而已\\o骗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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