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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村里又召开了一次大会,大会主题就是关于这次分活的事,赵行远一顿长篇大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做思想工作,余恬恬听着听着就跑了神,既想了想方毅,又惦记着自己锅里卤的肉。
上次忙着给李大全卤猪蹄,她自己的杂菌肉酱还没来得及做,今天一早方毅四点多不到就出门了,余恬恬猜他是去了黑市。
人群中乌泱泱的,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开完会,余恬恬和方大姐一起回了方家。方家的井水很凉,那吊五花肉还很新鲜,取出来用料酒盐巴酱油简单的腌一腌,余恬恬就去清洗那些菌子了。
她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有上山,可石台旁边竟然放了一小筐的鸡枞。
她愣了愣,然后朝墩墩招了招手,小奶狗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
蹲下,摸住墩墩耳朵,几句盘问,小狗就交代了这鸡枞的来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余恬恬站起身撇撇嘴,这两天又没有下雨,他是咋找到的。
没时间乱想了,余恬恬很快就将各中菌子清洗了干净,放在干净盆里,再用剪刀建成大小均匀一致的杂菌块,鸡枞就撕成条状。
五花肉焯水之后切成肉丁,再放入糖炒糖色,下香料简单翻炒,最后刚好用昨天的卤水熬制,炖的差不多的时候放入菌子干,开大火收汁,勾芡,放入辣椒,豆豉,最后再放入一勺油封顶。
余恬恬忙活了整整半天,用这条五花肉,做出了整整七八罐的杂菌肉酱,香气扑鼻,这样做出来的肉酱,味道好,下饭,而且也可以保存的久。她算着账,这一瓶卖个三块不亏。
这边余恬恬刚忙完,院子里方毅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今天,队里开大会咋都没见到”方大姐一见他,立马冲上去盘问。余恬恬在厨房里悄悄竖起了耳朵。
“早上豆子家生了,去帮忙,开大会的时候我在后面,然后又去了后山。”
方大姐听说他在就放心了,接着神情一亮“豆子家婆娘生了是男是女”
“男孩儿。”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豆子开心坏了吧”方大姐显然也认识豆子,拍了拍大腿笑道。
“嗯。”
“我得琢磨琢磨给人送点啥去,你快去洗洗然后吃饭,身上臭死了。”
方大姐进屋之后余恬恬也刚把菌子酱装好,豆子家添人是喜事,她想了想自己还剩的那张奶粉票,决定下次去民水镇的时候给人带点啥。
方毅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余恬恬连忙低头摆弄那些菌子酱。男人进来后,脚步显然也是一顿,不过很快走到灶台对面,将怀里的柴火一放,又出去了。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余恬恬心里一股郁闷,将手上的杂菌酱摆弄的更快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余恬恬也没有时间想东想西了。
因为村里已经决定让食堂女工全部去后山的小麦地里,余恬恬每天下了工,也得去。除了食堂的女工们,杨丹也在。
吴月此刻站在麦子地里,一边喘气一边擦汗,“早知道这样我干嘛不春中的时候干活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到割麦子的时候,简直遭罪”
余恬恬此刻也难受的紧,四月末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更何况这阵子还是正午。她向来雪白的皮肤此刻泛起红,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和脸颊往下淌,吴月看了都心疼的紧。
“快喝点水。”
余恬恬接过,喝了口水才好一点。
吴月继续道“我听说,分活的事最迟这个周就能定下来,咱们是在这没跑了,那些知青们不是去了水田就是去了瓜地,都比咱轻松的多”
提到这事,余恬恬想到了方大姐,按照时间线,方大姐去牛棚的事估计就这一两天,余恬恬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法子。
她出神思考的时候,吴月用胳膊戳了戳她,小声道“恬恬”
余恬恬抬头,顺着吴月的眼神看过去,方毅正朝着她们这块地走过来。
沉默的汉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他一言不发的走近,停到了余恬恬站的这块地里。
吴月心领神会,连忙拉上一旁还在埋头干活的杨丹,朝余恬恬使了个眼色“那个,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给你带回来啊”
说完,吴月拉着人就走了,小麦田里就只剩下了方毅和余恬恬两人。
余恬恬冷着脸看他,不用开口也知道她此刻想说什么。
你来干嘛
方毅抿了抿唇,也不说话,而是沉默着弯着腰捡起了锄头,开始一声不吭的替余恬恬干起了活。
余恬恬“”
余恬恬去拽他,根本拽不动半分,她气的跺了跺脚,方毅才开口道了句“别闹,这会儿中午人少,我帮你干完,一会儿人多了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余恬恬愣了愣,那句“别闹”里有自然而然的亲昵,可越是这样觉得越是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这到底算什么嘛。
想了想,她还是写了张纸条递了过去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只接受朋友的帮忙。
方毅弯着腰正在干活,冷不丁就看见了面前的纸条,他漆黑的眼眸缩了缩,终于直起了身。
他站起来后也不说话,还是盯着余恬恬看,一双眼沉静下像压抑着太多的情绪,要将人吞噬。
这几天,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但每天晚上余恬恬的药和布条全都有人帮她备好,一应俱全。
余恬恬别过脸,不去看他。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方毅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余恬恬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朋友”男人的嗓音低沉,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余恬恬没见过这样的方毅,瞬间心有些慌,她说不出来话,就踢了踢他的腿,表示不满。
方毅眼里重新闪过一丝理智,很快松了手重新拿起了锄头,“你以后的活都我帮你干。”
话语霸道又冲动,气息像热浪一样卷来,要让余恬恬软了腰肢。
“我知道你的打算,等你病好了,不愿意在方家住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家的光景就是这么烂。”方毅一锄头一锄头的翻着地,锄着草,力气大的像使不完。
余恬恬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晕晕乎乎,反应了好一会儿,她先是不可遏制的惊诧,然后慢慢的平静下来,仔细去回想那天去民水镇的一幕幕。
总算是明白了。
这个别扭又沉默的男人,居然是觉得她治哑病就是为了离开方家,奔个更好的前程
她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弯腰干活的男人,一身的肌肉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锄头一锄头的,仿佛只有通过干活才能狠狠把那股郁闷发泄出来。
笨蛋。
她又无声的说了一句。
方毅发了好一会儿狠,一直到把这三分地全部锄了干净,才直起了身子。
他浑身都是汗,正准备撩起褂子擦一擦,只是还没来得及伸手,一方雪白的帕子就投到了他的脸上。
好闻的茉莉花清香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瞬间有些失神,方毅楞在当场,几乎看不清余恬恬是如何突然凑近了他,又是如何突然捧起了他的脸。
不会走。
他似乎看到余恬恬无声的说了这几个字,接着,软软的唇瓣就压了上来。
温软、湿润,还带着一丝丝的甜。余恬恬借着帕子滑落的片刻软软的亲了亲他的唇角,雪白的帕子落下,她也瞬间退开。
而方毅的脑袋陡然变得空白,只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劈,要炸开了一般。
她做了什么
余恬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很难让方毅相信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
喉咙里迸发出粗噶的一声喘,他就要上前问个清楚。
“恬恬”
不远处吴月已经回来了,还特意隔了好远喊了一声,像是提醒。
余恬恬憋住笑,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方毅眼眸幽深,狭长的眼眸里翻滚着巨大的情绪,但此刻,却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不甘心的转身走了。
余恬恬再一次噗嗤笑出了声来。
吴月带着杨丹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一个馒头“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余恬恬摇摇头,又忍不住看了眼越来越小的那个身影,她几乎能料见,这一个下午,方毅估计都没心思干活了。
“天啊”吴月眼神一转,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这恬恬,你这都干完了啊,太快了吧”
吴月一惊一乍的,余恬恬赶紧让她小声些,不过的确,一片宽阔的小麦田,只有余恬恬面前的这垄地被全部翻了个干净,让人惊诧。
余恬恬嘴角含着笑,吴月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悄悄靠近,故意道“有人帮干活就是好哪像我们哦”
余恬恬去掐她。
两个小姑娘笑成一团。
太阳快落山,这后山麦田的活也收了尾,余恬恬中午使了坏,这会儿又开始担心起来,等到了家她怎么面对方毅啊。
越想脸越烫,吴月还以为她晒伤了,关心的问她要不要去看一看,余恬恬捂住了脸,飞快摇摇头,然后加快了回方家的脚步。
干脆赶在他回来前把饭做好,假装睡了算了。
她心里盘算着,很快就回到了方家的小院子。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方毅比她回来的早,这会儿正在院子里锯木头。
余恬恬呆呆的站在院门口,男人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恬恬回来了累坏了吧”方大姐知道了她下地的事,心疼的紧,连忙让方毅给她打盆水。
男人把锯子一扔,就走到了井边,手脚麻利的打了一盆冰凉的水上来,放在了洗漱台那边。
余恬恬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先洗洗,马上吃饭了。”
余恬恬把帕子取出来投进去,透了两把,井水很凉,冰凉的帕子按在脸上抚平了白日的燥热,让人感到舒适凉爽。
方毅抬头看了一眼,瞧见那帕子的瞬间浑身登地一下又僵硬无比,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余恬恬感受到了目光,回头,男人这才瞬间回过神,猛地拉起了手中锯子,野蛮无比。
余恬恬莫名其妙回头,视线也落到了自己手中拿的帕子上,恍然大悟。
刚退下温的脸颊又重新烧了起来。
今天这顿晚饭,气氛很是古怪。
方大姐坐在中间,一会儿看看左边的大弟,一会儿看看右边的余恬恬。
两人全都低着头,啥也不说,直直往嘴里扒饭。
恬恬还好,小口抱着碗喝汤只是不肯抬头,再看方毅,是恨不得把脸都埋进碗里去,看着比方蔓和方怀还丢人。
方大姐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方毅面前的桌子。男人的身影又是一愣,随即干脆把碗一放,站起身“吃饱了。”
把一桌子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余恬恬也放下了碗,站起身来。
“你也饱了”方大姐问。余恬恬连忙点点头,也一溜烟的缩回了房里。
晚饭后余恬恬要洗澡,方大姐照惯例帮她打好了洗澡水,余恬恬洗完澡出来还是穿着那件纯棉的白色长裙,天蓝色的衬衫。
她刚刚打开自己的门,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狠狠抓住,再回神,人也已经被压在门上了。
余恬恬惊愕的睁大了眼,屋里没掌灯,这会儿黑漆漆的一个人影又高又大,不是方毅还能是谁
记忆有些重合,她突然想起了方毅帮她收绿豆的那个早上,男人也是这样捂住她的嘴。
但不对,那时候他规规矩矩的,没有碰她任何多余的地方,可现在一只滚烫的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像是禁锢住自己的猎物一样,没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男人滚烫又恼怒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烫的余恬恬找不到北,她有些不满,又像白天那样提了提方毅的腿。这不踢还好,这一下又像是刺激到他的记忆中枢,白天折磨他的记忆再一次重现脑海,余恬恬觉得腰上的那只手越发的紧了。
“唔”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白天你为什么你当我是什么”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传来,像金石砸下,低沉又迷人。
余恬恬有些想笑,她又尝试着去推方毅的胸膛,这回还好,男人听话的退了一些,给她留了些呼吸的空间。
她自以为凶巴巴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却不知这中娇憨更能刺激对方。方毅浑身的气息再一次激荡起来,粗重的呼吸简直要吵醒整个村里的人。
这个女人太折磨他。
就算她不说话,站在那,一颦一笑都不自觉的牵着他的神。
前几天的他心烦意乱,原本以为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今天上午他再没一点儿反应,就不是个男人
余恬恬推推他,自顾自的走到床边擦头发,方毅就像个冲动的闷头青,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像个雕像。
余恬恬擦干了,也不忍心逗他了,伸出手朝他勾勾手,方毅的脚步就跟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她跪在自己的膝盖上,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她的床,女人恬淡又妩媚的笑脸逐渐靠近,这一次,他看的清清楚楚。
一样的茉莉花清甜,一样的湿润和柔软,不一样的是,这次方毅感受到的很清楚。
他难耐的发出一声粗噶,在余恬恬受不住想要退后的时候,一把将人按在了身下。
反客为主。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切都很安静,却能听到唇舌交缠的水声,衣裳摩擦的窸窣,她那件天蓝色的衬衫被扯下来斜斜的挂在胳膊上,不知过了多久,方毅才停了下来。
他做了什么
无数个夜晚,余恬恬都是穿着这一身出现在他梦里,是她初来的那个夜晚,她从远处走到自己的面前,那一刻,他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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