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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静谧, 南山在朦胧中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东篱满是痕迹的肩头、和那犹如他心头朱砂痣的结契烙印。
看到这个烙印, 南山就心头一悸、也心间柔软成一片, 所以意识还有点模糊呢, 他就本能地会心莞尔,温柔地凑过去眷恋地亲了亲。
阿篱说过,双修过后, 这道印记会越来越深刻明显。他看着,好像确实颜色鲜艳了一些, 而他留在阿篱身上的气息, 也确实更明显了些。
想着阿篱以后无论走到哪, 都带着一身他的气息,宣告着和他的关系,南山心里就涌起无限的甜蜜和温柔。
所以他看着那道烙印, 越看越觉得可爱、也越看心中越欢喜,就忍不住亲了又亲, 没一会, 就把东篱给闹醒了。
“别闹。”东篱模模糊糊地推开在自己锁骨上轻轻啃个没完的脑袋,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一向清冷自持的声音,现在却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淋漓尽致的沙哑, “让我再歇会。”
这种事后的声音, 听得南山心一动、情也动, 好喜欢阿篱因为他而变成这样。
温柔无比地从后面拥住他,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下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头, 跟他耳鬓厮磨,“阿篱,还要吗我还有呢”
他攒了多年的存粮,可是差不多都交给了阿篱。
可没想到的是,阿篱全部炼化吸收了,这跟他从中界人那里学到的这方面的常识不太一样。
阿篱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俩都是神魂真身,都是精纯的能量,对精炼修为很有好处,自然不能浪费。
所以,阿篱的他也全部吸收炼化了。
尤其是他们都吸收炼化之后,满身都是彼此的气息,这让他当时羞得不行,也甜得不行。
他喜欢阿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他的味儿,也喜欢他自己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渗着阿篱的味儿。
东篱闭着眼睛捏捏他的手,“不是已经尽兴了吗”
本来双修一个周天就可以了,可南山不知是憋久了,还是精神气儿特别足,缠着他来了个回还不餍足,融合在一起的神魂就是不肯分开。
当时也有些忘形的东篱就干脆让他尽了个兴,让他最后表情如升天了一样地空白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抱着他嘤嘤嘤,直说他好厉害。
南山似乎也想起了这淋漓尽致的一茬,羞涩地笑道,“休息了这会,我又恢复生龙活虎了嘛”
东篱听得也闷笑,“再生龙活虎又如何你厉害得过我吗”
南山顿时埋首在他颈脖里闷笑不已,笑得胸膛都微微震动,“阿篱,你学坏了哦像个小流氓了”
说着,还无比欢喜地亲了亲他的耳垂,“不过我好喜欢啊我喜欢阿篱对我耍流氓”
东篱被他火热的气息喷得有些痒,往一旁避了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他的手心,“那还不是怪你,胡闹起来没完没了。”
“嗯怪我”南山很骄傲,他喜欢阿篱为他有这种改变,想想就心动情动得不行,手就不自觉地又想要作乱,“阿篱你还想吗我还没吃饱呢”
东篱赶紧捉住他想捣蛋的手,“不想,别胡闹。”
“我不信。”南山微微侧起身,歪过头去,看东篱神色微赧的脸上都泛起薄红,忍不住撩拨道,“阿篱修为高深,又积攒多年,怎么可能连小小的化神修士都敌不过你这战斗力,是不是有点太虚了”
这话挑衅得东篱顿时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他那越来越脸红的羞赧神色,实在没什么力度不说,还愈发地撩人。
撩得南山心波一漾,每一处都忍不住地情动起,愈发地浪,笑眯眯地亲了他嘴角一下,“阿篱,喂不饱夫郎的道侣可不是好夫君哦”
东篱“”
南山见他如此,更来劲了,一个劲儿地缠着他要,“夫君,饿饿,饭饭”
东篱按住蹭个不停的他,“暴饮暴食伤胃。”
南山顿时伏在他身上闷笑不已,笑得整个卧榻都是微微震动了。
东篱被他笑得,莫名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有点被冒犯了。
虽然,他以前一直觉得计较这种自尊很可笑,但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有些在意了,尤其是在道侣面前。
东篱微微侧首,问伏在他颈边笑得抖个不停的南山,“你真的还很需求”
南山笑盈盈地抬起头来,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嗯。”
东篱就再纵容了他一次,只是这次最后,换他脑袋空白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缓过神来,然后整个人就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不想动。
已经起身且穿戴整齐的南山给他掖了掖被角,吻了吻他的眼睛,再亲了亲他的嘴角,温柔低声,“你再睡会,我去让人筹备大典。”
东篱微微睁开眼,看着南山转身要走,微微抬了抬手,碰了碰他的手指。
哪怕只是碰到了一点点,南山也察觉到了,立马顿住回头,俯身过来,“怎么了”
东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刚刚一刹那间,心里莫名地涌起了无限的不舍和依赖,这情绪陌生得他茫然地微微摇头。
可南山却对他的情绪无比敏感,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亲昵地蹭蹭他脸颊边,柔声道,“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去。”
东篱很想说不用,可心底一下子涌出来的轻松和愉悦让他哪怕张了张嘴,也无法自欺欺人地拒绝出口,只好有些赧然地闭上眼,沉睡入眠。
南山果然就俯在卧榻边,轻轻地给他理着撒了小半床的墨发,抚着他的鬓角,把他彻底哄睡了再起身出了秘境。
然后花了两天的时间,领着宗门众人迅速地安排好他和阿篱的结契大典,南山就立马折回了秘境。
一回来,就看到东篱正一本正经地跟一个小婴儿在说话。
南山眼睛一亮地欣喜上前,“我才离开大半个月,你孩子就生出来了”
外面两天,秘境里可不就是二十天大半个月么
东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这是太初。”
南山自然知道小婴儿是太初,早在外面十多年前,阿篱见形势已经稳定下来,宗门的发展也上了正轨,就让太初去生命源泉里炼化出真身。
这样,总比让太初慢慢地修炼成人形要快很多。不然,神器化形,可能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
而如今秘境里百年过去,也许是因为太初本身就是阿篱分出来的一部分意识神魂所化,所以也跟他当初一样,在生命源泉里渐渐地养成了人类胚胎、长成了胎儿,到眼下,终于作为婴儿出世了。
所以,南山深以为,“太初本就是你意识神魂的一部分,是你衍生出来的没错啊那你生出来的,不就是我的吗”
说着,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他,侧首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而且还是在你我双修之后出生的,不就是你给我生了个孩子吗”
东篱不自在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正经点,太初看着呢”
南山刚想说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懂什么,但他看向太初时,见太初瞪大了眼睛,一脸怒视他,顿时挑眉地问,“难不成,他还保守神智和记忆不是一个纯粹的婴儿”
东篱轻轻颔首,“他现在跟以前一样,只是限于婴儿外形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但依旧还能跟我神念交流。”
南山顿时觉得有点不服了,“为什么当初我是一个纯粹的婴儿啊”
哎不对,他当初也有点成年人的认知和意识。
东篱也不是很确定地猜测,“也许他是神器的原因,而你是神魂。”
当初太初还在生命源泉里炼化真身的时候,他的神智就一直都在,还能同时管理着那么多家食修阁和九黎宗,虽然只是系统自动化了,但功能丝毫没有减弱。不过,意识倒是没再跟他交流过。
眼下太初化形成功出来了,自然又立马恢复了。
南山想想也是,他本也没有真的计较,只是有点遗憾太初什么都记得的话,那他就没法把太初当成他和阿篱两人真正的孩子一样给养大,要少很多亲情乐趣了。
若是有个小孩同时喊他和阿篱爹爹,想想都觉得愉悦。那感觉,就像是把他和阿篱在某种程度上给锁定了,被认可是一对儿了
他喜欢他和阿篱在各个方面,被定为一对儿。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真和阿篱要个血缘上的小孩。
他从中界人口中,打听过不少他以前的事,知道自己上辈子那糟心的身世。所以至亲血缘有什么用还不成了原罪成了他们理所当然、行凶作恶的底气和倚仗
就因为那一层血缘关系,他差点被逼得魂飞魄散。
而且,若有了真正的小孩,那对小孩那么温柔耐心的阿篱,肯定要分大部分注意力给小孩了那到时候,阿篱还有他的份吗
南山想想自己小时候,霸住阿篱全部注意力的事情,顿时强烈抗拒不行不行阿篱还是他一个人的好
不过,这倒不妨碍南山风水轮流转地去逗太初,点点他的小脸蛋,笑道,“猪猪,叫爹爹”
太初顿时气得眼一瞪,气愤地挥了挥手脚
可碍于他现在还是一个不到一个月大的婴儿,再用力挥手脚也只是稍微地动了动,气急的他就动了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嘴,一口口水朝他噗出去
但也只是噗出了不到一指长的距离,倒是把自己噗得嘴边都是,顿时把南山乐得不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谁让你这么不讲卫生、这么不讲礼貌的还噗口水看以后爹爹怎么好好教训你”
太初气得立马看向东篱,朝他“啊啊”地告状。
东篱上前来,拍了拍南山的肩膀,“你别逗他。”
南山想起阿篱可以跟太初神识交流,不由好奇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吗难道不认我这个做爹的吗”
东篱没好气地掐了一下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说完,直接把自己跟太初交流的神念,通过道侣契约分享给他。
南山刚要说什么,就立马在识海里听到了太初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才多大,居然让我喊他爹简直没大没小我意识都存在千万年了
南山顿时一乐,去轻轻捏捏太初的小脸,“你说你,是不是阿篱衍生出来的”
太初婴儿脸一本正经地皱皱眉,显得格外地可爱,是又怎么样
“那说阿篱是你的生身父母,不为过吧”南山又问,“你喊阿篱一声父亲,是应该的吧”
太初认真着婴儿脸想了想,点头,没错。那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喊你爹
南山一脸喜悦甜蜜地指指自己眉心上的那道烙印,炫耀道,“看到这个了吗这是道侣结契烙印,我跟阿篱已经结为道侣了,你是他儿子难道不该喊我爹爹”
说着,见太初眸色逐渐震惊,还犹显不足地把他随身的神剑给祭出来,“等它化形之后,就是我跟阿篱的二胎,你的弟弟。以后,你们兄弟俩要相亲相爱,知道吗”
太初惊了,惊大了眼睛看向东篱他有爹了以后还会有个神剑化形的弟弟一家四口
东篱虽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太初顿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他咋一化形出来,就有那么大的一个爹了
“哈哈哈”南山笑得不行,“哭是没用的,接受现实吧记得以后学牙牙语,第一个要喊爹爹哦”
太初立即哭得更大声了这是什么人间惨剧他居然要喊他从小看大的小屁孩爹像话吗
东篱让哇哇大哭的太初先休息,然后把南山给拽出来,“你老逗他作甚”
南山笑,“我可没忘记,在我小的时候,他老想哄骗我喊他叔叔来着呢我记仇”
这叫天道好轮回,谁让太初以前老逗小孩时期的他玩还老想占他便宜。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东篱“你不是出去筹办大典的事”
“办好了。”南山拉起他的手,塞给他一个小小的锦盒,“这是一会大典上用来交换的戒指,中界人都说,这是必须要有的流程和定情物。不过我看它除了好看点,实在没什么用。”
所以,南山又拿出另一个大一些的锦盒来递给他,“这才是我想送你的定情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东篱怔了怔,没想到南山会这么正儿八经地赠送他定情物,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心下微微欢喜地打开,见悬浮在秘制玉盒里的晶石竟然是,“方天石”
方天石,顾名思义,就是能构造出一方天地的晶石之元。
东篱一直想找这个,用来炼制出神级的空间法器也就是,能种植养殖、有时间规则、能融入灵气的一个秘境小世界。
因为他现在炼化的这个秘境,是客观存在的,是这个世界的一方天地,并不属于他。他只是能链接,但它就存在这里,是带不走也挪不动的。
以后若他和南山出了这一方天地,可能就没秘境可用了。
而且,眼下这个秘境也是固定不变的。
不像他炼制出来的秘境,可以不断优化、不断升级,不断往更高的层次里去。甚至,最后能发展出一方仙界甚至神界。
最最重要的是,东篱现在隐隐有了些预感,他这法则之道所需要修炼的终极大道,可能就是需要创造出仙界、甚至神界。
虽然,那极有可能是成神之后的事。
但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都是从小世界开始的、从一草一木开始的。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只是南山,如何得知他需要这个他可从未跟南山说过那么遥远的事。主要是他自己也是隐隐预感而已,并不确定。
所以,东篱着实有些惊喜又诧异,“你这是从何处寻得的”
南山见他喜欢,也忍不住高兴,“你不是往藏书阁里存了很多关于天材地宝的资料吗我无事的时候翻看到这一种,觉得你很有可能需要,所以我按照资料里的描述,去可能会有的地方找了找。”
说着,南山欣慰笑了笑,“没想到我运气不错,找了几十年,终于被我找到了一颗。就在那个天外天的秘境里,偶然碰见的。”
东篱哑然失笑,“这运气何止是不错”
因为这方天石非常非常的难寻,一整个世界都不一定有一颗。
上辈子他在修真界里,就天涯海角地苦苦寻了数千年,也不曾得见。
而南山居然短短地几十年就被他找到了,这气运东篱都不得不佩服,“看来你的大气运,一如既往。”
“我也听不少中界人说过,我以前的运气很好。”南山听了不少以前他欧皇事迹,觉得他对阿篱来说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跟我说,我上天入地地也会帮你找到”
“这倒不必,”东篱现在有的很多天材地宝,几乎都是南山给他寻来的,“你已经赠与过我很多至宝。”
“怎么不必了”南山是真心觉得,“阿篱你那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而我呢,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就运气好这一点能拿得出手了。若不然,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我都不知道能拿什么留住你。”
说着,执起他的手,虔诚地亲了亲他的手背,然后抬眼诚挚地看着他道,“所以阿篱你让我为你做点事,有点用处。不然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总以为这是我臆梦一场,是我异想天开地以为阿篱眼瘸了才看上我。哪天阿篱擦亮眼睛了,可能就会不要我了。”
东篱听得怔了怔,“你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你哪没用了九黎宗不是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我可什么事都没管呢而且你的修为还丝毫都没落下。”
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比大部分人都优秀,优秀很多。”
南山俯身把东篱抱进怀里,“可比起阿篱来,我远远够不着。我怕追不上阿篱,会被甩下。”
东篱却不觉得,“我也不过是活得久,占了个时长,才见多识广。等你以后神魂也存在个数千年之久,你的成就一定会比我高上许多。到那时,你会甩下我吗”
“怎么可能”南山想都不想地否认,“我就算是甩下自己的命不要,也不会不要阿篱。而且那个时候,阿篱一定更厉害了”
“那若是我不幸遭遇劫难,修为倒退,甚至贬落凡人呢”东篱假设,“而那时你已至仙成神,你心意会变吗”
“不会”南山非常斩钉截铁地跟东篱保证,“若真有那时、我也救不了你,那我就自毁修为,跟你一起做个凡世间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凡人,绝不留下阿篱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东篱听得心下动容地莞尔,“那就是了。你既不会丢下我,我又如何会丢下你你以为这道侣契约,是能随随便便结成的吗但凡有任何一方心不诚、情不忠,这契约就结不成功。”
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眉心里的烙印,“你以为,天道这契约烙印,会随随便便地给吗不会的。在修真界,能有这道契约烙印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在修真界云游四海那么多年,见过的道侣契约,不足一百。”
南山听得微怔,随即心里涌出无限欢喜,“这么说来,我们对彼此之间,是通过了天道验证的”
“这个自然。”东篱解释,“我们请天道证契也就是中界人所说的证婚,它自然不能作伪证,自然要验证一下我们是否真情实意。所以,才会把这契约印记给烙在神魂里,不得反悔。”
“所以,”东篱凑在他嘴角亲了亲,“我从不质疑你的心意,你也不许诋毁我的,可明白了”
“嗯嗯嗯”南山登时高兴地抱着他亲了又亲,“我错了,阿篱,我再也不敢了不过,我还是想上天入地地想为你寻宝贝,这样才能哄我的宝贝开心”
东篱听得失笑,“还说不是跟中界人学得愈发地油腔滑调,你也不嫌肉麻。”
“没有啊”南山蹭在他耳边笑,“阿篱确确实实是我最最最重要的宝贝,谁都比不上,我自己都比不上,我的命根子也比不上”
东篱赶紧捂住他的嘴,再让他口没遮拦地说下去,要不堪入耳了。
不过,说起这个话题,想起南山还为他寻来至关重要的方天石,作为定情物赠与他。而他呢,根本就没想起来“定情物”这一茬。
思及此,东篱就有些愧疚,并且不懂什么惊喜浪漫地、非常直男地问,“对了,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改天我为你寻来。”
南山想都不想地笑,“我想要阿篱。”
东篱瞪了他一眼,“正经点,我说的是定情信物。”
南山笑,“不用,阿篱从小到大赠与我的,对我来说,每一样都是定情信物,我都好好地存着呢”
说起这个,东篱想起来他以前那坏掉的纳戒,拿出来递给他,“这个还与你吧。”
“这是什么”南山好奇地接过。
“这是你以前的纳戒,后来你重塑神魂断开契约时,它裂了些,我已经修补好了。”东篱解释,“里面应该都是你以前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值得留下来的。”
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给他,一是怕他睹物思事,想起以前不甚开心的事;二是现在南山从小到大用习惯了腰带储物空间,他也就没再赠与过他纳戒。
“你没看过里面有什么吗”南山边把神识探进去边问。
东篱从未当南山真正离去,所以,“这是你私人物品,未经得你许可,我怎可擅自查看”
南山闻言,边从纳戒里掏东西,边凑过来亲了亲他,“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可随意查看。哪怕是我本人,你也想看哪就看哪,随时随地。”
东篱把他的脸推开,“别油嘴滑舌,快整理一下你的旧物。”
南山正好从纳戒里掏出来一个小纸人,“咦这是什么我以前还玩小纸人吗”
东篱却看得一愣,“这是我以前给你的傀儡术,只是,这上面好像被施过法术了。”
说着,看了眼南山,“我可以看一下吗”
南山点头,他没什么可对阿篱隐瞒的。
东篱就立马激活启动了上面的术法,然后那小纸人就“噗”地一声,变成了以前南山的一道神念虚影。
东篱一愣。
南山本人也一愣。
而以前的南山神念虚影对着前方微微一笑,好像看见了东篱,又好像没有,“小老板,你现在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随即神色又微微黯然地笑了笑,“应该也没有吧,我、我又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你见惯了修士的生死,应该会只道是寻常吧。”
但他还是正色地抱歉,“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存在了,辜负了你的一番教导。你、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说着,眼眶红了红地赶紧垂下首,缓了缓,才再扬起笑脸地抬起头来,“但我现在是一把剑了吧我听前辈说,神魂炼成的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把神剑的。而且天生有魂,很、很难得的所以,你、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东篱看得微微怔了怔,转首看南山。
南山也有些怔愣,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东篱身后,俯身抱着他的腰,下巴轻轻地搁在东篱肩头,一起看着以前的自己所留下的“遗言”。
以前的南山似乎不是很有自信地垂了垂首,“我,一直以来,都很想很想、永永远远地跟在小老板身边,想给小老板跑腿,想逗小老板笑,想看着小老板一辈子”
说到这里,原本憧憬的笑容黯然下来,“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小老板你是那九天云端上的明月,而我却陷在黑暗泥潭里挣扎不出来。我不忍心、也不舍得,去连累你、去拖你后腿。”
“我不想,我带给你的,都是一些负面累赘的东西。”南山神念顿了顿,“我知道小老板你人很好,不会嫌弃我,还会热心地帮我。但是,这样久了,谁都会疲惫、谁都会厌烦。我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也不想,变成你的大麻烦。更害怕,以后你一提到我,就会皱眉。”
因此,南山非常地自卑,“而且,就算我没有这糟心的身世,我也追不上小老板的脚步。你想啊,别说我地球星上的身体根本等不了,就算可以,那也要等至少数百上千年才能修炼到化神。然后换身体,又需要重头再来。”
所以,这真不是南山以前悲观,“就算这一切都顺利,可也许等我能再次结丹的时候,小老板你说不定都已经飞升了。”
“我怕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迟早、迟早会跟丢的。到时候,弄丢了小老板该怎么办”南山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而那时,站在小老板身边的又会是谁我统统不敢去想。”
为此,南山才做了个决绝的决定,“所以我就想着,我若是一把剑,一把会对小老板很有用很有用的剑,应该就有资格跟在小老板身边了吧”
说着,眼中有泪,很是忧伤地笑了笑,“那时,无论是谁站在小老板的身边,无知无觉的我,应该就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贪心不足地想要小老板只看着我。而我,也能永永远远地跟在小老板身边了。我很满足,真的。”
说到这里,神念抬起头来,哽咽地笑着,“所以,小老板,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眼中无比诚挚地眷恋和不舍,“我就是一把剑,不会吵着你的。就当是我求你,你哪怕是放在储物戒里不用,也不要丢下我可以吗更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我孤注一掷地拼尽一切,就是想留在你身边,不管以何种状态,可以吗”
问完最后一句话,以前南山那道神念,就随着他眼角滚落下的泪,一道消散了。
这一道神念留言,东篱看得怔怔,眼眶也有些湿润地发热,喃喃自语般地轻轻回道,“可以。”
而他身后的南山,紧紧地收紧了圈住他腰身的双手,脸埋在他颈脖里蹭了蹭,“阿篱,小老板,我、我想起来了。”
“嗯”东篱转身,捧起他的脸,“想起了什么”
南山有点看见自己“遗言”的不自在,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慨,“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心情。几乎是破釜沉舟地拿自己的一切去堵,堵你一个心软,堵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是不是,很无赖啊”
东篱微微摇头,“我若无意,你再如何,都赖不上我。”
“是。”南山笑,额头轻轻碰碰他的额头,“我就是知道你这性子,才害怕,才留下这一道遗言。而且,当时我还想了,若是阿篱你就是不要我怎么办所以我还留了一道后手。”
东篱挑眉,“什么后手”
这家伙以前,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
南山赧然地笑着闭上眼,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阿篱,你看看我神魂深处刻了什么这是我上辈子,神魂炼剑时刻下的。”
东篱愣了愣,想着他们已经是道侣了,查看一下彼此神魂也不算是逾越,就也闭上眼,神识探进去,在他的神魂里找了好一通,才在最隐秘的深处,看到了入木三分的四个字
东篱,挚爱
东篱有些触动地睁开眼,看在近在咫尺的人,震撼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南山有些羞涩赧然地笑了笑,“我那时是非常凶狠决绝地想,如果小老板不要我,那我就自己修炼,修炼出人形之后,就去找你算账”
东篱有些无辜,“找我算什么账又不是我让你神魂炼剑的。”
南山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这么乖这么听话,你凭什么不要我你必须得要我所以那时就暗暗决定,不管找多久,不管要去哪里找,我都要找到你。”
说着,顿了顿,危险地眯眼道,“若那时,你身边有人的话,我就背着你把那人劈个稀巴烂,再把你拐骗到我怀里来。若是拐骗不了,那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
南山是非常认同那个时候自己的想法,但却调侃自己,“所以,你不要被我留言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我暗地里憋着坏呢”
东篱也微微好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的你多乖巧啊,每天笑眯眯的,像个乖顺求抚摸的大狗狗一样,让干嘛就干嘛,特别特别听话。没想到啊,原来还准备一不顺你意,你就准备翻脸。”
南山也笑,深以为然地点头,“所以阿篱,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不要我,不然我会黑化的。”
说着,深深地、又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因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你。”
东篱抬眼笑盈盈地看着他,“若是你变了呢若是你对不起我呢那我也不能不要吗”
“不可能”南山脸色一沉地否认,危险地眯眯眼,“这是我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换来的留在你身边。若是我敢变,我就自爆神魂、自我毁灭”
东篱闻言心中一紧,“这种话别瞎说。”
他比南山冷静理智多了,“世事无常,人也属于其中之一。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哪怕你我有所变,我也希望你我都安好坦顺。”
“不要”南山却害怕地把他一抱紧,“我不要变小老板你也不许变”
东篱看他喊小老板越来越顺口了,不由问他,“以前的事,你刚刚想起了多少全部吗”
“没有。”南山微微摇头,“刚刚就想起了、留这道留言时的感受和想法。不过,之前我们双修时,尤其是在我们神魂融合的时候,我脑中闪现过很多以前跟你在一起的画面。那感觉”
南山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就好像是我现在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也好像是我以前部分沉睡的神魂睡醒过来,想想我这辈子从小到大干过的蠢事,就恨不得把自己揪起来给揍一顿”
“为什么”东篱好奇地问。
南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感觉自己很坏脾气啊有一些后怕和懊恼,怕在小老板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随即,又忍不住欢喜地亲了亲他嘴角,“小老板,谢谢你包容我谢谢你没有丢掉我也谢谢你”
说着,深深地吻下去,“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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