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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家有青梅变鬼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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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见到血的那一瞬间, 蓝和其实险些失声。

    她手持的那柄锡杖是地藏真迹,全长将近六尺,即便没有术法加持, 普通人端起来也着实吃力, 单就战力而言,完全算得上是极具威慑力的降魔重器。

    而现在,这柄重器的杖头上,已经沾上了虞歌的鲜血, 她摇摇欲坠的爱侣却不躲也不闪,单单以非常顽固的姿态立在她面前,神色中间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回护与哀求。

    她的小谛听终于叫出了她真正的名字, 却只是为了求她, 放过那只恶鬼。

    一股难以言描的焦躁自胸腔内蓦地燃起,如一束小小的火流,不暴烈也不凶猛, 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带着灼人的热度,将她的理智都一寸寸蒸干, 只留下死气沉沉的一地灰烬。

    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直到肺部都因缺氧而泛起细密的疼痛, 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语气似乎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沙哑, 但猛地听起来却依然又温和又平稳。

    “小歌, 乖孩子。”

    她稍稍弓下身子,顺着对方的手腕一路摸到手掌,直到把虞歌那只剧烈颤抖的手牢牢地捧进了手心里。

    “不要怕,来, 到我这里来。”

    虞歌微微抬起眼。

    她茫然地望着对方双唇开合的动作,但一个字也听不清,血流的奔腾碰撞声冲击着她的鼓膜,令她几乎产生了一种感官麻痹的错觉。

    然而那也仅仅是错觉。

    头顶大面积的灼痛简直像被人活生生剐掉了一层头皮,那炽烈的剧痛沿着颅腔往脑子里钻,使人想要呕吐,又眩晕得眼前发黑。

    可她还不能倒下,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在势不可挡的疼痛中死死掐住蓝和递出的手,勉强支撑起身子,而在下一秒,那只手便顺势将她带入一个满溢着氤氲莲香的怀抱里,并以一种笃定而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颈部托起,抱到了沙发上。

    那是个她非常熟悉、也非常怀念的怀抱,透着怜惜与偏宠的意味,总是很牢靠又很温柔,几乎在心脏的一收一缩之间,便让她稍稍镇定了下来。

    她看不见自己的伤势有多狼狈,但蓝和可以,但谈临非可以。

    恶鬼停在沙发近旁,眼珠不错地盯着端详着虞歌的全身上下,那目光如同一只手,足够直白,足够专注,几乎带着某种黏而热的温度,能使对方的每一寸皮肤都裸露在外。

    但她始终不敢真正地伸手触碰。

    原因无他,虞歌看起来真的已经很虚弱了。

    遭受钝器重击所留下的并非单一一道伤口,而是一整块创面,而她年轻的妻子本来就算是很容易见伤的体质,经过几分钟的酝酿,连发际线附近都显现出大片暗色的血痧,那些皮下的淤血与干涸的血污溶于一处,几乎不详得令人心悸。

    虞歌就这样侧躺在别人的怀里,身形伶仃而神色温驯,眼神里带着毫无防备的顺从与迷茫,唯有涔涔的冷汗,沿着粘连的鬓发而下,一路淌到了沙发上。

    谈临非轻轻阖上眼。

    在她短暂的一生里,纵使也有过迟疑或犹豫,却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怯懦而软弱的时候。

    那伤口明明落在虞歌的身上,却也在她的头颅深处激起了密密麻麻的绵长痛意,痛意如电流一般穿透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渗进她心里最柔软最隐秘的一隅,使得她连血管里都满溢出又酸又涨的冰冷液体。

    原来虞歌也并不是非她不可。

    即便没有她,也会有人给她的小朋友最妥帖的照顾;即便没有她,这株凌霄花也能找到另一棵更可靠的树,也能活得很好。

    什么保护,什么迁就,什么纵容与帮扶,都是她因一己私欲而牵强附会出的东西,说到底,这份潜藏着欲望的感情本身就不够纯粹,因此才会发酵出如今的恶果。

    在她们刚刚结婚的时候,针对这段关系的绝大多数风言风语,都是针对虞歌一个人的。

    好听些的,羡慕虞歌能在混完文凭之后安安心心地回家当米虫;恶毒点的,则从功利的角度指责虞歌,说她年少的爱人在小时候就抱上了她的大腿,成功给自己找了个干妈。

    那个时候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对这些闲言碎语,其实是有点乐见其成的,非要追根究底的话,这些外界的不良风评之中,也不乏有她推波助澜的因素。

    她在出席正式酒宴前不会嘱咐妻子穿正式的礼服,反而会在对方衣着休闲的出场后,才牵起虞歌的手,当着全场亲友的面,带着虞歌回房间换衣服。

    她在重要会议之前不会交代妻子去准备外文文稿,反而会在对方与外宾面红耳赤地静默良久之后,再出面解围,将虞歌挡回身后。

    她在虞歌精心准备好统计之后放任另一位平级的员工去篡改对方的数据,眼看着她满怀着信心的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了笑话,却从不会出言指责,只是以宽和而无奈的口吻,一遍又一遍地出言维护。

    她当然支持虞歌出国深造、当然支持虞歌尝试新的行业、当然支持虞歌和新认识的朋友出游

    但那些被婉拒的研究生申请里、那些未能顺利通过的试用期之中、那些在背后讥嘲或乱嚼舌根的交际圈子内却未尝没有她参与过的手笔。

    虞歌在小时候颇有几分无知者无畏的勇敢气势,但在长大成人后,却碍于她的呵护与管教,很少与人发生正面冲突,压抑得久了,自然也就褪去了那股一往无前的冲动尽头。

    她新婚的爱人听多了朋友或同事的恶意揣摩,便愈发排斥同旁人交往,愈发恐惧去接触社会,愈发抵触去深造或工作,而一心只缩回那方小小的圈子里,终日围着她们的小家庭打转。

    她对虞歌的爱意从来都并非作假。

    她从二十岁出头起,就曾怀抱着不同的心情,对虞歌说过无数次情爱,小心翼翼地、挣扎痛苦地、温良包容地、患得患失地

    她说过的情话都是真的,背后隐藏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除了虞歌,她这辈子从没有真心实意地爱过任何人,那种空茫的感觉是非常可怕的,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常常觉得自己活成了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没有支点,也找不到归途,便只能想尽办法,把虞歌留在身边。

    旁观者总以为,是她在无底线的照顾虞歌,其实一直在依赖与索取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既然天命都让她以死亡来换取虞歌的自由。

    既然虞歌没有她也能活得更好。

    她究竟为什么要回来呢

    命运如同不可逆转的洪流,她一身的血肉都在水流中被碰撞撕裂,而在这样一个难以挽回又覆水难收的境遇之中,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甚至不敢去质问虞歌。

    憾恨与不甘化作浓稠炽烈的毒汁,从她痉挛蜷缩的灵魂中泵发而出,她蹲在地上,虞歌身上馥郁甘烈的鲜血味便在她的面前沉重地流泻,令她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寒颤。

    谈临非急切地想说点什么,她怔怔地抬起眼,那些欲言又止的辩解却全被虞歌的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虞歌偏着头看她,哪怕是在接近虚脱的情况下,那双眼睛在眼波流转间仍旧带着一点天真而潋滟的色泽,那眼神好像有点委屈,又非常固执,是在一切的崩离解析之中,唯一沉默而恒定的常数。

    “在最初的最初,我只是虞歌。”

    虞歌的声音略有些艰涩地响了起来,那语气了透着隐忍不发的痛楚与不规律的喘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打断。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里,有富裕的家庭、有慈爱的父母,并且非常幸运,在尚且懵懂的幼年时代,就遇到了日后要终身相伴的年长爱人。”

    面色惨白的年轻女人微妙地顿了一下,将全部的波澜与转折都硬生生吞了回去,而直接宣判了故事的结局。

    “我死在二十七岁那一年的夏天,在我的妻子因车祸身亡的一个月后,我承担不起孤立无援的压力,也无法面对自己发现的真相,所以在精神状态极其恶劣的某个夜晚,我决定像我妈妈一样,草率地了却自己的性命。”

    蓝和原本替她捂住伤口的那只手骤然缩了回去。

    地藏转世看了眼恶鬼错愕而迷惘的神色,静静攥住了手里的毛巾,力道大得连青筋与血管都清晰可见,但她再开口时,声调却一如既往,只剩下一种沉重而克制的悲悯。

    “然后呢,小歌”她问,“你是怎么死的”

    虞歌稍稍垂下眼,大颗的眼泪便顺着眼睫滚了下去,和她满脸的脏污混在一处,将她当年所亲历的苦痛与绝望清清楚楚地传达到另一位当事人的面前。

    “我本来想学妈妈的死法,但那太疼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下得去手,”她颠三倒四地哽咽道,“后来我在早上爬上天台吹风,忽然就觉得要是这样跳下去,可能就不会难过了。”

    同样是一个夏天的清晨,同样是闷热而躁动的天气。

    她衣衫不整地裹着件浴袍,从家族企业的顶层上一跃而下,猎猎的风声划过她的耳膜,但疲惫不堪的魂灵却体味不到任何本能的畏惧,反而只有那些吉光片羽般的温柔记忆从她的躯壳中逃了出去,在这场漫长的坠落中归于天际。

    妈妈端着撇去了姜丝的鸡肉粥,在她生病闹脾气时一口一口地喂给她;爸爸在她胡乱练琴时忍不住偷偷皱眉,却在她询问时勉强露出别别扭扭的鼓励微笑;家里的阿姨被她嘲笑了不标准的普通话,但是从来不恼,只是塞给她一盒子饼干,打发她去读书写作业;还有

    她两小无猜的姐姐,在放学后推着自行车,把坐在后座上的她一路驮回家;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她耍赖偷懒不想上课时,想法设法地替她和严厉的老师请假;她年少有为的妻子,在她被同事辱骂时匆匆赶到,替她挡住来自外界的风雨

    纵使那些温情的伸出藏着毒蛇的利齿;纵使那些完美的背面写满了算计与虚伪;纵使那位含情脉脉到毫无底线的爱人间接将她推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坠落。

    这也是她这一辈子最珍贵、最难以割舍的一段感情了。

    她本该就这样了却自己的一生。

    虞歌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将指尖悬在蓝和手腕上,仿佛想要摸一摸那串已然玉化的砗磲念珠,又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那时候,其实我已经死了,但在咽气的那一刻,我却听到了某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哪怕她现如今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面皮,但在与蓝和相对视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依恋与倾慕几乎无从掩饰,与万年之前的那只匍匐在地的小小幼兽别无二致。

    “那个声音给了我一个机会。”她低声道,“一个以拯救异世神明为代价,来换取此生重来的机会。”

    感化进度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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