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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都到云洲这一路, 各方派来的杀手可不少,眼前这人来历不明的, 也不知
宋惊唐只在她手心点了点,道,“你决定便好。”
安知虞几经琢磨,又看了看一旁的杜宜娇,最后视线落在眼前跪着的人身上,“瞧着也是不易,既然你无处可去,我身边也缺个跑腿的丫鬟,那往后便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那小娘子欣喜, 连忙叩谢, “谢世子妃,谢世子妃。”
听她此话,杜宜娇却皱眉, 似有顾虑, “世子妃”
只是她话未说完, 便被宋惊唐开口打断, “杜参军若有事便去忙,莫要耽误了。”
杜宜娇对上他的眼神,微愣了瞬,随即抱拳称是, 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安知虞这一趟, 带了个来历不明的许如回王府,就连范氏都皱眉,悄悄对安知虞进言。
“世子妃若要用人,这院里伺候的几个丫头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若世子妃不喜,老奴再重新选几个伶俐的,信得过的家生子,赶明儿给您送来,何必从外头捡,这来路不明的,放在身边哪能安心。”
安知虞宽慰她,“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自有安排。”
此人明明是京中口音,且谈吐举止甚是得体,虽衣着寒酸,但看起来并不像什么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
越是有疑之人,越要放在眼前才是。
在府中,倒也毋需担忧安全问题,本身安知虞对这个许如便有提防,况且身边还有宋惊唐安排的暗卫,皆是个顶个的高手。再说了,就算这个许如真是刺客,那也不该是针对她来的。
不过,这些日子下来,这个刚入府的小丫鬟许如,倒是在府里有了些名气。
缘由么有些一言难尽。
“也不知世子妃从哪儿请来的菩萨,指派她做些扫洒的活计吧,一天打碎了三个花瓶。让去做女红吧,花样没秀出几针,线倒是乱成一团。”
一个白胖的嬷嬷提起许如便是一肚子火气,“我想着,精细活做不了,那就安排做些粗活去,实在没辙,让她去厨房帮工,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
“连烧个火都不会”另一个嗑瓜子的嬷嬷啧啧两声,出主意道,“那派到后院洗衣得了,有手就行。”
胖嬷嬷嘴一撇,“甭提了,昨日让她洗的衣裳,今儿我一看,洗了跟没洗一样。”
磕瓜子的妇人,将瓜壳一吐,瘪嘴道,“那这啥也不会做,留在府里干啥啊白吃白住啊依我看呀,赶出府去得了。”
胖嬷嬷闻言叹口气,压低声对她耳语,“嗐,这个许如,是世子妃带回来的人,谁敢将她赶出府呀”
俩人正说着话,却被人扬声打断。
“既然什么活都干不了,还留在府中作甚”说话的是白萱,她正好经过,听了两句便心中暗暗嗤笑,早有耳闻这位瑞春郡主在京中便是出了门的纨绔骄纵,如今来了云州,还要将那纨绔做派带进燕王府不成尽养些不得体的奴才。
她款款走来,对胖嬷嬷笑吟吟道,“嬷嬷是府中老人了,也晓得咱们燕王府的规矩,是不养闲人的,这样的奴婢,直接将人打发走便是。”
回头看见白萱,俩人均是吓得一个激灵。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在府中管事这一年,可是威风得紧,但凡被她抓着点错处,那可了不得。
磕瓜子的妇人忙将瓜子往兜里一揣,悄悄拍了拍手中壳屑,摆出一副笑脸来,“萱姑娘怎么有空往这儿来了,快里面坐会儿子罢。”
她以前受过白萱恩惠,如今虽然白萱不再掌事,但毕竟与普通奴婢有些不同,且她时常一副快要成为世子爷房里人的架势,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多少也不敢将她得罪了去。
即便将来只是个妾室姨娘,那也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白萱眼风扫过那妇人,然后对胖嬷嬷一笑,模样很是温婉,可说出口的话,却远不如她面上那般和善。
“这样不中用的人,嬷嬷不将其赶出府去,莫不是怕得罪了世子妃要知道,王爷无论在军中还是府里,素来都是奖罚分明,不分亲疏。这小小奴婢,犯了这么多错处,却能安然无恙继续白吃白喝这府里的规矩,难不成是摆设”
胖嬷嬷是在范氏手底下办事儿的,也明白白萱因失了管事权,心里多少对她们是有不满的。如今逮着机会便要与之为难,更是见怪不怪。
“怎会呢,如今府里由范嬷嬷掌事,萱姑娘也知道的,范嬷嬷向来刚正不阿,犯了错的奴婢,当然是要罚的,这不,那小丫头月银都快罚好几月的了,也该长个大记性。”
“只罚月银”白萱挑眉,眼底带着一抹诧异,“光不说以一个小丫鬟的那点儿月银,连一只花瓶都赔不起这罚得未免过轻了些吧如此,便是纵容了其他人粗心大意的风气。虽说王爷待下人们和善,但断不能因此,咱们做奴婢的便失了分寸才是。”
胖嬷嬷垂眼听着,嘴角下压,与她打着太极,“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可做不得主,也不敢失了分寸。萱姑娘若能做主,只管去吩咐便是。”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应付白萱,况且,人是世子妃带回府的,便是要处置,那也该等世子妃开口,再说了,堂堂燕王府,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两个闲职的丫鬟。这白萱一口一个王爷,多少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夸大其词。
几人未曾注意到的是,此时她们口中争论之人,本在角落躲懒的,先前听两位嬷嬷说道自己的闲话时,还未曾放在心上,毕竟她们说的也是事实。直到白萱来了,句句不离要将她赶出府去,许如心中暗嗤,实在没忍住,从灌木后走了出来。
忽然出现的人影,把三人吓一跳。
“你许如你这丫头,何时来的”
“你偷听我们讲话”
“怎是偷听呢,奴婢一早便在此拔草,碰巧遇见嬷嬷和萱姑娘在此处谈话,又不敢打扰,只好默不作声了。”在几人惊讶目光中,许如抖了抖衣袖沾上的草屑,笑眯眯福身,“两位嬷嬷好,萱姑娘好。”
顿了顿,不待三人出声,许如先发制人,“只是方才听萱姑娘之言,要将我赶出府去,实在不解,这才站出来,想请教一二罢了。”
许如模样生得漂亮,眉眼大气端方,站在那儿,态度不卑不亢,吐字清晰,倒是令人无法轻视。
“我是笨手笨脚了些,也劳嬷嬷们费心了,但圣人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我既已知错,也领了罚,范嬷嬷也大人有大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俗话说得好,饶人处出且饶人,世子妃也未曾怪罪下来,偏萱姑娘确要斤斤计较不饶人呢”
“古人又云,和以处众,宽以待下,恕以待人,君子人也。虽说吧,萱姑娘只是一介女子,非君子也,但姑娘跟随王妃多年,也该明白何为容言、容人、容事,容他人所不能容,方能为他人所不能为。况且,萱姑娘也曾掌事,当明白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姑娘若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如何能服众呢”
许如一席话下来,说得头头是道,几人哑口无言,白萱几次欲插话,却一时找不出何适的词。她只是奴婢出身,没读过什么书,只是在陪伴宋无疆时,耳目熏染学了点皮毛,但许如这圣人云古人言的,早已超出她的学识范围。
许如说到这,顿了顿,目光酽酽看向白萱,“再换句话说,萱姑娘未免管得太宽,还管到世子妃院里的人身上了我虽才入府几日,但也听说,如今管事的可是范嬷嬷,萱姑娘的职责,仅仅是照顾疆哥儿起居,这些用人赏罚的事,应是不劳萱姑娘费心的。”
“世子妃收留我,我自然会报世子妃大恩大德,不肖姑娘你提醒。况且,世子妃嫁来云州,远离京都故土,听我是上都口音,觉着亲切,所以留着我说说话解解闷,萱姑娘若非要赶我出府,那便是十分的不体恤世子妃的思乡之情了。”
白萱未曾料想,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鬟,竟有如此巧舌如簧的口才,被她一番言辞说愣在原处,最后只得愤愤而离。
近响午时,雪又下得大了些。
东苑正房明间外的院子里,那株象牙红的花叶落尽,被一层白雪密密覆盖。映着青瓦院墙,徒留几分寂静来。
屋内暖炉炭火哔剥燃着,旁侧蔷薇铜鼎内,焚着不知名的香,缭绕的薄烟,渐渐洇开。
安知虞靠在美人榻上,手中翻着一卷杂书,写的是云州城的一些逸闻趣事。范氏垂手站在旁侧,上午那胖嬷嬷也在场,正滔滔不绝复述着先前之事。
听完胖嬷嬷的学舌,安知虞只淡淡挑了下眉梢,“哦她是这般说的”
胖嬷嬷连连点头,“老奴虽没读过多少书,但这记东西的本事,却是不差的,虽不知那小丫头这番话具体含义,但原话大抵是如此。只是老奴瞧着,萱姑娘听完后,脸色十分不好。”
安知虞轻笑道,“她这是在教白萱,人之谤我也,与其能辩,不如能容。”
一旁的范氏微微皱眉,有些担忧,“世子妃,这样的人留在府中确实无用,且不知根底,也不敢让她近您身伺候,她声称来云州投靠亲戚,可奴婢遣人去打听了,根本找不到她说的那人,实在怪异得很,不如给些银两,打发了去”
但安知虞却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翻一页书,“她不是说,能陪我聊天解闷吗,那便让她来房里伺候,与我说说话,解解闷。”
次日,许如被带到东苑时,安知虞正带着两个小丫鬟,在院子里玩投壶。
北境的冬日严寒,即使穿得再厚,只要一出屋子,没了暖炉,便是天寒地冻。就连素来擅长的投壶,也因手指冻得僵硬,而失了准头,软绵绵的落在旁边地面。
许如看了看,上前一步,正要捡起那支箭,却被旁边的胖嬷嬷一把拎住,低声道,“你这丫头,可莫惹事,还不快见过世子妃。”
这小丫头被指派给她这几日,虽说令人操心了些,但胖嬷嬷着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嘴上嫌弃,但关键时刻却还是时时提点着。
可许如神情很是坦然,丝毫没有瑟缩畏惧之意,见安知虞并无不悦,弯腰捡起那支小箭,站到人身侧,瞄准壶心,毫不费力的将小箭投了出去。
哐当一声脆响,被投进铜壶中的小箭,尾羽微颤。
许如这才朝安知虞行礼,“奴婢许如,见过世子妃。”
安知虞眸光流转,视线从她那双细白的手上收回,看了看许如,又看了看那铜壶的箭簇,问,“可知我为何唤你来此”
而许如对上主子的视线,毫不生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箭壶,弯眸一笑,“我以为,是来陪世子妃说话解闷的。”
听此回答,安知虞眸子微挑,又问,“除了会投壶,还会些什么”
“许如不才,除了琴棋书画略有涉及外,也只会投壶和马球,旁的便无所擅长了。”说完微微垂首,模样谦逊。
安知虞舒眉,饶有兴趣瞧了又瞧,目光讳莫如深,随即朱唇微启,“那往后,便陪在我身边,说话解闷吧。”
“许如遵命。”
有学问,又精通这些勋贵们擅长的玩乐,岂会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但观那双手,与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们别无二致,便不像是干过活的手。
真是让人好奇,接近她,混入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当时宋惊唐暗中在她掌心轻点,并不阻拦她带人回府,想必便是有所怀疑。可这几日,许如却毫无异样动静,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人留在身边,给她机会,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可对于此事,范氏却是极不赞同,逮着空隙,便要向安知虞进言。
“世子妃莫怪老奴多嘴,这来历不明的丫头,留在您身边伺候,怕是不妥。且”范氏顿了顿,皱起眉,压低了声儿,“这丫头模样生得俊,若是心怀不轨,趁机接近世子世子妃还是该提防着些。”
“虽说您与世子成婚大半年,可先前相隔两处,如今好不易夫妻团聚,更该多与夫君亲近些才是,莫要让旁人钻了空子。”
范氏的操心,是后院妇人们都有的担忧。勋贵之家妻妾成群,虽说皆是常态,可哪个女人愿意看见丈夫身边莺莺燕燕,让别的女人分去丈夫的宠爱,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即便是给丈夫纳妾,主母们都是宁要品行端的,也不要模样好的。
安知虞闻言,轻哼一记,“若但凡模样生得俊的,接近世子就能钻空子,我提防又有什么用”
且不说许如,但是府里的白萱,模样亦是清秀可人,又明显对宋惊唐倾心不已,若他真有意,早晚都是要收进房的。
安知虞本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些,可想到将来,要与其它女人共伺一夫,心底多少是黯然的。
这一世,她本不愿成婚,亦不想将自己一颗真心交付于谁,当初与宋惊唐成婚,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倾慕,一为局势所迫,二为雍宁王府与顾府两家之安危。
她想,宋惊唐娶自己,多半也是为了阿耶与舅父手中的兵权和朝堂之上的话语权。
至于他说那些,什么心悦于她,什么漠北云州没有妻妾成群的风俗罢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越是如此。
前世她被宋临骗得还不够惨吗
这世间有万般美好,又何苦耽于情爱,吃过一次儿女情长的亏,上过一次爱恨情仇的当,也该长长记性了。
罢了,其实身处这般局势中,无论上一世,还是如今,以她雍宁王府嫡女的身份,婚嫁必然是要被当作势力联盟的筹码,更不可能奢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要自己不动心,便不会吃情爱的苦。
管他将来有几个白萱呢。
她此一世,只要父兄无恙,舅父一家不被连累满门抄斩。再能亲手报了上一世的仇,便不枉重活一遭了。
范氏受惠于燕王府,亦是一心一意为燕王府着想,她是宋惊唐的乳母,自然是将其视为自己孩子般,尽心尽力的照顾。
爱屋及乌,虽说安知虞并不符合她对当家主母的想象,但既然二人已成婚,世子有对这位世子妃很是上心,她自然希望二人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见安知虞如此说,范氏当然要为宋惊唐说话,“世子妃,老奴是算是看着世子长大的,深知世子为人。况且,燕王爷待王妃便是一心一意,哪怕王妃离世多年,也不曾续弦纳妾,可见这份真情。”
对于范氏的苦口婆心,安知虞只是轻笑,“嬷嬷好意我明白,可如今提防住一个许如又如何将来还有数不尽的白萱绿萱的,若是计较这些,难受的是自个儿罢了。”
“再说了,这世间能有几个燕王爷这般的男子。”
前世她对宋惊唐了解不深,虽未曾听闻燕王世子娶妻,但她死时,宋惊唐已踏平皇城,女帝已亡,宋临所率残军怕是难以对抗,若无意外,他凭借残暴手段,杀光了所有阻碍他步伐的人,必然是要登上帝位的。
而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只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
念及此,安知虞倒有些羡慕当今女帝,虽说不曾公然册封后宫,但身边男宠成群,享受了自古以来男人们的快乐,真是好生逍遥。
她思绪渐渐飘散,而范氏听她此言,便也不再多说,毕竟安知虞所言,并无不对。
燕王宋恪的确已故王妃一心一意,但并不能断定,世子宋惊唐也会一生只爱一人。
只是在范氏眼中,自家孩子就是千般好万般好,没有哪一处是不好的。
日暮时,倦鸟归林,人亦归府。
若燕王宋恪在府中用膳,便是一家人在正厅,也算是享一下天伦之乐。
待晚膳后,回了东苑,婢子们伺候着安知虞盥洗后,正坐于鉴台前,往手背抹着香膏。
宋惊唐则坐在案后,手里是白日里未看完的文书。
他以往忙时,便直接宿在云州大营里,常常多日不归府,可如今娇妻在侧,自然是每日归府的,军务耽误不得,干脆就将未看完的公文,带回府中。
安知虞收拾妥当,也不管他,自顾要入内室就寝,范嬷嬷见状,心中暗自着急,忙拦住人,提醒道,“世子妃,世子爷忙碌一整日,这都入了夜,还在看公文,可莫要累坏了身子,您且劝慰一二才是。”
范氏都这般说了,安知虞也不好冷脸不管,只得朝他开口,“你还不歇息”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心想,宋惊唐多半也就回一句你先睡,我看完公文云云。然后她便能对范氏交差,自顾歇下了。
谁知宋惊唐却是闻声便放下手中一册公文,应道,“这就歇了。”
安知虞“”还真是给她面子。
范氏眉眼间都藏不住慈祥的笑意,又对安知虞道,“既然如此,还请世子妃替世子宽衣罢,奴婢们就不打扰主子歇息就寝,先退下了。”
伺候他宽衣
安知虞轻轻蹙眉,显然不愿。眼眸一转,心生一计,扬声喊了声许如。
“没听见世子要歇下了么你去替世子宽衣。”
许如愣了愣,略有迟疑,但在安知虞的注视下,只得迈着沉重步伐朝宋惊唐走去。
范氏更是瞪大双眼,这世子妃究竟在想些什么怎的还将人往世子爷跟前推呢
随着许如走近,宋惊唐皱眉,只抬眼一扫,凛冽气势便将许如吓得微微手抖,进退两难。
随即冷戾一声,“出去。”
许如如获大赦般,就差磕头谢恩,完全不去看安知虞神色,干脆利落的应一声是,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宋惊唐冷眼扫过屋内其余人,“都下去。”
声音不咸不淡,但明显能听出不悦,范氏连忙带着两个伺候安知虞的婢女退下,贴心的阖上门。
她是过来人,夫妻俩之间的事儿,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解决。
宋惊唐站起身,从案后走出来,目光紧盯着人,步步走近。
本打算看戏的但见他神色,安知虞不自觉避开那有些迫人的目光,轻咳一声。
“作甚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那句话不对惹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要吃人,至于怎么吃你品,你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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