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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到宗门, 便撤下了护山大阵,只因他的心总是跟着蔺宇阳跑,就算有阵在此, 他也会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离开宗门,有阵又能如何自欺欺人罢了。
可他并未料想到此举的后果。
数名长老齐聚而来, 诚惶诚恐道“宗主何故撤下护山大阵呐”
大殿高座上的白景轩面露疑惑, “怎么”
陆景俦惶惶然道“如今那魔头一举消灭了华微宗,天下仙门无不人人自危, 听说他可是要逐一复仇的。”
有人附和道“是啊, 有传言说当年围剿他的宗门,一个也逃不掉。”
一旁的宫景睿接话道“咱们宗主您可是亲自一剑”说着干咽了一下, “如今撤下大阵,万一那魔头攻上山门。”
白景轩十分不快, 冷声道“你们竟惧怕成这幅模样我冥天宗历代仙首, 何曾出过窝囊废”
“话不能如此说, 那魔头本就难以对付,如今吞并了华微宗又将沧海宗收入麾下, 更是如虎添翼。”
“当然, 我冥天宗作为三宗之首, 自然是无坚不摧, 可那毕竟是魔门,实力难测, 还是小心些的好。”
有长老道“听说那御虚宫已经集结所有晖阳境仙首之力,设下了闭宫结界,从此他们门人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也不再过问世事了。”
连同为三宗之一的御虚宫也怕了魔门,这一举动更让众人感同身受, 纷纷附和“是啊,咱们是不是也该”
白景轩却是训斥道“我冥天宗若如此做,枉为仙门之首。”
他心如明镜,当初东极与温诚联手对付他,害得蔺宇阳重伤,如今想必是做贼心虚,生怕被报复,落得跟华微宗一样的下场。
蔺宇阳已经答应过他,不会再触及其他宗门,他也便放下心来,于是又安抚众人道“你们不必担心,华微宗之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宗主是如何知晓”陆景俦目露疑惑。
“他答应了本尊,就不会食言。”白景轩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
什么意思魔头答应宗主他们不是死对头么
“难不成那传言”阶下,陆景俦悄悄与宫景睿腹语传音议论着。
“不可能,宗主怎会”
传音虽只传与特定目标,可境界高如白景轩,还是能感应到灵力波动,于是沉声道“你们在议论什么”
“没什么”陆景俦打了个激灵,眼珠一转解释道“我们在说宗主果然深谋远虑,一早便稳住了那魔头。”
“是啊”宫景睿附和道“有宗主坐镇,咱们冥天宗必定无虞。”
众人忙拍了一通马屁。
白景轩沉吟一会,如今他的精神力越来越差,不可再为这些琐事消耗,于是道“今后,宗门事务你等自行商议,若遇不决,陆景俦代宗主行事即可。”
这句引来众人哗然。
什么意思
在这节骨眼上,宗主要撒手不管了么
陆景俦面露愕然,尚未发出疑问,众人便见上方之人拂袖而去。
剩下人们在大殿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未久后有人阴阳怪气地祝贺起来,“恭喜陆师弟荣升代宗主。”
众人不情不愿地恭贺寒暄了几句。
直到有人话锋一转,“宗主如此行事,难道不管宗门了莫非传言是真的”
有人打了个寒噤,“倘若此事是真的,那咱们冥天宗的颜面岂非”
“胡说八道切勿以讹传讹”陆景俦嗔怒道。
“可是谣言已然传遍了,这可如何是好”
陆景俦目光一凛,沉声道“派悬镜堂压下去我冥天宗绝不能受此等奇耻大辱。”
修界平静了一段时日。
各大宗门虽人人自危,但数月来未见北辰殿再有动作。
自从吞并了最富有的华微宗,又收复了沧海宗,北辰殿已然一跃成为实力最强的宗门,甚至隐约有压过冥天宗一头的趋势。
再加之三宗之一的御虚宫也闭宫不出,将自己高高挂起,摆出一幅不问世事的姿态。
北辰殿已然成为无人敢于挑战的存在。
而且修界总是暗暗流传着关于白景轩的各种谣言,人们对于北辰殿便更是心有余悸,毕竟,强大如天尊,也不得不受此屈辱方才为冥天宗夺得生机。
谣言终于传至清玄殿守殿弟子的耳朵里,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都是以讹传讹,宗主绝无可能做出此事”殿门外,顾宇辰厉声制止道“休得在此散播谣言,否则,门规伺候”
“可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好多人都亲眼看见,那魔头是亲手将宗主一路抱回山门的”
“那又如何宗主是他的师尊,见宗主醉了,送其回房有何不可”
“可是”
“没有可是”顾宇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旁人这么传也就算了,你等身为清玄殿弟子,怎能不维护宗主声誉,反而助长这不正之风”
“再说下去,送你们去戒律堂”
弟子们这才耸拉下来垂首称是。
先有白景轩只身入魔窟并被软禁,后有其醉倒燕春楼又被魔头抱回北辰殿。
这两厢叠加,实在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
有好听些的,说是白景轩除魔卫道不成反遭屈辱。
难听的,说他为保住宗门不被报复,竟然委身魔头,真真是毫无底线。
于是谣言虽在悬镜堂的压制下有所收敛,却并未就此消失。
白景轩一向不问世事,且门人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故而这世上最不清楚这传言的便是这位当事人自己。
为了解开梦境的谜团,他做好了准备,传音唤来了叶青。
后者见了他第一句话便是“想好了肯说了”
白景轩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有件事,需请你帮忙。”
叶青面露不满,挥挥手道“你要是不肯说,我也没法子,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需要补全梦境。”白景轩微叹道。
“什么”
听闻他的解释,叶青面露恍然,思索了片刻后道“不过此法依靠幻术,若以你的梦境碎片为基础来补全残缺内容,恐怕补全的内容未必完整。”
说完他又补充道“说不定,你会有更多疑问。”
白景轩思忖了一会,笃定地道“必须要试,这很重要。”
叶青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道“对自己使用幻术,这天底下恐怕只有你敢干了。”
又见他一幅下定决心的模样,心知依着他的性子,如果自己不管,很可能在没有护法的情况下铤而走险,于是无奈叹道“好吧,我答应你。”
“不过,我只负责护法,你若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叶青说着,接过白景轩递过的一片菱镜。
毕竟幻境容易令人虚实不分,严重者还会致精神错乱。
可这世上的一切幻术都对白景轩不起作用,所以除非他自己想,无人能令他迷失幻境中。
只听白景轩道“幻尘镜内虚实不分,若你见我昏迷不醒,砸碎镜片后,施针百会穴即可唤醒我。”
他说完便开始念动咒语,未久之后,四周景象倏忽变幻。
眼前不再是如以往梦境中一片视线不明的朦胧天地,而是能够清晰地看见炽热的熔岩在地面涌动,四周传来的高温将空气都扭曲了,使得视线中的景物竟如怪诞的画面一般,令人有种莫名的抽离感。
白景轩垂首看见自己脚下正踏着一朵曼陀罗虚影,悬浮于岩浆之上。
目之所及尽是黑红交织的一片熔岩地狱。
黑红与血色的天穹连接成一片,大地在震颤,万物在哀嚎。
空气被扭曲的视线中有数不清的人影散落在熔岩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并逐渐被火焰吞噬。
周身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仿佛连骨头都要被扯碎了。
他几乎持身不稳,看见自己手中正握着一柄长剑,鲜血沿着剑锋落入熔岩,顷刻被火焰烧尽化作一团烟雾消散。
虽然在幻境中,但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而是朝着既定的轨迹行事。
忽然几声异样的鸣叫越过天穹,声音尖锐刺耳直击耳膜。他仰头望去,见硕大的四方车黑影呼啸着几乎是从他的头顶掠过。
车轮带着黑色火焰,所过之处,业火焚烧大地。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四方车向天边驶去,同时在红色的天空下,偌大的人形黑影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穹。
在人影的头部,出现一个旋转着的旋涡,仿佛有双恐怖的视线从旋涡投来,如鬼魅般盯着他。
他的额间溢出了冷汗,手臂因伤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黑影挥起一臂似乎正向他袭来,他拖着几乎快要分崩离析的身体,正欲提剑格挡,却见天边一道疾光闪过,向黑影疾驰。
“你的对手是我”一个声音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黑影感应到了来人,扭头举起双臂格挡,二者相撞,竟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轰隆隆
强烈的震感袭来,他迅疾掐诀稳住身形,同时与黑影相撞的那道光芒轰地一声坠落地面,竟将地面砸出一道天坑。
黑影发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经那一击,似乎亦受到了重创,偌大的黑影轰然消失,化成一个人影直坠天穹,掉落在天坑不远处。
不知为何,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道天坑,旋即压抑住浑身传来的剧痛朝那边驶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亦越来越快。
直到倒在坑中那个浑身浴血的人影映入眼帘,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昭阳”他听见自己大喊了一声,同时不顾一切地上前,脚步却在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后顿住了,那是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浅麦色的皮肤。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师尊”
他猛然转身,却见在方才黑影坠落的地方,缓缓站起一个人影,他吃惊地看着一双熟悉的红瞳正站在面前。
对方步伐不稳,却一步步地走近了,直到那张熟悉的俊脸站在面前,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蔺宇阳
只见对方向他伸出了手,微微歪着脑袋,目光流露一丝疑惑,“师尊过来”
他感到自己剧烈地喘息着,刚迈出两步,却感到身后亦传来一阵灵压,以及同样熟悉的声音“师尊”
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扭过头去。
未久后他强迫自己徐徐转身,见到一双完全一样的红瞳。
对方看见他惊恐的目光,忽然唇角微扬,“师尊,您怎么了是我啊。”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二个一样的身影如同镜子的两面,同时呼唤着他。
“师尊师尊”声音似咒语般在耳边萦绕,如有回音。
他从惊恐中猛然睁眼,却见叶青正吃惊地看着他。
“你这是见了鬼了”叶青递过一方帕子。
他长出口气,接过帕子拭去额间的汗水。
“见到什么了”对方好奇发问。
白景轩摇摇头,良久后才脸色才恢复了些,沉声道“再试试。”
“还试”叶青抬高了音量,严厉制止道“不准试了,也不怕把你脑子烧坏。”
说着就要收起幻尘镜,却被他抬手拦住。
只见白景轩十分认真地看着叶青,一字一顿道“再试试。”
叶青微愣,见他如此坚持,犹豫一会后蹙眉叹了一声,“好吧,不过可说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怪我。”
他点点头,再次闭眼。
这一次,耀眼的金光阵法悬在天穹,他躺在炽热的地面上,透过繁复的透明阵法,仰面看见高空中的的玄衫人影正盘坐于阵法中央。
他竭力伸手向天,却看见自己皙白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手指微微颤抖。
阳光刺眼,视线有些模糊。
浑身传来的痛感令他几乎连移动的力气都丧尽了。
他听见自己悲痛欲绝地发出沙哑的声音,“昭阳”
“不要”
一道庞大黑影从天边缓缓升起,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穹,将阳光尽数遮挡。
巨大的旋涡正盯着阵法中的那个人影。
只见黑影挥出一臂,正掠过阵法时,忽然嗡地一声低频嗡鸣声响过,自阵法中央始,磅礴的巨浪席卷开去,顷刻波及目之所及的一切。
周遭山石碎成齑粉,地面的溶液裹挟石块逆着重力向上空升去。
黑影在受巨浪波及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怒吼,却在越来越耀眼的光芒之中被渐渐割裂,逐渐化作碎片在尖锐侧耳的嗡鸣中消散。
阵法中的那个人影也化作星点消散。
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却没能换回一句回音。
视线越来越亮,强光耀眼到天地间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中。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周遭万物一同飘了起来,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在一片分不清边界的纯白之中,万物消失,时空静止。
随后忽地一声低鸣,周遭瞬间陷入黑暗,白色极速汇聚为极强极亮的一点,并开始急剧旋转。
他的身体忽然朝着那一点坠落,恐惧感裹挟着他,他竭力挣扎却徒劳无功,身体不断下坠
一阵晕眩后,他听见耳边传来叶青的声音。
“白凌。”
他缓缓睁眼,见到叶青一脸紧张地看着他,须臾后松下口气,“你总算醒了。”
随后厉声斥责道“不准再试了。”
他看见一地的琉璃碎片,对叶青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见叶青伸手取下他头顶银针,“知道这回你睡了多久么”
“多久”
“三日”叶青伸出手指比了个数,还斥责道“气息都变弱了,再不唤醒你,我怕你就醒不过来了”
“可”他的疑问没有解除。
对方打断他道“反正幻尘镜碎了,你想试也试不了。”
说着语气责备地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干”
他垂眼沉默着,方才幻境的最后,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天地混沌,日月不分,万物归于初始。
难道他的记忆是错误的吗这个世界始于一场毁灭
叶青没好气地为他施针安抚头疼感,待他惨白的脸终于恢复血色,才启程离开,还特地叮嘱道“不准再打旁的幻术主意,听见没有”
他只得无奈应下。
凭借仅有的信息,他还是能得出一些结论。
梦境中昭阳的脸,大概是因幻境是以他的记忆与梦境为基础构建,故而自行以蔺宇阳的面容补全了。
亦或是那本就是昭阳
他心道我曾经认识你吗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繁复的阵法应当是个封印阵,整个世界都处在阵法当中。
那么被封印的是谁裂缝与封印有关吗
如果整个世界处在封印阵法当中,他为何会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白景轩忽然脊骨发凉。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疑问突然涌现脑海他真的是天道化身吗
直至入夜,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起身踱步至殿院的梨树下,呼吸新鲜空气。
清玄殿因灵气充盈,梨花常年盛开不败。
一阵清风拂过,雪白花瓣落于他的肩头与发梢。
他感到一阵熟悉的灵息正落于殿顶屋檐上。
他轻出口气,坦然转身正看见那玄衫人影,呼啦的衣摆声响过,蔺宇阳飘然落地,几步来到他面前。
“师尊为何不辞而别”
看见眼前人的面容,幻境中的画面再次映入脑海。
他想了想,答道“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蔺宇阳轻轻拉过他的手腕,“弟子因刚收复华微宗事务缠身,近日才得空,又担心您不肯见我”
对方说着,声音轻柔缱绻,“可弟子来时却见护山大阵被撤下了,师尊可是不躲我了”
他抬眼看见一双充满期盼的星眸,缓缓点头,“不躲了。”
心道躲也没用,要解开谜团,他不能再逃避。
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这个家伙,他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躲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蔺宇阳闻言瞳孔一颤,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漾过一丝欣喜,“师尊”
他本想说什么,此时却见几片梨花花瓣飘落白景轩的额发,玉色的面庞与洁白的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白的发亮。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伸手掠过白景轩的额发拭去花瓣,同时身体越凑越近。
直到他的鼻尖几乎要贴着对方的额发,兰香伴随着梨花香气扑鼻而来。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唇角几乎就要贴上那副浅藕红的薄唇。
可轻吻尚未落下,却感到一阵微凉的触感,只见玉指抵在他的唇边,眼前人秀眉蹙起,“干什么”
蔺宇阳微微一笑,哀求道“师尊就一下。”
“不行。”
虽然决定直面对方,可白景轩也不能毫无底线地纵容。
师徒之间这算怎么回事
他后退一步,一手抵在对方胸膛上推开一段距离。
“我还是你师尊。”他说时,手却被握住了。
一个不着痕迹的轻吻落在指尖,有如羽毛扫过,不知为何,他的心神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抽回手。
蔺宇阳眉眼含笑,“是,师尊。”
白景轩面露不满,对方嘴上答应,行为举止却未改分毫,一举一动都如此亲昵,还有一点师徒的样子么
于是他冷脸正欲说教,刚张口却见对方一手抚上他的侧脸道“师尊,咱们回幽兰谷好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门内事务尽数交给陆景俦,他确实可以离开,也好看着这小子以免对方又胡乱行事。
之前他前脚刚回到宗门,蔺宇阳后脚便把华微宗给收拾了,虽有口头承诺,可他还是无法彻底安心。
可他虽想回幽兰谷,却有些担心自己若不在,陆景俦不能服众,毕竟在冥天宗,没有碾压性的修为优势,很难控制众长老。
蔺宇阳见他犹豫,又央求道“师尊咱们都说好了。”
“我何时”白景轩秀眉蹙起,正在回忆间,他的一双手又被握住了。
“上回您昏睡前,弟子送您回房”蔺宇阳试探着提醒他道。
他这才恍然醒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蔺宇阳见了他的模样,唇线缓缓扬起,“天尊,可是一言九鼎”
“好吧。”他长叹口气,毕竟不能食言。
话虽如此说,可心里却生出一丝不满,怎么自重逢之后,他就一直落入下风,总是迁就这小子
总感觉不大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白细思恐极。作者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作者捂嘴不能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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