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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和葛碧云去往李家村之后,王大成在家里找了找锄头,再找了找铲子,在院子里挥舞了半天,直把王金吵得恼出了门
“爹,你这一大早上这是干什么娘呢”说完,回头一看“那傻子呢,我快饿死了”
“吃吃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王大成被他说得烦“都快没命了还想着吃。”
王金不明所以,甩了一下袖子“我不吃干什么,饿死我吗”
王银芝挽着头发走出来“爹,你这一早上哪来的火娘他们呢”
“去看你表姐去了,她今天生孩子。”说着,王大成将锄头一扔,哀愁地叹口气。不知道碧云找碧玉的事怎么样了,到底联没联系上道长。
那道长行踪不定,万一不在这附近怎么办又或者万一找到了,在那之前王白就把他们吃了怎么办
这也是他刚才挥舞锄头的原因,王白就算是一个妖,他们一家除了王简之外还有一个大人呢,就不信对付不了她
只是那妖听说不仅会吃人,还会呼风唤雨,万一用妖术对付他们怎么办道长当初在家里那么忌惮,恐怕他们所有人加上都对付不了她一个吧,如果道长也失败了,那么他们家岂不是危险了
到时候是求饶得好,还是先献出去一个人给她消消气才好这个时候,王大成自然想到了经常跟在王白身边的王简,王白那么喜欢她,是不是因为小孩子长得白嫩
转而一想,到时候万一真的触怒她,她吃了王简来出气,他们这做父母的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王大成想的冷汗津津,面上纠结,突然一声铃响似在耳边,他打了个激灵,远远地就看到一人站在离家不远的后山之上,耳边有一道空远的声音“王善人,你可想明白了”
王大成大喜过望“济世道长”
他不管不明所以的儿女,连滚带爬地向后山而去。
“道长,可、可是碧玉给您带了口信”
济世拿着拂尘,屈指对他施礼“无量天尊。是贫道算出妖怪之事略有转机,这才赶来与你相见。看王善人神色,可是明白贫道的苦心了”
“明白了明白了”王大成叫苦不迭,恨不得现在就给济世磕个响头“道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当初是我眼拙,是我愚钝,没能听出道长的言外之意昨夜我看到了那个妖怪的真面目,吓得肝胆俱裂,还请道长救命”
说着,他对济世一拜。
济世点了点头“王善人肯理解贫道苦心就好。那妖精来路不浅,我当时查她生辰八字就暗道不好,未免打草惊蛇按捺不动,就为了能出其不意将她一举拿下。如今有王善人的支持,胜算已有三成了。“
”才、才三成”王大成脸色一白,腿软得差点从山坡上跌下去“道长,她、她到底是什么妖,怎么这么厉害”
济世捋了捋胡子,还未解释就叹了口气“据贫道卜算,她上辈子很可能是一只狼妖。因为遭受到重创选择轮回人胎进行修养。这就是当初贫道没有算出她也在令夫人肚子里的关系,因为她本就不是你们王家人,只是借了你们的骨血为祸人间待她成人,她的妖性会越来越明显,妖力也会越来越强大。一旦她成长成熟,恐怕就会控制不住体内的妖性,杀人吃人,无恶不作。”
王大成跌坐在地“怪不得我昨天晚上看到她面带鬃毛,青面獠牙,原来是那该死的狼妖转世”说完,膝行两步,拽着济世的衣摆就道“还请道长显神通,救我王家一命”
“这是自然。”济世把他扶起来“贫道一生救死扶伤,怎会见死不救,但本道长虽然常年修行,对付这种大妖还是有些勉强,我们不能力擒,只能智取。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办,胜算定然在六成以上。若是事情顺利,诛杀她不成问题。”
听到“六成”,王大成还是有些不满意。若不能十成十地将王白诛杀,他这心里没有底。
济世微微一笑“王善人不必担心。目前那狼妖还未彻底成长,为了不被发现必须妖装模作样。只要你们不打草惊蛇,届时贫道会带着所有村民攻其不备。人多势众之下,她有通天的法力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这是专门对付狼妖的迷药,今晚你切不可声张,一切如常。先把这点药放到她的饭菜里,待她睡过去后,我自会将所有人带来,将她擒拿。届时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到时候你们就会安全了。”
“就、就这么一包药”
济世眉头一皱“这是贫道炼出专门对付妖物的圣药,王善人若不信可将它交还,等她自行睡着即可。但到时候贫道可不知你们会不会惊动了她”
这当然是一包普通的迷药。济世心知肚明王白是一个普通人,一包迷药足以。
“要、要”王大成赶紧把迷药放进怀里,只是眼珠已转不知道想了什么。济世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普通的毒药不仅对妖物无用,反而有可能会触怒对方。王善人最好不要擅自做主。”
王大成赶紧道“道长,我一定会听话只要您帮我们除了这妖,我王大成愿天天为您上香祈福,只要王某能拿得出来,您想还要什么都可以“
济世缓缓垂下眸子,他捋了捋胡子沉吟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是不会收的。只是如果要收了这狼妖,很可能会受到反噬。贫道功力消退不要紧,要紧的是衣钵无人传承正巧座下缺一女童侍奉左右“
王大成眼睛一亮“道长,我有个女儿,名叫王简,不知道她可行”
“令嫒年龄几何”
“不多不少,正七岁。”
济世眯了眯眼“确实是正好王善人,以后你就是我徒儿的爹了,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王家遭受毒手。你们若是忍过了今晚,待贫道抓住妖物,就是为苍生造福。想必十里八乡也会高看一眼,感激不尽的。”
王大成心中再无恐惧“王某静待道长今晚到来”
李家村内,郑家暗潮汹涌。
王白发现了婴孩的秘密,但她紧抿着嘴唇,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走到堂前,质问郑老夫人“你给祝柔,找的济世道士”
郑老夫人只以为她说了胡话,只顾招待来客,并不搭话。直到王白掏出砍柴刀,直指她,大厅轰然一声,传来惊叫乱成了一团。
郑老夫人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王、王白,你要干什么”
王白的柴刀拿得很稳,自从重生以来,她是第一次这么冲动,似乎有无穷的愤怒冲撞着她的胸腔。她心里想得很多,到了嘴里变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质问
“你只在乎孙子,不在乎儿媳。你不是好婆婆。”
郑老夫人嘴唇一抖”疯了,你这个傻子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
然而所有人忌惮她手中的柴刀,不敢上前。
郑老爷抬头看看“葛碧云呢葛碧云不是来了吗快来管管你的疯女儿”
葛碧云拿手绢挡着脸,一声不吭。就在这时,喝得醉醺醺的郑源挤开众人过来“表妹”他知道祝柔喜欢这个傻表妹,因此平时对王白也是和颜悦色“表妹,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王白把他拽过来,嗅到一鼻子的酒气,再看他面色红润喜气洋洋的脸,喉咙一梗“表姐就要死了。”
“什么”郑源下意识地尖叫“你在胡说什么表妹,你是不是又犯傻了,我让丫鬟送你回家。”
王白摇了摇头“她被你娘找来的那个道士下了药。强行生下儿子,但是伤了身体,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王白很少说这么长这么清楚的话,但是这一次,字字似是刀,扎在她的心里。她恨自己不早重生两天,怪自己心软没有逼问表姐,怨自己无能不能一刀砍死济世。
郑源脸色大变,脸上的红润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瞪大眼睛看着王白。
“你胡说”郑老夫人一拍椅子站起来“济世道长岂是你一个傻子能编排的”
郑源猛地转头“娘,你真带道士去看柔儿了”
郑老夫人喉咙一梗“看了又如何只是让道长算了一卦,说她肚子里的是个男胎,安安她的心罢了。现在她不是好好的,还给你生下个儿子吗济世道长何等仙风道骨的人物,好心解我们郑家之结,我天天上香尚且感激不尽,怎能容这个傻子能诋毁源儿,你莫要听她胡说”
济世的大名远近闻名,渐渐地有人嘀咕,郑家能请来济世看胎,不知道修的是什么福分,原来以为王白这丫头有点傻,现在看来竟还疯,竟敢诬陷起济世道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家丫头,别是看见了血,被吓疯了吧,怎么今天说出这等胡话”
“济世道长我曾远远地看到过,一看就是仙风道骨积德行善之人,怎么能干出那谋财害命的事这丫头定然是糊涂了。”
“王白,你赶紧回家吧。把郑家闹了一通,又无限人家道长,看你爹回去打不打你”
葛碧云心惊肉跳地看着,忍不住道“果然是妖,竟然开始针对道长了,这要是让她得逞了还有谁能治得了她”
旁边有人听到,纳闷“王大成家的,你说什么呢什么妖”
葛碧云赶紧捂住嘴,瞪大眼摇了摇头。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孩儿他爹,王白的妖性已经开始显露,再不抓她不行了
周围的声音嘈杂起来,郑源喉咙一梗,看着王白有些犹豫地退后一步。
王白松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缓缓看向众人,这些人眼里带着讥诮,不乏有些熟面孔。上辈子把她架在火架上,他们叫得比现在还要凶。
王白知道,不相信自己的始终不信,她多说无益。将柴刀塞到后腰上,有人忌惮她的刀刃,不敢上前看她走出去。郑源心中莫名不安,上前走了两步“王白表妹”
王白脚步一停“我不怪老夫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走入了雨幕。
郑源不由得一怔。
郑家外,天空已然阴沉,大雨瓢泼而下。王白一眨眼就被淋个通透。
她站在路口,竟是不顾地上泥泞,席地而坐。
以前她面对行森和济世的针对,靠得全是上辈子的记忆幸运地化险为夷。只不过以前只是不伤及性命的陷阱,现在面对的是更大的生命威胁。
她本想着今晚面对济世时如果打得过就更好,打不过就算是死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这样既能救了王简,她死后也能让仙魔妖的渡劫计划失败。
但是她刚才改了主意。她要活着,要好好活着。她不仅要活着打败济世,还要当众戳穿他的真面目,不仅要让吸人生气的胡力尝到报应,还要让蔑视人类的行森知道被人类反击的滋味。
她不仅要好好地活着,还要更强大地活着,她要知道治疗表姐和她孩子的方法既然众生平等,她就不相信面对仙魔妖的践踏人类就只有被愚弄、等死的下场。
漂泊大雨,她的身体挺得笔直。不知不觉竟已枯坐了一个时辰。直到耳边的冰冷骤然停息,她听到了清脆的似乎是雨打芭蕉的声音。
她缓缓抬头,看到一把油纸伞。
再转头,一张似山水画般青隽而又悠远的脸出现在伞下。
来人面色极白,但长眉入鬓,瞳孔清凌漆黑,让王白想起在汴城酒楼屏风上一蹴而就的水天一色。
“王姑娘,青丝可不会为你避雨。”
王白抹去脸上和水糊成一团的枯发“李尘眠。”她的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他家的大门。“你怎么出来了”
“令妹在我家哽咽不止,又不敢随意走动。我只好代她寻姐了。”
他缓缓背过手,带动起一阵混着书香和药味的风“雨大风急。你若是还不回去,家人该担心了。”
王白道“小妹会担心我,但我不能带她回家。明日,我会带她回去。”
李尘眠问“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李家把她卖了”
王白摇头“我交代了表姐的丫鬟,明早若是我不来,就让她把小妹接回去。”
重活一世,王白的警惕心很足。
李尘眠看了她圆圆的头顶一眼,意味不明地动了一下眉梢。
“刚才我听见你在郑家说的话。你生气可是为了济世道士”
王白下意识地抬眼“你认识那个道士”
“当然认识。”李尘眠眯起眼“当初他也来过我家,是我父母再三请求才请他看一眼我的病。”
王白看着他,他接着说“那个道士说我先天不足,乃是因为上辈子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所以这辈子生来自带罪孽。身体虚弱也是因为一辈子要赎罪。如果要洗涤罪孽,需要喝下化罪水。”
王白收回视线,脸颊微微绷紧“你现在能出来走动,定然是那符水起了作用吧。”
前段时间说是常年卧病在床,前几天看他能说能画,看来济世的妖术成功地又骗了一家。
李尘眠垂眸一笑“我知那符水没有用。”
王白一顿,下意识地看向他。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那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她以为李尘眠会喝了济世的符水信服济世,才特意过来和她理论,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说那符水没有用
李尘眠一笑“你不用那么看着我。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本书吗李某博览天下群书,即使看不透对方的把戏,又岂会看不出那术法的邪气。那符水恐怕是提前消耗李某的性命,才使我略微如常。我便如那回光返照之人,早晚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王白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回不过来神。
怪不得她觉得他身上的药味有一点奇怪,原来还是济世做的孽。
“你既然知道,又为要喝呢”
李尘眠云淡风轻“既已经是命中注定,又为何还要勉强改变况且父母为我的身体殚精竭虑,让他们高兴几个月也是好的。”
王白恨透了这“命运”两个字,她要渡的劫是命运,李尘眠要死也是命运,既如此,又让她重生做什么命运就是要她反抗的,才不是要等死的
王白道“李秀才饱读诗书,竟然也会上济世的当。”
李尘眠叹道“爱之深,愚之切。错的不是愚人,而是害人之人。”
王白点头,所以她要打败济世,把他的这面目揭开给别人看,这样才不会让更多的人受骗。
“况且。”李尘眠一笑“身体好了之后,就再也不用喝那些苦涩的汤药。以前我为了躲苦,甚至在袖子里藏布偷偷吐出来。”他宽大的袖口落了下来,露出皓白的手腕“福祸相依,倒也不必执着一时。”
王白这人最是执着,她道“那也不如人命更重要。”
说着,她站起来“拜托李公子照顾我的妹妹。我会找到解决方法的,明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着,她冲入了雨幕。
李尘眠本来淡然一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背影一怔。
“她竟然是想要为我”
王白回到王家,天色已经放晴。离得很远,就看到行森的马车停在那里。
王家人和十来个陌生人站在门口,看行森打伞要来迎接她,王大成面色一变“张公子”
却是没拉住,王大成和葛碧云对视一眼,暗道这么多人面前,王白应该不会突然伤人吧。
行森许久未见王白,见她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因为受了凉面上微微带了白,倒又与重缘多了一分相似。行森内心一动“阿白,怎么才回来”
王白没问对方为什么过来,她直接走到王大成旁边“王简在表姐家,明早我就去接她。”
王大成赶紧摆手“不急、不急什、什么时候接都行。”
葛碧云指着这些陌生人,道“这些都是张公子请来的工人,给咱们家修房顶的。人多好干活,大约晚上咱们就能睡回主屋了。”
王白道“我回去洗漱。”
王银芝拧眉“王白,张公子费那么大的力气给咱们修缮屋子,你怎么连个谢都不提啊”
话音未落,就被葛碧云捂了回去“你三妹嘴笨,我们说谢也是使得的,再说张公子也不在乎这个,你说是吧张公子”
行森点头,他提了提袖子“伯父伯母,今晚我就要出远门,大约一个月内才可回来。在走之前,我想和王白告个别。”
王银芝脸色一变,刚想问为什么不和她告别,就被葛碧云拖了回去“你、你们两个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白看了行森一眼,这才进了屋。
进了厢房,她打了个喷嚏。行森道“阿白,这几日没有过来看你,过得可好”
王白道“很好。家里父母兄姐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行森眯了眯眼“我要出远门,最是放心不下你。怕你在山中吃苦,又怕你干活受伤”
说着,从身后拿出个包袱“我看你着了凉,正好这是我送你的衣衫,拿去里屋换了吧。”
王白看着桌子上那个包袱,里面隐隐透出一点蓝。她记得重缘最喜欢蓝色,上辈子无论是行森还是隐峰又或者是慰生,最喜欢送她蓝色的东西。
她其实最喜红,但每次都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笑着收下。直到死前,不想自己的血染脏了红,穿了一件灰衣裳。
她拿起包袱走到里屋换上,这衣衫宽大,袖口也宽松。露出自己微微发黄精壮的小臂。
她走出去的时候,行森只是随意回头,突然一怔。
这样看,她和重缘更相像了,只是面上古井无波,瞳孔漆黑如墨,比重缘少了一分单纯,多了一分坚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却丝毫没有呆愣之感,竟比以前更加幽远。
此时此刻,行森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他却说不准这跳动到底是为谁,只是低下头掩饰了一下,推出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一碗热汤。
“你着凉了吧,这是我让属下给你熬的热汤。喝了它吧。”
那碗热汤在碗里微微摇晃,汤面金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上辈子行森也是给了她这碗热汤,只不过是在柴房里。
对方打开柴房,喂了她这碗热汤。她以为对方是来救她的,行森却不给她解开绳子,安慰她定然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他要和济世好好解释解释,让她安心稍作等待。
她视他为救命恩人,哪里会不信他的话。没想到天一黑,柴房就被踹开,以济世为首,院子里密密麻麻地站着村民,他们全都愤恨地看着她。
把她架上火架之后,济世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顿时她的身体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之后众人大惊,在王银芝找来的镜子中,她看到了自己青面獠牙的脸
现在想来,她根本就不是狼妖,怎么可能会现原形定然是行森在这汤里下了什么东西,让她沾染了妖性,才在众人面前“现行”。
重来一次,他竟然还是用同一套方法。不过这一次不在冰冷的柴房,她穿着崭新的衣裳,安稳地坐在厢房里。
看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她的“待遇”提高了不少。
王白先没喝,她道“你要走了听说这一带有很多妖怪。特别是狼妖,它非常坏,你要小心。”
行森脸上的笑意渐渐消了下去,他咬着牙点头“你说得对。阿白,快喝了吧。”
汤里面有他的一滴血,他的道行高深,只要一滴血就能让王白沾染妖性。届时济世再指认她为妖,就不怕没有人相信了。
王白缓缓把手伸向碗,然后在行森的目光里,一点一点地喝光。
这一刻,行森的心脏鼓动,是心疼,还是兴奋
他说不清。他只是知道,是他亲眼看着王白喝完这碗汤,这一刻是他亲手送王白走上亲劫之路,是他精心布置这一切,这种能轻易影响凡人命数的小伎俩还有随意设计劫数的得意感让他无比满足,更重要的是,他堂堂一个妖王,为了心爱的女人殚精竭虑至此,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种付出让他内心鼓动着,他试问即使是隐峰和慰生来了,也不会比他更痴情。
他看着王白喝得一滴不剩,激动得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重缘,你放心,只要你渡过了这一劫,很快就能重回天界了。
行森看她喝完了热汤,就匆忙走了。天空中传来妖鸦阵阵催促的叫声。
王白知道是隐峰在对行森的行踪进行追查,为了不暴露行森必须要走。
不急,她知道一个一个的,总会要来。
垂下眸子,她从袖子里抽出被浸透的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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