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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虞是当真低估了他厚脸皮的程度。
起先她是不应的, 可耐不住这人软磨硬泡,不依不饶, 她一时脑子犯浑,半推半就的着了他的道。
手被他引着握住某处时,只觉脸颊似火烧,她臊得不行,双颊殷红发烫。
安知虞自认不是那种古板认死理的大家闺秀,没有被教养的凡事行规蹈距, 自小性子野惯了,胆儿也大,什么新鲜好奇好想去瞧一瞧, 但到底, 她也还算是知分寸的人, 偏今次, 怕是有史以来最出格大胆的一回了。
她如今是后悔莫及, 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脑子犯浑,竟真被他牵着鼻子走。
偏有些人还不知好歹, 将人滚烫的手掌按在她手背,还不满地轻哼,命令她, “握紧些”
若非这会儿屋内昏暗漆黑,她实在羞愧得无颜见人。被他抱着,趴在衣裳半敞的精壮胸膛上, 只好将脸埋在他颈窝,闭着眼,已经有几分自暴自弃,破釜沉舟的想法了。
但其实心里明白, 自己倒也不是十分抗拒或嫌弃,否则按她这宁为玉碎的性子,若真的不愿,除非卸了她手脚,或是五花大绑,否则拼死也会挣扎抵抗到底。
黑暗中,男人因动情而微哑低沉的轻喘,极好听的声线,她不免分神想,这样的一面,是不是只有自己见过
到底是被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给迷了心神,对宋惊唐,她虽有些惧怕,又忍不住好奇。尤其在得知他待自己确又几分特别后,不免又多了些小心思,想看看他究竟能纵容自己到什么地步。
胡闹到天将明时,她手已酸得不行,气鼓鼓一张小脸,手上满是黏腻。拥着被子坐在榻上,看他披衣起身,点亮了一盏灯烛,启门换人端了热水来,这回即便是孔商,也进不得房门。
宋惊唐将水端过来,搁在床榻旁的凳子上,缴了帕子,来给她擦手。
安知虞偏过头不去看他,双颊热度还未褪下,这样奇妙的体验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晓得如何面对他那样的眼神。
可显然宋惊唐这会儿心情不错,怜她辛苦,一根根手指替她擦拭得仔仔细细。
白玉青葱般的酥手,在他掌中把玩着,安知虞忍不住蹙眉瞪他,“你别趁机占便宜。”
他忍不住一声轻笑逸出,心道,往后他想占的便宜,还多着呢。
床帏是普通质地的青纱帐,映着灯烛,在俊逸的侧颜落下一片阴影来,男人眉宇间有着后的风情,瞧得她心头怦然一动,又匆忙移开眼,忿忿抽回手,将被子一拉,蒙住脑袋。
很快身后的人收拾好,躺上床来,安知虞只觉自己又被拉回那个滚烫的怀抱,不过这回,男人也不再闹她,只将人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可这个沉,不是安知虞以为的那种沉睡,到底是行军打仗的人,睡眠极轻,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立马醒来。
有了方才的经验,她倒不敢再招惹他,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再次被唤醒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她睡眼惺忪的被宋惊唐从被子里捞出来。
安知虞显然昨夜没睡好,一来是短时间不习惯旁侧多一个人,二来半夜胡闹一场,这会儿醒来便有些起床气,脑子也还有些晕乎乎,只当还在京都的府邸里。
“唔,我还要睡,别烦我”
女孩儿刚睡醒的嗓音,绵软娇嗔,一股纯稚的娇媚,眯着眼嘟囔,“桃酥,将冯嬷嬷拦在外头,起那么早作甚么”
可话没说完,菱唇被人轻轻一啄,惊得她立马睁眼,就看见眼前近在咫尺,放大数倍的一张俊脸,吓得睡意退散。
宋惊唐将人抱上腿间侧坐着,由那软绵绵的藕臂撑在肩头,没有任何阻力,他又俯身低头过去,可安知虞回过神来,哪里肯配合,偏头躲开,伸手推在俊脸上,“你怎么,大清早的就没个正经”
从未有人这样对他,带着娇嗔的嬉闹般,男人眉宇间难得浮现几分少年心气,偏要闹她般,转头将细指衔住,叼在齿间,咬得不用力,却让小姑娘抽不出手去。
这些年来,自幼时母亲离世后,世人要么惧他怕他,要么敬他畏他,或是厌他恶他。除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郡主,起先是没人愿意靠近他,后来是没人敢靠近他。
安知虞有些没闹明白,这人往常年少时,还是一本正经的清泠模样,在旁人眼中更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势,怎么如今,何时开始变得不要脸起来了。
她学着他以往那般,伸手去捏他双颊,企图若让他松口,可她这点儿力道最后瞧着那昔日淡漠冷戾的少年,一张俊脸被她捏变了形,忍俊不禁的扑哧笑出声儿。
本就明艳娇媚的一张小脸,笑时一双桃花眸子尤其勾人,极尽妍丽。于是他忍不住松开齿关,放过她的手,继而埋头吻住那丰润似含珠的红唇。
缠绵厮磨,难得的温柔缱绻。
她起得晚了,宋惊唐俨然是已收拾妥当,身上衣服也换了一身,有浅浅的沉水香扑鼻,煞是好闻。
许是尝着甜头,安知虞被吻得七荤八素,也没躲,软绵绵靠在他怀中,微微扬着脑袋,纤细藕臂松松挂在他颈脖上,难得乖巧温顺。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即使是寒冷是深秋清晨,也能轻易勾动天雷地火。
他气息微微有些不稳,最后不得不率先败下阵来,原本引以为傲的定力,在她跟前极容易溃不成军。
不动声色的将人松开,宋惊唐自顾平复了一下心境,放她坐回床畔,站起身离得远些。“洗漱好就下楼用些早饭,今日出汴州。”
匆匆说完这句,转身出了房门去。
安知虞撑手坐了会儿,显然有些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有些想笑。
昨夜歇下时,拆了高髻,如今坐在铜镜前,却绾不出来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自己绾过发,素来都是手巧的银杏和桑落替她梳头,或是府里专司的妆娘。
这会儿犯难地看着那堆钗环,有些束手无策。
最后打开房门,唤了孔商去寻一套男装来,好在这是城镇上,有现成的成衣铺子,虽比不得京都王府的锦衣华服,但安知虞还能将就。
简单绾了个高马尾,戴上白玉冠,活脱脱一个风流俊俏的小郎君。
难怪顾横云素来爱穿男装,确实方便又省事儿。
安知虞收拾妥当后下了楼,孔商引着她坐到靠窗一桌,桌案摆着清粥与几碟小菜,还要两碟精致的糕点。
孔商垂手站在一旁,“属下刚去城中的糕点铺子买的,世子妃爱吃的那几样这小镇上买不到,只好挑了相近的口味。”
她点点头,虽然有些勉强,但也不打算为难人,只问,“燕世子呢”
孔商恭敬回道,“世子与谢将军在议事,说待世子妃用完早点后,就继续赶路。”
安知虞唔了声,也不再多问,自顾捏筷先夹了块黄豆酥。
她这厢自顾吃着,倒是客栈四周站岗的将士们,时不时忍不住朝这边偷瞄。
虽说都晓得这是世子妃娘娘,可那些个从漠北跟随回来的将士们,大抵是没见过安知虞的,只是听过北唐第一美人儿的名号。
世子若在,众人皆是眼观鼻,眼神都不敢乱瞟。
他们都是些粗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的,北境苦寒,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儿,也远比不上这种京都皇城娇养出来的贵主儿,漂亮得不像话,跟仙女儿下凡似的,谁不稀奇又稀罕的多看两眼。
尤其是见平日里严厉寡言的孔副将,在这位郡主跟前都毕恭毕敬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小世子妃是多受自家世子爷看重。
安知虞胃口小,没吃多少便有些饱了,况且忽然间精致的膳食变成这些粗茶淡饭,她一时间也咽不下。
但宋惊唐还在和副将议事,就孔商守在旁边。
她抿着茶,眼风四下一扫,若有所思。
想了想,搁下茶盏站起身,“还是头一回来汴州,我四处走走看看。”
世子没下令要限制她行走,孔商自然不敢拦,只好急忙让人去通禀一声,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出了客栈,眼前的街道并不宽阔,其实汴州离上都不远,也是繁华人口众多的上州,不过他们这会儿已快出汴州地界,停驻在一处小镇上,自然也就和繁华热闹不沾边了。
她随便寻了方向走去,左顾右盼,瞧个新鲜。
京都宽阔平坦的街道走多了,只觉这街道不宽又拥挤,两边小商贩占了一半的道儿,带着方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安知虞一边逛,一边买,孔商跟着身后付钱拎东西。这边钱还没付完,她又盯上另一处小摊,“老翁,给我画个孙大圣的糖人不,给我画八十一妖魔,全画出来。”
孔商闻言大惊,他手中已满满拎着不少东西,“这么多,咱也拿不走啊”
不等安知虞转眼瞪去,画糖人的老翁便已出言,“这位郎君,几个糖人而已,老朽可挑着摊子去贵府画,不令郎君为难,既然夫人欢喜,何必阻拦呢”
老翁眼精,自然瞧出俩人这身派头瞧着就非富即贵,尤其这位小娘子,即使作儿郎装扮,可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和美貌,他活着几十年也没见过几回,只觉比郡守府上闺女儿都还要生得貌美。
这话更吓得孔商不轻,“老翁,这是我家主子,可莫要乱说。”
“啊,是我人老眼花了,不知府邸是城中哪处老朽将担子挑过去,别说八十一妖魔,画上百个都不成问题。”
孔商哪能做主,况且也觉着这小世子妃是随口一说,正要偏头询问,却身边不见人影,顿时一惊。
安知虞趁人和那老翁说话时,借着拥挤人流脱离孔商视线,快速转了几处弯,正巧看见前方马棚,二话不说上前,从袖口掏出一支金簪,丢给马贩子。“给爷挑一匹烈马,要跑得快的。”
她身无分文无妨,就昨儿发髻那些个钗环,哪个不是价值昂贵做工精细若不是懒得找当铺,随便一支金簪都能换一大笔银子。
马贩子虽估不出这簪子能换做多少银钱,但观其做工精细,又是纯金的簪身,便知价格不菲。眼前这貌美的小郎君也不知是城中哪府富贵主儿,立马殷勤牵了最好那匹马来,“小郎君,这匹是西域品种的良驹,跑得快,就是性子烈了些,您瞧瞧可满意”
安知虞摸了摸马鬃,相当满意,“就这匹了。”
牵过马,她迫不及待地翻身跨上去,心中默念着方才问路的方向,眼下趁着集市人多,兴许还有机会快马溜走,她自认为骑术不差,若是一匹好马,脚程够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未必追得上。
她在心里预想的是不错,如何帅气的翻身上马,如何潇洒的疾驰出城,可这一切,仅仅是脑海中想象出来的。
事实上却是,她自认为不差的骑术,基于以往骑的都是被驯养得温顺听话的良驹,如今座下这匹未经训化的烈马,以安知虞的骑术,还真驾驭不了
没跑出一段,就因街道行人来往,惊了马。
拉缰绳也不管用,横冲直撞的乱窜。
她这才有些慌神,什么好马,这这简直就跟野马刚套上鞍似的,性子烈得不行。
安知虞不出意外的被甩下马背,高高的跌落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儿不说,腿似乎还被地上的石子儿划伤,虽来不及查看,但她已感觉到小腿处尖锐的疼痛。
这也便罢,那马将人摔下来后,竟还扬蹄欲踏,这一踩下来,有没有命都难说。
惊慌之下,她根本来不及避,眼睁睁瞧着那马蹄高抬
“啊”
电光火石间,一柄长剑飞来,从马颈子上划过,又是两道黑影急速飞撞而来,手中长剑同时刺入马身,合二人之力,硬生生将重伤的烈马撞向另一端。
形式急变,安知虞被人打横抱起,飞掠至一旁。
还未及抬头看是谁,便已率先闻到他怀中那股淡淡沉水香,安知虞紧跟着心一沉,果然,抬眼就对上一双盛怒的眸子。
锋锐的长眉压下,眼神如锋刃,紧紧盯着她。那双笑起来相当勾魂的丹凤眼,凶起来时,亦是相当凛冽冷戾。
揽在她肩膀的手,都用力到让她感觉肩臂隐隐作痛。
他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1霸王硬上弓吧等不及了
读者2什么时候圆房等不及了
宋惊唐慢条斯理擦了擦刀听见了吗等不及了。
某檀弱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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