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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没那么严重吧”周承弋抠了抠手指, 有些心虚,连语气都弱了许多,“朝廷又不搞扫黄。”
房观彦总是从他口中听到些陌生的词语, 倒也习惯了直截了当的询问“何为扫黄”
周承弋解释了一番, 房观彦听懂了, 却是道, “秦楼楚馆之类地方确实并不受打击,官员中狎妓者不在少数, 前朝时期甚至设有专门的官妓,皆是曾经世家大族中女子,不可谓不可怜,因此高祖登位时便废除此项。”
官妓虽废, 那些放浪笙歌之所却并未取缔,背后更有官家扶持。
然则不扫黄,不代表被视作污秽之物的东西能够光明正大的在市面流通, 就算是买卖这些, 也多是私底下做成的交易。
“你这般刊载出来, 那些酸腐儒生估计又要骂你了。”房观彦本是说笑, 话一出口又觉得心疼。
周承弋本人觉得无所谓,但看着对象眼中的情绪, 耐着性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宽慰道, “反正自我写文开始, 便少有不挨骂, 平静反而叫我不安了,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
房观彦失笑。
周承弋有些好奇的道,“你说符谦会不会刊载”
“会。”房观彦说的肯定, “凡止戈之作,天下求着无数,他素来秉持内心,不因题材受限而停下,且萧国并无律法规定不可以刊载。”
换句话说便是国家律法不完善,并没有规定那种书刊载那种书不能刊载,符谦看的清清楚楚,他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周承弋嘴唇紧抿,有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他嘟囔道,“竟然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不应该是我的文好看到他情愿违反规则也要刊载吗”
“我写的明明那么好”周承弋说着暗戳戳的觑房观彦的方向,观察他的表情。
房观彦“”他总觉得这个好,指的不是文笔而是里面其他的东西。
周承弋见他沉默不答,故意凑上去追问,“我写的难道不好”
房观彦默默的端起一盏茶饮尽,这才微红着脸吐出一个“好”字。
那边柔情蜜意,而这边分成两批次的稿子先后进了京。
符谦第一回收到从北边寄来的稿子时可以说是分外高兴,毕竟这是周承弋时隔数月后写的稿子。
他在那里的风格总体看起来有些瘆人,像狐梦第二卷偷生,带着浓厚的悬疑鬼故事色彩。
在星海流横空出世之前,武侠和神灵鬼怪的通俗小说是坊间最受欢迎的,读者多,受众广,同样也是千篇一律重灾区。
狐梦按照大范围分,便属于神灵鬼怪类,然则新颖的在于叫人见之忘俗的写法,以及设定。
这个题材虽然也比以前弱势不少,却还是属于热门题材,各大书坊都是公开收的,相对而言比武侠的待遇好许多。
毕竟江湖风云能写的东西基本都写了个遍,很难在其上推陈出新,而神灵鬼怪类题材,却有着无数可能,以前被封闭的想象力被周承弋用文稿直接暴力敲开,如今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基本都有着新鲜的东西。
符谦对这篇新文很满意,同时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不会写重复的题材。”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叫人将这开篇的一万字拿下去,准备刊载。
虽然瑞王殿下在连载易宸昼的未来日记时有拖稿的前科,但现在房观彦也在一块,他还是愿意相信一次的。
事实证明,瑞王殿下还是很值得信任的,没多久符谦就收到了第二份稿子,厚厚的一沓,足有三万字左右。
然而符谦的好心情到看到稿子内容时戛然而止。
驿站送来稿子的时候已经很晚,骆异原本都下了班,但符谦一收到稿子就派了下人去他府上请,他顿时紧赶慢赶的跑过来,就瞧见符谦一副呆滞模样。
“怎么了难道后面的剧情十分精彩”骆异身为长安书坊的总编纂之一,自然是看过他在那里的稿件的,登时迫不及待的上前。
他拿过稿子,放目一望,眉头微微皱起,又舒展,又皱起。
当看到里面的那些劲爆场面时,骆异当真面红耳赤,用力闭上眼揉了揉,再睁开很好,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变。
他猛地翻到文章的开头和末尾,确定文名旁边的一行确实是止戈两个字,盖的章也确实是私印。
“这是什么这是有人借止戈之名在戏弄我们”骆异不可置信的问道。
符谦看向他,半晌才开口问了句,“我现在不刊这本书还来得及吗”
“你清醒一些,第二期明天就发售。”骆异毫不客气的拆穿他的妄想。
如同房观彦所说,西域使臣团已经到了极限,拖了两日后便同意了签署条约。
其实有很大一个问题便是,马上就要过冬了。
北方冷的日子很长,从十月一直到来年三四月,都会是能有人冻死。
北胡和西域都在草原,草原的冬天非常难过,西域相对而言便好多了。
一是因为西域有炭,开采效率低下但能自给自足;二是西域在保留放牧的同时吸纳了中原人的想法,城池的建设比北胡更上心;三则是西域行商发达,每年都与沧州交换不少过冬物资。
而如今天水城沦为谈判条件,西域的能用的煤矿减少一座,还是最大的一座;交换物资就更被想了,想在双方虽是已经都歇了兵戈,可倒下的尸体并没有就此消失。
和西域签完条约,萧军翌日全体撤离白云、溯云两城,平原马场归了他们,里头现在已经养成年等卖的马匹大约有两千多,低价优先出给钟离越。
这可把钟离越高兴坏了,这些日子也不板着脸了,见人就咧开嘴笑。
当然,这反而是把手下人给吓坏了,天天问沈娉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而无论沈娉回答多少次“没有事”,都鲜少有人相信。
按理说合约签完应当是喜事,房观彦却病倒了。
周承弋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烧的有些不省人事,赶紧叫人请了御医来。
沧州疫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和治疗,患病人数逐渐减少,现在大家基本都能正常出行了,但这不代表不会再有人感染,正是担心这种情况,因此一点感冒发烧都不能携带,御医们几乎成为了乡野的主治大夫。
来的人周承弋恰好见过一面。
便是之前沧州疫情刚刚爆发,他点了人一同去长安书坊取了书的那位段知章段御医,这位御医后来还是医疗团队的总负责人。
研究出合适的药品,这位段御医和沈崇沈御医两位领头者功不可没。
“没什么大碍,只是先前一直绷紧,今日终于松了,便病了起来。”说白了其实就是之前压力太大了。
周承弋自然知道房观彦的压力来自于哪里。从出使沙蛮开始,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如今终于是停了,至少百年内边关都不可能再起兵戈。
所有事情都正式告了一段落,房观彦顿时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周承弋送走段知章,叫人把药草煎了,又打了水来给房观彦擦脸。
“怎么就这么傻呢,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连我也不说。”周承弋说着没忍住捏了下房观彦的脸颊,“睡着的时候也这么乖巧。”
一晃入十月,一场大雪来的又急又迅猛,一个日夜未曾停歇,放眼望去尽是银装素裹。
北方多雪灾,一直下个不停可不是什么好事,所幸翌日清晨时,艳阳高照,外头飘扬的雪已然停了,钟离越派了数千将士去除雪,同时解救那些被雪堵住了门无法出来的倒霉百姓。
周承弋推开窗,看着外面的足有小腿高的雪,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对屋子里的人笑道,“这里的冬天比长安的冷多了,雪也来得早来得大。”
“咳咳”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压不住的咳嗽声。
周承弋立刻就把窗户关上了,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下来不少。
“感觉还好刚刚起了风,应该及时关上的。”周承弋绕过屏风走过来,看着房观彦咳红了的眼睛,神色很是懊恼。
房观彦靠在床头,眉头很是不舒服的皱着,说话声音也嘶哑,努力压制着喉咙口的痒意,“我也想出去看看雪。”
“等你痊愈了,我们不仅去看雪,打雪仗都行。”周承弋伸手将他轻松的摁回被窝,自然的给他理了理头发,“北边的冬天很长,这才刚刚开始,不用着急。”
房观彦也确实感觉到昏沉,躺回去没一会就睡着了。
房观彦这场风寒来势汹汹,许久才好起来,周承弋也真的信守承诺带他出去打雪仗。
玩的很开心,开心的代价便是,房观彦好了,周承弋又开始病了。
不过这个显然没有房观彦的严重,只是鼻子不通,流鼻涕,便连咳嗽都没有。
这日周承弋收到周承玉的密信,他展开一看。
“原来是新一年科举来了。”今年大事频频发生,先帝没了,朝堂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后来其他州府应召入京,能补的位置都补上了,补不上的就打算等这次科举了。
而这事就算不公开表露,稍微聪明的也能想到,因此可想而知今年的科举会是多么的惨烈。
周承弋感慨,再往后一看,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周承玉以百官忙的不可开交为理由,诚邀周承弋做出题人,其他科目只需要出两三个题目,而算数却是全权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承玉朝廷需要人,大家都挺忙的,请四哥出个题吧。
周承弋开始思考函数数列位移立体几何
举人们朝廷想我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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