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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阐明了一个道理要么别造反, 做出了造反的行为,那就得一条道走到黑,千万别指望招安投诚后得到什么好结果。
法国人就不相信造反起家的刘永福会真正跟大清的官军一条心, 孤拔先派了使臣去游说, 核心论点只有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您得为己的将来着想”
刘永福暴跳如雷, 且不提朝廷对黑旗军恩礼优渥,老子日后真被朝廷清算, 那也只能说明己不遇明主, 如果眼下倒向了你们,那老子就从反贼变成卖国贼了, 这个骂名, 谁担得起啊
软的不行来硬的,孤拔心道你不愿意背弃清廷, 焉知清廷没有拿你当炮灰的意思我拿你下手,冯子材未必就会把你当作己人维护。
只论人数,双方是旗鼓相当的, 刘永福有地利优势,法军的装备优于黑旗营,两军一经交手, 很快陷入了胶着状态。
冯子材早获京中严旨, 不敢对黑旗安危置之不理, 很快调集两营滇军前来支援,法军腹背受敌, 只得边打边退,撤出了西山阵地。
连战不胜的法兰西这才开始正视大清王朝的实力经过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屹立东方的老大帝国已经不是十八年前那个被一把火烧了圆明园的落后国度了。
天道五年正月, 法国东调指挥不力的孤拔,临阵更换米乐为法军在越统帅,增兵至一万六千人,再次对河内省发动了进攻。
这两个月,冯子材也没闲着,河内以北的法国势力都已肃清,越南的北圻已经变成了大清的天下。
京城的钟亲王奕诒同样不敢怠慢,广东有一镇新军协守,早先抽了两营入越援手,这会子见法国增兵,又从余下的七营粤军抽出四营,加上龙武卫的一协兵马,共计两万六千余人开赴越南,仍归冯子材节制统管,北圻清军激增到了六万多人。
占不到便宜的法兰西开始采取三管齐下的措施对抗大清。
首先,依仗地利,南圻法军向顺化施压,意图强迫越南王室签订最后的保护条约。
其次,主动与清军议和,用缓兵之计赢得战略部署时间。
再次,围魏救赵、水陆并举,策划向大清本土发动进攻。
阮氏王朝也不是傻的,投靠了法国,管保得罪清国,看眼下,清国可是占着上风的法国比清国强大,清国却占着地利优势,越南三分,北圻让清军盘踞,南圻割给法国,最好的结果是清法两败俱伤,让越南做他们的缓冲国,若非如此,然是谁赢了听谁的。
在法国以“防备清军、护卫本国侨民”为借口成功驻军顺化后,嗣德帝回复法人“贵国若胜,越南要托国依仗,若不幸败绩,下邦便该恪守藩职,天军攻至,又以何颜示君”
越南国主也不要脸面了,他的意思明白浅显你们胜了,不用签约,越南都得接受法国保护;你们战败,哪怕签订了保护条约,等清军打过来,我难道还能继续向法国俯首称臣么
近在咫尺的顺化城是如此,万里之外的顺天城就更不用指望了。
恭亲王奕訢当朝上书,希望朝廷见好就收,以“占据北圻、三分越南”为条件,尽快与法国签约议和。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恭亲王的试探行为直接就撞到了钮祜禄氏的枪口之上。
钮祜禄氏勃然大怒“身为和硕亲王、议政之尊,竟于战时违抗上谕、乱我军心,身为宣宗子、文宗弟,全无雪耻报恨之心,非但不忠不义,而且不孝不悌,即刻免去奕訢议政王衔,除恭亲王爵,革去黄带子,打入宗人府刻日赐死”
此言一出,百官惊愕,不顾两班求情,禁卫军持枪上前,直接把奕訢押出了乾清门之外。
奕訢宰执中枢多年,又是道光帝遗诏加封的和硕亲王,钮祜禄氏想赐死这样一个人,难度不亚于屏退当年的八国联军。
宗室诸王、内阁堂官,全都跪在宁寿宫求情,大有“赦旨不下,誓不出宫”的阵势。
惇亲王带着三个弟弟苦苦哀求“祖宗家法,宗室获罪,刑以圈禁止,何况皇叔之尊、亲王之贵奕訢虽有罪愆,既有议政之名,未生僭越之心,其言是,陛下雅纳,若有非,斥之不用,因言诛戮,臣民缄口,必有周厉王之患,恭请神皇陛下明察。”
“不要说了”钮祜禄氏一拍炕桌,“与法决战,关乎大清国运,敌强我弱,纵然万众一心,未必便可轻易获胜,孤早有明旨,非胜不和,奕訢知事,理应请旨上阵、杀敌报仇,现下乱我军心,必有迎合洋人、里应外援、窥测大宝之嫌疑,彼绝祖宗、绝先帝、绝于孤,岂可对其宽赦不问”
醇亲王叩头回道“六哥不肖,终为宣宗所爱,陛下曾侍文宗之侧,亦当知晓,先帝在时,恭王获罪,先帝虽欲惩戒,仍以骨肉之亲,加以厚恩宽贷,请神皇看先帝面情,饶过六哥这回吧”
钮祜禄氏并不买账“以宣宗爱深、文宗宠渥,不能使如此薄性之人有所感念,何况及于孤身。”
奕诒领头作保“臣弟愿与六哥盟誓,此生此世,永远忠于神皇陛下。”
“奴才附议”惇醇二王恍然大悟神皇算是挑明了己的意思,先帝没笼络住恭王,她也不相信己能笼络住奕訢,既然不能保证他的忠心,那就只好让其先走一步了。
孚亲王回道”六哥惧洋,百官深知,倘其果敢见识及于神皇万分之一,此番举动,便有故意之嫌;倘其愚拙短视,贸然进言,必非蓄谋妄动,请神皇明鉴。”
“不教你管外务部,真是可惜了舌辩的才干。”孚亲王的话也是一语双关如果奕訢是有意为之,证明他蠢笨无能,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若是无意为之,那就是目光短浅,何必因此忌讳,对他处以极刑
天道五年寒食正日,惠亲王率宗室诸王盟誓太庙,约定“世忠神皇、永勿有贰”,钮祜禄氏见好就收,只除奕訢议政亲王衔,免革黄带子,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
与此同时,越南的战事也有了变数。
冯子材军威既盛,遂以步步为营之法,蚕食法国在越南中部的利益,法国议和无果,遂将所有亚洲舰队合编为远东舰队,分两路开进福建福州及台湾基隆,一方面胁迫清廷接受议和,一方面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占领这些口岸。
钮祜禄氏正式颁诏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统管海防备边司,整合东南五省军政事宜,授临机决断之权;中枢事务,仍由钟亲王署理。
天道五年七月初五,法舰炮击基隆,强行登陆,清军在台湾巡抚刘铭传统率下奋起抵抗,击退了法国的进攻。
随后,法国政府照会清廷,同意以“法占南圻、清占北圻,中部缓冲、赔偿军费两百万两白银、恢复法国在华所有特权”为条件,给予清政府最终和谈机会。
清廷言辞拒绝,除调南洋水师驰援台湾外,命闽粤各省水师严守岸防,以免应战仓促,措手不及。
七月二十三日,法国兵舰驶入福州马江,对大清船舰发起猛烈攻击。
主持福建军务的海军部侍郎、南洋船政大臣沈葆桢亲督战,率福建水师将法国舰队堵截在了马尾船厂之外,此一战,福建水师以阵亡一百二十一人、损失战舰十三艘的代价,击沉法舰两艘,重创法舰两艘,勉强守护住了这座大清当前最重要的舰船工业基地。
马尾海战后,朝廷再无议和之声,左宗棠急调长江水师南下,协助福建、江苏加固海防。
压住弹劾沈葆桢的折子,钮祜禄氏电致冯子材,命其火速南下,尽全力驱逐法国在越势力,力图转移法国视线,取得陆上战争的主动权。
这也是陆军部的建议相较海军,大清的陆军优势更加明显,如果能在陆上取得胜利,至不济还能得个胜负参半的结果。
鉴于大清沿海防守严密,法军开始全力进攻台湾,力图以台湾作为越南谈判的筹码。
八月底,法舰分两路进攻台湾基隆和淡水,刘铭传采取陆路守基隆,海路守淡水的方略,遏制法舰仅占基隆一隅,一直没有获得纵兵深入的契机。
九月中,南洋水师抵达台湾,因经验不足,被法舰击沉军舰两艘,幸得刘铭传率台湾水师腹背杀出,这才转为战略主动,凭借数量优势,解除了淡水之围。
海战胶着之际,扭转整个战局的还是被钮祜禄氏寄予厚望的入越统帅冯子材。
冯子材在刘永福的建议下,率领两万清军精锐并黑旗营火速南下,强占越南重镇占城,以此为基地,直接将越南王都顺化城笼罩在了清军势力范围之内。
为免顺化失陷,南圻法军倾巢而出,在顺化城的北大门丰田县与清军狭路相逢,两军展开了激烈决战。
作者有话要说 奕訢不是怕战败,而是明白大获全胜后产生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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