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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番外: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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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林言从小就觉得, 冷夕此人,是他前半辈子最大的劫数。

    老天爷怕不是有心玩他,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 他就再也没过上安生日子, 虽然本来他也不够安生便是了。

    幼儿园周五下午没课,正午酷暑灼人,知了趴在小区里的树上吱哇乱叫。

    树下几个泥猴儿一样的小孩儿却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热一样,洒着汗追逐着一个皮球, 几个人你追我赶, 谁也不让谁。

    “看我佛山无影脚嘿”

    人群中一个清亮的声音窜出来,一个风一样的身影嗖嗖嗖从侧面包抄过来,一脚铲飞了皮球。

    皮球侧面受击, 砰地一声飞出去撞到树上,力量巨大地反弹回来,又砰地一声砸到了路边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

    冷夕正搂着一个洋娃娃,眨着一双大眼睛左瞧右瞧, 谁知连人都没看清呢, 迎面被一个皮球砸中。

    不仅砸掉了手里的娃娃,身上雪一样白的裙子也印上了一个黑漆漆的印儿。

    他霎时愣了,看看地上新买的娃娃, 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黑印儿,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疼, 眼眶先红了一圈。

    一群踢球的小孩儿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吓一跳, 面面相觑,登时球也不敢踢了,齐刷刷看向始作俑者。

    “林言你砸到人了”

    “你干嘛往那边踢啊。”

    “你又把女生惹哭了, 被你妈知道你完了,看你又要挨揍”

    众人七嘴八舌。

    而始作俑者叉着腰皱着眉,毫无悔过之心,只关心自己的皮球,眼看着球就要滚远了,还大声吼了一句“喂那边穿白裙子的不好意思啊帮忙踢一脚行不行”

    冷夕被吼得一懵,转过脸看着林言,发现这人不仅道歉道得极其敷衍,还敢使唤他。

    他不由沉寂两秒,然后胸口起伏得更剧烈了一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林言见状啧了一声,只好自己蹬蹬蹬跑过去把球踢回来。

    他路过冷夕的时候,还顺手把地上的娃娃捡起来,啪啪用力拍了两下灰然后塞回去,希望借此能止住这场洪水。

    “喏,哭包,娃娃给你捡起来了啊。”林言扬着头说,说完,又左瞧右瞧上下打量一番,伸手在冷夕裙子上脏了的那块儿也掸了掸,“好了好了,衣服也干净了。”

    林言一双小黑手不比皮球干净多少,冷夕裙子上本来只是一个圆圆的皮球印儿,如今又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色的五指印儿,顿时被气得说不上话,瞪着眼睛竟然连眼泪都憋回去了。

    冷夕攥紧了手里的娃娃,用力擦了一把脸,扭头就走。

    林言目送他远去,根本没把这短暂的插曲当一回事儿,一群小孩儿探着头看热闹,发现没事,很快又叽叽喳喳地玩耍起来。

    到了该吃饭的时间,小伙伴们各自道别后各回各家,林言抱着球最后一个跑上楼,一口气跑到四楼。

    他一上来就发现对面常年没人住的屋子居然开着门,里面好像还有人在走动,楼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林言正要过去偷看一眼,就和他爸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老爸,你怎么从那边出来了”林言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走,立刻跑过去探头看,“这家终于要住人了是谁呀你认识不”

    “你干妈,还有她家小哥哥要搬回来了,你以前没见过。”林向海把他扒拉进自己家里,“进屋先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还有干妈”林言顿时来了兴趣,“在哪呢”

    “屋里呢,进去先问好。”林向海说。说完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竖眉问他“刚才你们下面吵什么呢你是不是又欺负小伙伴了”

    “我没有啊”

    刚刚才用皮球砸了个小女孩儿、还给人惹哭了的林言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扭头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转移话题“咱们晚上吃啥啊”

    晚上吃的是红烧鸡腿。

    但林言显然是没什么心情关心鸡腿了,因为红烧鸡腿旁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冷夕正眨着一双刚哭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

    抱着皮球的林言傻了。

    02

    其实他们俩的关系一开始并不好,冷夕爱美还爱哭,林言最烦哭包。

    但两家人关系好,他俩不仅一个幼儿园,还住对门,经常饭都合在一起吃。

    最主要的是林言还有一个母爱泛滥且偏心眼儿的妈,把冷夕当小女儿养,娇着惯着,无论干什么,只要冷夕一哭,遭殃的总是他。

    “你怎么那么能哭啊。”

    幼儿园放学路上,话还没说上两句,这人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林言无语极了“你就不能憋一会儿吗”

    冷夕默默抹眼泪,闻言抬头看他,含糊着说“可是她、她拉我手,还、还”

    抽抽噎噎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流畅。

    “我天,人家喜欢你才拉你手呢。”林言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烦都烦死了,真是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绝世大哭包。

    “林言,干嘛呢”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林言抬头,发现是幼儿园隔壁班的小胖“走啊,踢球去啊”

    小胖手里拿着一个真正的足球,正冲他疯狂挥手,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洋溢着自由与快乐。

    林言羡慕的看了小胖两秒,也想去快乐。

    但他带着一个拖油瓶,没法真的快乐。

    于是他转过头,一改之前的不耐烦,一边安慰冷夕一边试探着说“踢球吗”

    洁癖如冷夕,自然不会碰这种会给自己弄出一身汗的运动,他摇头拒绝“不想踢。”

    林言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冷夕话音刚落,他就猴一样窜了出去“那你先回家我要去玩一会儿”

    “哎”冷夕下意识拽住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啊。”

    “这都一周了,你还不记得路啊”林言差点被他拽倒,十分不耐烦地给他指路“就沿着这条路走,再拐两个弯就到了呀。”

    冷夕拽着他没说话,顺着林言给他指的方向看了两眼后,又转头看回林言,仍然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林言十分着急去玩,于是他左右看了看,终于在足球场不远处找到一张长椅。

    他把冷夕安顿在椅子上,然后说“那你在这等我吧。”

    冷夕在椅子上坐下“好的”

    林言看他坐下便走了,刚走出两步,又返回来补上一句“你哪也不要去,也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冷夕点点头,乖乖地坐在原地等他,看着他跑远。

    谁知林言这一跑直接跑没了俩钟头,直到天已经快要黑了,他还没回来。

    终于,冷夕坐不住了。

    他忍不住站起来往足球场那边看,结果一个人都没看到。

    “言、言言”他鼓起勇气,大声朝那边喊了一句,“你在哪”

    仍然没有回应。

    冷夕开始害怕,他站在原地有些慌乱地四下观望,眼泪盈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仿佛轻轻一眨眼就会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被熟悉的小伙伴丢掉了。

    这个认知使他分外的难过。一边是害怕找不到家的恐惧,另一边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丢掉的委屈。

    他边抹眼泪边循着记忆中回家的路线走,谁知这条回家路仿佛没有尽头,越走越陌生。

    冷夕走到了一个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地方。

    他想回到那个足球场,可他回头望,发现连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也不记得了,更别提回去了。

    冷夕绝望地蹲在地上,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情绪也终于忍不住,吭吭吭哭出声,分外委屈。

    泪水掉在地上,晕成一个又一个小浅洼。

    冷夕走丢找不到家,林言这边也没好到哪去。

    他玩嗨了,完全把冷夕还在等他一起回家这件事忘了个干净,潇潇洒洒踢完球自己回家了。

    直到回家之后,杨采晴第一句话“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夕夕呢”

    林言这才如遭雷劈,想起来“冷夕还在等他”这件事。

    他迎着杨采晴的目光,忽然就是后背一凉,下意识心里一慌“他、他没回来吗”

    杨采晴

    “你问谁呢”杨采晴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你们今天怎么没一起回来你是不是放学出去疯玩,让他自己回家了”

    林言吓到了“也、也没。”

    但杨采晴显然是不信的。

    感觉这顿毒打是怎么也避不过去了,林言硬着头皮,虚着声“可是我告诉他怎么回家了,可能一会儿就、就能回来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想来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不能那么傻吧。林言心里直打鼓,就算不记得路,身上总带钱了吧,总知道去附近的小卖部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人去接吧

    但他越想越没底,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林言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害怕,牙齿都开始无意识地打颤。

    “冷夕可能丢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过了“被他妈毒打”。

    巨大的失重感潮水一样袭来,视线开始模糊,他脑子嗡嗡的,瞬间就懵了。

    “你把人扔哪了”杨采晴看他一言不发,终于有些着急,穿上外套就带着他往外走。

    林言被他妈拽着出了门,整个人都有点木,因为过于懵逼,身体还有点哆嗦。

    杨采晴一把搂住他“还天天说人家是哭包呢,现在知道着急了”

    “先别哭了,没事,夕夕那么聪明,丢不了。”她着急归着急,却没忙着批评人,伸手给他擦一把脸安慰完才问“跟妈说,你们在哪分开的”

    “ 在、在足球场旁边。”木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林言回答完了下意识伸手擦眼泪,可是眼泪哗啦啦,怎么也擦不干净。

    从家里到足球场,不到一公里,却是林言走过的最安静最漫长的一段路。

    路上他无数次的在想,如果能找到冷夕,他再也不嫌他爱哭了,也不会总是想着把他丢开,他会真的把他当好朋友,然后一辈子都会对冷夕特别好。

    只要能找到冷夕。

    夜幕低垂,周遭的树枝随着狂风摇摆,奇怪的树影宛如鬼怪,要下雨了。可是足球场的椅子上一个人也没有。

    冷夕不知道去哪了。

    林言四处乱看,寄希望于能找到熟悉的身影,找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他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连擦都懒得擦了,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

    林言边哭边说“妈妈,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采晴这次没有功夫哄他了,孩子丢了是大事,冷夕找不到,可冷曼宁还没下班,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冷曼宁说,神情分外焦急。

    沉默许久,杨采晴做了决定“报警吧。”

    她低头问林言“你跟夕夕约好了是在这儿见面的对吗”

    林言迅速点头,带着浓重的哭腔“我让他在这等我”

    杨采晴声音发颤“好,那咱们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再看不到夕夕就给你爸打电话。”

    03

    结果警没报成。

    因为在他们等到第九分钟的时候,冷夕被人送回来了,简直像个奇迹一样。

    “言言”

    冷夕一拐弯就看到了林言和杨采晴,瞪大了眼睛跑过去,大声喊“干妈”

    声音是从后面传过来的,二人齐齐吓了一跳。

    林言迅速扭头,生怕自己幻听了,看见冷夕之后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又用力揉了揉眼睛使劲看过去,直到瞪到眼眶发酸,才敢相信是真的冷夕。

    “冷、冷夕”他甩开杨采晴的手跑过去,差点被地上的坑洼绊了一跤。

    林言扑过去抱住他,紧紧地抱着,嗷地一声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地嚎道“你你、你去哪了,我、我急死了”

    林言哭得动静太大,导致见到了熟悉的人、原本也要哭一场的冷夕被他一嗓子吓懵了,酝酿好的泪意也憋回去了。

    林言抱着他哭得投入,冷夕也不好打断,只是他手里还拿着一小枝桠刚摘下来的茉莉花,林言搂他搂得太紧,快要挤到花了。

    “言言,我没事,你别哭啦。”冷夕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想要结束这个拥抱,救出自己手里的花。

    “怎么会没事呢,夕夕,对、对不起。”

    林言吸着鼻子,巨大的内疚感和失而复得的后怕将他紧紧包围,他搂得更紧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还、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我愿意的。”冷夕又拍拍他,真的很担心手里的花,“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挤到我的花了。”

    “”林言顶着一张花猫脸,有点愣“什么花”

    杨采晴看见冷夕回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神也终于松下来,愣是被冷夕吓出了一身汗。

    她忙过来上下检查,发现冷夕没少胳膊没少腿也没受伤,这才问“夕夕,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是不是迷路了”

    “嗯,但是有一个哥哥送我回来的,我一直哭,他就把我认成女孩了,还送我一朵好香好香的花”

    冷夕说到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挣开林言的怀抱,急切地回头看过去,却发现送他回到这个足球场的小男孩早就已经不见了。

    他顿时捧着手里的花有点手足无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

    已经有雨滴落在身上了,杨采晴连忙搂着两个小孩回家。

    冷夕这里是劫后余生,林言这里就是秋后算账,不仅挨了顿揍,还被禁了长达半年的足球运动。

    但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两个人的关系才真正好起来,林言也真的在能护的时候,护了冷夕一辈子。

    04

    “不过当初到底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林言一边翻他们小时候的相册一边转头问冷夕“那小男孩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想不起来了。”冷夕抵着额头,仔细想了又想,“真忘了,就记得姓林。”

    “救命恩人都能忘,你还能不能行了没有他你指不定就被哪个人贩子卖到国外去了。”林言鄙视他。

    冷夕侧眼看他,十分无语“就是你把我搞丢的,你还好意思说”

    林言“”

    这段确实理亏,他识趣地闭嘴了。

    闭嘴不过两秒,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他又问“他为什么送你茉莉花啊”

    “他遇到我的时候,手里就刚好抱着一盆茉莉花啊。”冷夕隐隐约约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本来是要扔掉的,看我哭得太厉害了,摘下来哄我。”

    “本地人”

    “不是。”冷夕盯着家里阳台上种的成片茉莉花不出声,好半晌好半晌,才说“说是跟妈妈来银城探亲的,印象里是个挺温柔的小哥哥,跟你的名字还挺像的”

    林言已经翻开相册的下一页了,没听清冷夕说的话“嗯你刚说什么”

    “也没什么。”冷夕揉揉太阳穴,“算了,不重要,也不会这么巧。”

    视线恰好看到一张照片,冷夕注意力迅速转移了“我靠,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小学六年级,后面写着日期呢。”

    林言把照片抽出来给他看,还故意甩了两下,含着笑意道“噢,原来是分化那天。”

    冷夕

    冷夕顿了两秒,而后闪电一样跳起、从林言手里夺过来“靠靠靠,黑历史快藏起来,千万不能让我老大看见”

    窗户没关严,阳台上成片的茉莉花已经开了,微风一吹,带进来一屋子的香,染满了衣裳。

    05

    十二岁,小学六年级,班里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分化第二性别,刚分化的头几天信息素不稳定,班里每天都有请假的。

    冷夕天天对着教室里的空桌椅长吁短叹,叹得林言心直慌。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主动问“又咋了”

    冷夕扭头看他,神情萎靡“我最近右眼皮总跳,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民间俗语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古人诚不骗人。

    当天中午,冷夕就因为发烧被送去了校医院的分化测试中心,然后下午直接回了家。

    林言本来还在羡慕他下午不用上课,结果不过两个小时后,他自己也被送进了校医院。

    临近夏季,分化的人多,林言很快就走完了测试流程。

    抽血化验盖章交代注意事项,总共不过半个小时,直到拿着分化单出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晕乎。

    “两个星期后拿着分化单再来测一次,然后直接去参加暑期的生理卫生课,这三天好好休息。”

    护士姐姐送他出门的时候,还给他发了一个宣传册,上面写了aha初次分化的注意事项。

    虽然说是初次分化,但第二性别的分化99看基因,每个人心里大致都有数,林言早就猜到自己会分成aha,分化测试不过证实了他的猜测。

    林言抑制不住激动,来回翻看自己的分化单和宣传册,问“老师,为什么还要再测一次”

    “初次分化会有测不准的情况。”护士姐姐显然总是被问到这些问题,耐心回答道“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在aha身上,放心吧同学。”

    “那”林言捏着分化单,本来还想问一下冷夕分化成什么了,结果人太多了,没等他问出口,护士姐姐就转头处理别的同学了。

    他只好先回家。

    林言刚从小区拐进来,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冷夕耷拉着脑袋坐在家门口的地墩儿上,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纸,应该就是分化单。

    他立刻跑过去,边跑边喊“冷夕,看我我今天也分化啦。我是aha,你呢”

    闻声抬眼。终于见到熟人了,冷夕一肚子的委屈可算有地方倾诉。

    林言眼见着冷夕瞧见他后,没打招呼也没站起来,反而先撇起嘴,胸腔开始起伏。

    他没由来地心头一紧,三步并两步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坐这儿你不会坐了一下午吧没带钥匙”

    冷夕不说话,默默地看他。就在林言还想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冷夕忽然嗷地一嗓子哭出声来。

    猝不及防,给林言吓得一蹦。

    他大惊“怎怎、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我长牙了我”冷夕边嚎,边把手里的分化单亮出来给他看。

    薄薄的纸张迎风颤抖,林言一眼就看到了分化单上的aha。

    因为冷夕跟自己一样分成了aha,他心里还有点高兴,直接无视了冷夕的哭嚎。

    “害,我还以为啥事呢。”

    彼时林言还以为冷夕只是单纯的怕疼,好言安慰“aha都要长的,不怎么疼,你看,我也长了。”

    他咧嘴冲冷夕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林言安慰的话语在冷夕听起来是那样的苍白,他看一眼林言,又看了一眼分化单上硕大aha,眼泪如开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冷夕委屈道“我不看我我根本不想当aha。”

    他哭的心碎,比世界末日降临还要绝望。

    林言自然不懂脆弱男孩的梦碎心殇,分化成aha有啥可哭的,多少人盼着能分化成aha呢。

    但冷夕又哭得太难受、太真情实感了,他虽一脸懵逼,可看着看着,鼻腔也忍不住涌上一阵酸涩。

    “行了行了。”林言吸吸鼻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aha就aha,一个性别而已,又决定不了你的未来。”

    冷夕闻言抬头,泪眼模糊地看向林言“什么意思”

    “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多了热血漫的中二少年林言一把夺过冷夕手上的分化单,道“别看了越看越难受,一张破单子,一点也不重要。有可能学校测错了呢,两周之后再说。走,咱回家”

    他把分化单三两下折起来攥进手里,拽着冷夕回家了。

    冷夕看着林言手里对折了好几下的分化单若有所思,不知道被林言的哪句话说动了,抹了把脸,不再哭了。

    一整个晚上,冷夕都安静如鸡。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在想些什么,饭也没吃几口,吃完就默默去旁边写作业。

    杨采晴心疼坏了,连忙把林言扯过来问“夕夕怎么回事”

    林言把冷夕的分化单拿给她看“否认现实呢,心里正难受着呢。”

    杨采晴看看分化单上的aha,又看看冷夕可怜的背影,最后看看林言,瞪圆了眼睛,反常地沉默了好长时间。

    大概过了半分钟,她才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这真是命啊。”

    说罢转身走了,背影竟也有点蔫儿。

    “”林言不懂他妈又怎么了,只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并少年老成地觉得,他们两个家庭从上到下,只有自己最正常。

    直到两周后第二次测试结束,林言才知道冷夕当时被他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鼓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电脑录入系统的时候把第二性别偷偷改了。

    “”对此他表示“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为时已晚,冷夕已经去隔壁的oga生理卫生课报道了。

    再后来,他也知道了他亲妈当初为什么叹气,因为杨采晴女士在他们十二岁之前,一直偷偷摸摸地在心里把冷夕当未来儿媳妇看待的。

    幸亏冷夕争气,一举分化成了aha。

    这一纸分化单,不仅打碎了冷夕的oga梦想,同时也打碎了杨采晴女士的美好幻想。

    至此,林言决定和老天爷彻底和解,并且在冷夕和顾淮予结婚的时候,送了顾淮予好大好大一个花篮。

    花篮里还有一封长达八页的感谢信,搞得顾淮予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2 02:05:5120210614 01:5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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