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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 我出双倍价格,你这包卖给我怎么样”电梯里,林岑倨傲的开口, 字面意思虽然还是商量, 但是语气,眉眼间的神情像是在吩咐人。
这些年做奚太太,所到之处都被人捧着,林岑早就忘记自己做小三时候的伏低做小,优越感很足。
“不卖。”桃桃薄薄的眼皮垂下来, 目光穿过观光电梯玻璃随意落在外面, 声音清冷。
像是和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话。
这些年习惯被人顺着的林岑有种被忽视,忤逆的屈辱感,一股怒火从脚底心生起。
她本能的归结为, 是因为奚君豪被卸了香果果的执行董事的职务,权势大不如前。
心里暗暗骂桃桃势力
锐利的眼神扫向桃桃的脸,桃桃带了一顶黑色蓓蕾帽子, 脸上带了口罩,一双浅淡的蓝色水眸显的愈发灵动, 有几分异域混血的精致感。
左眼角的浅淡红色小痣明显。
一瞬间, 脑子里有一点相关的记忆划过, 但是很快又摁下, 不想搜索某些记忆。
娃娃领衬衫裙, 米黄混织的针织毛衣,鞋子,全部都是大牌,两只手臂上挂满了袋子,还有一百多万的限量包包, 林岑不屑的勾唇。
深城的名门闺秀她都认识,从眉眼看,年纪很小,她理所当然的下结论,是哪个有钱男人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倒也不是她非看好桃桃手里的包,而是现在的奚家今非昔比,香果果今年的年终业绩非常难看,是亏损状态,注资的风投拿到了很大的股权,现在内斗很厉害,奚君豪今年不但失去了职位,今年年终股东分红都没有。
过惯了奢侈生活,人上人的生活,不可能坐吃山空,坐等阶层滑落。
奚君豪看好了一家发展势头不错的公司,打算投这家公司,潜力股的公司向来是风投的争夺对象。
这家潜力股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有一个小三,极其热衷收藏包,这款包,即便是欧洲市场,现在也很难买到,国内更是没有。
她准备用这乱包做敲门砖撬开那位小三的嘴,吹吹枕头风。
这几个月,奚君豪自己都困难,钱财方面对她吝啬,今年在这家店消费的少,奢侈品牌的会员制也是按消费排位的。
她自然不是排在头一位,等她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店员告诉她,包已经有主了。
这让她很气愤觉得这些店员太势力了。
她对这款包势在必得。
分析了一下局面,思忖桃桃带着口罩一定是不敢高调,林岑自以为猜到了桃桃的身份,妄图先从气势上打压桃桃“小姑娘,你是谁包养的情妇吧所以脸都不敢露”
桃桃薄薄的眼皮往上掀,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淡淡睨她一眼,能看出来,林岑这些年的生活很滋润,举止投足都很有贵妇味,是无数人民币养出来的人间富贵花。
和那个歇斯底里,恶毒又扭曲的林岑一比,仿佛是两个人。
桃桃没有做声,又移开视线。
林岑觉得自己t到了真相,自顾自又继续开口,“说实话,你看着倒也有几分姿色,那些老男人能你一时迷惑也正常,但是做人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点,毕竟这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姿色好的年轻女孩。”
奚君豪这些年身边的花花草草就没断过,她看到年轻漂亮女孩高消费,习惯性喜欢从恶意方面揣测。
她优雅的撩起一缕卷曲的波浪长发至耳后,愈发能说,“等你哪天被男人抛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钱最可靠,包包什么的,不能当饭吃。”
“只要你愿意把包卖给我,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你应该知道,奚家是有这个权势的。”
闻言,桃桃抬起一只脚,细细的红色高跟鞋尖朝林岑迈进一步,眼眸微米,浅淡的蓝色眼珠润着细碎的冰朝梁岑的脸逼近。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柔弱可人的眼神,一瞬间冷漠,危险,充满攻击性。
像深冬草原里的夜狼,蓄势要朝目标攻击。
林岑仗的从来都是奚君豪的势,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心里一咯噔,腿都发软,人往后退,声音轻微发颤,“你,你别过来啊你想干嘛”
桃桃冷漠气场全开,一点点朝她逼近,直把她逼到电梯一角,退无可退,在她耳边幽幽道“奚太太,踩着亲生女儿的命,顶替原配坐上的正妻位置,过的好心安理得啊”
林岑心里原本就有鬼,这样的人是最不惊吓的。
都不用桃桃说,她自己脑补就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她脑子轰的一下,瞳孔放大,恐惧却又本能的死死盯着桃桃。
桃桃带着口罩,她窥不到全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眼角的红色小痣此时看着更加刺眼。
曾经,她视童年的不会说话的桃桃为自己毕生的耻辱,甚至憎恨,厌恶,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生过桃桃。
所以,后来桃桃死了之后,她只觉得是一种解脱,丢掉了所有关于桃桃的记忆,像是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一样。
此时,童年时期的桃桃样子就像一个突然跳出来的弹窗口,清晰的闪在脑子里,和面前的这颗小痣重叠。
瞬间,她浑身汗毛倒立,心脏死了一般几乎停止跳动,颤着嗓子问“你,你,你,是,谁”
她太过恐惧,嗓子是劈的,血是冷的,以至于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蹦出来的,后背贴着冰冷的电梯厢缓缓往下滑。
桃桃微微勾唇,随着林岑慢慢往下俯身,她背对着光,灯光投下来一片阴影盖在林岑脸上。
林岑看到,桃桃浅淡的蓝色眼珠宛如地狱归来的幽灵,鬼魅,像是要找她索命一般,整个人抖如筛糠。
口罩下的桃桃很是不屑,还以为她是有多大的胆子,也不过只是个会欺负弱小孩童的孬种
桃桃薄唇开合,声音幽凉,像是从远处飘来,又近在耳边,“林岑,人命终究是要还的,慢慢享受你的报应吧”
“嘀”一声,电梯门轰然打开,桃桃悠然走出去。
因为极度恐惧,林岑忽然出现短暂性的记忆混乱,分不清刚才是现实还是做梦,记不清任何正常的交流片段。
只记得桃桃那颗脸贴着自己的一瞬间,那颗清晰的红色小痣,身体像坠在冰窖,全身血液凝固,心脏嗡嗡跳动在耳膜的恐惧感。
她甚至感觉桃桃是像鬼魂一样飘走的。
“有鬼,有鬼,有鬼”她几乎是神志不清的念叨,好久才想起来哆嗦着打奚妍的电话。
奚妍赶到的时候,林岑还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神情看起来像个十足的神经病。
奚妍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把林岑弄上车,决定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
林岑摇头,“我不是神经病,是真的,那个孩子回来索命了,”她神情恐惧,你说她清醒吧,她又有点疯癫,你说她疯癫吧,她的话又有一些清晰的逻辑思维,陷在自己的逻辑圈里,“难怪我们家最近这么多倒霉事,原来是她变成了鬼来找我算账了。”
奚妍一脸茫然,“哪个孩子啊”
林岑攥着奚妍的手当救命稻草,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就是你的姐姐,我第一个孩子,她是哑巴,是你爸嫌弃她的,保姆把她推到石头上的,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找我”
奚妍先是震惊,消化了三秒,林岑这样子的确不能去医院,于是把她带回家。
林岑自私,奚妍从小被这种环境熏陶,也是把自己摆在第一位。林岑这个样子,奚君豪见了只会更不耐烦她,于是也没通知他回来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托关系找了一个脑科医生上门看。
医生只说是受了刺激,留了几瓶药,精神类的疾病治疗周期长,让她做好心里准备。
虽然奚妍不想让奚君豪知道,但都在一个家里,当然不可能蛮一辈子,当奚君豪看到林岑神神叨叨念着那些,“有鬼,是保姆推的你是你爸的暗示。”
奚君豪吓的额角青筋直跳,怕引起别人的怀疑,给自己引来祸事,找了一个偏僻的屋子,上了一把大锁,每天只让保姆给她送一日三餐,再也不准她出来。
被困的时间一长,林岑越来越疯疯癫癫,彻底成了一名神经病。
奚妍,她的哥哥奚风,都羞于让别人知道,他们有一个神经病母亲,也没有人解救林岑,下半生,一直以一个精神病人的状态活了半辈子。
当晚。
江言斯握着电话,听见林岑疯了的消息,挂了电话,下意识朝桃桃看过去。
她窝在沙发上,眼皮垂下来,柔顺的栗色卷发披散,剧本搭在腿上,页面停留在第一页,第一场戏,年前就拍过了,一个小时没有动过。
江言斯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轻划了几下,啪了一声摁了手机,扣到桌上,走到桃桃身边,抬起胳膊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桃桃回神,侧头看了一眼江言斯,极浅淡的笑了一下,又收回视线,垂下眼睛,“没事。”
江言斯拇指在她薄肩轻轻抠了一下,“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好啊。”
吃晚饭的时候,桃桃看着和以往一样好胃口,只是江言斯注意到,她吃的几乎是平时一倍多,而且几乎都没怎么嚼。
吃完饭,江言斯带她去最热闹的酒吧,这里灯光绚烂刺目,dj敲着键盘,拿着话筒唱最嗨的音乐,一下下震在人心脏上,舞台中央,还有穿着清凉的美女跳钢管舞。
流转的旋转灯球下,男男女女疯狂摇摆,每个人都沉浸在极致的狂欢里。
桃桃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拉着江言斯混进人群一起嗨,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跳,狂欢了一整夜。
狂欢结束,桃桃的意识已经模糊,走出酒吧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到了车上,忽然抱着江言斯狂哭,搂着他的肩膀声泪俱下,“为什么她要那么对我我不是她生的吗她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
江言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额头,静静听着她的醉言醉语,眼眶猩红。
这回醉酒的桃桃就没上次那么乖巧了,到别墅下了车,猝不及防把江言斯推开,双手做成花瓣状放到下巴,漾起笑脸问,“我好不好看”
有那种醉酒之后独有的放飞自我。
“好看,简直就是绝世美女,”江言斯回,伸手想把她扶进屋子里,“乖,我们回去睡觉了。”
桃桃晃晃悠悠推过江言斯,身子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站直了,又指着江言斯说“切,我长这么好看,这么乖巧,你还不要我。”
她眼睛扫了一眼,走到一片梅林里半蹲下来,“看,我比花还好看,你就说,你不要我是不是很后悔你眼睛瞎不瞎”
江言斯“”
无奈走过来,“我瞎,我都瞎透了”
“乖,我们回家了。”
桃桃一把推开他,又顺着一颗结香树爬到树上去,“你都不要我,我才不要跟回去,你不要我没关系,”她抱着粗壮的树干趴下去,脸贴着树干嘿嘿傻笑,“有人爱我,江言斯爱我。”
她手轻柔的拍了拍树干,“我才不会为了你难过,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家江言斯爱我”
她抱着树干一秒睡过去,神情柔软,轻轻呢喃,“有人爱我的。”
江言斯心脏倏然收紧,像被一双手紧紧勒住,涌起尖锐的疼痛,又像是被泡在最酸涩的液体里,眼尾猩红。
他太清楚这种被最亲近的人嫌恶的感受了。
心里涌起漫天的心疼。
他轻轻把桃桃抱下来,抱进怀里,抱回卧室。
中间,桃桃吐了两次,江言斯给她梳洗干净,喂了解酒的药和温蜂蜜水。
桃桃这一觉睡的沉,一直到翌日下午才醒过来。
江言斯照顾的精细,所以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好,就没有那种头脑要炸的疼痛感。
相反,所有的不快被发泄出去,她浑身轻松。
她一侧身,撞上江言斯的目光,舷窗外的阳光明媚,江言斯的眼神比阳光更温柔,更暖。
像阳光照在心房每个角落,心里暖暖的,闭上眼贴近他怀里,脸蹭着他侧脸。
“有你真好。”她忍不住轻声说。
江言斯弯唇回,“有你真好。”
温情不过三秒,桃桃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人跳起来,盯着江言斯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经常去那个酒吧,看那个美女跳钢管舞”
江言斯“”
要不要恢复这么快
该怎么证明,也是头一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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