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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和赵森宇本来约好一起打乒乓球的, 赵森宇临时收到消息,季业受伤了。
陈竹知道季业这一年是去了华夏边境,尽管华夏大体上已经没有战争了, 可是和边境的那些小国还是有摩擦,时不时会有冲突。
赵森宇与季业的关系很好, 听到季业受伤了, 就急急地赶往了军区医院。
等赵森宇回来,陈竹注意到他神色不是很好, “季业伤的很严重”
“嗯, 腿被炸到了, 那边医疗设备落后,只能送回来医治,万幸的是没有被感染,不用截肢, 但是以后腿脚不便是肯定的。”赵森宇口吻低落。
闻言, 陈竹想到那个总是爱笑的季业, 心情不免也有些沉重。
“他自己倒是想的开,能保住命就行了。”赵森宇说。
“那他要退役了吧”
“其实比起受伤, 退役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伤害。”赵森宇知道发小有多喜欢这份职业,把这职业视为一种荣誉和尊严。
“在哪儿不是为人民服务呢,让他到公司里,让他管理。”陈竹说。
赵森宇看向她, 轻轻地笑了,“你说的对, 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他听到了也开心。”
“我”他微顿, “不仅仅是季业的事,我大哥可能要被派到那边了。”
陈竹恍然大悟,不仅是季业受伤这件事让他难过,还有他大哥也要去那边,他在担心他大哥。
她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安静地陪着他,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只知道,他们现在安逸的生活都是靠这些军人,是他们用血和泪铸造了围墙,他们才能安逸地生活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这是大哥自己选的路,我支持他,但作为他的家人,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会的。”
没过几天,赵森宇被喊回了家。
说是让他回家吃饭,可饭桌上的气氛格外的凝重。
李丹一口饭也吃不下,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了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派建树去”
作为一家之主的赵靖,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李丹会不依不饶,可道理说了这么多遍,没有用,他干脆安安静静地吃饭,当做没听见。
李丹看向赵建树,“你是不是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赵建理安抚她,“妈,大哥也是没办法。”
“那就退役”
“那不就成了逃兵了”赵建理的媳妇李艾缓缓开口,眼里有着幸灾乐祸。
在李丹的眼中,大儿子是她的门面,一言一行必须得得体,可不意味着他要去送命。
“妈,从我选择做军人起,我学会的第一件事,是服从命令,服从国家的命令,不是你的命令。”国大于家,这是赵建树的想法。
赵靖闻言,颇为欣赏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他的儿子。
李丹气的不行,见赵森宇一副没事人一样吃饭,她将矛头对向他,“赵森宇,你也太冷漠无情了吧这是你大哥,要去边境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
“在外面,你说起大哥,说他是军人,说他了不起,说他为国流血流泪,如今他不正是照着你说的做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赵森宇淡淡地说。
李丹哑口无言,没错,她在外面是这么说,可是那不过是想让别人觉得她儿子厉害,而不是真的要他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作为军嫂,你的思想觉悟呢”
李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什么意思你爸当年去做任务,我带着你们三个孩子,每天提心吊胆的”
“你嫁给爸之前,没有想过吗做了军嫂之后,没有想过吗你生了大哥,在大哥去做军人之前,你也没想过吗我想问你一句,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家属,此刻你应该感到荣幸,并且让大哥放心地去,而不是让大哥心里记挂着你,要是出任务的时候走神,一个细微的走神,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致命危险你这几年是只长了年纪,没长脑子吗”
全家,唯一敢这么说李丹的,只有赵森宇。
赵靖多少要给媳妇一点面子,而赵建树是压根不想跟她辩论,没意思,至于赵建理,那自然是顺着李丹的毛梳。
李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李艾缓缓开口,“三弟,你这么说妈可就”
“你要是会说话,就劝着妈,别火上浇油。”赵森宇冷眼一瞪,几分煞气,弄得李艾脸色难看,半天不吭声。
李丹快哭了,“我、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大哥,他又没媳妇,又没孩子,要是没”
“你要是不会说话啊,就别说了,少给我大哥触霉头。”赵森宇冷下脸。
赵靖脸色也难看不已,这话说的好像大儿子就要没了一样,他放下碗筷,“李丹。”
“怎么了我还不能说几句”
“闭嘴”他低低地喝了一声。
李丹红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凶我”
“妈,我看爸不是故意的。”赵建理小声地说,“你别生气。”
“是该凶凶了,免得好歹分不清,连累了人。”赵森宇冷嘲热讽。
“你别说了,没看到”赵建理一副他是为了全家好的样子。
“你也闭嘴吧,你们借着爸,借着大哥的名声享了多少的便利,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得了好处又要什么话都归你们讲。”赵森宇完全没有吃饭的胃口。
他站起来,一手插在口袋里,“爸,大哥,我先走了,他们脑子里有水,得控干了,军区大院里可有不少的眼线,别让他们几个出去乱说,免得连累了大哥的好名声。”
赵建树同样站起来,“爸,我先走了,妈、二弟、二弟媳就交给你了,别我在前面奋战,他们在背后拖我后腿,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我就是立了军功,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赵森宇往外走,赵建树也跟了过去。
客厅里,赵靖看向李丹,“你想怎么样”
“我、我就是想他走之前先结婚,说不定能怀”
“这么说,你看好人选了”
“是啊,可是建树不肯”
赵靖从前觉得李丹机灵嘴巴甜,和她相处也很开心,可现在他只觉得她自私自利,“在这个关头,你不是真的担心建树的安危,是担心他不按你的心娶一个你喜欢的媳妇”
“那姑娘真的很好啊”
李艾也接过话茬,“爸,那小姑娘又漂亮又温柔,我和妈都见过,真的很不错。”
赵靖心生一种荒谬,大儿子要去危险的地方了,他的媳妇只担心大儿子结婚没结婚,有没有孩子,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种没脑子的事,她怎么干得出来以前他没怎么注意小儿子,但今天小儿子说的每一句话都跟木仓子儿似地打在他的心口。
赵森宇说的对,她真的没有思想觉悟这事儿
她嫁给他之后,做了多少年的军嫂了,接触这方面的事也不少,他们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为什么就逼着大儿子一定要结婚生孩子。
无非就是怕大儿子在外面娶了儿媳妇,娶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这事也不少,军人被分派在外地,有在当地成家的例子。
可国事当前,她抓着家事不放,就显得她没脑子,再看看赵建理和李艾,他摇摇头,站了起来。
赵靖冷着脸,“你们三个给老子听清楚,赵建树必须去,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在家里闹闹就算了,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丝风声,不管是不是你们,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李丹脸色难看,“你还想怎么样”
“离婚。”
李丹脸色瞬间白了,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说出这种话 。
“爸,你误会妈了,她也是为了大哥好”
赵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结婚了,住在家里也不方便,今天起一个月内就搬出去,带着你媳妇搬出去。”
“爸”赵建理吓坏了,偷偷地扯了扯他妈的手。
但李丹被离婚二字吓得没心思在赵建理那儿,呆呆地看着赵靖。
赵靖本来觉得不过是女人随口说的几句话,没放在心上,可小儿子说的对,不能大儿子在前面冲锋陷阵,结果家人在后面掉链子,那可不行,作为军人的家属,他们更应该以身作则,高标准要求自己。
以前他在李丹的影响下,觉得小儿子多念了几年的书,有些难管教,可现在看来,反而念书念对了,起码他能明辨是非。
说完了话,赵靖就上楼去书房了,不管楼下的李丹怎么哭,他都不管,有些事上,他可以纵着李丹一些,毕竟他也体谅李丹,可李丹现在这个心态和思想,绝对不能姑息。
赵森宇和赵建树一起走出了军区大院,赵建树直言不讳,“我得去你那儿住,清静点。”
赵森宇点点头,“好好地养精蓄锐。”
“不嫌弃大哥去你那儿”
“不会。”
“哈哈哈哈。”赵建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季业你去看过了吗”
“去了,他看起来还可以。”赵森宇声音低哑。
“其实我们都知道,死是小事,就怕完成不了任务,季业这回做的挺好的,会有功勋,也能申请一个好的文职位置。”
“我看季业应该会直接退役。”赵森宇说。
“为什么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不影响他做文职。”
“他怕触景伤情,走不出来,不如换一个环境好,反正我们公司里缺人,他的性格圆滑,会打交道,让他做管理也行。”
“你们都商量好了”
“我看季业是不想待部队了,陈竹提议让他到公司,本来你和他都是老板,来公司也是正常的,正好换一个环境,让他快点走出来,我和他一说,他就说行。”赵森宇说。
赵建树笑着说,“这样一听,嗯,当初我和他投资你们公司也是对的选择,我要是以后受伤了没办法在部队待下去了”
“大哥”赵森宇冰冷地看着他。
“你说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严肃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赵建树说。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行了行了,我说你的性格越来越像爷爷了,太严肃了。”
“我看我还是别对你太好了,你来我家住,干脆就打地铺吧。”
“刚还说让我养精蓄锐”
两兄弟一言一语,慢慢地往赵森宇住的地方去了。
五月的时候,赵建树离开了帝都。季业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到了公司,很快融入了新环境,如鱼得水,赵森宇干脆把压在他身上的事都给了他。
季业想装可怜,找他理论,却被气成了河豚。他的原话话就是他有对象,得好好处,像季业这种没对象的就好好搞事业。
被打击的季业发愤图强,决定在事业上找回场子。
毕竟找一个合心意的对象难,可是搞事业就不讲究缘分这种玄乎的因素。
但赵森宇想和对象一起约会逛公园看电影什么的,却发现比登天还难,因为陈竹去外文社实践去了,季业大呼好爽,报应就和龙卷风一样说来就来。最后,赵森宇跟着教授在实验室做研究。
陈竹暑假没有回家,陈伟业和程秀丽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九月前来一趟帝都看看陈竹,顺便还请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一起。
两老口子这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晋城了,听到去帝都很是犹豫。
陈伟业花了不少口舌安抚他们,让他们去,什么都别管,就开开心心地去,最后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答应了。
程秀丽发了电报跟陈竹说,说他们过去会待上十天左右,带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在帝都好好玩一玩,把火车的列次告诉了她。
陈竹收到电报之后,就开始整理家,务必要让他们过来住的舒舒服服的,但是她要实践,他们过来的时间也是巧,她还有三天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一次暑期实践,她打算要不到时候就让他们跟着公司的日游团玩三天,等她实践完了,再和他们一起玩。
知道陈竹的家人过来,赵森宇提前去和人去借了一辆车,到时候开车带他们玩,本来陈竹不在的那三天,他应该带他们,可陈竹让他先完成研究。教授分给他的研究部分还差一点数据,很快就能完成。
陈竹让他先完成研究,他也就没有拒绝了,他知道她不希望他耽误了学业。
最后定的方案,就是陈竹和赵森宇先做自己的事,陈竹家人过来先跟团玩几天,等陈竹好了就可以带他们玩,赵森宇第一天肯定要出现,后面就看他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赵森宇的爷爷奶奶一直叨唠着要看看他的对象,他就和陈竹提了一句,陈竹想,他们处对象也挺久了,可以见一面,就答应了。
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是住在离军区大院不远的一套小洋房里,两层楼,前边带一个小院子,种着花花草草。
赵森宇带陈竹过来的时候,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黄大嫂。
“小赵过来了,”黄大嫂笑容可掬,“这就是小赵的对象吧。”
“黄大嫂,这是我的对象陈竹,这位是黄大嫂,平时照顾我爷奶生活起居。”
老人俩年纪大了,很多事干不动,得有人帮忙,李丹能搞清楚她自己跟前的事就很好,不能指望她还能照顾老人,赵靖出钱请了保姆照顾他们。
“黄大嫂,你好。”陈竹笑着说。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来来来,赶紧进来,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大早就地起来了,说今儿要见你们,开心地挑衣服都挑了半天。”
陈竹一听,脸上的笑也更深了,两位老人很重视她,她听着也开心。
“是不是陈竹来了啊”赵老太太慢慢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赵老太太看清人,眼睛笑得不见缝,“哎哟,这就是陈竹吧,来来来,让奶奶看一看。”
陈竹没见过这样的架势,看她这么热情,脸上泛着红晕,“你好。”
“来,喊奶奶。”
陈竹看向赵森宇,他笑着说,“对,要喊奶奶的。”
赵老太太的奶奶和赵森宇的奶奶可不是一个意思,前者只是一个称呼,后者吧,有点想把名分给落实了。
陈竹只当自己不懂,笑着说,“奶奶你好。”
“诶,好,哎哟,这一叫,我心花怒放的,来,赶紧坐,奶奶给你们做了红豆糕,白糖糕,可好吃了。”
陈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来了啊。”装的一副威严高大的样子,奈何被黄大嫂给卖的干干净净,可惜只有他不知道。
“你好,爷爷,我是陈竹。”陈竹落落大方地说。
这一叫,陈老爷子体会到了老伴儿说的心花怒放,脸上的威武也装不出来,笑开了嘴,“赶紧坐,你奶奶手艺好,糕点做的可好吃了,配上我的茶,那可是绝配。”
黄大嫂在一旁手足无措,“你们两人可别抢我的事,都坐下,我去端糕点和茶啊。”
最后他们四人坐下,黄大嫂去厨房忙活,不一会儿端了糕点和茶出来。
“来,小竹吃啊。”赵老太太招呼她。
她忙不迭地点头,“行。”吃了一块白糖糕,甜甜的,是赵森宇的口味。
赵老太太说,“我家森宇喜欢吃甜的,可惜他嘴巴一点也不甜,我和他爷爷担心坏了,就怕他要打光棍儿了。”
“咳,奶奶”赵森宇重重地咳了一声。
“你奶说错了”赵老爷子狠狠瞪他,“要不是你嘴不甜,我和你奶能慌”
赵森宇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陈竹吃完白糖糕,又吃了一块红豆糕,赵老太太舍得放料,所以满嘴的红豆香,好吃是真的好吃,她很喜欢,要是吃的有点腻了,就喝一口赵老爷子的茶,嗯,茶香减少了不少腻味。
“奶奶的手艺真好,爷爷的茶也好好喝。”陈竹说。
“看,这孩子有眼光。”赵老太太笑着说。
“嗯。”赵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四人坐在一起聊着天,两位老人是极好相处的,也不问陈竹家里的情况,就问陈竹平时做什么,喜欢什么之类,他们也不炫耀他们家如何如何的好,会捡一些年轻时候的有趣的事说给陈竹听,听得陈竹入迷,这大概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魅力。
陈竹来的时候,买了一些水果,给两位老人,水果是俏货,可不多见,价格也贵。
赵老太太心疼她,“来就来,买什么水果。”
“是啊,我们年纪大,什么没吃过,以后别浪费了啊。”赵老爷子说。
陈竹买了苹果和梨子,“特别甜,特别水,夏天吃舒服,你们要是吃的时候,切成小块块的,不费牙。”
到了中午,四人一起吃饭,掌勺的是黄大嫂,做了不少陈竹喜欢吃的菜,陈竹吃着菜,心里甜甜的,不用说,都知道这是赵森宇跟他们说了,他们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吃午饭的时候,赵森宇说到了陈竹家人八月二十四日过来,可惜他和陈竹都有事,后面才有空。
赵老爷子一听,“我们陪着亲家一起逛逛。”
陈竹正在喝茶,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了,特么亲家怎么就成亲家了。
赵老太太看她羞涩的样子,笑着说,“未来亲家不就是亲家,你爷爷喜欢把话给简短地说。”
陈竹不,她怀疑是故意的。
赵森宇看向她,“可以吗”
“不太好吧你爷爷奶奶多辛苦。”陈竹小声地说。
“不辛苦不辛苦,当年行军打战,我走的路比我吃过的盐还多,现在就带着他们走一走帝都,哪里辛苦了。”赵老爷子笑眯眯的。
赵老太太点头,“不辛苦,我们不穿皮鞋,我们穿布鞋。”
陈竹红着脸,盛情难却,点头应下了。
于是,本来只是陈竹家来帝都玩,变成了赵森宇爷奶陪着他们一起逛。
但两位老人家这么和善,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等他们离开之后,陈竹戳了戳赵森宇的腰,他嘶了一口,脸红了,“怎么了”
“你故意的”
“不是。”
“真的”
“真的”赵森宇解释,“我爷奶可能是怕你跑了,想和你的家人见见面,弄好关系。”
什么叫她跑了。
“我才不”她立马警惕地住嘴,差点就对他甜言蜜语了。
“嗯”他一脸期待。
她不说话,又戳了一下他的腰,他的脸更红了。
“陈竹。”
“干嘛”
“别乱戳,”他小声地说,“戳的我的心都乱了。”
谁说他嘴不甜的
分明甜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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