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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家有青梅变鬼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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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寂静如潮水一般无声而入,随着铁门自动合拢时的咔哒一声脆响,将密闭的室内撑得满满当当。

    在这种隐约而灰败的压迫感之下, 谈临非一动不动地跪在沙发前, 过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艰难地挪动视线,将目光落在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上。

    那是虞歌刚刚握过的地方。

    相较一恶鬼而言,人类的掌心很烫, 被握住的时候,像是被充盈而炽烈的热度牢牢包裹, 又仿佛被人死死拿捏住心脏,以至于连空空荡荡的躯壳深处, 都泛起酸胀而久违的刺痛。

    那滋味其实是痛苦的, 却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内心里, 某种热切而深刻的渴望,她顶着虞歌诚挚含水的目光,又被虞歌紧紧地抓着, 有那么一瞬间, 几乎同年少时一样, 产生了一种自作多情的错觉, 好像虞歌会这样看着她一个人,好像虞歌永远都这么需要她,这辈子都离不开她。

    可惜那真的是错觉。

    此时此刻, 残存在她皮肤上的,剩下砭入肌理的冰冷寒意,轻微的麻痹感从手腕处弥散,一点点地蚕食着内里, 那感觉如同整个人都跪在钉板上,由内到外都被疼痛腌得发苦,稍一动弹,就牵扯到千丝万缕的血肉。

    谈临非伸手撑在地板上,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剧烈地震颤起伏,然而那里头所盛着的,并不是一颗急促跳动的鲜红心脏,而剩下一波接一波的、无法形容的绞痛。

    窗外陡然响起近在咫尺的尖锐蝉鸣,那蛩响不绝于耳,又声声相叠,于顷刻间将她淹没,又裹挟着这个苦痛不堪的灵魂,回到某个遥远、模糊而不可追的夏天。

    同样也是在不断鸣响的蝉声里,同样也是在她面前的这沙发上。

    还带着少女模样的小虞歌肆无忌惮地坐在地上,仰面靠在她的腿上,一头蓬松而卷曲的长发就顺势散下来,耷拉在她的膝头。

    那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是很贪玩的,假期更不可能收心去学习,在那个闷热而潮湿的上午,虞歌正一面举着手机和同学打游戏,一面往嘴里塞着油腻辛辣的膨化食品,时不时还要腾出嘴来,喝两口她手里举着的冰镇汽水。

    在她与虞歌相识的第十年,她才刚刚意识到对方的特殊性,她对着一个尚未成年、心性不稳的孩子,生出了某种卑劣而隐秘的念头,且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都放任这念头兀自蓬勃生长。

    那不是同辈人之间的喜欢或爱,也不是长者对妹妹的疼惜与垂怜,若非要找个说法来形容这份感情在她年轻的时候,更类似于一股无处倾诉、又发泄不出的渴慕与征服。

    在面对虞歌的时候,她将温柔挂在皮相上,把纵容藏在筋骨里,她既想把这孩子捧上神坛,用唇舌与口腔去温暖对方的足尖;又希望能将虞歌关在笼子里,使她年幼的妹妹,成为一懂得温顺雌伏的无知幼犬。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期冀日夜积攒在一起,常常让她觉得透不过气,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将她变成了一个面目模糊可憎的怪物。

    而在她面临这份挣扎的时候,虞歌真的还是个孩子。

    天真赤诚、不知世事,而在孩子的天真背后,又总是藏着无知无觉的薄幸一般的利刃。

    她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见对方细伶伶的两截雪白小腿,以及被短裤松松锁住的丰腴腿根,而虞歌像是根本觉察不出这带着狎昵意味的打量,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便翻身而上,扑过来抢她的饮料。

    “哎我也想喝青苹果味的嘛,姐姐,姐姐”

    她把虞歌按在沙发上,低头端详小朋友的神色,却见那张秾丽而柔软的面皮上,有赤子一般地快乐与单纯,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无辜,简直叫人下意识地心软。

    她把饮料递过去,虞歌就和小狗一样,顺势叼住她咬过的吸管,那张软嫩潮湿的嘴唇服帖地抵在吸管上,伴着明显的吞咽声,让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咽了两口唾液。

    但她想喝的可不单单是虞歌含在嘴里的汽水。

    她在虞歌念大学的那几年,总是仗着姐姐与学姐的身份,亲自去宿舍替虞歌收拾东西。

    那实际上真是多此一举,因为除了学校有重大活动的时候,虞歌根本也没在宿舍里住几天,平时要么是回家过周末,要么是溜出来和她同居,在这样的情形下,照常理来说,她年轻的恋人是没什么机会在学校里交朋友的。

    但在那个暑假之前的周末,她却眼见着刚洗完澡的虞歌从浴室里走出来,随手就喝了两口桌上的冰镇矿泉水。

    “哎,虞小歌儿”上铺的女同学从床帘里探出头来,扯着嗓子解释,“我刚刚放错了,你桌上那瓶是我的”

    她认得那位女同学,是一直和虞歌住在一间寝室的室友,比虞歌还小半岁,性子大咧又开朗,总喜欢拉着虞歌去打排球。

    她本来没把这档子乌龙放在心上,却见虞歌抬高了手臂,从对方的上铺上取下了自己的枕头。

    “哎呀我知道,你的比较凉嘛。”

    小姑娘浑不在意地一摆手,又举着枕头对她撒娇。

    “姐姐昨天我们一起看电影来着,实在看到太晚了。”

    看电影看得太晚你就会睡在别人身旁、和别人嘴对嘴地共享一瓶水吗

    谈临非跪在宿舍的瓷砖地上,带着宽和的笑意,替恋人整理箱子里的衣物,然而某种酸苦而灼热的液体却一路倒灌进肺里,腐蚀剥落着她腹腔内的每一寸皮肤。

    她甚至不能去质问,更不能去指责虞歌。

    因为在她面前的这个孩子还太年轻,这年轻指的不单单是年纪小或阅历浅,更重要的是,虞歌在那个时候,还尚未领略一份感情的厚度。

    她懵懂茫然的恋人,无法接受过分沉重的承诺,承担不了现实中的责任,自然也理解不了她的渴望与不安。

    那些在她看来不合时宜的举动,每每出现,都像是生生挖去了她的一块骨髓,但对虞歌而言,那仅仅是朋友之间的亲密接触罢了。

    她明白虞歌是把握不好人情世故里的分寸,也相信虞歌爱她。

    虞歌与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在确定了关系之后,总会红着脸给她念情诗,会没完没了地缠着她接吻拥抱,会在熟睡后不由自主地往她怀里缩,这感情来得那么鲜明,那么皎洁,容不得任何质疑,但在很多时候,她却仍然觉不出餍足。

    少年人的感情的确真挚,却也来得善变而草率,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对着旁人,也剥出一段一模一样的衷情。

    如果虞歌与旁人发展出了情感纠葛,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这种不详的想象如同一把长满了红锈的箭簇,在虞歌长大成人后便埋入了她的血肉之中,又沿着伤口处汩汩冒出的新鲜血液,感染了她的每一寸躯壳。

    她在新婚之夜将虞歌抱在怀里,亲吻对方嶙峋突出的肩胛骨,几乎想要将自己新婚的妻子一股脑地囫囵吞咽下去,用自己肮脏残破的皮相,严丝合缝地包裹对方的躯干。

    要是虞歌没有朋友就好了。

    要是虞歌没有家人就好了。

    要是虞歌除了她以外不认识其他人,也不敢和其他人说话就好了。

    早在虞父虞母意外过世以前,这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欲求便已然在她心内决堤,如同浮在天边的阴影,低沉而遥远地高悬在一对爱人的头顶。

    知情的旁观者总觉得,是她怀着虚情假意的无限宽容,一步又一步地侵蚀着虞歌的权利,然而在这段关系里,从头到尾,患得患失、任人鱼肉的明明有她自己。

    为什么最后被伤害反而是虞歌呢

    躁动凄厉的蝉鸣久久回荡在颅腔内,鬼魂抬起僵直到发胀的手指,徒劳地划过虚空,似乎要借着这个动作,隔着二十年的漫长光阴与无数难以消解的苦痛泪水,回到一切的,拉起一个稚嫩而青涩的小小幼童。

    她当然什么也拉不住,萦绕在脑海中的层层记忆短暂地汇集于一处,又伴着蝉鸣的消失远远褪去,所留给她的,有近乎于微茫的、幻想中的温存。

    虞歌真的走了。

    从前她送虞歌去上学,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但哪怕再不踏实,要一到周末,她年轻的恋人总会回家,总会回到她身边。

    但这一次呢

    一个满身风尘的时空旅者,还会回过头来,看一眼已经成为凶灵的罪魁祸首吗

    那三言两语的道别像是落锤定音的轰然巨响,重重砸在她的鼓膜上,使得她脑中轰鸣一片,连眼球都泛起汹涌到无法忽视的蛰痛。

    她以为那是眼泪,但是冤魂怨鬼又哪里会有眼泪呢

    因为执念与不甘而凝滞在灵魂深处的鲜血,终于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顺着那裸露在外的深朗眉骨,源源不断地浸到布料里。

    感化进度36

    归雲山风景区,西峰禅房。

    陶明时蹲在闲人免进的牌子前头,手指之间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由僧人与义工栽种的茶田被风一吹,便将浅淡安宁的草木青腥味浇了她满头满脸。

    在傍晚时分,山里的游客已经走了个干净,唯有寺中修行者的细声低语伴着野猫们打闹嬉笑的动静自山门内传来,这本该是一天里最平和、最安静的时候,但她却完全静不下心来,欣赏这古刹外的景致。

    她心甘情愿地当了一整天司机。

    先是将请来的法师送往虞家别墅,又把从楼梯上跌落的虞歌送到了医院,最后还不得不应虞歌的请求,将对方直接送进了庙里。

    她主动搭人情请法师去帮虞歌驱邪,自然不会计较这点脚程,令她在意的,一是虞歌脑袋上的伤,二则是要搬来禅院的行为。

    难不成谈临非身上的阴气强大到连佛门弟子都无法奈何,能拉着虞歌来寺庙里避难不成

    还是这行径古怪的蓝和法师使什么花言巧语蛊住了虞歌,让这受了大磨难的年轻姑娘一时想不开,也要跟着出家了

    一油光水滑的黑色野猫从松树上猛地跳下来,吓得她整个人都一机灵,再一抬头,却见虞歌已经从禅房里走了出来。

    她对虞歌的大部分印象还停留在坦诚青稚的青年时代,因此,当她看见小夫人身着僧袍的时候,其实是感到十分陌生的。

    虞歌在父母过世以后就一直很瘦,但那副长相本身太艳丽了,即便是瘦得脱了相也不显干瘪,即便是因受伤而面无血色也不至于憔悴,而在此时,她看着虞歌站在古寺内,站在夕阳里,却忽然从对方永远微垂的眉眼之间看出了某种疲惫至极的迟暮感。

    与其说是重伤未愈或心如死灰,那神色倒更像是皈依多年,了无尘念了。

    “小歌,你要在这里住多久啊,到时候再叫我来接你”

    “明时姐,谢谢你。”

    年轻女人静静地凝望了她片刻,将手里捧着的金色挂饰递给了她。

    “这事和谈临非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我家祖上和佛门略有些渊源,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罢了。”

    她抬起手,又轻又郑重地点了下对方的额头。

    “这是地藏赐福印,你年少时活得不容易,心性又这样好,日后定会有幸福快乐的人生。”

    那声音低柔而婉约,与平素听起来别无二致,但陶明时怔愣地举着那个挂坠,有那么一刹那,几乎从虞歌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那姿态、那语气、那温淡自若的态度可真是与蓝和法师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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