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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伽前两天时没在部落里见过丹昂,她是狩猎队的。
贡策特输掉的消息让二殿下心中不太愉快,谁会乐见自己未来的手下是个不中用的废物呢。
昨天米斯托在缪加面前提到过,贡策特和丹昂比试的是“摔跤”,也就是不使用魂能,单纯依靠肉体力量进行的近身徒手搏斗。
不动用魂能,意味着比斗不那么正式,只是酒酣饭饱后的即兴节目,更多展现的是招式上的技巧性,彼此间见招拆招的趣味性。
但那不说明丹昂的胜利是无足轻重的,在北境里可没有谦让的说法。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丹昂比贡策特更强。
如同缪伽先前见识过的、仅仅因为显出真身就在周遭山脉聚起浓雾的卡夫曼那样,强大的魂能者能以自身的心象风景改变外界的客观环境。
假使那只魔兽全力施展,魔雾出现的范围还能够更加广阔,其上附加的腐蚀效果也会更加惊人,最后真正地创造出一片吞噬生命的恐慌迷沼来。
魂能者的肉体,对于他们的灵魂来说,也属于外界,一种特殊的外界,比起真正的“外面”又稍微贴近一些,更容易受到自身灵魂力量的影响。
以性别、年龄、身材之类的外置条件来裁判魂能者的强弱是可笑的。
当一个魂能者觉醒的时候,他的灵魂对于其身体的改造就开始了。
他们会变得更加有力、更加敏锐、更加长寿,愈是强大的魂能者愈是如此。
强盛的心灵会滋养、铸就强大的肉体。
魂能者们在外表上并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更像是一种“质”的飞跃。
当然,这种灵魂与肉体间的微妙联系只对魂能者自己的肉体有效,魂能者在他人身上所能施加的能力效果,就只跟他的本源灵魂意象持有的权能有关。
毕竟,他者,相对于自身,已经是无可辩驳的“外界”了。
虽然心中不喜,但二殿下刚想了解一些克鲁塔人加入部落之后的近况,这就有近距离接触过贡策特的人送上门来,可谓是瞌睡时被递了枕头,当然是要把握这个机会。
遂按住性子,顺着对方的话头旁敲侧击,貌似无意地听了许多消息。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整个萨曼塔的人在面对他时,都有朝着话痨方向发展的趋势,稍微问上一句,就能扯出一长串回话,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丹昂的话里,缪伽意识到了一个对他来说不太妙的消息,原属克鲁塔的这群人融入的过程比预想得还要顺利,与原住民相处都相当融洽。
毕竟带头的首领是真心归顺,手下人就更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而本地的萨曼塔人嘛他们在缪伽心中那就是全员憨憨,恐怕连寻衅生非四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怎么说呢,实在是整个北境都十分民风淳朴,除去还在蛰伏期的科瓦希,目前最心机险恶的人其实是二殿下本尊。
不过,如果从稍显阴暗的角度考虑,冰封期来临在即,在这期间,哪怕偶有摩擦,新住民们也一定会选择忍气吞声、当作无事发生的要是被赶出去的话,在苦寒极境等同被宣判死刑。
这样说起来,如果现在不趁机去踩上一脚的话不就太可惜了吗适合去做这种事的人选啊,有了。
漫不经心地飘过许多纷繁复杂的念头,二殿下在转瞬间就勾勒出了计划的大致轮廓。
无论如何,最后当然是要在二殿下无私的挺身而出下顺利解决部落中的矛盾啦,单靠自身就波澜不惊和平融入了什么的那种发展,绝对不允许。
“狩猎队的人里我和那边走得更近些。”麦色皮肤的女性笑着说道,“二殿下之后要是还想再了解情况的话,就来找我吧”
她用有点像是自我推销式的口吻说“我还蛮擅长收集情报的哦。”
丹昂似乎以为缪伽的询问是出于对克鲁塔归降诚意的顾虑,并且也毫不掩饰自己提及贡策特时隐含的审视态度。
那场摔跤比拼,大概也是有意促成的结果。
萨曼塔人对于新加入的“同伴”,尚且处于观望的状态。
缪伽放任了她的想法,他需要这颗戒备的种子。
在将自己知情的一切都吐露完毕后,丹昂十分及时地向缪伽告辞了。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敏锐的、近似于兽类的直感,懂得见好就收,作用在社交层面上时,虽然本身是倾向进攻的锋锐性格,但总能把握好恰当的尺度,带来了有用的信息,最后也没有让二殿下感到厌烦不耐。
像是走在路边时,忽然从草丛里冒出来的野生大猫,活泼地邀请你一起玩儿了一阵,最后又自己跑开了。
相处得很轻松,也不会带来多余的负担。二殿下觉得很好。
刚转身离开的时候,丹昂有意压着自己的步子,让自己像平常那样,自然、舒缓地迈步前行。
等到走过一长段路,又拐过两个弯,确信二殿下无论如何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快走两步,面无表情地抬手抓住旁边房屋的瓦檐,稍一用力就轻松地翻了上去,当场在高低纵横的连绵屋顶上狂奔起来
是真的那个小眼睛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就那样简简单单地走上去,做个自我介绍,然后二殿下就会和你说话了
这种开玩笑一样的胡话竟然是真的
她像一阵风般穿掠过小半个部落,跳下房顶时对着朋友们语无伦次地大喊
“二殿下我成功了米尔二殿下我他二殿下”
烟黄色头发的青年随手拍拍自己激动到丧失语言功能的同伴的后背,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认真郑重地求证“所以,真的是真的”
还在顺气的丹昂讲不出话,只能用拼命点头来表达自己的肯定,因为体验过于美好,甚至在一片混乱中还不忘对站在不远处的贝戈瓦茨竖起大拇指。
那可是实打实的双人相处她和二殿下聊了多长时间来着有点记不清楚了
脑海里,只有那双蓝眼睛,清透地望过来。
专注、永恒、宁静、唯一。
一番折腾后,丹昂才总算勉强平复下来呼吸。
她顾不上向自己询问细节的同伴,推开人群,梦游般向外走去,嘴巴里还在喃喃自语“他好可爱哦,这就是我今年最快乐的时刻了。”
米斯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等会,你去哪儿”
“狩猎。”
丹昂回答,原本无神的双眼里逐渐闪烁起嗜血的光。
“我杀够了再回来”
她必须找到途径把心中排山倒海的感情发泄干净,不然,脑袋就烫得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容易满足的家伙。”米斯托嘟哝了一句,又扬声嘱咐道,“快去快回”
已经跑得只剩背影的丹昂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回看到还是觉得很惊讶。”全程旁观的贝戈瓦茨说,“有那么喜欢吗”
还在克鲁塔的时候,族里也没有人用这种狂热的劲头来爱戴贡策特和他的。
“嗐,和你这个刚加入的异族人说不明白。”米斯托干脆地摆了摆手。
“就算是事实,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贝戈瓦茨说,“我还以为这是敏感话题。”
“吞吞吐吐才有鬼吧,事实就是事实。”
倒不如说,能把一切摊开来正大光明地谈论,反而是克鲁塔在逐渐融入的标志。
米斯托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之前就想说了,你这家伙讲话的方式和伊戈姆也太像了吧绕来绕去的,自己不觉得烦吗”
“很遗憾,不会。”贝戈瓦茨笑着的时候,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同狐狸更像了,“说到伊戈姆,昨天从加巴山峡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他了,和谈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误会,差点动起手来了。”
狐狸眼的男人闲谈似的询问道“刚加入的异族人能有这个荣幸,去和狩猎队的副官大人聊聊吗”
“就说这种绕来绕去的讲话方式很烦啦”
米斯托大声抱怨起来,贝戈瓦茨笑着和他赔不是。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被回避了啊,关于会面的请求。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今天上午,稍早些时候。
“今天缪尔没有来。”科瓦希半真半假地向赫尔曼嗔怪道,“我是不是被迁怒了”
这个人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往缪伽宫中放月光花的事实。
“有些事是无可避免的,赫尔曼,无论是我的身体的状况,还是”萨曼塔的王上如此说道,“过去拼命张开羽翼庇护的孩子,现在想要离家独立了,这样的事情。你在他十五岁那一年就应该明白了。”
“缪尔已经来到成人的年纪了啊”他叹息感慨着,“心被巨大的动力裹住,哪怕犯错都想走出属于自己道路的年纪。”
“这时候一味阻拦是行不通的,虽然他是任意妄为了一些”
“不是。”
沉默多时的大殿下开口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不是缪尔的问题,是我想错了。”
缪伽与赫尔曼相差六岁,而赫尔曼与科瓦希相差也是六岁。
身份上是叔侄的两人,相处时的情形更近似于兄弟。
“科尔,你、德贝尔特和缪尔,你们是我仅存的家人了。”
赫尔曼说得很慢,向科瓦希剖白的同时,也像在叩问自己的心。
“我不应该那样对缪尔说话,因为担忧潜藏的危险而限制他的行动。受到限制的人不应该是缪尔,我的弟弟要自由自在地活着。”
“对你和母亲,也是一样。我应该给你们更好的你们值得最好的。”
赫尔曼看着科瓦希,说“科尔,我要统一这片大陆。”
在伯纳库大陆最偏远的苦寒角落,被大陆人视作蛮荒之地的北境,他说出了放在外面会被所有大陆人当做疯话嗤之以鼻的天方夜谭。
听起来很可笑不是吗赫尔曼不会拼写大陆文,甚至不知道盘踞在这片大地上的数方王国,它们的名字全称都是什么。
现在的萨曼塔,只是北境马索河谷里的一个部落而已。
然而,赫尔曼说出这句话时的神色笃定而平淡,仿佛那愿景只是什么唾手可得之物。认识他的人,见过他的人,不会把这句统一错认成玩笑,他是真正有力量去征服大地的强者。
大殿下确实是认真地想过,现在也认真地要去达成目的了。
科瓦希笑起来,像是过去二十九年里一样温和无害的笑容但又不只是这样,当中还包含了更多侵蚀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晦暗面。
红发的王上说“好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里大家的修炼方式就很玄学
相信的心是你的魔法jg
一般人教育自己的小孩学会保护自己规避危险
赫尔曼统一世界,这样我弟弟想干什么都不会有危险
大哥,你真是逻辑奇才
缪伽17,赫尔曼23,科瓦希29
先王去世那年,缪伽9岁,赫尔曼15,科瓦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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