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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玅随手设下一道隔离结界隔开外面声音。
寒临霄唇角没有一丝弧度,视线落在林秋白脸上眸中看不出神色,语气淡淡道:“他身体如何”
“很成功,”云流玅指尖理顺怀里人的发丝,放轻声音:“今次过后便不必再受寒疾之苦。”
祝西烛金刀大马坐在床榻旁,本想摸摸小手搂搂小腰,但林秋白脸埋在云流玅怀里抬都不抬,他看在眼里心情烦躁郁结,又不能将人吵醒,坐了一会儿转头大步离去。
寒临霄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云流玅抬眼,注视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祝西烛大步如风转眼就离开青庭峰,在他被封印于南海时透过许多双眼睛曾经目睹林秋白和其他人密切关系,然而亲眼见证这一幕还是让他受到了冲击,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就走得远些,突然之间耳廓里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
他停住脚步仔细聆听。
昔日巍峨气派的山门此时倒塌在地,废墟旁站着许多形形色色的修士,正敲锣打鼓呐喊着:“我等特意登门”
“道衍宗弟子们何在”
道衍宗十峰九峰都被夷为平地,宗门长老、弟子们全都蜗居在偏僻山沟,这些人敲锣打鼓又用灵气扩大音量,方圆百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像催命符一般经久不衰,不堪其扰的道衍宗弟子们怒气冲冲走出来:“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脸皮有完没完”
“这不是马上就要仙门大比了么”打秋风的修士义正言辞毫不脸红:“我们宗门精英还缺些灵石提升修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道衍宗弟子气极:“你们宗门缺少灵石关我们什么事”
“这不是互帮互助吗”打秋风的修士说话极为无耻,其他修士也接二连三附和:“谁让道衍宗神器早就丢失了,还欺瞒大家”“如今还受到魔君打击,祖宗基业都给丢了。”“要我说就是活该”“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快点掏灵石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道衍宗弟子们气得浑身发抖。
也不怪他们底气这样充足,修士间向来信奉强者为尊捧高踩低。
道衍宗之前之所以稳稳坐牢第一仙名的交椅,一是运气好有件神器,二是宗门藏经阁秘法灵器琳琅满目底蕴深厚,三是分神期以上大能众多,然而酆都魔君一夜踏平九峰,不仅揭露了神器早就不翼而飞的事实,还夷平藏经阁,道衍宗也因此陨落大半大能,剩下的也被打伤短时间内无法复出。
况且现在道衍宗没有护山大阵,就像白嫩嫩的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在道衍宗之前,曾经的天下第一仙宗也是因魔君而没落,被一夜屠宗,就是有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也被其他宗门分刮干净,现在同样一件事不过轮到道衍宗而已。
风光了上百年,一朝跌入云端任谁都想来踩一脚。
其实今日围聚在这里的修士,都来自附近宗门,以前享受着道衍宗荫庇现在迫不及待跳出来反咬一口。
道衍宗弟子:“厚颜无耻”
打秋风的修士催促:“赶紧掏灵石,不然我们动手了”
还嘲讽睇他们一眼:“你们也不想我们动手吧”
这些修士插着腰得意洋洋,不屑地翻动眼睛,结果头一抬就瞥到远处的黑衣身影,登时吓了一跳:“什么人藏头露尾的”
听他们大声喝斥,道衍宗弟子们也一头雾水抬头望去,然后就看到熟悉的人影,这张脸对他们来说可谓记忆犹新反反复复出现在他们的噩梦里,年轻弟子们下意识后退结结巴巴:“魔魔君”
打秋风的修士们何曾亲眼见过魔君,但那浓郁恐怖浓稠到化解不开的魔气却震慑住他们。
这些人哆哆嗦嗦腿肚打颤,还强装硬气:“站、站住你是什么人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祝西烛身形高壮,剪裁得当的黑衣包裹着健硕的身体,眉目深邃有种狂野的凌厉,肩上仍旧扛着那把通体乌黑的重刀,一步一步走过来,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这些修士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上,说话嗓音越说越小低不可闻,甚至恨不得拔腿就跑。
“就是你们几条小虫子总在唧唧歪歪”祝西烛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大中午吵我家宝贝儿睡觉”
听他把他们比喻成小虫子,打秋风的修士们愤愤不平,扭头想质问道衍宗弟子们此人究竟是谁,结果当他们把头转过去,却发现身旁早已经空了。
道衍宗弟子们早就头也不回逃之夭夭。
众修士们:
祝西烛活动两下筋骨,从肩上卸下重刀:“行罢,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让本君送你们一程。”
他当然没有那么好心把人送到家,只不过一劳永逸送他们统统归西,纠结起来围堵道衍宗的统共五个二流门派加起来三十来个精英,最后只各回家一个。
以前都是两眼发直,腿软如面筋脸如金纸惨无人色,他们永远也忘不掉那黑衣魔君随手一刀,周围伙伴们的头就落霞与孤鹜齐飞,齐刷刷落在地上就像买菜切瓜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二流宗门信心满满派人出去,宗主高坐大椅上猜测这次又能讨到多少肥水,甚至做着吸血道衍宗成为下一个第一仙宗的美梦,幻想着未来振兴仙门后来往人潮如织的场景,然而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却是仅剩的孤零零不守舍的弟子。
追问之下,这些二流宗门听说魔君还在青庭峰没走,甚至还驻扎在那里,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魄散魂惊。
青庭峰离他们距离可不远,这不就等于是和魔君做邻居了吗
何况他们还得罪了对方,离灭宗灭门还远吗
二流宗门宗主一夜辗转反侧,五内焦灼,第二日就催促弟子们动身远远搬离到其他地方开辟宗门。
其他蠢蠢欲动的门派一听说这样的消息,顿时收回试探的脚脚歇了心思。
昔日第一仙门道衍宗都被不费吹灰之力一夜踏平,他们这些小宗门还是安安静静本本分分老实呆着吧。
一觉睡醒后时间已经过去十日,林秋白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浑身上下神清气爽,他四肢瘫开平躺在床上两眼百无聊赖欣赏穹顶上繁杂精美的雕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莲子治愈了他骨子里的寒疾,他察觉自己的双脚都没有那么冰凉,所以手捏巴两下温软嫩乎,不像之前触手就是凉凉的冰坨,身子骨里的寒气也去除不少浑身每一片皮肤都透着舒爽和轻松。
感受完身体的变化,林秋白脑海里跳出之前的记忆,在禁室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摇晃闪动的光晕模糊的吻,云流玅动情地吻他额发上汗滴落在他的胸口,一帧一幕各式细节历历在目。
他表情有些呆滞。
原来他真是个猹。
真是个猹。
但凡受到一点引诱脑子昏头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林秋白趴在床褥里拳头用力捶打毛毯,捶着捶着他又想到云流玅胸口相同的位置似乎也有个相似的印记,但仔细一想他又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当时战况激烈他头晕目眩,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他眼花瞧错了。
也许最好还是再看一次。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云流玅推门转动轮椅走进来,白袍纤尘不染,光透过窗棂洒在文雅温和的脸庞,浑身有如笼罩在圣光里像悲天悯人的神佛,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亲近之意。
然而林秋白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昔日师徒,终成情人。
为什么这世上就不能有单纯纯粹的师徒情呢
轮椅转动停在床前,云流玅低头望向床褥里发丝凌乱双眼紧阖的青年,看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勾唇一笑:“秋秋,醒来了就该起床了。”
林秋白眼睫微微颤动,趴在床上仿佛没有听见。
直到他感觉到修长白皙的指骨轻轻勾勒他的眼睑、颧骨,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慢性折磨他的心理防线,这才装作刚刚苏醒,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师尊”
云流玅笑望他:“秋秋还打算继续赖床吗”
林秋白摇头。
云流玅仍旧没有收回手掌,指骨挑起青年腮鬓旁一缕发丝,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然后抬起青年下颔唇瓣在脸颊蹭了蹭,语气赞叹道:“秋秋真香”
“我很喜欢。”
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个时候再躲就显得有些矫情,林秋白抽了抽鼻端,如今两人距离凑得很近他的呼吸间全都是佛手莲清香:“师尊也很香。”
云流玅反问他:“那你喜欢吗”
林秋白:
这让他怎么回答。
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回答,云流玅轻叹一声,抬起青年的脸望着他:“秋秋,你是我的,即使你不听话招惹其他人,最后还是会回到我怀里”他的手掌沿腰线下滑摩挲着青年的线条分明的腹部:“金莲子原先是我的一部分,现在成为你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体的。”
他嗓音清醇动听,有如空弦。
林秋白听出他话里别有深意:“师尊的意思是”
云流玅轻笑一声,抚着他的脸颊附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听罢,林秋白浑身一震,心道云流玅果真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惊人
与金莲子融合一体后,他的身体就再也没办法接纳其他人,和其他人有深入交流也不会有反应。
果然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学医的。
林秋白被深深震憾,原先他得知云流玅为他剖出金莲子内心着实感动过,但现在知道这东西带他体内就相当于隐藏贞操带,他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感动也就随之不翼而飞。
似乎是青年呆滞惊讶的表情取悦到了云流玅,他轻轻抚摸林秋白的侧脸将他环抱在怀里褪去衣衫,佛手莲清浅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充斥着他的感官,也不知道他吞下去的金莲子是什么东西,被揉揉腰就化成一滩水。
任云流玅施为了几次,林秋白紫府堆满尚未消化的灵气,餍足地趴在对方怀里眯眼昏睡。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已经习惯或者说是乐在其中,尤其是云流玅善于总结反思一次比一次更加精进。
真棒。
可惜的是从头到尾云流玅上衣都没有脱下来,林秋白也没有机会验证那个印记是否存在。
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
再次苏醒时,林秋白感觉到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他迷迷糊糊揉揉眼睛,闭着眼伸个了大懒腰才睁开眼,然后就对上祝西烛凶狠又委屈的目光。
祝西烛块头很大占了床榻大半边位置,可表情却委屈巴巴的竟让林秋白生起一丝负罪感,他反射性想坐起来,丝绒被角从肩上滑落下来,结果露出布满暧昧痕迹的肩头和手臂。
想也知道是云流玅故意留下来,并且没有用药膏去除,就是为了让祝西烛看到这一幕。
果不其然祝西烛登时炸了,竖瞳骤然收缩凶残暴戾在眼中肆虐,他脾气暴躁直来直去,这些天隐忍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现在又让他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当即起身扛刀就想去把那个道貌岸然的医修碎尸万段。
但他刚拉开门,身后传来林秋白的咳嗽声顿时止住他的动作:“咳,咳咳”
轻微纤细的喘咳声就像无形的丝线扯住了他的脚步,祝西烛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来:“你哪里难受”
林秋白声音嘶哑:“我没事。”
祝西烛犹豫片段,在现在去扛刀把云流玅砍死,还是留下来林秋白二选一中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倒了杯凉水,发觉温度有些过低,催动灵气给茶杯温了温才递过去,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喝点水。”
林秋白接过来:“谢谢。”
祝西烛怒意未平:“云流玅这个阴险、卑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趁人之危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本君真的是小瞧他了。”
他劈头盖脸把云流玅从本人到祖宗全都问候一遍,林秋白轻咳声打断他:“我想洗澡。”
祝西烛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过来:“我抱你去”
这可是白捡的福利不占白不占,林秋白住的房间后面就是浴池,祝西烛用毯子把人裹着抱过去,林秋白看着身材纤细人却不矮但靠在他怀里就像个娃娃,就连平时扛在肩上的重刀都是上百个林秋白的体重,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把人托起平往浴池走。
浴房可以露天观景,旁边放置着准备好的皂角和熏香,还有湘妃竹屏风可以挂衣服并隔开干湿两边,祝西烛不打算沐浴就把他放到浴子旁边,又担心留在旁边看会把持不住自己,但林秋白肯定不能频繁承受他,所以权衡再三主动走到屏风那头不听不看。
林秋白觉得祝西烛看着暴躁易怒,实则还是很细心的。
浴池里的水早已放好,应该是云流玅特意调配的药浴,浴水整体成浅黄色泽宛如琥珀,温热的汤水淌过皮肤上面的痕迹逐渐褪去,林秋白在池水里泡了半柱香浑身的印记就消去大半,他将头巾顶在额头上,嗅着淡淡的香熏,闭着眼睛在浴壁上靠了一会儿。
在他闭目调息的时候,突然之间他隐隐约约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听着耳熟,林秋白问:“外面怎么回事”
祝西烛坐在屏风之隔的外间,和前院也相距甚远,可他是天魔大成修为万里一景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灵识,灵识扫过去一眼:“有个道衍宗弟子一直想见你。”
林秋白愈发肯定此人身份。
他从浴池里站起身,随手将发丝拢到身后,灵气蒸干浑身水汽,随手拿起晒在屏风上的衣衫往身上套:“是我朋友,让他进来。”
祝西烛听罢,内心更加委屈,正好云流玅炼丹寒临霄闭关,他还想趁这两个人不在好好和林秋白温存一下,这会儿却又来了个道衍宗朋友分摊注意力。
简直是岂有此理
虽然但是,祝西烛还是不情不愿解除禁制放人进殿。
水汽落地化作白雾,林秋白披着一件绯衣,白发从身后垂落,微湿水汽沾染仿如萍藻,露出的皮肤皎洁毫无瑕疵。
祝西烛目光愣愣发直,直到林秋白推门离开背影消失不见才猛然回神。
林秋白走到前厅,宿霭看见他眼睛骤然一亮:“秋白”
他情绪激动急急忙忙冲过来,林秋白伸扶住他:“你怎么来了”
“我听弟子们说看到你和魔君从天而降,”宿霭抓住他上下打量:“那魔头没有折磨你罢”
林秋白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罢。”
两人在前厅坐下来略微交谈一阵,林秋白这才知道道衍宗现在情况实属凄惨,宿霭道:“当天魔君带人踏平宗门时,一刀斩破护山大阵,数位长老和内门精英弟子拼命抵抗尽数陨落,后来宗主带领大家逃往深山魔君才未继续追赶,如今宗门上下只剩几百人,九成都是外门弟子和洒扫弟子”
“道衍宗如今没落势微,尤其还被魔君盯上,许多内门弟子比如蒋曦臣等一干世家子弟全都被接回家了,剩下的精英不足十人。”
曾经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百宗俯首的第一仙宗一夕间落到如此境地,的确是凄惨。
林秋白也感到诧异,听宿霭的意思现在道衍宗显然已经难以维济了。
想到再过几日就是仙宗大比,林秋白问:“仙宗大比该如何”
“肯定是要参加的,”宿霭叹息道:“长老们陨落过半,宗主打着让剩下精英弟子在仙宗大比一鸣惊人的主意,或许能够挽回颓势。”
林秋白:“情有可原。”
“这样的盛会错过也可惜,往年都是那门弟子竞争挑选出精英去比试,这次外门弟子也有机会,”宿霭憧憬说:“我也打算去仙宗大比和其他宗文的佼佼者进行较量。”
“秋白,我也希望你能参与。”他认真道。
林秋白微愣,他似乎从未参与过仙宗大比,上次大比之前他就因为去蛮荒采药修为折损境界下跌,所以在药庐里生生调养了大半年,总听人说仙宗大比在海岛上场面极为盛大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识过。
现在他没有任务要做,倒的确有时间去参与一下。
不当选手,也可以当观众。
重在参与嘛。
“现在道衍宗氛围挺不错的,”宿霭笑容轻松愉快:“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之前宗门氛围太过功利,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间隔阂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出了这桩事,蛀虫们死的死跑得跑,剩下来的人都是团结一心携手同行,这样的感觉比之前冷冰冰的宗门要温暖许多。”
林秋白深有同感。
道衍宗枝繁叶茂昌盛了上百年,内里藏污纳垢,上有见钱眼开趋炎附势的峰主,视脸面大过于天的众长老,下有欺压外门弟子视洒扫弟子如草芥的世家精英,如今从根基上改头换貌或许不吝于另一场重生。
“筱师姐如何”林秋白问。
宿霭道:“她没走,正和我们一道备战呢,自从上回从金陵百花节回来就踏踏实实修练了,前些天开悟了现如今已经达到元婴巅峰。”
元婴巅峰水平在同辈中已经是佼佼者领头羊,看来筱果棠在百花节受到刺激不小。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近一个时辰,窗外阴云密布云层里雷霆翻滚,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青白交织甚是恐怖,宿霭几次说话都被雷声打断,这才惊觉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于是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秋白注意身体。”
“你等等,”林秋白从乾坤袖里掏出一只斗笠递给他:“路上当心。”
宿霭望望天空,见阴云密布也就道了声谢接过来,斗笠上还滞留着温软的温度浅淡的香气,他脸逐渐涨红,表情有些恍惚。
直到戴着斗笠走出鸿光殿,脸仍然是红着的。
很快他就知道斗笠的确有用,他走了一路,雨和雷就跟了他一路,下山时他迎面碰上见青庭峰小弟子,是个光头小秃子,秃头小弟子大感惊讶:“师兄,这雷怎么就对着你劈”
宿霭:
他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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