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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华舟豁然从梦中惊醒,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找到了一丝真切,竟在疼痛中有些安心起来,放松了身体。
旁边的人把他按回床上, “郁部长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郁华舟轻轻吐出一口气,“其他人怎么样了”
“万幸, 除了您和您的助手, 在场并没有其他人受伤。”
“陶仲呢”
“他可能比您的情况要麻烦点, 那个偷袭者往箭头上抹了一种变异植物的根茎分泌液,具有剧毒,接触的地方会导致皮肤溃烂。陶仲先生现在很痛苦,我们没办法安抚他,只能暂时给他打了止疼药。”
郁华舟沉默了一会儿, 没再开口问别的东西:“好,我知道了。”
“那您好好休息, 三个小时过后我回来给您上药。”
对方走了以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郁华舟闭上眼, 尽量去忽略胸口处传来的疼痛。
他缺席了那次会议的下半场,扩建计划本来就已经有了大概框架,只是细节填充的问题各人意见不一,开了整整两天的会议, 勉强拉扯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较为满意的结果,交由给部下去施行, 然后基地扩建的行程会在半个月后开启。
桑秋醒的时候已经距离会议结束隔了两天,昏睡得太久了,刚刚醒来都会有些不适,他躺了好一阵才缓过, 揉着额角坐起来。
灯光柔和,大抵是为了他能够更好的休息,病房里并没有人来打扰,还是外面路过的巡逻医生发现他醒了,医疗部的人这进来房间给他看看。
桑秋恢复得很不错,电脑被收了起来,他缓了一阵才想起那个电脑,看了一圈病房里的人,没有看到那个熟悉身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应该是不在。
医生撤掉他的输液瓶,让他尝试着进食一些流食。
喝完流食快一个钟头了,医生叮嘱他好好休息,桑秋依然没有看见苏柏棠,有些不开心。
他叫住了就要离开的医生,问他:“我爱人今天没有来吗”
医生动作一顿:“爱人”
桑秋解释:“就是前几天经常来看我的那个年轻人”
医生:“您说,他是您的爱人”
“怎么了”桑秋回视:“有什么问题么”
“城主,”医生有些震惊的说:“你说的是那位脸色有点苍白的年轻先生是吧,可他已经因为多次谋害基地领导和伤害无辜人员而被驱逐出中州了。”
“什么”
医生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在您昏睡的那天,他往您的水杯里面放了一些微量的药物,不过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只是让您维持睡眠状态的药物,对您的身体恢复有一定好处,于是就没有强行让您醒来。”
“他那天带着一把弩去了教堂斜对面那栋楼顶上,并用弩弓妄图射杀郁部长以及他的助手,被守卫抓住以后就驱逐出中州了。”
“”桑秋面色还算稳定:“过去多久了”
“已经有三天了。”
桑秋掀开被子下床,医生忙上前阻止他:“请您不要冲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您还没有完全恢复”
桑秋沉声道:“我是断手断腿了吗”
医生愣愣道:“没有。”
“那你看我有下不了床吗”
“没有。”
“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很勉强的样子吗”他面色恢复了许多,站起来后比医生高出来一大截,带着天色的压迫感。
“也没有。”
“那就先让我下床吧,我有要紧事。”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当初那样严重的枪伤都可以自行恢复,没道理这次食物中毒就能要了他的命。
桑秋踩着医疗部给配的棉拖去换掉身上的衣服,转头去了自己办公室,连线众多高层领导对接之前的情况。
说实话,不生气是假的,他心里像是有团滚烫的火在烧,却还是要耐着性子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苏柏棠当日的所有异常行为:在众人开会时于教堂前来回游荡,寻找最合适的埋伏地点,伏击用的也是他送给对方的那把弩,因为凭苏柏棠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弄不到枪这种东西,连木箭也是他自己削的,在箭头涂上了某种植物的剧毒分泌液,当场受伤的只有两个人,然后对方就被一颗子弹击中,守卫将他俘获,众人草草商议过后就直接将人扔到了基地外面,任他自生自灭。
高层众位领导人的决定无可厚非,甚至已经算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对苏柏棠手下留了情,桑秋因为私人原因所站的角度不可避免的肯定会偏向苏柏棠,但是在那些部门领导将苏柏棠扔出基地之前甚至都没有盘问过对方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夹带私货,毕竟苏柏棠那样让他们身处于被恐怖袭击的阴影之中。虽然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打算伤害无辜的人。
这些都让桑秋的内心十分暴躁,甚至非常的不安。
因为苏柏棠自己一个人的话在外面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桑秋知道他是肯定有原因的。
但是这人却在动手之前故意将他迷晕了,这代表苏柏棠或许并不想让他掺和进这件事里,想要暂时将他瞒着。
他问了苏柏棠那天被扔在哪里,众人答他就是直接推到门口外面了,大门一关,外面大把大把的丧尸在周围游荡。
桑秋沉默许久,“那颗子弹打中了他哪里”
众人早已察觉他面色不对,小心道:“肩胛,”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当时流的血可能比较多。”
那就是伤得不轻了,受着伤还带着血腥味,那扔丧尸堆里就是个移动活靶。
“他是当天下午被放出去的,然后晚上就不在那里了,应该是离开这里去找休息的地方了吧。”
他们有点不太敢说,苏柏棠或许已经死了,因为在他消失之后原地只剩下一片沾血的外套碎片。
整整三天了,他有可能早就被丧尸分尸了。
“散会。”桑秋下一刻掐断了视频会议。
他在办公室里闷了一天,助手能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所以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索性桑秋并没有什么迁怒人的习惯,他只是在所有工作都结束以后有点发愣,好像有点不习惯这么快就处理完了手头上所有事情,忽然一下子就有空了,他觉得有点茫然无措,于是走到那扇巨大的半弧形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在某一瞬间,正在整理桌面的助手可以肯定他看到了桑秋有些通红的眼眶。
好几天没有人回来过的住处落了一层浅浅的灰,桑秋将外套挂在门口的简制小衣架上,换了鞋进来,没有人做好饭在桌边等他。
他将手指放在桌面上扫了扫,拿起来的时候指腹沾着一层薄灰,洗菜池附近有几个圆盘,是好几天前他自己吃完饭后洗好的菜盘子。他走过去把菜盘子用水冲过一遍放回柜子里,拿着一块毛巾将住处落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最后倒在卧室的床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忽然觉得灯光有些刺眼。
卧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飘忽的灰尘在灯光下散漫的飞舞着,他躺到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却又在不久后忽然醒来。
桑秋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整理一下床头柜的一些资料,视线忽然凝在了某个文件袋的封面上。
那是一行铅笔写下的字,字体清隽,但是可以看得出下笔的人是临时写下这段话的,没怎么遣词造句,只匆匆留下了几句话。
“秋秋,”苏柏棠在信中给他取了个像女孩子的小名,桑秋甚至能从这个随口取的小名里想象出他含笑的模样。
“当你看见这段文字的时候,或许我已经被下了牢,亦或已经不在基地里面了。因为如果我真的成功了的话,我会回来把这段文字处理掉,不让你看到。”
“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你,但是很多事情具是一言难尽。不过最主要的是其实我根本放不下陶梓平这个人,那时候当我在医疗部看到他的那张脸时,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我要杀了他。”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留在中州里,但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敢对你出手。很抱歉这几天都我都找不到证据,没有正当的理由让基地处决他。他把痕迹处理得太快了,但我不想因此而放过他。”
“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过于莽撞和愚蠢,拼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我实在无法再容忍他明目张胆的一再挑衅,也不想让你冒着不该有的风险再次被他暗中中伤,我担不起这个风险,,陶梓平这个人不能留。”
“如果你没有真正亲眼见到我的尸体,不要太担心,因为就算我还剩最后一口气,也会回来见你。”
“亲爱的,虽然我恨他,但你始终比他重要,我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当的人让你伤心。”
苏柏棠
桑秋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几行字,然后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城内护卫和巡逻的负责人:“你们说之前城门那里,在苏柏棠不见之后,原地有留了一块外套的碎布是吗那块碎步还在不在。”
“早就不在了,这几天城门处也有人进进出出,可能被车轮不经意带走了,也可能给风吹没了。”
桑秋挂了电话,神伤的揉着突突跳的额角。
晚了一步。
他现在只能寄望于苏柏棠能找个足够的庇护所躲过丧尸,挨过外面喜怒无常的险恶天气,把自己好好保护起来,然后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他。
颓坐在床尾的人无言许久,终于开始着手去调查被苏柏棠冒险射伤的两个人,郁华舟和他的助手,陶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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