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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过后。
他们终于完成了杂志拍摄。
何落拍的最久,原因不是它不好拍，而是太好拍了，除了方志外的杂志社摄像师都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拍何落。
他们的激动让许昌都吓了一跳。
这些家伙经常对他爱搭不理,原来换个人之后，也可以变得这么热情。
他们经常对何落提出类似“亲爱的，能看一下镜头吗”这种要求,但何落就跟没听到一样，完全都不看。
如果是一般未出道的练习生拒绝要求,摄像师可能会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但是换做何落，他们不但没有生气，还觉得何落就该这样。
许昌怀疑这些家伙可能多少有点那啥，但最后出来的照片居然一个赛一个好看,他也只好放弃纠结了。
离开杂志社前，方志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我不确定这世上有没有神，但偶像这个词好像就是从对神或神圣之物的信仰中出来的吧,我是说如果,如果偶像真是偶像，这世界会怎么样”
三个调查员当场面色有点微妙,还好方志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分别给他们讲了拍摄的时候应该注意的地方。
他说的话全是干货，绝对是专业人士的指导意见。
唯独到何落的时候，方志什么都说不出口。
“哎，我刚刚好像要跟你说什么来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之后全忘光了，可能凭我的水平,还没办法给你指导意见吧。”
方志想了半天居然说出这么一段话，令人诧异，却又意外地没有人质疑。
这就跟你在旅行路上看到一幅过于美好的天然景观一样，你就是觉得它好看，无法给人工地给它做什么雕琢，认为它就该这样。
何落沉默，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值下午5点，大楼的门口还守着一群粉丝，比早上还多了不只一倍。
那段何落打开车门，走到大楼对面的视频传遍全网，把附近的人都吸引过来了，有人都不执着于围在楼下了，而是跑到对面大楼用望远镜看了。
无人机在空中嗡嗡响，居然还有人在搞高空环拍。
整个现场简直夸张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溪打开门瞄了眼外面的情况，被吓得回头道“我们真的回得去吗”
类似这种情况，他还真的遇见过，以前kikit有个人突然爆红，第二天家门外全是外地来的人，都说要跟那个人拍个视频，有时候世界还挺魔幻的。
但他的担心好像是没有必要的。
这一次，何落依然直接打开了大楼的门，表情完全没有所谓。
“走吧。”它说。
众人在后面发愣，转头一看，外面居然又自动打开了一条路，乖乖地等何落着走过去，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这次似乎学到了，每个人都把摄像机摆好了拍，而不是傻愣在原地。
“奇迹啊。”吾洐嘴里呢喃。
累了一整天，他们终于回到了训练营。
系统这些天为了指引何落如何在训练营生活，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原来何落住在公寓的时候还好，毕竟是自己一个古神。
但是到了训练营之后，事情就变麻烦了。
众所周知，人类一天需要做吃饭睡觉洗澡换衣等事情。
但何落不需要，它的本体什么都不需要。
那些是物质生命的人类必须的事情，物质之上或者说更高的物质存在，根本不需要进行这些活动。
何落是没有这个概念的，无论系统怎么指引，它都不会理解那是什么回事，或者说，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
于是实在没办法的系统，只好直接造了一个何落的投影，负责按规律完成人类应该完成的事项，而真实的何落，在这段时间基本可以说是隐形的。
当然了，完成这些事情还算是比较简单的，更麻烦的是何落的人设问题。
何落在训练营总是会有人要跟它说话，无论是练习生还是工作人员，他们只要看到何落，就会忍不住来跟何落搭话。
这事就有点微妙。
系统本来以为这些人类的本能会告诉他们危险，然后对何落避而远之，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
人类方反而像是感知到何落的“善意”一样，更喜欢靠近何落了。
之前长溪那件事也一样，长溪对何落“请求”了，而何落真的完成了长溪的请求。
这其实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哪怕是一个不小心，人类都有可能因为自己对古神的祈愿而毁了自己，乃至整个世界。
系统见过无数次，人类对它说想要知识，然后它给了，那个人类当场就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好像非常执着于得到自己根本不无法承受的东西。
超越了自身的现实，明明是该自省的事情啊。
系统在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何落在走廊上撞见了几天不见的善来。
善来刚刚训练完洗澡出来，看到何落很开心，又见周围没有摄影机，就跟何落聊了起来。
“明天就是一公选曲了，我们要各自选一首曲子，一周后现场表演。”善来像之前那样跟何落讲解他们的工作。
何落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还是这样啊，一直没有变。”善来有点感慨。
他们来到了食堂，善来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一瓶递给何落。
八点多的食堂这时候还有十几个练习生在吃饭，他们看到何落，又是移不开视线。
“没有变。”何落重复了后面的三个字。
这次是它在说话，而不是系统。
系统顿时惊觉，马上提防起来，生怕善来跟何落说了什么。
“是啊，你没有变。”善来好像非常惊讶，他回忆道“来之前我爸跟我说过，娱乐圈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这种地方只会把人引向堕落，不是正途，说是受到的关注越多，人越容易找不到自我，虽然我也听不大懂他什么意思。”
他曾经还以为选秀是只看实力的，但是这一次的初舞台播出告诉了他现实该是什么样的，很多人都已经很努力了，舞台表演的也不差，但就是没有什么镜头，有的甚至是连初舞台都被剪成几张画面。
不，应该说，这次的剪辑相比前几届还是好的，至少没有搞一些恶剪，自己不出彩确实是实力到不了顶尖。
善来心里多少也是比较矛盾的，“不过看到你，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
“你不管是受到多少人的关注，也不会改变，太好了。”
善来的心态更坚定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不可能出道了，所以心情好了很多，决定好好地在训练营度过这段时间。
“你想要关注吗。”沉默的何落忽然问。
系统一个激灵，心道完了，这个愿望绝对要出事。
“啥”善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问我想不想要关注”
“嗯。”何落点头。
善来顿了顿，其实他时不时会从何落身上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怎么说呢，有点像是他小时候跑到佛庙第一次看到大佛时的那种感觉。
宏伟、遥不可及、超越，他想到了很多词，总言而之，他就是怕了。
善来后背冷寒直冒，挠挠头道“还好啦，我想我还是自己争取，毕竟我实力是真的不大行呢。”
何落沉默，终于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它走后，善来有点后怕，那一刹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某一支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他如愿以偿的出道了，而且还是高位出道，所有的灯光都照向他，将他整个人照得浑身虚白，他是出名了，有了几百万的粉丝团，但他压根没有这个实力，舞台被嘲，比他几百万粉丝更多的是全世界范围的庞大路人。
路人当然只看你的实力，你的舞台，不然还能看什么，如果你的舞台都不能让他们满意了，他们还可能再了解你什么吗。
善来看到，在那个未来，自己每天郁郁寡欢，终于精神衰弱了，没法继续工作了，只好回到自己家。
然而，因为他曾经出过名，家乡的人总会带着一种微妙的视线看着他。
或许有善意或许有恶意，他不知道，但他都感到了恐惧，承受不住，最后的最后，他
善来不敢再想了。
“落落，到底是什么存在啊。”
另一方面，系统也感到了后怕，已经开始思考起这个星球还能存在多久。
一天后，一公选曲开始了。
陈音作为主持人，向下面的练习生介绍曲子和编舞。
听说是来了一个新的音乐总监，这次的曲子比上一届高级了不只一个档次，里面还有一些是音乐总监自己调整编曲过的，说是为了更适合偶像舞台。
大家全部听下来，里面有的曲子居然好像比原曲还好听。
“这次的规则跟上次一样，也是按照排位选曲子，大家听到我念我的名字，一个一个过来这边，牌子名就是曲子名，你们站到牌子后面就相当于选了曲子，需要注意的是，每个曲子都有固定人数，人够了就不能再选了，明白了吧。”
陈音说话相对来说给人感觉比较冷淡，但是很有权威。
练习生们都点了点头。
这次的十几首曲子和编舞，有的难度非常高，有的只是ktv广场舞水平，怎么选是个大问题。
从历届公演的经历来说，难度高的还不如适合自己的。
那种比较爆的歌也是首选，因为有时候歌的热度也会带你出圈。
陈音叫起了排位第一的名字。
“落落，你先来选吧。”
何落应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它。
到底，它会选什么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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