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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钟傅璟在云珺身边绕来绕去, “到底是什么执念”
云珺背过身去,小声嘟囔,“都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哪里还记得”
钟傅璟却说“真不记得好像连半年都没过去吧”
云珺反问“你还记得昨天早上吃了什么吗”
钟傅璟被问得噎住,可还是不死心, “真不记得了那不是执念吗”
云珺回过头,瞧见钟傅璟一脸委屈遗憾, 好像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重要得必须让他知道是什么才行,否则他就会很难过。
“其实”云珺拉住他的手, 刚要说话,他们身边的白雾慢慢散去, 几个人影闯了进来。
为首的方夜织一脸焦急, 他冲到两人的面前,着急地说“刚才我们遇到白雾,一下子迷了方向, 找不到太上皇和瑾仙人, 现在总算等到白雾退去, 二位没事吧”
有事, 钟傅璟心想,是被你们打扰的事。
钟傅璟笑着摇头,“应该是突发的,那白雾走了就好了, 我们继续去找猎物吧。”
一旁有影卫嘀咕,怎么天气好端端的,会突然冒出白雾来别是撞了邪。
云珺看了眼钟傅璟,想刚才他们遇到的事, 该不该告诉身边的人呢像是桂先生,像是方夜织,他们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钟傅璟不提刚才他们遭遇的意外,一行人沉默着继续往深山里前行。
他们一早听到的那些走兽啼叫,此刻突然消失了一大半,森林重新变得宁静安谧。
云珺观察着钟傅璟,想来自己不告诉他当时那个执念,让他有些失望。
尽管钟傅璟后来认真打猎,再也没有提这件事
这日他们收获颇丰,一只野猪加两只獐子,捆在棍子上抬回去,当晚他们饱腹一顿,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云珺坐在帐篷下,时不时地去看钟傅璟,想他会不会追问今天的事,但钟傅璟一直没说话。
只见钟傅璟一手提着把匕首,一手捏着野猪腿,正往牛皮纸上切肉片。随后,他在肉片上撒了些许白盐,递到云珺的面前。
云珺已经吃饱了,刚想推辞,但瞧钟傅璟一脸期待,便还是接了下来。
大概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向钟傅璟坦白,云珺看着他,心里有那么些许愧疚和心虚,默默地吃着肉片,又拿起一片,喂到钟傅璟的嘴边。
钟傅璟伸着脖子来吃,微笑道“不知为何,你喂我吃的肉片,我觉得特别香。”
在篝火下,云珺的脸被照得通红,他眼神闪烁,但还是抬手喂了过来。
一旁的方夜织先说吃饱了,跑去守夜,其他影卫见状,也纷纷离开,篝火旁就剩下他们俩。
云珺忍不住,问“你还是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吗”
钟傅璟道“我不强迫,你不说,想来是真的忘记了。”
云珺道“那也有记起来的时候。”
钟傅璟眼睛腾地一亮,把手中的肉片往旁边一放,询问起“想起什么来了”
云珺小声呢喃,“想是想起那也不算是执念,不过是是当时有股强烈的念头”
“什么念头”钟傅璟追问。
他们身边,篝火里的柴火发出“咔吧”两下声响,像是在给云珺的话当做伴奏。
云珺声音更小些,“当时我见你受伤,心急如焚,想着不管怎么说,你好歹也是为报太师府大火的仇,才受的伤,那我心里就想着,若是可以可以变回人,那也能陪着你而且你曾也希望,希望我这只小白兔,能变成人,能和你说说话我就、就想”
钟傅璟越听越开心,他紧紧握住云珺的手,“你就想如果自己能变成人就好了,是不是变成人后,你就能陪着我了,对不对”
云珺微微点头,声如蚊蚋,“嗯。”
钟傅璟丢下肉片,一把抱住云珺。
云珺嫌弃起来,“你的手擦没擦过啊”
“不脏。”钟傅璟未免云珺担心,又擦了擦,重新抱上来,好让云珺放心一般。
钟傅璟靠在云珺的肩头,“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那你还追问”云珺嘟囔起来。
钟傅璟笑了,“后来我可没多问啊”
云珺也知道这么回事,噘着嘴,心想早知道还是不说了,就让钟傅璟猜着去吧。
可看到钟傅璟又很开心,云珺并不后悔说出来。
星空下,树林与微风一起唱响淅淅索索的摩擦声,灌入耳中,十分舒服。
跟随打猎的影卫们早已经不知躲在什么角落里,看守着扎营地,但他们这一晚也不会回去,以免打扰了太上皇和瑾仙人。
而在狩猎时所遇到那地仙的事,他们决定告诉桂清遥等人。
听完他们所说的奇遇,方夜织和白茯听得一脸震惊,没想到他们在狩猎时遇到的白雾,竟然是这么回事
“而且而且真的有神仙啊”白茯一脸向往,“好厉害啊”
他那崇拜的神情,是对着云珺看来,看得云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又不是仙人
而桂清遥震惊归震惊,又问“不会有秋后算账之类的事情发生吧”
钟傅璟摇头,“那地仙既然说这话,就不会出尔反尔。”
桂清遥想了想,“也是,不好拿凡人和神仙相比。”
钟傅璟又说“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那地仙所言,我们都会成为不老不死的东西。”
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桂清遥则说“这件事反而简单,本来云珺在众人眼里就是瑾仙人,仙人就是要长命百岁的,而仙人福泽庇佑身边的人,也很正常,想来百姓们不会觉得奇怪的。”
“不过。”桂清遥想了想,又说“未免以后麻烦,以后还是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然就算皇上不在意,朝廷也会煽风点火,就算是太上皇,也会是某些人注意的对象。”
钟傅璟点头,“桂先生所言极是,不过这事不着急,等老了,那得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他们商量了下,觉得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云珺想,长命百岁固然是好,那也要日子过得舒坦才行。他看了眼钟傅璟,想来这个人,会和自己在一起,过上百年之久。
在见过地仙后,钟傅璟有时候会戏谑地喊他仙人。尤其是在他们二人独处时,不免显得有些嘴贫。
直到云珺一本正经地让他别喊了,钟傅璟就此才不再如此称呼。
云珺来到封地后,要给当今皇上钟柏穹写信。
这是云珺答应钟柏穹的事,然而钟傅璟并不知道。
待他得知时,稍微有点儿不乐意,想着自己都没有拿到过云珺的信件,反倒是他侄儿先拿到了。
云珺没辙,只要给当今圣上写信,他还要多给钟傅璟写一封。
只是这人天天见,也不知该写什么好,后来写多了,就只剩下夸奖,穷极一切赞美之词。夸得钟傅璟都不好意思,后来这才作罢。
云珺写去的信多,而皇上的回信则三月一封,到半年一封,后来一年才一封。
在皇上的信里,写了许多京城和朝廷里发生的事。有藩国进贡些新鲜玩意儿,钟柏穹从里面挑了些,给钟傅璟和云珺他们送来。又说到有藩国的使节前来拜访,京城又要热闹好一阵子。
钟傅璟看到信上的内容,再看到云珺脸上的笑容。他知道云珺最喜欢新鲜事物,现在看到信里写得这么有趣,心里肯定痒痒要去京城凑热闹。
钟傅璟默不作声,找人准备一支来去京城的车队,若云珺提出要回京城,就找人陪着他回去。
而他虽已是太上皇,但他拥有封地,若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不可随便离开。不然就是放弃封地,回到京城。可一山不容二虎,钟傅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给侄子添烦恼。
可他也没想到,云珺竟一次都没提起要回去。
钟傅璟见云珺看信看得很开心,心里越发疑惑,终于忍不住问起云珺,怎么不想去京城看看吗
云珺却狐疑地看向他,“太上皇不好回京城的吧”
钟傅璟“我不好回去,你可以回去啊。”
云珺却说“就我一个人回去,那有什么意思,况且我是太上皇的仙兔,不是皇上的仙兔,他要是写信就把我给写跑了,也太小看我了。”
听到这话,钟傅璟就知道,他的云珺是不会和他分开的。
云珺还说,明明封地更有意思,有那么大一座云梦泽,他还想天天坐着船,游荡在云梦泽上。
听到这要求,钟傅璟便马上叫人打造了一艘宝船。常年停泊在云梦泽边,一到秋天,秋风吹起,钟傅璟便带着云珺上船,去观赏云梦泽的景色。
尽管云梦泽不完全在钟傅璟的封地里,但上了船,管那船飘到哪里,就算飘到出封地外,皇上也管不着。
于是,他们待在封地里,春品茶夏狩猎,秋泛舟冬看雪,过着无比逍遥的日子。
在钟傅璟成为太上皇的第六个年头,西北方两个藩国突然发难,要求藜朝给予他们更多的食品物资,否则大举进犯抢夺土地。
钟柏穹岂能答应,派霍太尉集结兵力驻守边境,一旦进犯便可宣战。霍太尉领命,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和几万兵马赶去边境。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北方藩国想分一杯羹,毫无征兆地带着大军前来,以三国之力,将霍渊大军未在其中,准备前后夹击,一举歼灭霍太尉大军。
而霍太尉身经百战,及时率大军逃脱,驻守在边境城镇中,而三国大军将该城镇团团围住,还向朝廷发来战书,要求皇帝答应他们的请求,否则放火烧城,要了霍渊大军和全城百姓的命。
战报传来,朝廷上下无不愤怒。
皇上虽然直到,驻守城镇,拖延时间,耗都能耗死那三国兵力。但对方挑衅,不能就此无视,他下旨加紧集结藜朝兵力,去到边境与霍渊大军汇合,大举反扑,势必要将这三国军队彻底歼灭。
而消息也很快传到钟傅璟这里。
作为太上皇,钟傅璟在封地过着吃喝玩乐的日子,但他从未懈怠过武功修炼。
尽管年纪已经三十好几,可依旧身手不凡,三个影卫包夹,都不落下风。
此刻钟傅璟听闻霍渊大军被包围,正要写信向皇帝申请,要求出战。
没想到钟柏穹和他想到一起去,消息传来的同时,他接到皇上的秘密圣旨,要他集结兵力,救援霍渊大军。
然而圣旨里,却没有要钟傅璟同行
钟傅璟思前想后,藜朝只有一个皇帝,自然不可能带兵前去,还有三位将军,其中二人已经在霍渊身边受困,剩下一位将军携大军救援,但万一出事,群龙无首,光靠副将,只怕会变成飞蛾扑火。
于是钟傅璟亲自带领大军,出征解霍太尉之困。未免皇上一道圣旨又把他召回来,他与大军分开行路,到战场汇合。
钟傅璟也要去前线,这可把云珺担忧坏了。
云珺阻止不了钟傅璟,却免不了一顿担心。
钟傅璟在离开前一夜,送了云珺一根发带。那是绫罗制成。而且在双层发带中,钟傅璟说,里面封着一丛自己的长发。他说只要云珺每天都用这根发带,就好像自己还在云珺的身边。
云珺紧紧捏着发带,说他以后都只用这一根。
因为钟傅璟是偷摸背着皇上去战场,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他是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带上桂清遥,和包括方夜织在内所有影卫。
只有云珺和白茯前来送行。
云珺站在马匹旁,攥着钟傅璟的手,对他说,自己是仙人,仙人说话一向灵验,这次出征一定大捷,他们会胜利凯旋。
云珺还说“太上皇,你还要回来跟我一起活两百岁。”
钟傅璟拉着他的手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必当平安归来。”
目送钟傅璟离开,云珺站在门外站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几乎不会忘记钟傅璟离开的这天,扬起的飞沙和隐约的身影,那画面简直要刻进他的脑子里。
而一路奔袭终于感到战场,钟傅璟成功与大军汇合。
将军见到太上皇前来,不敢怠慢,将指挥大权交由钟傅璟。
在钟傅璟的指挥下,大军昼伏夜出,夜里疾行,迅速绕到北国大军身后,他们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里反扑进攻,火烧连营,直取敌将头颅。
他们不着急轻功,趁着消息还未传去另外两国大军里,他们依旧连夜行军,潜伏到剩下两国军营旁。
更别说方夜织立下大功,他日夜兼程不敢停歇,迅速赶往被围城镇,告知霍渊救援一事,并且带着霍渊大军,与援军一起前后夹击,将剩下两国军队包围其中。
很快,两国大军投降,敌国将军被俘。
藜朝凸显泱泱大国之气度,放回士兵,只留领头的将领等人。在三国使节前来求和时,以礼相待。但同时提出要求,除了要进贡比往年翻倍的贡品外,还要三国的历代太子作为质子,约期三百年。为要回将军,三国只得无奈答应,且直到送来太子,交换将军回去,从此三国再也不敢进犯。
而此战大捷,钟傅璟没有跟随大军班师回朝,更是不要朝廷犒赏。他把跟随自己的大军交由桂清遥领导,而他独自甚至没有影卫跟随披星戴月赶回封地行宫。
他回来的这天,封地一片晴空万里。
当天云珺不知怎的,一大早就醒了,院子里的喜鹊在树梢叽叽喳喳,他站在树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躁动不已。
云珺总觉得要发生什么,而他是仙人,觉得自己的感觉,肯定很灵。
他抱着古琴,坐在凉亭内,从高山流水弹到十面埋伏,直到白茯匆匆赶来。
只见白茯一脸欣喜,说让云珺快去前庭。
云珺问“是太上皇回来了吗”
白茯点点头。
云珺一下子跳了起来,狂奔出去。
一路上,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此急促如此粗重。
随后,他在前庭看到被下人拥簇的钟傅璟。
钟傅璟看来风尘仆仆,头发都打了结,脸更是看起来黑了不少,衣服也脏污不已,早已没了往常的雍容华贵,想来这十来个月行军打仗,让他劳累不堪。
云珺一来,下人们懂事地退开,只留下他们二人。
云珺走到钟傅璟的面前,拱手道“云珺恭迎太上皇平安归来”
才刚开口,他竟有些哽咽起来,说话都微微颤抖。
云珺笑了一下,刚抬头,就被钟傅璟拥入怀中。
“唔”云珺道,“话都没说完。”
“那些客套话不必多说。”钟傅璟道,“见我回来了,开心吗”
云珺笑了,“当然开心”
“那你都不主动抱上来。”钟傅璟抱得更紧,“是嫌我身上脏吗”
云珺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也紧紧抱住他,说“不嫌,你身上是藜朝的泥土,这是胜利的气息。”
钟傅璟哈哈大笑,抬头一瞥,忽然看到云珺所用的发带,变得破破烂烂,好像被损坏过。
钟傅璟心里一紧,难道云珺遇到过什么事
“这发带怎么了”钟傅璟抬手摸了摸。
“别、别动”云珺往后一躲,“别给我弄坏了,我好不容易”
钟傅璟追问“好不容易”
云珺红了红脸,眼神闪烁,“我、这是”
他解释说,他拆了发带,再跟着绣娘学习重新缝好,边角看起来有点凌乱,不能下重手。
“拆了作何”钟傅璟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浓。
云珺的耳朵根都红了起来,他凑到钟傅璟的耳边,悄声说“发带里,还缝进了我的头发呀”
钟傅璟一愣,低头吻了上来。
他说自己离开云珺太久,这次绝对不会再和他分开。
大战告捷,朝廷重赏三军。从援军中,皇上得知,援军竟是太上皇指挥,震惊不已,又得知他已经回到封地,就连犒赏都没要,赶紧下旨追加封赏,派人给太上皇送来。
然而打了胜仗,朝廷中却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说太上皇拥兵自重,唯恐有一日要造反。也有人说太上皇指挥如神,却无视皇上的命令,偷偷去战场,还不与大军班师回朝私自回封地,显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更有人怀疑太上皇的意图,上书当今圣上,要小心提防,哪怕他不谋皇位,唯恐他的后代也有这企图。
当今圣上,太上皇的侄子,钟柏穹听到这些流言,看到这些奏折,简直好气又好笑。
钟柏穹心说,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太上皇若真是拥兵自重,或是窥觊皇位,那他还着急忙慌禅位干嘛自己当年还想让他多做几年皇帝,让自己多学一些天子之道,可他根本就不答应他皇叔,就是不要当这个皇帝,要跟着那瑾仙人逍遥快活
钟柏穹根本不理会这些流言蜚语,更是将上书奏折的人都降了官职,罚了俸禄。
如今钟柏穹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当年他皇叔为如此蛮横凶残,若是他整天也听得这些流言,脾气也要变得坏了起来。
没想到钟柏穹狠狠罚过那些官员,但流言依旧不断。
尤其是来年封地大丰收,不仅按时送上公粮,还有富足的可卖给粮商。
这消息传到京城,那些怀疑太上皇有疑心的人,又有抬头,都说太上皇有粮有兵,迟早造反,让皇上不得不防。
已经坐稳江山快十年的钟柏穹觉得,有这些想法的人,都有病
然而钟柏穹没想到,一直跟随他左右,早已成为其内阁大臣的云俢筠,竟然也开始动摇。
钟柏穹知道他是云珺的远亲,后来还将其科考时的文章又翻出来审阅一番,发现此人思想的开放先进,觉得他是优秀人才,私底下常常找云俢筠聊天,还商量国事。
只是钟柏穹没想到,如今连云俢筠也受影响,开始怀疑太上皇,他不得不采取点措施。
钟柏穹如今却不能学他皇叔当年那样,粗暴地禁止所有人谈论这件事,甚至将人抓入大牢受审惩罚。
他知道,那些朝臣都是因为忠臣,才会如此忧心于他。
于是钟柏穹决定在祭祖狩猎前,先绕弯去一次太上皇的封地,与许久未见的皇叔一聚。
云俢筠听得此事,心想,这哪儿是绕弯啊这分明是特地过去呀
可所有朝臣都觉得,皇上该是去见一次太上皇,而且一定是去警告他,让他安分些。
钟柏穹心里翻白眼,他去警告太上皇怕不是要被他皇叔打。
他这次前去,只带上云俢筠一人。
云俢筠此人,心纨质,不同流俗,在朝廷中一向有口皆碑。所以他能连连高升,年纪轻轻就成为皇帝的内阁大臣,而且朝廷上下无一反对之声,足以见得他在朝臣中的威望。
如今他就是要让云俢筠知道,为何太上皇没有篡位疑心。而大家一定会相信云俢筠的话,那么从此整个朝廷,也都不会再怀疑太上皇。
而皇上来封地的事很快传来,钟傅璟想好久没见侄子,更是得好好准备一番。
没多久,皇上的队伍浩浩汤汤而来,在陵州郊外与太上皇见面。
他们一副叔慈侄孝的模样,让云俢筠忍不住侧目,二人关系真那么好
皇上在行宫内住了五天。
期间大小宴会不断,一派歌舞升平。
跟随皇上身边的云俢筠,一直行事低调,他寻了个借口,说自己不胜酒力要去休息,实则偷偷离开行宫,去往陵州。他走访城中人流最多的地方,询问当地百姓关于太上皇的事,可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他有类似私造兵器,偷偷练兵之类的痕迹,看来是真的来到封地养老。
而临到皇上要离开封地时,钟柏穹独独叫上云俢筠,带着他去见太上皇。
见面的凉亭下,只有钟傅璟和云珺二人。
云俢筠只知那太上皇身边的公子,是那负有盛名的仙兔,仙人,叫白瑾。而这次如此接近,让云俢筠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他想了半天,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作罢。
入座后,太上皇开口的第一句话,让云俢筠心惊胆战。
钟傅璟问他昨日怎么不在屋内休息,却去了陵州见了那么多百姓,是否问出什么来了
听得此话,云俢筠吓得跪在地上,向太上皇请罪。
倒是钟柏穹伸手把人拉了起来,回头说“皇叔,别吓着我的臣子。”
云俢筠站在一旁,心里确实很紧张。
就看到钟傅璟哈哈一笑,摆手让他们入座。
这边,钟柏穹则向云俢筠解释,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云俢筠的举动,也不会阻拦,这种事嘴上说来难以信服,只有亲自去调查,才会认定是事实真相。
云俢筠则问“那为何此刻又向微臣坦白不怕微臣觉得这是欲盖弥彰”
钟傅璟大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要找你过来,我听柏穹说了,朝廷里有人怀疑我,甚至怀疑我的子孙后代,将来会谋朝篡位。且不说我本来就是主动禅位,而将来也不会有子孙后代。”
云俢筠皱眉,的确不见太上皇有子孙,但万一他藏着呢
此时,他见钟傅璟转过头来,拉起那位白瑾仙人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云俢筠,他与这位瑾仙人,已经向天起誓许了一生,不会与对方分开,身边只有对方一人,所以绝对不存在朝廷中官员们怀疑的事。
而那白瑾看着云俢筠微笑颔首,表示认同。
就算别的不信,面前是仙人,云俢筠不得不信。
“原来”云俢筠一脸惭愧,“是微臣等人多疑,还请太上皇恕罪。”
钟傅璟摆手,“柏穹相信你,带你过来,我们自然要对你坦诚。但待你回朝廷,该怎么做,不需要我们来提醒吧”
云俢筠马上说“微臣一定劝说其他朝臣,不让他们再对太上皇产生疑虑,倘若还有官员再敢冒犯,微臣第一时间上书皇上,将他们治罪”
一旁的皇上听得微笑点头,看来也是非常满意云俢筠的态度。
解释完这件事,气氛轻松活跃起来,四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钟柏穹忍不住对云俢筠大吐苦水。
钟柏穹说“你知道为什么朕就从来不信那些流言了吧皇叔根本就不想坐那皇位,他就想,就想哎”
钟柏穹目光挪向云珺,又收回来,语气中像是委屈,像是撒娇。
钟傅璟笑着去拍侄子的肩膀,“你这个皇帝当得那么好,我为何要占着位置”
钟柏穹叹气,无奈摇头,但很快又笑了起来,说看到皇叔和瑾仙人如此恩爱,直叫他相信,何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尽管如此,坐在一旁的云俢筠却觉得,此刻的皇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快活。
而云俢筠确实不胜酒力,很快就喝不下,被下人扶回房间休息。
钟柏穹则与钟傅璟喝酒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场对酌。
第二天,皇上一行人又浩浩汤汤离开,去祭祖狩猎。
听闻这次狩猎,皇上亲手抓到一只黑熊,告慰列祖列宗。
回到朝廷后没多久,就再也听不到有关太上皇的任何传闻。
而几十年后,太上皇搬行宫入山中,鲜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偶尔有百姓会见到离开行宫的太上皇,他们说太上皇如以前一样强壮威武。他骑着马,身后还坐着一人,风驰电掣威风凛凛,一如他当年回到封地时的模样。
可这已经过去几十年,有人不信,却有人说,太上皇身边有那仙人,一定是玉仙人相处久了,所以也会长生不老。
有曾跟随太上皇左右的官员说,他们当年得知皇上身边的小白兔,其实是仙兔后,就说过这么一句话,“皇上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想来此话已经灵验。
而后面还有两句,江山如山之寿,如柏之茂,藜朝戬谷百禄,万年不崩。
果不其然,藜朝绵延千年不断,繁荣昌盛。
而百年后的藜朝百姓,逐渐信奉起兔仙,各地修建以兔子为形象的雕塑,用以敬拜祈福,从此香火不断。
千年后,京城西山外一座巨大的石雕兔像前,站着一位青衣公子。
有人来祭拜,问他“你不拜吗”
青衣公子背着手摇头。
那人便说“让我先拜吧。”
青衣公子说“你们是要拜一拜。”
他心想,这位兔仙人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绝不作恶,绝不给他添麻烦,想不到千年后,竟还让凡人拜起兔子来,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结束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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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北城首富方家里,方霖是众人心中的男神。他秉性谦恭,温润有礼,长得清秀白净。追求者无数,可他从未给过正眼。唯有亲友知道原因他早与当红巨星纪偌川隐婚。
作为征服国内影视歌三圈的第一人,纪偌川身处娱乐圈巅峰。这导致他与方霖婚后聚少离多,偶尔悄悄见面,也总是办正事,很少谈感情。即便如此,两人从未动过分开的念头。
直到在一次活动中,纪偌川突遭意外,失去了与方霖有关的一切记忆。
方霖连夜赶去见纪偌川,却在病房门口犹豫不决。
没想到纪偌川扶着门框,一脸微笑,对他说
“嗨美人,初次见面,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失忆后的纪偌川脾性大变,强势公开和方霖的关系。带他上山滑雪,出海垂钓,甚至上综艺节目,无视外界一切负面声音。只要出门就必须拉着方霖的手,分开几秒都会浑身难受。
在镜头前,方霖大方配合。可回到家里,他强硬地把纪偌川关在房门外。
方霖“什么时候想起我了,你再来找我。”
纪偌川用力拍门,“honey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让我进屋加深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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