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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7th-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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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th血

    狱寺隼人收到reborn的短信时, 正一脸不耐的在自己座位上,无视讲台上老师不虞的目光,频频向后门张望。沢田纲吉不在, 狱寺隼人也在教室里待不下去。摊在桌面的本子上, 勾勾画画的是他还在完善中的,完全自主研究创造的g文字。

    以往他对这些兴致盎然, 沉迷忘我,但现在也索然无趣。

    狱寺隼人在担心他的十代目。

    也不能完全说是担心, 经杜王町一役, 再没有人比狱寺更清楚他的十代目的实力了。但是狱寺隼人想要时时刻刻守在沢田纲吉身侧, 还是会在抬眼见不到他时,不可避免地担心他。

    reborn的讯息解救了百无聊赖的狱寺隼人。

    reborn让他不要惊动其他人,独自来学校保健室找沢田纲吉。

    他们在这里出了点小问题。

    reborn先生眼中的小问题,一般对其他人来说都很大。且涉及到十代目, 脑袋聪明的狱寺隼人再联想到十代目的特殊体质,心里顿时揪了起来。

    沢田纲吉是吸血鬼这件事, 说实话,确实是完全超出了狱寺隼人的想象。不过倒也还好, 可能是之前他胡乱猜测过十代目是外星人虽然现在想来,当时脑子一热所得出的这个荒谬可笑的结论只会让他羞惭但也很好的为真相做了一定的缓冲。

    并且,狱寺得知事实的那一刻正处于生死边缘。当时的处境根本没有给他太多震惊余地,他那时最要紧做的事是, 接受这个真相,然后继续疲于奔命努力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回想起来,也多亏十代目是非人类,否则狱寺隼人不做怀疑, 他会死在杜王町。

    或许十代目也会。

    他们之所以能够幸存,活在当下,不是因为他们足够幸运,在失去性命的千钧一发之际等到了救援,而是因为沢田纲吉足够强悍。面对那个操纵电的河童如此,面对魔鬼亦是如此。

    外星人和吸血鬼。

    狱寺隼人想,二者相较起来,吸血鬼反而是更容易接受的超自然设定了。

    至于首领是吸血鬼,自己的人身安全狱寺隼人想的也没那么复杂。他们本就是黑手党,需要打交道的大部分事情都危及性命。如果怕死,狱寺隼人就不会小小年纪便离家出走,不惧混血的身份也要在里世界摸爬滚打,希望加入那些老派黑手党家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狱寺隼人从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活得没有意义。

    何况,他这条性命本就被十代目所救。两次。不,是三次。如果十代目想要他这条命,狱寺隼人是不会犹豫也绝无怨言便亲自双手奉上的。更别提被十代目吸血了,狱寺隼人巴不得十代目能每天都抓着自己吸这会让他有种在自己是被十代目需要,自己对十代目来说是有价值的温暖和感动。只要是为了十代目,狱寺隼人想到沢田纲吉时,眼底光彩熠熠。

    为了十代目,狱寺隼人可以千千万万。

    狱寺虽做事向来冲动张扬,但在关键时刻却非常能靠得住。

    收到短信的十分钟后,他才等到最合适的机会行动。在这十分钟里,哪怕内心焦灼,恨不得不管不顾地从教室里直接走人狱寺都忍了下来,并没在面上露出分毫情绪。

    期间,狱寺还看了两眼山本武。

    这个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介入他和十代目独处中的棒球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十代目遇到了麻烦,reborn先生压根没想到知会他一声。山本武没有这个资格。这是普通朋友和第一个家族成员兼十代目左右手之间的巨大差距,关于狱寺不会向山本透露丁点,他只会心中傲慢的鄙夷什么都不知情的山本武,并冷哼嘲讽他被置身事外。

    趁老师终于走下讲台,在教室里捧着书,绕着圈讲解时,狱寺向老师递了假条。然后,他在老师狐疑的不相信目光中,从后门溜了出去。之所以行事能够如此顺利,还是因为他上周才打了数学老师根津。根津作为受害人被罚了薪水,调了岗位,而打人的狱寺却什么事都没有。

    国语老师心中想着同事的下场,发了怯,并不太敢硬拦他。

    从教室里一出门,表情就严峻起来的狱寺隼人拔腿往保健室跑。正午后的日头正高,光线刺眼。狱寺见到reborn时,万年纯黑正装的晴之arbaeno正在保健室外等他。

    “reborn先生。”狱寺恭敬地唤他。

    “你来了,狱寺。”reborn颔首。

    接着,在狱寺问他“十代目在保健室里吗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从伴生宠物列恩变出的小巧行李箱中,掏出一把已经子弹上了膛的ck。reborn没有回答狱寺隼人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将这把ck递给了狱寺后,问他“会用吗”

    狱寺看了看手里冰冷的ck,又抬头看了看reborn,点了点头。

    “那就好。”reborn一步跳到旁边的栏杆上,平视狱寺道“拿好它,进去吧。”

    “阿纲那家伙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你好好守着他,等我回来。”reborn没说前因后果。他凝望着狱寺隼人在听到阿纲情况不妙的瞬间便五内俱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九代首领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无论理由如何好听,恐怕蠢纲都不会接受这份好意的。

    “狱寺,阿纲的体质你很清楚了吧。他怎么回事,你自己进去看。”reborn说,“这把枪里有五发专门对付吸血鬼的麻醉弹,用这把枪保护好你自己,可别死了。”

    握紧了手里的,狱寺隼人明白了。

    “我知道了,reborn先生。但是”颖悟绝人的狱寺没再追问,只是在走进保健室前,追问了reborn一句。“除此之外,我能为十代目做些什么。”

    “随你的便。”reborn深深看了他一眼,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狱寺启开门,走进保健室时,沢田纲吉正蜷在最近的那张床上。他紧闭着眼睛,柔软的褐色发丝遮盖住了脸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抵在胸口,整个人浸在隐忍的痛苦和无边的绝望中。

    狱寺将身后的门关上,轻轻踱步到他床前,小声喊他“十代目。”

    沢田纲吉没有回应。

    他缩在被褥间,脸色被房间里的白炽灯映出透明的苍白。明明整个人散发出着极致压抑的痛意和袭人的杀意,可他却尽数忍耐,一声难过都不叫。保健室内除了白炽灯灯管里电流流动所发生的细微兹拉声,再无任何声音;紧裹在身上,缠绵在棉被里的制服凌乱,衣物柔软的褶皱间相互摩擦的细碎震动都被痛苦消磨殆尽。

    空气里,浮动着的香气馥郁甘甜,那是纯血吸血鬼血的气味。

    狱寺看到沢田纲吉的手指,原本纤细葱郁,指甲圆润平整的美丽里异变出足矣撕裂任何活体的锋利和尖锐。犹豫了一下,狱寺低头开了手里那把ck的扳机保险,然后将之放到一边。

    他空着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狠心折磨自己的沢田纲吉。慢慢抚上吸血鬼无机质般冰冷的脸颊,狱寺试图用自己掌心那点温度帮他驱寒。但是没用,那寒冷的触感瞬间反向深陷入狱寺的肌理,冰意悄然入骨。

    “十代目,您很疼吗”狱寺垂眼,怜惜地问。

    浑浑噩噩的沢田纲吉没力气回答他,他全部气力和精神都用来束缚自己那黑暗的欲望了。在过度克制的素食期中,痛苦纠结到想要不管不顾去袭击他人的嗜血欲望不断积累,足以使天使变成恶魔。这是吸血鬼的本性,本能,生存的驱动力血,他深深憎恶又深深渴慕。

    狱寺在想,reborn让自己来到十代目身边的真正意义。

    在他还没有得知十代目身上真正的秘密时,他曾茫然懵懂于「移动血库」的形容。十代目掩饰说,那只是个笑话。彼时,什么都不知道的狱寺隼人t不到笑点,赔笑了两声,便抛之脑后。不过现在,狱寺已经什么都懂了。他还心领神会到,十代目也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狱寺很清楚沢田纲吉的想法,但他却选择赞成reborn的做法。

    “这并不会伤害到我的,十代目。”狱寺隼人爬上了床,他双手绕过沢田纲吉的背,将纤瘦的吸血鬼从被褥里挖出来,抱进了自己怀里。“我是自愿的。”

    他说“我甘之若饴。”

    被狱寺隼人紧紧揽进怀里的沢田纲吉挣扎,呜咽着“不要。”

    “没事的,十代目。”狱寺隼人垂眼,将自己下巴搁在他嶙峋的肩骨上。

    狱寺右手扶着吸血鬼的后脑,引着他的唇齿去自己颈边。继续环着他的左手则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荧白的灯光下,凌乱柔软的被褥间,相互紧偎着的身躯。

    狱寺隼人戴在指间的指环闪着幽冷的微光。

    “不可以的”眼泪濡湿了浓卷的长睫,沢田纲吉吮着狱寺螺钿色细腻的后颈,颤抖着,细碎的一遍遍舔舐却不敢咬。在狱寺怀里显得更加纤弱的吸血鬼最终睁开了猩红的眸,用力退出了银发少年的拥抱,试图逃走。殊异的思想战斗不止,焦渴的灼热令他喘不过气来。

    狱寺隼人不知道沢田纲吉一直以来的痛苦。他也不懂为什么已经渴到这样痛苦的地步了,十代目仍不可吸食自己的鲜血,以纾解灵魂。

    “我的话不行吗”

    狱寺维持着被推拒后的姿态,跪坐在沢田纲吉面前,明亮如绿宝石上闪烁得水珠的眼睛静静望着逃开了的,双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簌簌落泪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我可以吗十代目”狱寺隼人不肯放弃。

    狱寺隼人的消沉和忧郁悬在上空,他的祈求和不甘沉重地压迫着沢田纲吉。吸血鬼难耐的掉着眼泪,一边想,他明明是为了大家好。只要他能继续忍住,大家的生活就依然可以被笼罩在沢田纲吉是无害的,沢田纲吉是人类的虚幻的平静中。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他长久以来的努力撕成碎片,让他平静的生活分崩离析呢

    沢田纲吉不懂,狱寺隼人也不懂。reborn什么都懂,所以他替所有人都作了选择。不,也不全是这样。沢田纲吉仍然有着不吸血的权利,狱寺隼人也可以开枪将他打晕,逃走的。

    所有一切都是他们每个人自己选的。

    狱寺隼人咬破了拇指,将一滴血涂擦在了沢田纲吉脸颊上。语言无力,他试图用行动向他的十代目表述自己的决心,而且他也是希望他的十代目能选中他的。

    他希望自己被沢田纲吉需要,这份需要远远超过他对沢田纲吉的索求。

    熟悉的,香甜的,曾滋润他的喉咙,填满他肠胃的,给予了他重生力量的,狱寺隼人的血的味道使得沢田纲吉再也无力支撑母亲沢田奈奈希望他维持到永远的梦。紧捂着唇瓣的双手跌落,吸血鬼清晰的目光中,狱寺隼人鲜活而全副热情,还愿予他极特殊的感兴。

    在沢田纲吉眼中,世界有一瞬间完全静止,屏息不动,闪闪发光,开启了暂时的永恒。

    他流着冰凉的泪,扑进狱寺隼人的怀抱里,以阴郁、狂热和憎恨的心情,伏在狱寺隼人颈边,用獠牙在皮肤上咬开一个很深的口子。狱寺隼人的鲜血便就此流入他的心脏。

    沢田纲吉的眼泪流的更多了。快乐的强度达到某一程度时,人很不容易超越而不落泪。吸血鬼也是如此。温热的夏风吹进屋里,好像阳光也跟着潜入了,但吹在沢田纲吉火热的眼皮上却显得清凉而流畅。昏昧的神经,失去界限的身躯,额前碎发落下的影使他眸光变得深沉。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纯血种眼底漾着泪光,像水在水草间像花开般的怒放。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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