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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21日。是个晴天。
早上的七点钟, 太阳才刚刚升起。按照婚礼习俗,新娘要一大早就起床,做妆发。
但文棉是个小孕妇, 还是正在不稳的头三月。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甚至把时间都推到了中午。
如果不是双方长辈拼了老命拦着, 说很多人都是下午办二婚宴比较多, 贺怀为了文棉,能把婚礼推到下午。
文棉从自己家两室的小房子里出嫁。到时候由贺怀接去附近承办婚礼的酒店。
邵岚早在两天前就拉着祝希尧一块来到南京, 就住在办婚礼的酒店。
两人在婚礼这天分开。
邵岚自称是娘家人, 跑来当文棉的伴娘。而祝希尧则被贺怀薅过去,当了伴郎。
这个圣斗士一样的女人,早上七点半就已经化好精致的妆,踩着细高跟敲响了文棉家的门。
不只她自己一大早过来, 进门之后就开始疯狂地给鹿小小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帮文棉布置闺房。
“她怀孕了,不能累着,咱们娘家人得支棱起来啊咱家姑娘马上要出嫁了,现场不得好看一点吗气球、彩带, 拉花,什么都不能少别人有的,咱家姑娘也得有”
她一边说着, 一边踩着高跟鞋吹气球。
文棉的妈妈还在厨房做饭,见邵岚过来,特意从厨房探了个脑袋出来, 说“岚岚来了啊,辛苦你了。我正做早饭呢,你吃过了吗一会一块吃一点啊。”
女人动作熟练地给气球打结“我吃过了, 姨。您忙您的。”
然后,继续干她的活。
文棉坐在床上,看着她忙前忙后,愧疚地动动身子。
随手拿起一个气球,说“岚姐,还有打气筒吗我也可以吹。”
被邵岚瞬间收了床上所有的气球,并按了回去“你给我好好坐着。躺着也行别瞎掺和”
超凶。
文棉默默交出手上的气球
然后,乖乖地坐了回去。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邵岚、鹿小小加上文棉的妈妈,三人终于在十点之前把文棉的小闺房布置得像模像样。
而文棉,在他们布置了一半,准备换床上用品的时候就被赶到了隔壁妈妈的卧室。
然后继续躺着。
甚至又在房里睡了一觉。
等到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半。
邵岚叫她起来换衣服。
她就乖乖坐起来,换上一身洁白的婚纱。
邵岚从包里掏出两个化妆包,哗啦啦倒出来一堆化妆品。开始有条不紊地帮她做妆发。
“请我这个伴娘可真是值了。一人兼顾数职。”她说。
文棉由衷地夸赞“姐姐什么都会,很厉害。”
开酒吧、开民宿,会做饭、能调酒,还会化妆而且样样都能做很好。
邵岚帮她打粉底的手一顿,笑了“哪就什么都会了。都是小时候缺钱,什么赚钱就干什么。”
说完还不忘往她脸蛋上捏一把“这小脸蛋可真嫩。便宜贺怀那个糙老爷们了。”
“不行,咱们这么娇气,一会得全程让贺怀抱着。这婚礼还没办呢,先把包子给揣上了,真有他的。他和他弟弟,一个德行。”
文棉听的眼皮一跳。
忍不住半睁了眼,悄悄往邵岚肚子上瞥。
邵岚
“看什么呢闭眼。画眼影呢。我可没揣包子。我说他兄弟俩一样,又不是说让人揣包子这事一样。”
文棉后知后觉,终于明白邵岚指的是哪方面。当即红了整张脸蛋儿。
邵岚噗嗤一声笑出来“都在一起快一年了,证也领俩月了,还羞呢男女之间,这种事很正常,没什么好羞的。哎,你怎么这么纯情不过,祝希尧和我滚那么多回床了,到现在都脸红。哈哈哈,他更纯情。你们怎么都这么可爱。”
文棉
要不是现在脸还被这个人按在手里,她都要上去捂嘴了。
这个女人是真的口无遮拦。
十一点半的时候,文棉已经做好了妆发,还在做妆容最后的微调。
门已经被敲响了。
“新娘子在吗我们新郎官来接亲了”门外有人叫。生怕里边的人听不见,还特意拿了个话筒。
文棉立刻慌乱地睁了眼“已经到时间了吗我是不是要回卧室了”
被邵岚一把按了回去,说“看我的。”
于是,气势汹汹的女人,啪嗒啪嗒踩着高跟去了客厅。就开了一个猫眼,朝着门外喊“等着。给你老婆化妆呢。”
然后,又把猫眼啪一声给合上了。
外面站着的,一个新郎官贺怀,还有一个伴郎祝希尧。被凶了,大气也不敢回一下。
没办法,兄弟俩的命门全在里头呢。谁反抗谁就是死。
跟着过来的司仪还在拱俩人的火“好家伙,咱们这位新娘架子可够大的。刚才那是伴娘吗哈哈哈,连伴娘都这么凶。你们俩大老爷们,怎么怎么这么听话她们让等就等吗当心等等娶不着媳妇喽。”
被俩男人凉凉地看过去。
贺怀“不等才是娶不着媳妇了。”
司仪“新郎官妻管严,伴郎上哎总得有人冲锋陷阵吧伴郎团不就是给咱们新郎官撑志气的吗”
祝希尧“刚才说话的那个”
司仪“怎么了”
祝希尧“是我老婆。”
司仪“”
好家伙,这波是要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了。
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被压制这么彻底的夫家人。
贺怀是在十二点才见到自己的新娘的。
11点40分的时候,邵岚就开了客厅的门。然后给新郎团出了个题,说既然小包子都揣上了,勒令他们画一幅画,送给新娘他们娘俩。
于是,贺怀和祝希尧又开始吭哧吭哧地蹲在茶几上画画。
等终于画完了,给新娘呈上去了,贺怀从门缝里听见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说“已经很好了,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贺怀一个没忍住,从祝希尧的包里掏出一打红包,直接往门缝里撒。
然后,带着他的伴郎和老二老三急挤进了新娘的闺房。
穿了一身洁白婚纱的姑娘,正坐在她常睡的那张小床。
长长的头发盘成了漂亮的麻花。
头顶和手腕上都挂了鲜花编成的花环。
像个藏在古堡深处,初次见于人世的公主。
而现在,她是他即将迎娶的新娘。
“愣着干什么呢换了身衣裳就不认识自己媳妇了啊我们家姑娘同意了,新郎官赶紧的,给人抱下去。”
邵岚恨铁不成钢地提醒。
贺怀这才匆匆几步上前,在女孩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而后便穿过她的膝弯,抱进了怀里。
文棉因为怀着宝宝,所以不能穿高跟鞋。
从自家的家里到婚礼现场,一双脚就没沾过地。
直到礼堂正中央,到了高高的t台上,才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放下他的新娘。
“脚上凉吗”男人温声问她。
女孩摇摇头。
她穿了很厚很厚的白绒袜。脚下的t台,是临时换上了毛绒毯子。毯子的下面,还埋了几个电热毯。都是贺怀细心的设计。
文棉双脚踩在上面,整个人都暖暖的。
“宝贝,剩下的你自己走。我在对面等你。”男人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
文棉点点头,然后抱了抱他,说“好。”
等到贺怀从t台上离开,整个大厅的灯都暗了下来。
一束镁光灯落在t台最头上的正中。
那里,鲜花掩映的亭子里,站着待嫁的新娘。
正对着宾客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闲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交叠着双腿,看向镜头。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啊当时她正画一幅画,画的人是我。她画了我常抽的烟的牌子,还有我经常戴的那对袖扣,连袖子上的暗纹都特别清楚。我说,画的真好,马上今天就拿去裱起来。她说还没画好,她少画了三根睫毛。你懂那种感觉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长了几根睫毛。但在这世上,有个人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接着,画面渐渐弱了。
穿着短裙的姑娘,现在屏幕里。
女孩抓抓脑袋,说“喜欢他啊我也不知道。我妈妈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婚了,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我那时候就想,我得和师哥结婚。唔,我觉得想和他一辈子在一块,应该就是喜欢吧”
屏幕上的采访还在继续,文棉就在这舒缓的音乐声里一步步迈向t台的正中央。
“对他的最初印象就是见到他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他很了解我的世界。我得记住这个哥哥。”
“她啊挺安静的,还乖。跟她在一块就觉得舒服。”
“他给了我全世界。”
“遇见她之前,我还挺黑暗的。但她是光。”
最后采访结束,画面渐渐淡出,屏幕也忽然暗下来。
柔和的音乐,缓缓地熄了。
一行字出现
在即将结婚的这一天,你想和对方说
“宝贝,我爱你。”
“老公,我爱你。”
男声和女声交叠在一起。
竖琴和大提琴的乐声响起。
灯亮了。
文棉就站在t台最根上,而身穿西装的男人,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
正单手插在兜里,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分明一身的痞气,却又满目柔和。
女孩仰头。
四目相对。
“新郎,有什么想对你的新娘说的吗”司仪问。
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就顺着扩音器传了开来“宝贝,过来。”
而后,朝她伸出宽大的手掌。
女孩就拎了长长的裙摆,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那步子越来越快,最后踮脚跑了起来。
男人伸出手臂,跨一步上前,就稳稳地接住了她的姑娘。
“跑什么呢,嗯你老公又跑不了。刚才白那么小心翼翼地把你抱过来了。”贺怀双臂环在她的腰上,唇瓣碰在她的耳朵尖上。
“我想快一点抱住你。”她说。
男人微微一顿,说“我也是。”
音响里,柔美的女声还在唱着。
那匆匆的时光啊,风化了所有的伤疤
就像凋谢许久的花
又重新涅槃,生出新芽注
在满座宾客的注视里,他们手牵着手,并肩站在一起。
“文棉小姐,请问你愿意成为贺怀先生的妻子吗从此爱他、关心他,无论贫穷与富贵,都不会离开吗”司仪问。
“我愿意。”女孩回答。
司仪又看向高大俊气的男人“贺怀先生,请问你愿意成为文棉小姐的丈夫吗从此爱她、关心她,无论贫穷与富贵,都不会离开吗”
“我愿意。”他说。
“我宣布。现在,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穿着婚纱的姑娘,就转了身子,仰头望向他。
带着薄茧的手,牵过她,又挤进她的指缝。
男人手臂紧紧箍在她的腰上,缓缓地近了。
闭了眼,像是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切断了。
呼吸里只剩他的气息。
真好。
文棉心想。
从年少懵懂,到后来婚纱。
这长长的一生里,第一人是他。
最后一人,也是他。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摘自歌词如期而至的光本篇结尾曲,也是这首啦。
文棉和贺怀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
感谢喜欢棉棉的大家。爱你们笔大心心
推同类型言情预收先结婚后初恋
偏执聋哑的金融鬼手 x 骄纵活泼小姑娘
文案
传闻霍家的大少爷,7岁开始自学金融,13岁就给霍家的首席操盘手当学徒,是金融领域难得一见的天才。
然而十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又聋又哑。
昔日的金融天才,自此变成一个阴冷、易怒的废物。
项南萁家道中落,父亲挟恩求报,要求和霍家联姻,以挽救岌岌可危的家业。
霍家家主一声冷哼,开口就把大儿子许给了项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项南萁“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嫁到霍家才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处境有多难堪。
做饭的阿姨仗着他听不见,面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无此刻薄“不想吃就别吃,一天天冷着脸给谁看饿死也是活该。”
家政的管家当着他的面,嘱咐所有人“夫人吩咐过,万事以二少爷为主,其他随意。”
而这位漂亮又阴郁的大少爷,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在窗边坐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哦,不是仿佛他是真听不见。
简直标准的美强惨。
项南萁当时拳头就硬了。
小姑娘一边打着电话和闺蜜吐槽“这些人竟然敢欺负我老公那可是我项南萁的老公他们怎么敢的啊”
从此,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口吐莲花、舌战群儒来一个怼一个,来一对就怼一双。
气的不行,还能上脚踹反正她跆拳道黑带
直到有天
小丫头又和二少爷对上,差一点就要被人泼了热汤。
一双手揽在了她的腰间。
男人滴滴在手环上打了个几个字,暗哑的机器男声,就传了出来
夫人辛苦了,后面的为夫来。
项南萁“”
这个人不是在只喜欢在自己房间呆着怎么给出来了
男人眉梢一挑,给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听见动静,出来看看。保密。
项南萁
不是说好又聋又哑吗
所以
她之前天天当着这个人的面,和闺蜜打过的电话
电话里叫过的老公
还有尖叫鸡一样说自己老公多帅,腿多长身材多好
全被听见了
再后来
霍鸠怎么不叫我老公之前不是叫的很顺口
项南萁“老老公好。”
霍鸠怎么不进我卧室不是经常说,好想和他睡一张床
项南萁“我我我,也没有很想,呜呜呜”
霍鸠哦。但是我想。
项南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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