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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攻击无疑让莱拉措手不及。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行,疼痛从灵体传来,她根本动弹不得。
奥伯伦是的,莱拉早考虑过奥伯伦会对她动手,但没想到她炸灵脉的反应来得这么快,不过刚刚击败梵妮就来了,她根本无法躲避
而利箭卷带的巨大力量,是她无法躲避的。奥伯伦想杀了她。是的,她早知道。
莱拉的脸失去了血色,却倏然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
“逆时。”
“陨星。”
是雷恩斯的声音。
血红的诅咒之骰和冥青色火焰出现在莱拉的眼前,如同魔术降临一般,诅咒之骰凝固了时间,冥青色火焰化为了一面长盾。
砰它们挡住了奥伯伦的声音,莱拉却随即听到了结界在破碎的声音。
再度抬眸,她难以置信。她看到雷恩斯挡在她的面前,血迹未除,却沉着脸撑住结界。
“雷恩斯”莱拉吸了口气,却旋即反应了过来,“不,雷恩斯,你快走,你打不过奥伯伦的。”
“他要杀的是我。你快离开”
她的声音却愈发破碎,因为疼痛难忍。
雷恩斯却没有动。他伫立原地,用一种饱含恨意的冰冷眼神注视奥伯伦,如同尖刀般锋利。
奥伯伦却轻慢地一笑,张口再次念出咒语。
“奥伯伦、雷恩斯你们在做什么”神秘人的声音传来,但他也因为身受重伤力竭,无法阻止。
“暴雨之怒,冥青之焰,法阵以我为心,赐汝湮灭。”
雷恩斯却突然念了道咒语。
接下来的场景,莱拉再次毕生难忘。
扑她看见那先前环绕她和奥伯伦的“坐标”倏然再度燃起了冷色的焰火,却不如之前微弱,而是以迅雷之势绽放成了一排又一排硕大的法阵。
上面卷着冰雪与暴雨之怒,火焰同时缭绕,竟然是提前设好的预设大阵
预设阵,顾名思义,那是提前设好的阵法,且一向提前储蓄了法力。
莱拉在过去的柯塔林地下矿场之战和雷恩斯面对血尸“阿曼克”就见过预设阵,但没想到现在,雷恩斯竟施出
只见雷恩斯奥术、禁术的力量同时缠绕于上,在他念诵一道咒语后,连环法阵演绎猛然被引爆
力量转瞬喷薄,直冲奥伯伦而去
“雷恩斯德威尔,你在南境的年轻一辈中或许的确是佼佼者,但也只是年轻一辈。”奥伯伦淡淡地说道。不过一眼,他就知道这种力量根本不足以绞杀他,就连重伤他都做不到。
所以这又是什么无谓的同归于尽无谓的为恋人牺牲
奥伯伦心中闪过这几个念头。
然而,却在对上雷恩斯目光时,他所有流于脑海的念头突然停止了。
雷恩斯的目光冷峻却冰冷,似乎根本无所畏惧,但按奥伯伦对其了解,他不该是鲁莽和愚勇的人
所以
奥伯伦再度看向那朝他袭来的力量,猛地睁大了眼睛。在这一刻,哪怕他反应迅速,意识到到底在发生什么,也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了。
这法阵的爆发根本不是为了绞杀而是冲击
其蓄力冲击的方向正是那在逐渐缝合的“规则之域”
巨大的火焰和冰雨交缠,撞向奥伯伦撑出的金属大阵,然而,由于作出应对过晚,奥伯伦最多抵抗力量,却无法阻止自己后移。
呼他被这股勇猛、集结了雷恩斯大部分法力的爆炸之力冲进了“规则之域”。
而“规则之域”的法力场在梵妮落入后就变得如沼泽一般,一踏入便难以脱身。
奥伯伦试图出来,却如梵妮一样,被不断地向下吸去。
很明显,这是“规则之域”为梵妮而提前设置好的力量,如今却也缠住了奥伯伦。
莱拉扶住胸口,震惊地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却见一团雪倏然从幻境的边缘吹拂而来,卷起了奥伯伦。那竟是“自然意志”在领域内的力量护住了他。
但旋即,暴风雪把他的身影淹没,结界的入口真正地合上了。
这是
“规则之域被封印了。”神秘人说。他声音微颤,虽然依旧黑雾蒙面,莱拉可以猜出他脸色此时多么苍白,“这绝不是轻易能打开的。这绝不是轻易能再次打开的。”
他讷讷道。
的确如此。这样的结界,为梵妮那样的人而生,为防止意外,绝不容易轻易打开。
所以,奥伯伦是出不来了吗
所以,她是再度脱险了吗
但刚刚,雷恩斯雷恩斯不是已经重伤、没有力量了吗怎么突然使用出了这样的力量
莱拉抬头看向雷恩斯,张了张唇,却因为疼痛说不出话。
“莱拉”雷恩斯的额头流着冷汗,眼神迷惘,似乎还在后怕什么。但看到她的状态,他立刻拥住了她,把手盖在了她的眼上。
“休息。我带你去治疗。”雷恩斯的体温传来,这一刻,莱拉才稍微感到安心。
下一秒,她晕了过去。
“利亚娜,利亚娜”
美丽的阳光下,莱拉再度做起了梦。她梦到自己在神院奔跑,只不过所有的神像都消失了,变为了亡者墓碑。
“我是奥术师,雷恩斯德威尔。”那梦里,竟也有她和雷恩斯第二世在神院的初遇,场景变了,所有人都其乐融融,上院下院合并,没有神术师、奥术师之分。这像是奥术师的乌托邦,让她记忆中最温暖的地方变得更加温暖。
“领主”
莱拉又看到自己奔跑在柯塔林,树荫漫地,主宰像也消失了。大家载歌载舞,为自己的生命创建属于自己的家园。
“你赢了。”她最后看到的是法弗,他站在一块石头上,目光寂寥地望着荒芜的大地。对她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去了。
消失了他彻底消失了
“啊”
莱拉深吸一口气,猛然清醒的同时,她嗅到了长草的芬芳和四溢的渐淡血味。这让她意识到,结束了,自己已经从地狱中走出来了。
她身上还很痛,困难地睁开眼睛,入眼的阳光明媚。
而自她脚下,长草朝山际蔓延,茁壮的神木却枯萎了,变成了失去生命的雕塑。
“这是”莱拉抬眸,头痛欲裂,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却熟悉。
但他的影尚是模糊的,莱拉眨了眨眼睛,摸上了他的脸。“你是什么人”
“”抱住她的雷恩斯愣住了。
在刚刚,莱拉的灵脉发作后,他给她就做了血统剥离,剥除了和南境血相关的血脉,这才让她活下来了。如今,他正在观察后遗症。
宗师以上,进行血统剥离,会精神紊乱,常见的症状是失忆
难道她又把他忘了
“莱拉,”雷恩斯按住莱拉已摸至他领口不安分的手,忙试探着问,“我是雷恩斯,你还记得吗”
“我们刚刚经历了对守秘人的恶战。”
而当他对上莱拉蒙了雾的眼睛,意识到她似乎视力出了点问题,忙又问,“你还看得见吗”
莱拉的头痛却在持续,似乎有什么压着神经。但旋即,一股温暖的热流从她的灵体灌过。
“自然意志”。她脑海中浮现了这个词组,而旋即,似乎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在她脑中重新连起,她模糊的视线变得逐渐清明起来。
雷恩斯的脸映入她的眸中,他已经擦拭干净血迹,紧张地看着她。
“雷恩斯”
莱拉猛地吸了口气,如同陡然从溺水状态中脱离,气喘吁吁了起来。
想起来了,她想起了最后发生的一切突然陷入规则之域、“守秘人”梵妮、“隐棋”奥伯伦、还有雷恩斯最后出其不意的反击
“不,我想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后来”
莱拉作为终战的主力,伤得不轻,如今说话都费力得支离破碎起来。
雷恩斯却听明白了她的话,回答了
“我给你做了血统剥离。”
“什么”
莱拉眨了眨眼,才说,“哦的确该这样。”
实际上,莱拉松了口气。雷恩斯所做的和她之前思考的方案不谋而合。
她作为混血种,炸灵脉后可以通过剥离南境血统存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境血只占据她血脉的四分之一,莱拉暂时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上次差,至少她以为自己遗忘了的,现在都渐渐在脑海里明晰了。
但在莱拉的心头,疑惑的涌现却未停止。她扶住雷恩斯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问
“那你之前对奥伯伦使用的法阵怎么回事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来的那样的力量”
从雷恩斯接下来的告知中,莱拉才知道,自己之前并没有完全看清事情的全貌。至少,发生在雷恩斯身上的,她完全没看清,被他瞒住了。
“还记得我们被梵妮重伤的时候吗我当时其实还有意识。”
雷恩斯说,他当时的确伤重,但没有外在表现的那么重。他其实尚有意识,因此看到了一切。他听到了梵妮和莱拉的对话,以及在梵妮唤醒莱拉初代时间线记忆时,也在混沌中看到了零碎的记忆碎片。但因为他的确比莱拉力量弱一些,并且伤重,在梵妮的压制下动弹不得,便干脆装晕,让她不要注意自己。
而也是雷恩斯看到的那些片段过于零碎,才令他所受的冲击没有莱拉大。联系其他信息,他当时就察出事情可能不太对劲。
很明显,他们从第一世就打不过梵妮,就死去了。如今就算被加注了力量,很明显还是无法跟她匹敌,对方几乎是压制性的优势,那自然意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复活他们就为了让他们不停送死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是“最后一颗棋”。
雷恩斯猜测可能会有异况再发生,等待静观其变。
“不过,当时,我也差点”
雷恩斯差点就没装下去。
那是在莱拉炸灵脉之前,她看上去快被梵妮杀了。
“当时奥伯伦还没出现,梵妮对着你,差点杀了你。如果你引爆灵脉再晚一秒,我可能就自己先行引爆了。”雷恩斯抱住莱拉,语气既痛苦、愧疚又后怕。
“但莱拉,原谅我的私心,我让你炸灵脉了。因为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用那种方式去对抗梵妮。我的最大愿望是和你一起活下去,是一起”
雷恩斯的声音夹着酸涩。莱拉的心也搅起来。
她抱住了他“不,我明白,我明白的。”
莱拉当然明白纯血种和非纯血种炸灵脉的差别。
她尚能活,但雷恩斯作为纯南境人无法剥离,炸裂灵脉是死路一条。想到雷恩斯的念头,她也陡然生出了一背冷汗,那时他们竟差点天人永隔,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却又说
“雷恩斯,这不怪你,你做得对。你如果死了,我的痛苦会远大于现在,也会远比现在持久”
他们对望。
莱拉却又问“那后来,面对奥伯伦,你”
雷恩斯吸了口气,“嗯是的,后来,意料之中,真的有其他人出现了;但意料之外,我也没想到是奥伯伦。但我当然铭记我们与他的关系,于是我”
后来的事,部分是莱拉亲眼看到、也有所猜测的。雷恩斯的叙述让她瞥清了真正的过程。
原来,在终战时,他在那位神秘人的治愈下已经恢复了部分力量,可以自由施法。
但经过观察后,雷恩斯认为自己的力量和战斗意识不足以和梵妮对抗,加入天上战局进攻可能有用,但作用微乎其微,还会把自己置入危险让莱拉分心,于是他选择躲在了地面。
但他躲,也不是真的就要他们打,他转头去河流上划水玩。
雷恩斯一方面辅助莱拉,另一方面,他的目光全在奥伯伦。
奥伯伦是比他强,但和梵妮不同的是,雷恩斯和莱拉一样,因为私仇,把奥伯伦研究透了。
那时,他敏锐地判断,终战之后,如果胜了,奥伯伦以及他和莱拉必定会有一战,他要做到的是提前预防,努力做好速战的准备。因为他面对奥伯伦,只能取巧,战斗越久越不利。
于是,雷恩斯就借着“坐标”掩护,学习亡灵法师的做法,在为他们辅助时,给奥伯伦设下了以他为中心的上百个阵眼。
而其他人专注对抗梵妮,雷恩斯又看上去伤弱不能自理,因此没人真正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也没人会想到有人会在那种关键时刻还花大量精力去提防“自己人”。
这做法或许听起来的确比较奇特加不“厚道”。
但雷恩斯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提前设立了阵眼,他最后一刻根本挡不下奥伯伦,他和莱拉可能真的要再次一起死去了。
想到这里,雷恩斯的眼眶又酸涩起来,但这次,他忍着没让自己在莱拉面前垂泪。他不想表现得过于脆弱。
“哦,雷恩斯”
莱拉听下去,已听得目瞪口呆。她紧紧地揽住了雷恩斯的后背,眼泪却是先雷恩斯落了下来。
“哦,雷恩斯”
她再次念诵他的名字。
因为今天实在是太凶险,太凶险了。
她和雷恩斯任意一个人少走一步,或许就会重复前两世的悲剧,并且这次无法被逆转。
但好在,在这场混乱的恶战中,他们都活下来了。
一起活下来了。
他们在深林相拥。而接下来,在雷恩斯的就地照料和治愈下,莱拉的状态渐渐好转,可以移动,但依旧谈不上好。
毕竟,她又是作为主力参加了与梵妮那个位格的法师的恶战,又经历了血统剥离,她全身都很疲惫。
她在雷恩斯的怀中休憩了好一会儿,感受阳光慢慢地落到身上。
不久后,却听到后方的灌木中传来一阵低哑的咳嗽声。
“咳咳”有些熟悉的声音,似乎伤重。
“那是”
莱拉从雷恩斯怀里坐起来,侧头。
她看到竟是那位擅长空间术的“神秘人”。他躺在树前,身上依旧裹着乌黑的斗篷和黑影。而他的身下,是一个法阵,莱拉认出是治愈的符咒。
“就是那位阁下我看,他刚刚一直在帮我们,所以,我没有像对奥伯伦那样避忌他,还给他赠了些药。”雷恩斯对莱拉说。
“嗯。”莱拉却从雷恩斯怀里站起来。
雷恩斯“你去哪儿”
莱拉“我去看看。”
莱拉杵着“灰烬”,慢慢地走了过去。
黑衣人的状态明显和她一样不好,气息微弱。毕竟,他刚刚也是主力,甚至耗费的力量比莱拉还要多。
莱拉抿唇,却旋即召出了药剂。那是她最近在塔“买”,不,准确说,“拿”的她放到了神秘人面前。他刚出现时帮了她,她还记得。
“关于奥伯伦你的朋友,对不起。”
莱拉放下药剂,手却顿了顿,目光闪过微光。而此情如果熟悉她的人看见,如雷恩斯,会意识到她还在防范并试图试探对方。
然而,神秘人说出的一句话,却让莱拉把所有深沉的思虑和顾忌都遗忘了。
“我和奥伯伦才不是朋友。”他声音嘶哑,歪头道,“我和你、还有雷恩斯才是。”
“”
莱拉、雷恩斯面面相觑,他们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得出答案。
这时,黑衣人一道咒语,消除了他脸上的雾,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庞。
他拥有一对乌黑的浓眉,宽大的鼻头,一双棕眸明亮有力。
但莱拉很确认,她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我们认识”
“是的。我们当然认识。”
他突然冲莱拉、雷恩斯挤眉弄眼起来,咧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嘿。好久不见。来我这里喝杯酒,叙叙旧啊。”
这语气莱拉竟感到该死的熟悉。这神情也是。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一个人影却倏然闯入了她的脑海。她猛地回头看向了雷恩斯,他们在彼此的眼中都寻到了震惊。
因为他们都认出来了。
“哈夫林”
“是我。”
“玛格哨岗的哈夫林”。
莱拉震惊地看着神秘人,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了他的身份,却被震慑得无法动弹。
哈夫林,她和雷恩斯的黑市好友,隔壁的杂货铺老板。
许多场景接连闪过她的脑海如哈夫林告知她炔鹰在等她,跟她说关于炔鹰的消息,以及更多
但他竟然是
“你是自然意志安插在黑市的棋”
“哦,也可以这么说。”
哈夫林告诉莱拉、雷恩斯,他的确是自然意志设立的隐棋。当时自然意志来他的家族请助,他便出马了。
第二世,梵妮要离间他们,自然意志便打算借助黑市给他们建立一条纽带,以防他们真正的分崩离析,无法推进到终战。所以,他们之间需要一个隐秘的连线,在适当的时机帮助他们和好。“当时我说包在我,包在我身上。”哈夫林拍拍胸膛,惟妙惟肖地模仿当时的情形。
莱拉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因为她经过回忆,发现的确是这样。
她倏然想起了自己和雷恩斯和好的一个重要支点,她第一次怀疑雷恩斯没杀自己的支点那就是炔鹰的身份,以及哈夫林前世告诉她的许多消息。
比如,他曾和她讨论炔鹰爱慕一个女人,“被骗钱骗色”;又比如,炔鹰喜欢的女人让她心死
“等等,但这也不对哈夫林,我记得你曾说过一些错误的消息”莱拉皱眉,又想起哈夫林曾也给她部分误导性消息,比如,前世在战争前乱跟她说炔鹰的死讯。
“哈,我承认,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哈夫林说,第一,第二次重启时,他得放纵他们分手,这样才能真正地迷惑梵妮。
第二,守秘人某种程度可以感知在世上发生的事件。为了不让梵妮察觉,他必须错误、正确消息地交错输入给莱拉或雷恩斯,这才能装好隐棋。
莱拉、雷恩斯再次睁大眼睛。相识多年,他们却感觉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这是奇妙的经历。
却在这时,微风吹拂,一只红褐色的猫头鹰降落在了哈夫林的肩头,在他耳边细语,似乎是古怪的通讯物。
而哈夫林听完,再度抬头时说“我得走了,朋友们。”
“我其实在这里等着,就是想和你们告别。”
“告别”莱拉重复。
哈夫林“哈”地一笑“我的任务完成了。以后十年,我或许会踏上新的旅程了,所以,想和你们说一声再见。”
“毕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啊。”
微风再次吹来,莱拉和雷恩斯都安静了。
但哈夫林却明显不是位合格的告别者。他缓缓起身,没有再说更多,也没有诉说他的真实名字。他带着他的猫头鹰,踏入了脚下的治愈法阵。
而随后,哈夫林手掌一翻,如同变魔术般,治愈法阵变为了传送阵。
他竟就要直接走了。
但雷恩斯的目光落到他的猫头鹰上,却倏然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细节。赤红的羽毛,色泽明亮,羽尾不乏锋利这让他想起来,在无数个夜晚,他为前往异度空间拾起的那根羽毛。
雷恩斯皱了皱眉头,冲哈夫林的背影低声喊道
“喂,你到底是谁”
他第一次用“雷恩斯德威尔”的脸调用出了炔鹰那粗犷的语气。
“总得给我和莱拉留个姓名吧我们以后想找你怎么办”
在哈夫林的身体要被光芒淹没时,他顿了顿,没有停下,但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我的名字不值一提,但我的姓氏可以告诉你们,是卡塔尔”
光芒消逝,哈夫林彻底不见了。
莱拉、雷恩斯都陷入了沉寂。
卡塔尔。数年以后,莱拉、雷恩斯依旧记得这个场景,他们数十年的好友离开,留给了他们这个姓氏。
而那过去的记忆再度浮现他们的脑海,他们才发现,那异度空间掩藏的秘密,或许远超于他们的想象。
他们安静地战立在那里,目送哈夫林离开。
不久后,他们重新走回了青草漫布的草地。
“真是不凡的一天。”莱拉说。
“是啊。”雷恩斯点头。
莱拉揽住了雷恩斯的腰,靠在了他的怀里。
但这时,他们又意识到“自然意志”往他们体内输入的力量还在。那像是永久留在了他们的体内,只不过不太稳定,融合还需要时间。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代表“自然意志”的神木已经枯萎,那些半神的灵魂似乎一同被永留在了规则之域。如今,莱拉、雷恩斯无法找到人询问,他们也是很久以后才自己推出来这大概是自然意志为了补偿他们多世经历的苦难、留在他们体内的礼物,虽不稳定,但努力后可操纵。
不过现在,他们却摸不着头脑。
望着枯萎的神木,面对这难得的平和,他们短暂地忘记了时间。
直到莱拉听见远山倏然响起狮鹫、马蹄掷地、鹿鸣的杂乱声响。
“像是坐骑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莱拉回头,皱眉。
不过,她转念又想明白了。这里经历了这般战斗,虽然之前在结界中进行,但结束后,神木枯萎,光明伪神陨落,神院和边境部族必定是要集结而至调查的。
但她,一个深渊混血种;雷恩斯,虽为南境人,但战斗后满身禁术痕迹。
他们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场景再见其他人,也会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我们走吧。”莱拉仰头对雷恩斯说。
“去哪里”雷恩斯低头。
“跟我回柯塔林”
“好。”
莱拉笑了,拉下雷恩斯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唇角。
不久后,他们一起骑上了狮鹫。莱拉抱着雷恩斯的腰,任风刮着自己。他们朝北部的森林驶去。
也是在这时,明域的壮阔江山尽数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那青葱的山脉连成一条绿线。
南部,是一排炊烟,那是南境的人民正在进行他们新一天的安居乐业的生活;
而北部,石堡内的人群进进出出,亦如星星点点,似乎正等待着投身建造他们的家园。
一切看上去跟过去一样。
但莱拉知道,经历今天,明域的一切都将改变了。
旧日“光明”已去,新的光明会来吗
莱拉“雷恩斯,我们将一起面对新世界。”
雷恩斯“是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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