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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百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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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宗众人先是被神威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明白纯阳仙君寒临霄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直到林秋白主动走过去,他们才恍然反应过来林秋白是仙君亲口承认的弟子。

    终于恍然大悟。

    距离较近的人噤若寒蝉不敢随便说话,离得较远些的人低着头同身边人窃窃私语:“既然林秋白师从纯阳仙君,那么他之所以在剑道上有那么高的造诣也算是找到出处了。”

    “原先传闻出来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两人竟然真的是师徒关系。”

    “依我花丛中摸爬滚打三十年的厉眼告诉你,这两人关系绝对不止是师徒。”

    台下修士们不敢声张,只敢偷偷瞟比试台上两人互动,拿细弱蚊音的声音交头接耳,如今林秋白的马甲已经被扒了,大多数人都知道林秋白是白月仙君,现在大家更感兴趣的是林秋白的八卦,他和几位师尊扑朔迷离的师徒关系。

    寒临霄无意多做停留,漠然视线在元神消散的地方瞥了一眼,就同林秋白一道返回海岛小楼,剩下许多还对八卦意犹未尽的各仙宗修士们爆发出激烈的议论。

    就因为感觉到有人对徒儿意图不轨,所以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这谁能做到别说是仙君,就是随便哪个山头的普通师尊也不可能对收的弟子这样关切尽心尽力。

    这里面绝对有故事。

    在众修士发散思维揣测的时候,翰天宗趁大家注意力转移悄无声息将段景生带了回去,维持秩序的长老皱眉正打算出手,翟蔺长老瞟了一眼拦住他。

    段景生如今沦为废人他们也没必要咬死不放。

    段景生被带回暂住院落,翰天宗众人都以为他这次还会化险为夷,仍然能够找回修为重回巅峰,然而很快结果就令他们大失所望。

    这次段景生伤的是神魂,不仅修为尽毁灵根碎成了渣滓,而且全身经脉俱断此生都要缠绵床榻,绝无再重回仙途的可能。

    段景生昏迷中醒来就得知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不敢置信:“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想要坐起身体却发现自己瘫在床上,手脚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他甚至感觉不到腿脚的存在,只有神魂撕裂如影随行的疼痛。

    小师弟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是真的,医修说因为师兄伤及的是神魂所以没法调理。”

    “不可能的,不可能”段景生拼命摇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等着猩红的双眼疯狂怒吼:“前辈前辈您救救我”

    半响,意识海里毫无回应,小师弟就把林秋白绞杀元神的事告诉段景生,听闻前辈已经魂飞魄散,段景生原本目眦欲裂的双眼蓦然呆滞。

    前辈是他最后的底牌,对方是渡劫失败的半仙元神,因为有前辈他才能频繁找到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机缘、秘境,天材地宝,可以说他如今有现在的地位大半都要归功于前辈指点。

    他只是偶尔没有听前辈的话,因为他太嫉妒憎恨林秋白,又太过看中自己的面子所以不想服输,他只是稍稍任性了这么一次,为什么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为什么

    见段景生满脸崩溃,小师弟低声劝他:“师兄,看开一点。”

    半响,段景生僵硬地转过脸:“秘宗人呢”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秘宗门人,他仿佛又活了过来,拼尽全力拽住小师弟的衣袖,希冀地问道:“他们来过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我还能治吗”

    小师弟没说话。

    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行人浩浩荡荡迈过门槛进入屋中,皆是白衣灰纹,紫金冠,神情是清一色的傲慢轻视,为首人容貌阴柔面庞年轻,小师弟连忙施礼低头称他“巳玥君”,巳玥君无视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瘫软在床的段景生:“你还真当我白蛇秘宗无所不能连魂魄撕裂也能医治得好若我们有这样的本事早就住在三十三天了。”

    听闻秘宗也毫无办法,段景生神情呆滞,他没办法想象自己后半生衣食不能自理瘫软在床上,周围人依旧年轻而他却逐渐老去,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前一天还在受到全修真界的敬仰和追捧,现在却瘫在床上像瘫烂泥。

    落差之大,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见他满脸悲绝,巳玥君继续冷笑:“何况,就算我们有这个能力,又为什么要帮你这个自寻死路的废物本身我们之前帮你一次,就是念在你给巳珀一个寄身之所,现在因为你的缘故巳珀魂飞魄散”说到这里,他嗓音阴冷凝睇床榻上瑟瑟发抖的人,嘴角挽起的笑容好似骷髅骸骨让人毛骨悚然。

    段景生脊背发凉,他想要往后躲藏但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巳玥君阴柔的脸凑过来,冰凉枯瘦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嘴唇。

    那股冰凉沁冷的寒意一直流蹿到他心底。

    段景生牙关打颤,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是林秋白杀死巳珀前辈,难道你们不想找他报仇吗”

    巳玥君俯视他冷笑:“这是当然。”

    直到秘宗人浩浩荡荡拂袖离去,段景生还心有余悸,他很快他就绝望发现自己的口舌竟忽然开始腐烂,活肉生生烂掉的痛苦简直生不如死,让他涕泗横流唔唔惨叫,口涎鼻涕糊了满脸,也看不出曾经翩翩君子玉树临风的模样,甚至下面也开始失禁喷涌,小师弟被惨状吓得魂不附体尖叫一声夺门。

    已经走出院落的巳玥君,指尖拂过腰间灵蛇剑,驻足回头露出一个线条柔美、阴冷残忍的笑容。

    接下来,是谁呢

    林秋白离场之后,比试台仍然在继续。

    下一场,是道衍宗宿霭和御兽门宁朗。

    诵唱着唱出两人的名字之后,两人立于台上相互施礼。

    宁朗较宿霭年长些,经验颇为丰富,此时温和有礼道:“宿仙友请。”

    无论宁朗还是宿霭全都是这一届黑马。曾经被大多人看好的诸如金扇门大弟子、洛水洞天首徒、遥山门峰主之子竟然都没有入围。

    宿霭是道衍宗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七日浴血奋战脱颖而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越战越勇遇强则强的打法,学习能力极其惊人进步也十分神速,刚开始比赛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但他就是这样一路磕磕碰碰竟然挺到最后。

    而宁朗是妥妥的下任御兽门宗主,见多识广稳扎稳打,因为御兽门平素苦修鲜少出山所以大多修士并不了解,很多人也是头一回开眼。

    现场观战的人人山人海。

    已经走到四进二强,两人的赔率近乎五五开。

    场上也正如他们预料是一场难分难解的缠斗。

    宁朗是体修和御兽双修,本命灵器是日常佩戴的腰间的控兽铃,他无需发声,催动铃音就能和灵兽配合默契相辅相成。

    而宿霭是正宗的剑修,攻击武器就是本命灵剑,曾经他身为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拥有灵剑的,只是后来道衍宗被踏平后他有机会崭露头角,宗主看出他悟性绝佳前途无量开私库送了他一柄灵剑,如今已经磨合得不错。

    宿霭占据主要攻势,宁朗主要是守方,他是体修面对剑意从容不迫,还有灵兽在一旁掠阵伺机以待,两人心态都非常沉稳,你来我往,斗了上百个来回不分胜负。

    台下修士们瞧得津津有味,有深谙剑道的修士看出其中门道:“据说这宿霭出身栖夜峰,怎的用的剑术和打法没有半点栖夜峰的影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罢”立即有消息灵通的人接话道:“宿霭和其他人可不同,他曾经只是不受重视的外门弟子,别说习剑,连引气入体都困难,听说还是林秋白慧眼识珠,教他筑基,剑谱也是林秋白给的。”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越看越觉得眼熟”

    闲暇之余林秋白撰写过上千种剑谱,各式各样不径相同,但只要是同一人手笔,剑招中也总会透露出几分相似点,深谙剑道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就是完全不懂看多了也能够瞧出两分端睨。

    “不过这俩人都年纪轻轻,心态都这样沉稳,真是让人不禁感慨后生可畏。”

    “是矣,之前的比试我没有看还以为有运气的成分在,现在可算是服了。”

    “不过还是没有林秋白之前的惊艳。”

    “说到这个,我之前压了灵石赌段景生胜,现在赔的裤子都要掉了。”

    “谁不是呢,瞅瞅那边,看到没有有人已经赔得疯了。”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侧眼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押注盘口那里有人毫不顾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呆滞,这些人多半都是段景生曾经的支持者或者是迷弟。

    看见这一幕,大家唏嘘不已。

    无论什么话题都绕不开林秋白,想也知道等到仙宗比试落下帷幕,林秋白的大名定然将会再次名扬九州四海。

    此时此刻,比试台上战局逐渐从拉扯趋于白热化,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咬得相当焦灼。

    宁朗神色凝重越是交手他越能感觉到宿霭天生遇强则强的学习能力,他敢笃定只要给宿霭空间,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一方大能。

    如果换做是平时他肯定非常钦佩,说不定会主动退让一步,但他和秋白已经约定好要在最后比试台上相见。

    他

    不想爽约。

    赤烈狂狮引颈狂吼引动八方烈焰将宿霭重重包围,在朦朦胧胧火光中,宁朗直直一拳朝宿霭暴露出的弱点扑去,台下人心弦紧崩,能看出来宿霭已经呈现出明显的颓势,在大家都以为高下立断的时候,宿霭身形奇诡飞快闪避,扬起一剑,劈飞宁朗手中的兽铃。

    胜负已分。

    台下御兽门弟子们犹不敢置信。

    宁朗在将将扑空时,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是中了宿霭的计策,对方深思熟虑从开始交手时就开始布局,引局他以为那里是弱点,但其实只是对方刻意放出的诱饵。

    成王败寇,一念之间。

    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宁朗除了心中有着无限遗憾,表情依旧稳沉平静。

    宿霭款款收剑,彬彬有礼拱手道:“承让了。”

    在场观战的道衍宗弟子们登时沸腾,不约而同站起身高声呐喊,宿霭险胜后,仙宗比会最后决战都是他们道衍宗弟子,怎能不让他们激动骄傲且自豪

    宿霭主动伸出手:“还好罢”

    宁朗握住他的手,宿霭却趁此机会凑到他耳边:“这个剑招是秋白教会我的。”宁朗转过脸,见宿霭挑眉望他,表情语气隐含炫耀和挑衅。

    他脸也随之沉下来。

    宿霭嘴角弯起微渺的弧度,笑容得意,他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林秋白的消息,得知御兽门弟子宁朗和林秋白关系非常好走的很近,不仅为对方一掷千金买下了狂狮蛋还一同前去百花节,他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不堪闻。

    所以他憋着一口气走到今天,在赢了宁朗后迫不急待炫耀给他听。

    比试台上原本气氛融洽惺惺相惜,不知怎的忽然气氛骤降,沦为寒冬腊月。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评委席对这场势均力敌的对战非常满意,翟蔺长老高声宣布:“道衍宗宿霭胜”

    “下一场决赛不就是道衍宗内斗,这个发展我是没有想到的。”

    “别说了别说了赔得底裤都要掉了。”

    “道衍宗后继有人,我感觉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都说宿霭是因为林秋白才有今天,也不知道明日两人相对林秋白心里怎么想”

    在各仙宗修士议论纷纷时,宿霭望向评委席:“决赛比试我弃权,不参加。”

    满场哗然,评委席也有片刻寂静,其余人不约而同拿目光去瞟道衍宗宗主,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道衍宗宗主反而是最平静的。

    他了解过宿霭的经历,知道他原先在道衍宗是怎样的生活环境。

    栖夜峰栾峰主往时关注他还不如林秋白关照得多。

    宿霭今时今日能拿到这样的名次,本身就是让他觉得是意外之喜,宿霭不愿意对上林秋白他觉得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现在刻意去要求宿霭比试反而会闹得离心。

    他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宗主都无话可说,其他弟子更没话反对,宿霭从比试台上走下来,道衍宗宗主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见他笑容慈祥平静,宿霭紧绷的神经也放缓下来。

    其他人起初不解,但转念一想,即使宿霭主动放弃,这仙首是林秋白的不就等于还是他们道衍宗的么

    仙宗比试在第七日彻底落下帷幕,这一届仙宗比试无疑是最特殊的一次,最后二进一的决赛竟然有人弃权,但无论怎么样林秋白都成为仙宗比试当之无愧的新任仙首。

    虽然仙宗比试进入尾声,但大多人仍然没有离去。原因一沧落封印松动的消息已经传得天下尽知,大宗大门德高望重的名门修士全都留下商讨对策,原因二就是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在第七日傍晚还有为期半天的露天交易大会。

    地点就在海域岛中央岛。

    那里视野开阔有足够的场地供给大家交易买卖物品,这个形势有点像临时的跳蚤市场,但涉猎范围更为广阔和多样化。

    林秋白返回小楼后补了一觉,正好他醒过来的时候,宿霭也结束了比试寻到岛上找他一同岛逛交易大会:“十年一度百宗齐聚,里面肯定有非常多的好东西值得一看。”

    乾坤囊里琳琅满目都是好东西的林秋白并不放在心上,但想到方才补觉祝西烛都虎视眈眈守在边上俨然非常想再来几次,他就觉得出去转悠一下也挺好。

    收拾收拾东西,他就和宿霭一回同去了。

    宁朗其实本也想找林秋白一起,但他刚输了比试,一时没脸出现在林秋白面前。

    虽然说宿霭有林秋白给的剑谱,但他还有林秋白给的灵兽呢,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修炼不到家。

    心情沮丧的宁朗抱着狂狮灵兽躺在床榻上。

    中央岛地理位置位于海域千岛环抱中心,平时本就人声鼎沸,到了最后交易大会各宗门弟子全都早早占好了位置,建起琳琅满目的摊位。

    千沙海域,明月星垂。

    岛域上万盏灯火煌煌如昼,尚未登岛就能听到远处人声喧嚣,形形色色修士穿梭其中可见极其受欢迎。

    之前大多修士多是听说林秋白的传闻的名字,仅仅耳熟能详,自今日比试台他们就记得了他的脸,毕竟辨识度这样高的大美人谁不记得

    是故林秋白刚到就引起周围人轰动,好在有宿霭和其他道衍宗弟子在旁边保护开路,他们才能在人来人往的人潮里走动。

    中央岛上设置的摊位至少有上千个,囊括各式各样的商品,小到避虫水大到摆放观赏的钟乳石全都应有尽有,卖护颜膏焕颜霜的药妆铺前花枝招展的女修不计其数,而强身健体补肾壮阳的丹铺前男修也人山人海,还有许多卖天材地宝,譬如说庐山秘境的凫水石,锻造法宝的点芯岩,能入百药的灯笼花

    这些铺子前早就人满为患,无处落脚。

    林秋白和宿霭挤了一会儿就挤不动了,宿霭道:“这还只是刚开始,交易大会至少持续到明天傍晚,左右也不急于一时,不然我们去旁边的果酒铺子买点喝点休息一下”

    林秋白点头同意。

    宿霭就带他去隔壁果酒铺子,铺子里有一男一女似乎是一对道侣,两人见到林秋白俱是眼前一亮,显然是把人认出来。

    宿霭:“要二十瓶招牌果酒。”

    他们两个人加上其他的道衍宗弟子正好二十人,这对道侣虽然看上去很想跟林秋白搭话,但宿霭在一旁气势汹汹瞪着他们,两人不好意思开口手脚麻利把果酒装好递过来。

    身后两名道衍宗弟子交头接耳:“宿师兄看上去好凶。”

    “看上去就像护犊子的老虎。”

    即使周围声音嘈杂,宿霭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回头,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两名弟子瞬间噤声。

    果酒是现榨的兰桉果汁,兰桉果本身有醉果之称,食之即会沉醉,榨成果酒后稀释了不少,林秋白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宿霭也饮了不少。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喧嚣声,迎面浩浩荡荡走来一行人。

    清一色白衣灰纹,所过之处满地寂静。

    “是秘宗的人,”道衍宗弟子有人一眼认出来,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毕竟秘宗一向避世深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为首人身材瘦削面容阴柔,锻褂灰衫,腰间缠了把软若柔带的软剑,姿态高傲有种目空一切的轻视和傲慢。

    他阴冷的视线在周围逡巡,宿霭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身后翰天宗人和那人嘀咕两声,他的视线凝留在林秋致昳丽的侧脸和尖翘的下颔上,然后本就漠然的眼神逐渐冷却。

    见状,道衍宗弟子们也觉出不妙。

    翰天宗弟子主动从巳玥君身后站出来,得意几乎都写在脸上,拖着嗓子道:“这位就是从白蛇仙迹来的秘宗巳玥君,有些事想要找林仙友。”

    能被以君位相称的至少是渡劫期大能,这位看上去阴柔年轻的巳玥君最少也有千岁寿龄,在秘宗里肯定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虽然觉得他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让人不舒服,周围也无人敢有异议。

    兰桉酒喝了大半,林秋白略有醉意撑着额头没有回应,巳玥君蹙起细长眉稍,拇指摩挲着腰间蛇头软剑纡尊降贵往前走了两步。

    但就是这两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巳玥君原本矜傲冷淡的表情勃然一变,他在林秋白身上嗅到了他近亲的气息,这个看上去精致脆弱的青年吃过滕蛇还不只一条

    同一时间,林秋白抽了抽鼻尖,呢喃道:“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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