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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最后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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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来便语速极快地说道

    “那里就是被撕裂的规则之域。自然意志把打败梵妮的力量贮藏在那里。我们需要彻底打开它,再把梵妮推下去,这可以让后者被封印”

    “怎么彻底打开”烈风如刀般刮着莱拉的脸,她一边踩着空间阵跟随神秘人闪避,一边望向那如画布般延展的虚空。那真如画布般美丽啊,黎明掩映、白雪纷飞的幻境美景从中流转开来。但问题是,那上面又罩了层扭曲的结界,紊乱、破碎,无法让人真正地进入。

    “奥利维,要进入,需要连接规则之域表面结界的所有的法力场。所以,这里需要你”风中,神秘人大声说道。

    “你是明域最擅长法阵的人法阵爆破的瞬间产生的强大力量则是很好的工具。你把断开的地方当成锁孔,法阵看成钥匙,插入后,一切相连,规则之域打开。”

    “明白了。”

    “我和奥伯伦会掩护你。”神秘人语气极快地说。

    下一刻,一道如细绳般的耀目光芒带着翻滚的颠倒空间滚向了他们,他们各踩漩涡分散了。

    莱拉望向战场,抿起嘴唇,召出了“灰烬。”

    而这一刻,不同于之前的烟,她的灰烬燃起了“熊熊烈火”。一道明亮的白光将其点缀,莱拉的记忆却短暂地飘回踏出“自然意志”虚空的最后一刻。

    “奥利维,这是我们赐予给你的力量。”自然意志将一道白光注入她的灰烬,如同星火之源,灰烬竟瞬间与之良好融合,并开始燃烧。

    “愿星火助你战胜守秘之罪”

    火舌跳弹,卷上那破碎的天幕时,却如在进行美丽的舞蹈般引出了数道法阵。

    莱拉扭头,加入了战场。

    天幕中央,梵妮和奥伯伦遥遥相对。

    这无疑是困难的战场。在这里,因为有守秘人的参与,所有的规则都被扭曲了,不能按照常态和旧有思维来战斗。预判、计算都将决定生存还是死亡。

    寒光四湛的金属、赤红色流淌的熔浆河流奥伯伦现在组合的力量在过往可以击败南境的任何一人,也足以毁灭边境的任意一座山峰。但现在,它们为梵妮形成了囚笼,却在面对“规则”时,或多或少变得像玩具规则如破箭般粉碎她们,但奥伯伦又再次重组和环绕。

    而他们战斗的速度,恐怕在任何独立庆典的对抗展示中都无法呈现因为太快了,没有人能看明白。

    “这就是你们的救兵吗”梵妮看了眼莱拉,他们的时空被她相对调快了。她轻轻冷笑了声。奥伯伦,莱拉这可真是奇妙的组合。

    “真让我吃惊,你可以和她联手。就为了对付我吗但真可笑,在我的印象中,你们可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奥伯伦却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开始新的一轮攻击。

    他跳出梵妮控制了时空的地方,钢铁森林落下的同时,血红的浪潮扑面而来。那是血尸,如今也成为了攻击梵妮的工具。在“规则”所到之处通过爆炸恰到好处地抵消部分力量。

    这时,奥伯伦才缓缓地抬眸,“梵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我始终有个萦绕心头多年的疑问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能解答”

    梵妮挑眉“什么”

    “那就是你第一次杀我时,说你突破了扮演自己的限制这个限制,也给你带来了无尽的困扰和痛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梵妮”

    他的语气竟像是在对妻子闲话家常。

    梵妮却冷冷地蹙起眉头。

    “”因为,这是她不愿回答的问题。

    “错误,你知道一切是错误,就行了。”她冷笑着说。

    实际上,梵妮永远记得和奥伯伦第一次正式相遇的那一天,那是她的守秘第一次脱轨。还记得里德奇尼为他们守秘人布下的限制规则吗“你必须扮演你自己。”

    那一天,就诡异地生效了。

    梵妮本打算处理了奥伯伦。然而,“梵妮奥里”的宿命却是“她爱上奥伯伦,和他结婚生子,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但成为守秘人后,她就已不是真正的梵妮奥里。

    她是受了守秘洗礼、不再真正属于凡世的清道夫,一切为清洗破坏秩序者而生,这已经成为了梵妮生存的信念。

    和奥伯伦结婚、一起生活的那几十年无疑是梦魇。梵妮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生出过一点对奥伯伦的“爱”。但那是桎梏,她从未经历过的桎梏。她不得不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开始呆在家庭里,为一个男人生育,还每天告诉他她“爱”他。那可真是可怕的生活。

    但如今回忆着,梵妮却突然嗅到了心底蔷薇的芬芳,这是为什么呢

    梵妮缓缓抬起眼睛,冰冷的怨毒淌过眼底,却又如蒸发的溪流般消失无踪。

    以上一切,她并不准备告诉奥伯伦。

    “这有意义吗”

    梵妮倏然温柔一笑。

    这时,如果不是她与奥伯伦都在施展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她或许会以为他们再度回到了千圣城的玫瑰园,在散步时闲谈。

    “奥伯伦,这没意义。不过我们好歹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我突然愿意再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是否能把握。”

    她的声音如裹了蜜,充满蛊惑,“你再认真考虑一次吧,关于世界之秘的利害关系。如果你能扭转错误思想,对守秘之责进行臣服,我就留下你的生命。”

    破天荒地,这是梵妮第一次在守秘中展现仁慈。

    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她满意的回报。

    奥伯伦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不。”

    梵妮的脸猛然结了霜。

    “什么”

    “我说不,梵妮。”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她的声音从牙缝中出来,却再次破天荒地说了更多。

    “你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有多聪明就有多自私。”

    她睥睨奥伯伦,“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人类的自由和高尚只是空中楼阁,一切逐利都是本能。力量的抉择带来精英的统治,只不过我们的形式用的是神名而已。”

    “这和物竞天择有什么区别在过去,你也从不在意他人的灾厄,为什么非要现在和我抵抗到底”

    奥伯伦却又说“不,梵妮,你根本不懂凡世、也不懂我。”

    他的声音低沉、冷峻,如同在安抚不懂事的孩子。

    梵妮“”

    过去的几十年里,她最讨厌的就是奥伯伦的这个模样,仿佛他能明白和主宰一切。

    但明明,她才是主宰。

    “奥伯伦,你还是和过去一样自以为是。”梵妮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她不再和奥伯伦费口舌了。

    “我以规则主宰世界。”

    一道咒语后,亮如白昼的光芒扫过颠倒的空间,扭曲的规则碾向奥伯伦,竟瞬间把他的金属王国撕裂。

    奥伯伦凝眉。

    然而,当当当如同午夜钟声急促敲响,几十道燃着黑影的法阵横亘在赤阳之光和冰冷的金属中央。群鸦纷飞,藤蔓环绕。

    莱拉到了。

    “奥伯伦安霍尔德,撤。”

    她挡住攻击,护住了奥伯伦的布局,再度用传送漩涡离开。

    接下来的战场,无疑是更加混乱的。

    天空中,暗影、钢铁、藤蔓等物如同被裹在了乌云翻滚的幻境中,共同化成了利盾,和试图不断撕裂他们的规则相抗。双方如同多头巨龙般怒吼,晦暗了天际。

    而神秘人除了为莱拉、奥伯伦设置传送阵外,不断地召出带有巨大的幻境空间莱拉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她只在过去的古籍中看到过一两页。那竟似乎是接近半神的力量,召出的并非普通的幻境,而是可以无中生有,把幻境中环境可化为迷惑人心智的毒药和杀人的刀。火焰、飓风扑朔这幻境强力地干扰了梵妮的进攻,为莱拉和奥伯伦了其他的战斗机会。

    而在这个过程中,莱拉不得不暂时选择放下和奥伯伦的私仇。法阵,附魔光芒交错。莱拉也体验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道理。那就是,她第一次明白和什么样的人第一次共同战斗,效果或许会出其不意的好仇人。

    因为仇人,一直想致对方于死地,他们无比了解对方。

    莱拉和奥伯伦配合谈不上天衣无缝,但几乎不会出错。

    “群鸦之征。”

    “暗之花。”

    “我以深渊之力,赐汝囚禁。”

    莱拉一边召出法阵掩护和补足奥伯伦的力量,一边用暗之花标记“规则之域”入口结界的空缺处,爆炸时,各领域逐渐相连。

    呼封闭的结界遥遥欲坠,梵妮也在一寸寸地被他们朝那里逼去。

    “快了”神秘人吼道。

    然而,和梵妮的战斗注定不会轻松。

    “想让我去规则之域不可能的。”

    梵妮本在冷笑,但像是倏然感知到了规则之域中的力量,她的笑意凝在了嘴角。

    那竟是浩瀚的,似乎来自多个魂魄的力量单个人的在她眼前如同蝼蚁,但现在,它们组合在一起,却不容她忽视。不,如果真的下去,她可能会被封印

    自然意志到底是怎么背着她积蓄这么多力量的

    梵妮意识到自己不能下去,但面对三人组,她却自认可以对付。

    “我以规则主宰世界要有光。”

    呼光芒倏然炸裂,带着烈阳的力量撕裂和占领了空间。梵妮要用光占领领域,让其他人失去位置的感知。那一刻,高空被光侵占。

    “扑”莱拉吐出了一口血。强光袭来的同时,强大的压制再次出现了,但体内和灰烬内的自然意志之力都在帮助她调和。

    只不过现在的状况

    莱拉看到奥伯伦撞上光芒的同时全身染血,随后被光芒淹没。神秘人也是。她竟无法感知他们的位置,在强光下被梵妮干扰了。

    不好。然而,莱拉的灵体也传来剧痛。

    而下一秒,她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莱拉。”这道声音熟悉又紧张,却是由风送来的。说明人不在身边。

    但与声音共同到达的,还有一只触角,拖着她往后瞬移了一段距离。

    “雷恩斯”莱拉的手摸上触角,忙低头感知,却也不知道雷恩斯的位置。

    然而是的,雷恩斯所在的地面,或许是刚刚唯一不受干扰的地方

    一根白骨倏然出现在她面前,撕裂了笼罩的强光,让莱拉对下方的视觉再度恢复。

    而与白骨共同出现的,有人蛛的参天附足、挂着冰雪的法阵、和冥青色的火焰。它们出现得迅疾,又转瞬即逝。

    很明显施法者状态似乎一般,法力如今也不够强大。但那已经够了,那一瞬间,这不同的色彩为莱拉了“坐标”,让她重新找回对环境的感知。

    呼莱拉在颠倒的方位中躲过了梵妮的强攻。

    但是

    “雷恩斯”

    莱拉低头,看到梵妮像是发现自己忽略的蝼蚁竟干扰了自己,愤怒的白光砸在了雷恩斯所在的地面上,似乎也想淹没他。而那里,雷恩斯却已不见踪迹。准确说,莱拉都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

    但回忆他们过去在裂缝秘境的战斗雷恩斯逃命时,似乎一向非常果决。

    莱拉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莱拉睁大眼睛。

    因为她再次看到了雷恩斯的踪迹。

    属于禁术的冥青色火焰、乌黑的触角持续燃烧、翻滚,自她而起,蔓延至奥伯伦和神秘人。

    雷恩斯竟然也在为其他人“坐标”

    他的力量像是因为重创变得远比之前微弱,但那些光芒闪烁时,却如群星般明亮。这为他们了稳定的提示,消除了梵妮的干扰。

    呼,呼她、奥伯伦、神秘人等三人,作为中央,已被群星环绕。

    莱拉却笑了。

    她再度操纵灰烬。

    灰烬复燃,星火缭绕。

    “造火术”

    星星之火,从长剑喷薄。

    以火为基,莱拉施展出了百阵连环。

    暗之花站立在雷恩斯为她设置的基点上,围绕梵妮绽放。

    如同完成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法阵与奥伯伦附魔力量相接后,漫无边际地漫展开来,陡然爆炸,如同群星的绝唱。

    轰巨大的爆炸声中,规则之域被打开了。

    梵妮被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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