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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杜子美围着棺材绕了一圈, “咱们藏在这后面”
阮陶轻轻扣了扣棺材盖,随后打了个响指,指尖窜出了一簇狐火。
他将燃着狐火的指尖贴近棺材, 另一只手在棺材上细细摸索着, 认真观察着这口棺材。
几待阮陶将棺材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个遍之后,他起身吹熄指尖的狐火道“没关系,咱们躲里面去”
“哈”
杜子美与王莽齐声不可思议道。
“这不太好吧这乃是人家的棺材。”杜子美不赞同道,“我们躺进去不吉利且不说,也是对人家逝者的不尊重。”
“这是口空棺材。”阮陶说着,将棺材盖子一掀,果然里头空空如也。
更加奇怪的是, 棺材里头还铺满了红色的缎子。
哪家的棺材会扑红缎子
“而且,你们看这口棺材比寻常的棺材更大更深一些。”阮陶说道。
杜子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王莽则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根本没见过几口棺材。
阮陶拍了拍棺材,脸色很是不好看“这不是给逝者的, 这是那厉鬼自己准备的与咱们小公子的鸳鸯帐。
正所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诚然,那金尊玉贵、清风霁月的小公子自然不是寻常愚夫,但人这位“佳人”也不是寻常的二八佳人。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不胜得过这人间阮陶不清楚,但是一夜吸骨抽髓,这小公子是可以直接去阴间阎王面前报道了。
看着这猩红色的锦缎, 他眼前像是浮现出可怜的长公子被厉鬼逼迫时的画面似的, 心里怒意更甚
两辈子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这绝对不能留给她”王莽怒道。
随后,他对阮陶说道“长公子咱们不仅得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还得保证长公子不能被这女鬼轻薄否则我大秦颜面何在”
要是传回京中让陛下知道,长公子未娶妻,未纳妾最后居然是被一个女鬼占了身子,那还不得气的将这山头铲平了
到时候一起铲平的可就不止这山头了,还有他这颗可怜的脑袋。
阮陶拍了拍他的肩,黑着一张脸严肃道“放心就算不为了朝廷,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让那厉鬼轻薄了小公子的。”
说着,他抬脚便朝着棺材里钻。
王莽听了他这话觉得不太对,一时间又没有想出哪里不对来,只能也跟着钻了进去。
待杜子美也钻进棺材后,阮陶将棺材盖重新盖上了,只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方便空气流通,也方便他们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棺材虽说要比寻常的棺材更大更深一些,但是三个大男人蹲在里头也实属太挤了一些。
本就是夏日时节,狭小的空间里,三人蹲在一方棺材里,不一会儿身上都腻了一层薄汗。
迎亲队伍的奏乐声越来越近,原本昏暗的庙宇里也弥漫起了一层白雾。
热闹的奏乐声、花轿上的银铃声、小童们欢快的歌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庙外的鸟雀草虫都吓得不敢啃声。
“呼”
神像前的两只蜡烛上的火光突然变成了幽绿色,幽绿色的火光照着破败的神庙,墙上斑驳的壁画看起来越发的凶恶狰狞,挂在梁上的那根布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恍恍惚惚间似能看见曾在上面痛苦挣扎的人。
一时间,神庙变得半分神庙的影子也无了,全然像是修罗炼狱。
随着迎亲队伍的声音越来越近,王莽掐着阮陶的胳膊的力道也越来越用力。
阮陶忍不住“嘶”了一声“巨君兄,你轻点”
“我害怕”王莽颤抖着声音说道。
阮陶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随后他又说了那句他之前对杜子美说过的那句话“到时让你跑,你就赶紧跑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回头知道吗”
“这个你放心,我就害怕你让我别跑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比兔子还跑得快。”王莽欲哭无泪道。
闻言,阮陶与杜子美都忍不住笑了。
说话间,迎亲的队伍已经停在了庙门口。
扶苏翻身下马,回头看向花轿。
此时,在他眼里看到的是皇城,前面是穿着吉服吹拉弹唱的宫中乐工,中间是数十个举着华盖、提着香薰炉、撒着花瓣的宫娥,自己骑着白马跟在后头,再往后便是被簇拥着抬在花轿中的自己的新娘,最后是一群像仙童似的小童子,嘴里唱着“山有木兮”。
四周是身着朝服的大臣们的恭贺声,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穿过皇城,一路向前最后停在了未央宫门口。
他自己翻身下马,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向自己花轿里的新娘。
恍惚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轿中人,此时他既紧张又盼望着见到他。
几个小童子嬉笑着簇拥到了花轿面前,花轿里的人朝外伸出了一只手。
扶苏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紧接着轿中的新嫁娘被搀扶着从下了轿子。
扶苏连忙走上去,握住了那人的手,熟悉的感觉让他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安稳了下来。
他想从盖头下窥视对方现在的模样,但终究徒劳,不过也不急这一时。
“委屈你了。”扶苏低声亲昵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新嫁娘摇了摇头,盖头下的金银步摇跟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要不要摘掉这劳什子”扶苏看着对方头上顶的红盖头,略有些不满的问道。
他知道对方不想盖这东西,他一个男子,成亲不仅不能和自己一块骑马,必须按照规律坐轿子,还要盖着这什么盖头
“这是规矩。”盖头下的人开口劝阻道。
扶苏哂笑“难得你也有这般讲规矩的一日。”
“因为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当然要好好讲讲规矩。”盖头下的人笑着回答道。
扶苏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回答“我带你去见我父皇。”
盖头下的人似乎愣了一秒,随后道“好”
藏在棺材内的三人听见迎亲的队伍到门口了,紧接着就见一群畸形的扭动着身躯的青白肤色人吹拉弹唱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被僵尸与鬼童簇拥着的长公子与鬼新娘。
长公子温情脉脉的拉着对方的手,迷茫的眼神中透着一说不出的温情,仿佛当真沉浸在了新婚的愉悦中。
“要是长公子知道他现在牵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说他会不会吓哭”王莽低声道。
杜子美轻轻踹了他一脚“你当长公子是你呀”
新人入堂后,其余人皆站在两旁围着,有几个小童子就刚好站在了棺材前,将棺材的缝挡得严严实实的。
杜子美低声抱怨了一句“啧挡住了。”
瞬间
他面前的小童子直接将头一白八十度旋转
一双黑洞洞的眸子透过棺材缝死死的盯着棺材中的三人。
“我”
王莽吓得忍不住出声,嘴刚长便被身边的二人一同捂住了。
“嘘别怕,这是我的纸人。”阮陶说道。
王莽这才注意到,这个小童子与他们之前在路上看见的不同,眉心处多了一点朱砂。
他这才松了口气,努力压低声音道“你这纸人实在做得太吓人了”
“嘘别出声。”阮陶匆匆塞了一枚铜钱进王莽嘴里,让他压压惊。
那新嫁娘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盖着盖头的脑袋“咔咔”的朝着这边转。
只见围在棺材前的几个小纸童,你推搡我,我弄弄你,碰的棺材声响。
碰巧,扶苏又注意到了面前人的异样,问道“看什么呢”
一听心上人发现自己走神,那新嫁娘只当是鬼童顽劣并没有在意,连忙回过头道“没什么。”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得人似背后吹起了一股阴风,瞬间毛骨悚然。
这对这场婚礼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小童子们再次开始唱歌,唱的依旧是那一首
“红盖头、盖红头,盖着山涧的红骨头;
哥哥抬、舅舅埋,一锄头便开出花来;
金娃娃、银娃娃,姑娘生了个胖娃娃
胖娃娃、笑哈哈,郎君抬轿新坟下”
他们越唱越大声,越唱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尖。
尖锐的歌声萦绕在庙中,伴着穿堂而过的风似乎变成了凄切的哭诉。
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破了歌声,在夜里十分的洪亮。
“孩、孩子”王莽有些诧异。
“不是正常的孩童。”阮陶蹙眉,“怨气好重”
“姑娘生了个胖娃娃”杜子美呢喃着歌词中的一句,随后说道,“这应该是这姑娘生的。”
“她不是个姑娘吗如何生孩子”王莽不解道。
这是他穿越后学会的第一个习俗,未出嫁的女孩子不论多大的年纪都叫姑娘,已出嫁的不论多大年纪都得叫夫人。
“谁知道呢”阮陶看着外头穿着喜服的那对新人,“能够化作厉鬼、怨气这么多年不散,活着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只有老天知道。”
“咱们不是来探究这姑娘的身世的,咱们只负责将长公子抢回去变好。”阮陶再次提醒道。
实在是这姑娘他惹不起,太凶了
“这不仅是红煞,还是母子煞。”阮陶说道,“可谓是凶上加凶咱们抢回长公子后便赶紧跑”
“红煞母子煞这些都是什么”王莽好奇道。
“红煞便是在出嫁当天去世的姑娘,怨气过重,会化作厉鬼。而母子煞,顾名思义,便是一对母子同时惨死,咒怨看过没有”阮陶反问道。
王莽点了点头。
阮陶回答“母子煞便是那般。”
王莽啧啧了两声“这姑娘活着的时候可真够惨的”
“鬼由人死后怨气深重,魂魄凝在喉头不散,故而化鬼。但凡没有去投胎的,就没有哪个不可怜。”阮陶说道。
说着,他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事常,就说这群活着的人,哪个又是顺顺利利,一生平安如意的哪个背后又没有一两件只得人同情的事儿就说你我,莫名其妙的来了这儿,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就不可怜了”
闻言,王莽眼神立马暗了下去,像是被戳中伤心事。
见此,一旁的杜子美说道“孔明兄说得对,你俩就是一样的怪胎,说些话我都听不懂咒怨是什么咱们来这儿不是为了长公子吗又说什么这头那头的”
“咒怨是一个恐怖的话本子,回去讲给你听。”阮陶随意将这话头岔了过去,“这红煞加母子煞,怨气重得连阎王殿都不敢收咱们更加惹不起,抢到了长公子便将我给你们的那张符吞下,然后直接跑明白了吗”
王莽与杜子美齐齐点头,表示清楚。
阮陶眼睁睁的看着扶苏将那新嫁娘的手拉了起来,目光温情脉脉。
他有些不爽的问道“不是说长公子没有心上人吗怎么我瞧着像是有了”
“我与巨君兄呆在长公子身边多年,从未见他对什么人有过意思,也不曾听说过。”杜子美否认道。
王莽不解的问道“阮神仙,你又从哪儿掐算出长公子有心上人了”
阮陶心里吐槽,我要一掐就能算出来还能费这么大劲
他回答“被红煞迷惑之人,若是没有心上人整个人看上去便是呆板木讷的,犹如一尊行尸走肉。若是有心悦之人,那么在他眼中他手中所牵的这位新嫁娘便是他的心上人。”
说着,三人离那到缝近了点儿,外面的场景也看得更清楚了些。
阮陶继续解释道“你们看小公子看那新嫁娘的眼神,这叫木讷”
王莽觉得不可靠“长公子看谁不都是这个眼神吗成天笑眯眯的,看上去对谁都温柔,和孔明一个路子。”
“你仔细看那只是笑眯眯那分明是笑得一脸荡漾”阮陶有些咬牙切齿。
两辈子
不论男的女的、再算上死的和活的,他一共就对这么一个人感兴趣过
谁知竟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阮陶不禁庆幸,索性他与扶苏纠葛不深,对其的喜欢也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喜欢,还不到非他不可、至死不渝的地步。
否则,他估计就要当场就着梁上的那根布条,自挂东南枝,化作厉鬼与这新嫁娘干上一架了。
许是他师父算得不错,他的姻缘不再这尘世之中。
饶是如此,阮陶心里的酸意依旧只增不减,他有些了然,哦原来这便是醋意
同时,他又忍不住庆幸,还好这只是醋意,不是心痛、不是撕心裂肺。
他看着幽绿烛光下扶苏依旧美得无以伦比的脸,嘴唇微抿。
罢了许这便是天意。
天意注定今夜他对小公子说不出那番话,也是天意让他在今夜知道原来小公子早有心上人了。
但是派了个红煞与母子煞加身的新嫁娘来,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阮陶看了看身边的王莽,还是说因为有主角在,老天爷断定他们死不了
就在阮陶想入非非之际,那边的那对新人有了新的动静。
盖着盖头的新嫁娘抱着怀里的孩子,兴奋的对面前的人说道“你看咱们的孩子”
扶苏看着新嫁娘怀里的婴孩儿那婴孩儿浑身是血,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与血交杂在一起的是黄色的粘液,许是脓水、许是尸油,又或是别的什么。
不少白色的蛆虫在他身上蠕动着,肉已经烂了一半了。
他睁开血窟窿般的眼睛,冲着扶苏笑,露出了满口的蛆虫。
三人看得是触目惊心,而在扶苏眼里这就是一个粉雕玉琢、可爱至极的小娃娃。
扶苏看着自己爱人怀里抱着的娃娃,十分疑惑的问道“这娃娃是从哪来的”
“我生出来的你忘了”
新嫁娘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几分尖锐,刺得棺中三人不由得蹙眉。
但在扶苏眼里,这不过是自己爱人因兴奋而激动了些。
他这咋咋呼呼的性格也不是第一日了不是吗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儿搞了个小娃娃出来。
扶苏温柔的笑着,说道“你一个男子如何能生老实说,这娃娃究竟是从哪家抱来的”
扶苏此言一出,庙内所有魑魅魍魉瞬间安静了,连新嫁娘怀里的孩子也不哼哼了,棺中三人也默契的张大了嘴。
一瞬间,整座庙子总算有了夏夜深山应当有的宁静。
幽绿的烛光下,壁画上凶恶的神明的表情变得甚至有点儿滑稽。
新嫁娘估计直接懵掉了,自己究竟拐了个什么回来
“这”阮陶率先开口道,“小公子平时对哪个男子有格外亲睐吗”
杜子美左思右想,憋了句“你算吗”
“我当然不算。”阮陶反驳道。
杜子美指向身边的人“那便是王相。”
阮陶瞬间看向身边的王莽,王莽连连反驳“怎么可能长公子不过是欣赏我的奇思妙想,就像欣赏季珍兄一样我看应该是孔明,他俩不是成天黏在一起吗”
“孔明兄已经成亲了黄嫂嫂做的糖蒸乳酪你没吃过你这样胡言乱语,对得起那碗乳酪吗”杜小美斥责道。
“我这也是合理的推测。”王莽反驳道,“你看因为知道得不到,所以爱在心里口难开。”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杜子美依旧坚决反驳道,“说不定公子心仪的不过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书童、小侍,只是苦于身份不能说罢了。”
闻言,阮陶道“那还不如爱在心头口难开呢当真因对方身份低微,觉得自己高贵无比所以不说,那我看不起他”
王莽点头道“我也是。”
“反正长公子喜欢的人不可能是孔明兄,永远不可能”杜子美压低声音否决道。
就在几人窸窸窣窣在棺中讨论刚刚得知的这一惊天信息时,新嫁娘又开口了“你喜欢男子”
这回,她的声音没有了少女的娇软,听上去像是漏了风、缺了口的铜钟,又像是年迈的老人的嚎叫。
听得人背后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扶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就是男子吗”
他似乎刚想喊出对方的名字,谁料那新嫁娘恼羞成怒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扶苏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开始痛苦的挣扎着。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那一年。
那个女人,也是这般掐着他的脖子,硬生生将药朝着他口中灌。
他哭着求她,哭着求她自己不想喝药,哭着求她不要死,但是她一件都不曾答应。
扶苏咳嗽的间隙,轻声呢喃了一句“娘”
就是这一个字,烫得那新嫁娘猛得松了手,扶苏应声摔倒在了地上。
她怀里的婴孩儿徒然哭了起来,她顾不得地上自己抢回来的新郎,只顾着安慰怀里哭闹起来的孩子。
“乖乖别哭了,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她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起来,仿佛是普通的妇人正哄着自己孩子入睡。
见此,阮陶知道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他将袖中扎好的纸新郎从棺材缝里塞了出去,纸童子悄悄接过,然后一群纸童子正互相传着纸新郎。
最终,传到了离扶苏最近的那个纸童子手上。
那纸童子趁着新嫁娘正哄着怀里的娃娃,于是拉着扶苏的腿朝着自己身边一拽,于此同时将那纸新郎朝着外头一抛。
一瞬间,扶苏与纸新郎的外貌对调了一番。
纸童子又用同样的方式悄悄的将变作了纸新郎的扶苏传回到了棺材前,由站在棺材前的纸童子塞进了棺材里。
三人在棺中看着这一幕,纷纷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途中除了点儿什么岔子
索性,一切都非常顺利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化作纸新郎的扶苏在被塞进棺材的那一刻会突然便回来
只听“咚”的一声,棺材盖掉在了地,暴露出藏匿在其中的四个男子。
阮陶倒在了王莽身上,扶苏压在了阮陶身上,杜子美一脸惊恐的转头看向身着嫁衣、盖着盖头的新嫁娘
庙内又安静了一秒。
随后,新嫁娘回过神来,面前的场景、两个新郎官,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妖气的人
她如何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带着她怀里的婴孩儿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们敢耍我”她尖叫道。
那声音犹如破了口的钟被人用尖锥猛敲刺得人脑仁儿疼
阮陶连忙将自己的那枚化形符塞进扶苏嘴里,瞬间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的男人化作了一只比寻常狐狸小两倍的红狐。
阮陶将狐狸急急忙忙塞进怀中,随后掏出手中的拂尘将杜子美与王莽二人护在身后,一滴冷汗从他额角划过,他努力保持冷静道“姑娘,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毁了我的喜宴”
伴随这她一声尖叫,一阵阴风吹过将她的盖头吹了下来,露出了她的脑袋黑得不真实的长发盘成了高耸的发髻,上面戴满了步摇与纸花,
奈何那颗脑袋有一小半右脑直接空掉了,露出里头白色、黄色的东西,脑絮、尸油、脓水、混杂着血将脸上的脂粉晕染得到处都是。
整张脸也是一寸寸的烂,一双眼睛布满了鲜红的血丝,里面不见一丝黑。
下一秒,她瞬间出现在了棺材前,整个身体发出“咔咔”的断裂声,她手臂一挥,一根本虫蛀烂了的发黑的手指指着阮陶说“我见过你”
随后,她的手指立马调转了方向,脑袋“咔”的一声偏了过来,只着王莽道“又好像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整个晋江找不出第二个我这种,写完就十分安心的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上厕所才发现自己更本没有将更新发出去的愚蠢的作者了吧
感谢在20210817 22:49:4920210818 06:4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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