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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今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阮陶嘴角有些抽搐。
今夜是什么运气,好容易准备表个白,对象半路被女鬼抢来做新郎了。
然后意外得知,自己两辈子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谁知人家心中早就有了人选。
最后,在自己庆幸陷得不深,准备干脆咽下这段事,再也不提时,却有人非要妄自揣测。
若是,杜子美等人知晓自己对长公子动过这种心思,还不得按死他
子贡日日叫自己远离朝中之人,若是知道自己对长公子动过这心思,估计得将自己的头打爆。
再说这是若是传去京中,让上面那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将他直接扔去浸了猪笼。
那时候,他可谓是众叛亲离、下场凄凉。
这么一想,阮陶觉得自己今日这计划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都说谈情说爱之人脑子会变傻,此言果真不假,还好中途被这位姐姐搅了局。
这么一想,这位姐姐反倒是救了他。
虽说想是这么想,但阮陶在看向桌上趴着的小狐狸之时,心里依旧忍不住酸酸的。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动心的人,对方还刚好喜欢的是男子,怎么他偏偏喜欢的就不能是自己呢
一想到自己两辈子就喜欢了这么一次,还这么迅速的失恋了,阮陶就为自己感到心酸。
他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柔软的毛挠得他心口又麻又痒。
想想如果不是那日太守衙门的差役将他扔错了牢房,他俩身份之悬殊,根本不可能有相识的一天。
人家是天潢贵胄,自己两辈子都是不务正业的小龙套一般的任何,能与人家说说话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阮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罢了这样也挺好。
还好那些冲动的话没有说出来,否则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就在这时,王莽突然来了句“哎我觉得这位姐姐说得也不无道理,要不然你今日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的,还将那什么桃拿给长公子撒着玩儿”
“巨君兄”杜子美扯了扯身边跟着觉得好玩儿的人,道,“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杜子美虽说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因面前的姑娘与王莽的调侃也忍不住犯嘀咕。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阮陶,一袭红衣衬得面前的少年更加的莹白如玉。
阮陶从前从来没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他记得长公子还送过好些缎子给这人,却从未见他认真做过几件衣裳穿。
平日里阮陶总是爱散着头发、乱着领子,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疏狂放荡之感。
他只当这是他们阮家人的传统,毕竟阮陶这些行径在京中他那位堂兄身上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他以为这人会一直这般“疏狂”下去之时,谁料这人今日却突然打扮了起来
说什么“压日子”的话,清明都没见他压日子,七夕反而还讲究起来了
这样一个满城花前月下的日在,少年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能是为了什么
方才在画船上,他还在与巨君讨论,说待会儿他们偷偷溜上岸去,跟在阮陶后头藏在暗处,看看这小子看上的到底是谁
却不料,长公子在与阮陶待在一块时意外被面前的姑娘抢走了。
那时他们只以为是阮陶还没来得及等到自己的心上人,长公子便突然被面前的姑娘掳走了。
可,若是换个想法,若阮陶根本没有要等什么所谓的“心上人”,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是长公子
杜子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阮陶疯了
那可是长公子,日后大秦的二世皇帝,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有心思阮陶肯定是清楚这一点的,怎么会将心思打在长公子身上
细想一下这两人认识了这么几个月,交往次数并不多。
虽说他能够感受到长公子对阮陶有所不同,譬如每每自己同阮陶一块儿出去玩儿时总会将自己叫到跟前,让自己细细说说与阮陶究竟做了什么。
平日里,在府上喝茶下棋时,总是会时不时念叨两句这个人的名字;每每要去什么地方游玩儿,总是让自己将阮陶也一块儿邀上;京中送来的东西,总是要让自己给阮陶送一份去,说子贡的东西再如何好,也比不得宫里的。
其实这些都还好说,长公子为人温润谦和,待谁都十分好。
但,让杜子美感觉到稍微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便是,他们的长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喜欢方士术士一类人,但阮陶是。
长公子好洁,好到了有些极端的地步,至于阮陶这小子看上去生得如珠似宝的,但实在是有些过于不拘小节了一些,不仅体现在性子上,还体现在习惯上。
时常见他当街买吃食,完全不是君子所谓。
甚至许多时候,那街边小摊儿不曾设桌椅,这人便将袍子一叠、袖子一撸,与些农户短工一块蹲在街边吃。
先不说端方优雅一事,就是这街边的小摊实在不干净
路边灰尘何等大
那碗、那筷子,一人用过略洗两遍又给下一个用,一个碗、一双筷子每日不知被多少人用过,连他这样自认为不拘小节之人都有些难以接受,阮陶却浑然不在意。
而长公子则是另一个极端,像他自己用过的器皿,就是砸碎了也是不肯任何人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断断不会在接着用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阮陶,十分随意的端过长公子的茶盏嬉皮笑脸的说蹭一口时,长公子只是默默地笑,他们以为那杯茶公子再不会入口,谁料公子居然若无其事的将其饮完了。
若是,陛下晓得这事儿估计得将阮陶当做妖捉起来
不过,长公子从小就喜欢漂亮、有意思的东西,阮陶应该算是将“漂亮”与“有意思”发挥到极致之人,那公子对他特殊些也算不得什么。
就好似,公子对王相的一些逾距行径也颇为纵容。
最终,杜子美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儿,成功自己说服了自己。
他对王莽道“现如今不是谈这些无稽之事的时候。”
“怎么就是无稽之事,阮陶长公子两个都是男的,这怎么会无呃”
王莽话还未说完,就被阮陶一把勒住了脖子,阮陶笑着咬牙切齿道“人还有个姑娘坐在这儿能,说话注意点儿,等回去长公子醒了,要是知道你编排我和他,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闻言,王莽连忙笑着闭了嘴。
长公子虽说看起来温柔,实际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其实他们的长公子有时还挺变态。
“老实点”阮陶松开王莽的脖子,随后认真道,“先解了长公子身上的尸毒要紧,这化形符只能让长公子再保持一个时辰的狐形。”
“待这符失效后,咱们可就得扛着长公子走完这数公里的夜路,中间要是有个什么磕碰,或者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如何是好”阮陶说道。
听到这话,王莽才歇了玩笑的心思,老实了下来。
他们在座这三人,他与杜子美还未及冠,还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人,王莽一个技术宅,浑身加起来也没几两肉。
长公子虽说平日给人的感觉是清秀挺拔、文文弱弱的模样,但身长八尺一寸有余,且六艺俱佳,阮陶不止一次在梦里幻想过那身飘逸的长袍下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但要让他抗着毫无意识的这人走这么久的夜路,还都是崎岖的羊肠小道,对他现在这具还在发育的少年人的身体而言实属勉强。
既然有机会将这人当小狐狸似的揣回去,何乐而不为呢
“姐姐,还请告知解毒之法。”阮陶向来嘴甜。
为了拉近与面前的姑娘的关系,称呼也变得更加亲近起来。
姑娘猩红的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她的声音依旧像台上吊着嗓子的戏子,在山神庙中还带着回响“不是我有意要为难你们,实在这毒我自己也解不了。”
说着,她看向阮陶“小郎君,你是术士,应当知道尸毒分了好几种。”
杜子美与王莽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阮陶身上。
阮陶蹙眉,思忖道“我记得从前师父曾说过,尸毒通常分三种,分别是障毒、魇毒、蛊毒。”
“不错,看上去确实学了点儿东西。”姑娘笑着,声音越发阴森,“那你可知,蛊毒蛊的是其一魂二魄,须得有人将其这一魂二魄拉回体内,方才能够解毒。”
说着,姑娘伸长了脖子,那脖子相似蛇颈伸到了桌前的小狐狸的面前。
见到眼前这怪诞的情景,王莽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现在他依旧没办法快速适应这些违背科学依据的事情。
譬如死人怎么还能活动、又譬如人类的脖子怎么能够伸得这么长
只见姑娘裂开血红的嘴,在狐狸头上轻轻呼出了一口血色的气息,狐狸的嘴便张开了,露出里头尖尖的、幼嫩的牙齿,紧接着就见一只让人触目惊人的黑色的甲虫从狐狸爬了出来。
它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四周的人。
嗯三个活的
就在它张开翅膀准备朝着阮陶三人飞来的一瞬,被一只苍白的、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
“吱”
那小婴灵抓着蛊毒虫就提起对方的一只黑色的脚,张开了嘴,他整个口腔都是黑色的,光照不进去,好似一个无底的黑洞。
蛊毒虫做着徒劳的挣扎,最后被小婴灵一口吃下。
小婴灵吃得很开心,但从他口中发出的虫子振翅的声音,以及被咬碎时的“吱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莽哆嗦了一下,发现那姑娘伸长脖子、偏着脑袋正在盯着自己,随后干笑了两声“蛋白质,对小孩子的身体好。”
姑娘缩回了自己的脖子,说道“好了蛊解了。只是这小郎君的一魂二魄还得你们自己去找回来。”
小狐狸“哼唧”一声,再次闭上了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见状,阮陶伸手去探扶苏的魂,果不其然少了一魂二魄,应当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找不到回来了。
阮陶起身向姑娘行了个礼“还请姑娘帮忙。”
“他的魂魄依旧在这片山野之中,却又不在。”姑娘说道,“也是我怨气过重与旁的鬼所有不同,所以才会这么麻烦。”
说着,姑娘起身走到山神庙门口,看着茫茫夜色说道“他的魄一魂二魄还在这儿,却是在一片蛊里,这片蛊由我的怨气和他的执念交织所化,他的魂魄便是丢在了这里,你们只需要进到这片蛊中,找到他的魂魄将他带回来便可。”
王莽和杜子美一脸茫然的相视一眼,外面有的不过就是一片纯澈漆黑的夜,何来的什么蛊
阮陶的神色却越来越严肃,蛊又是蛊
虽说此蛊与之前身为鬼蛊女的丁氏不同,但是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时,姑娘转头看向阮陶“小术士,招魂的法子总不用我教你吧”
阮陶笑着拱手道“这是自然,只是还得请姑娘领路。”
“不是说就在外面吗我们直接出去找不就好了”王莽不解道。
“确实是在这片山野间,但是蛊又并非是真的是外面这片地,准确来说它被包含在外面这片山野之中。或许你们听说过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的说法,这片蛊便可以理解为由这姑娘怨气所凝结而成的一个小世界。”
“平行时空”王莽开口道。
“不是,但是如果这样理解能够让你大概明白蛊的形式你也完全可以这么想。”阮陶回答道。
得这两人又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这个平行时空又是个什么东西杜子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二人。
“所以,若是不由面前的姑娘引路,我们是不可能进到蛊中的。”阮陶说道。
“小术士学得到时仔细。”姑娘笑道,“这蛊乃我怨气所化,交织这这位小郎君的执念,你们要穿过怨气进到他的执念中去,并且还要他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们回来,这可不容易。”
姑娘伸手抱着自己的孩子,说道;“我怨气颇重,里面你们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也控制不了,帮不了你们,万一死在里头可就是万劫不复,你们可考虑得仔细些。”
随后它又冲着阮陶笑道“这小郎君虽说皮相好,但天底下皮相好的男人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阮陶一哂,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这话同他们说说可以,那到时候陛下追究下来该如何说
哦,说你儿子死了,但是不要可惜,反正你还有三十多个孩子,实在不行你后宫还有三千妃子,你也可以再多要几个
他这话一出来,估计被拖出去坑掉都是轻的了
保不准陛下一怒之下,将天下所有姓阮的都杀干净,从此世上再不能存在阮陶二字。
见此,姑娘也不再劝他们,说道“走吧,我引路。”
阮陶三人先后起身,姑娘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们“等等”
三人应声回头,阮陶回头看着姑娘“姑娘还有何事”
姑娘笑盈盈的说道“你先留个凭证,到时候你若是没出来,胡嫦找到我不干我的事。”
阮陶笑着让她放心,随后将那些小纸人留了下来。
之后,三人便踏出庙门朝着夜色中去了。
此时,这条路与他们来时并无不同,王莽还惊奇道“没想到这鬼与人一样,也还讲人情世故。”
阮陶解释鬼也是人变的,只不过因为怨气执念,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那姑娘说领路,怎么个领法”杜子美好奇道。
说着,他朝着身后的山神庙看了一眼
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身血红的嫁衣,静静地立在门口,她的头再次从脖子处断开被她自己捧在手里。
那颗惨白漂亮的头颅睁着一双雪白的、不见瞳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杜子美呼吸一滞,赶紧回头,不敢再看一眼。
就在这时,那首歌想起了,与他们最开始听到的欢快的童声不同,这次她是用伶人吊嗓子的方式唱的,歌声更加婉转,如诉如泣,回荡在山谷间,也更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红盖头、盖红头,盖着山涧的红骨头;
哥哥抬、舅舅埋,一锄头便开出花来;
金娃娃、银娃娃,姑娘生了个胖娃娃
胖娃娃、笑哈哈,郎君抬轿新坟下”
伴随着歌声,四周突然起雾了。
雾气越来越大,须臾间他们除了彼此谁也看不见,伸手更是不见五指。
杜子美与王莽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阮陶连忙呵止道“别停不要停,一直往前走。”
“可、可是看不清路了。”杜子美说道。
“走”阮陶严肃道,“咱们现在就算是进到蛊中了,在这片雾中停下容易被障在这里头,一直往前走,走出去便好了。”
听阮陶这般说,王莽与杜子美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闻得一声鸡鸣
紧接着,几人四周的雾肉眼可见的散了。
这时,他们才看清他们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村子。
“天亮了”杜子美抬头看向山头的太阳。
“是蜃。”阮陶看着面前的大槐树,觉得这树与他家那棵也相差无几,“你们可以理解为蛊中的一切都是向海市蜃楼般的幻象,这些都是那位姑娘生前的记忆。”
“不过,若是咱们死在了这里,也是真的死了。”说着,阮陶从怀中摸出了两串蜜蜡珠子,给了王莽与杜子美一人一串。
“咱们在这里要万事小心,只需要找到这姑娘怨气最深的物件回到这棵树下,这棵树便会为我们再次开路。”
“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找到。”
王莽愕然“三天长公子都硬了吧”
“蛊中一日,现实一刻。”阮陶解释道。
“那咱们该去何处找那姑娘怨气最深的物件”杜子美不解道。
“自然是先找到那姑娘。”阮陶回答。
杜子美与王莽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找”
“直接找人问呗”阮陶理所当然。
“可咱们不知道那姑娘的名讳。”王莽摊了摊手,“早知如此,咱们方才该细细问清楚的。”
“不用知道。”阮陶摆摆手。
紧接着就见他拦住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
那妇人背对着他们,头上用木簪挽着髻,梳得乌亮亮的,身着一身青绿色布裙,腰间围了一段蓝底白花的小裙腰,看上去艳丽娇俏,一看就是位刚成亲不久的小娘子。
阮陶拱手行礼,规规矩矩的问道“叨扰娘子,敢问村中怀着身子嫁人,当天暴毙的姑娘是哪家的”
杜子美、王莽“”
卧槽问得这么直接的吗
那妇人一愣,随后幽幽转过头“我家的呀”
三人一愣,面前的夫人转过身后是一张平整苍白的面孔,没有双目与口鼻,苍白的面中除了青色的血管什么都没有
阮陶一愣,王莽与杜子美提了一口气,不敢吭声。
一时间正午的大太阳照在人身上丝毫感觉不到热度,反倒是后背凉气直冒
路上不见一人,一只野猫跳上了一棵枯树歪着脖子发出凄厉的叫声。
妇人开口道“怎么几位小郎君要去我假做客吗”
阮陶很快恢复了镇定“请问姑娘在家方便吗”
妇人“咯咯”的笑着回答“不碍事,她死了不会回来。”
阮陶握着自己手中的拂尘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位无脸妇人,他从刚刚就一直觉得不太对,如今他终于发现这股不对劲来自何处了。
这明明是一座村子,又是正午时节,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鸟虫、牲畜、人,一丝声音都没有。
就像是整个村子都已经死了。
阮陶蹙眉,心里有些发慌,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到“蛊”,不曾想原来是这般模样。
他又问面前的妇人道“请问姑娘是怎么死的”
“是我男人与她哥哥一用锄头敲死的。”妇人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自豪。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首歌,其中一句“哥哥抬、舅舅埋,一锄头开出花儿来”,难不成说的是这意思如此一来面前的妇人是那姑娘的舅妈
“那你们为何要敲死她”阮陶又问。
树上野猫的叫声更加凄厉,天空中黄澄澄的太阳暗了下来,变得有些发绿,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起风了,路上的枯叶被风卷着飞向了青绿色的天空,而阡陌两旁田里的作物的叶子却一动也不动,仿佛是被画出来的,死板的颜色像是一副初学者的工笔画。
路上依旧空无一人,或者说目前看来整个村落只有面前这个无脸妇人与他们三人。
只听妇人长叹了口气,声音清清幽幽的吊了起来,像是戏台上的戏子“哈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呀”
刹那间,眼前的妇人整个扭曲了起来紧接着是天、树、猫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鲜红,从头上泼下,像是被融化了的红蜡。
“季珍”
王莽和杜子美慌乱中抓住了阮陶的衣袖。
片刻,眼前的景色再次清晰了起来。
四周的光线昏黄暗淡,窗外挂着一轮满月,面前是一排又一排的牌位,牌位前是供桌,供桌上点着香烛、放着瓜果,那香烟却滞在半空中没有飘动的痕迹。
“这是一间祠堂”杜子美道。
“这又是什么”
王莽指着面前的蒲团上放着的一人高的竹编的圆笼。
竹笼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各种斑驳的痕迹不知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什么东西。
但是,能够清晰辨认出上面的鲜红的血迹,以及指甲、肉泥,以及一节挂在支出去的竹篾指头。
阮陶目光一暗,神色严肃“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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