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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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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铮一进屋,正和郭申围着沙盘谈话的大将军头也不抬就冲他道“坐。”

    传言都说他老了,可显然并非如此。

    大将军才将将到知天命的年纪,常年征战让他不显苍老,只有一股冷峻的杀伐之气。依晏铮看,再在边关守个一二十年不是什么问题。

    “坐就不必了,”他一手撑在沙盘边上,态度甚至没有对恩师时来得尊敬“你有什么事就说,我可不闲。”

    他这态度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郭申忍不住道“爷”

    自打在京都那一变,他就自请回了晏家。如今也是一年多没见过晏铮。他本以为他家爷是绝不会答应回来的,所以眼下才有些期待这对父子重逢时会有点迟来的温情。

    他多想了。

    本就没有存在过温情,就算旷别已久,又怎会莫名生出温情呢。

    “北夷近日频频扰我边境。”大将军开门见山道“十八应当同你说过。”

    “你不是已经派兵去了”

    晏铮明知故问。

    说到这个份上,他大抵明白他爹要自己做什么。

    北夷狡诈,不敢大张旗鼓来犯,每每就放那么一两支小队过来蹦跶,他们不能不理,却也不能贸然追击。

    “十九如今负伤在家,”大将军挪动沙盘中的兵棋至一处边关,那里还缺了一个总大将,“你去顶上。”

    他就猜到是这么一回事。

    “大将军,这”郭申讶然,难怪方才商讨该让谁顶替晏十九的位置时他一言不发,原来是这样的打算。

    可,大将军派人将晏铮叫回来,不该只是为了这事啊。

    他的用意,郭申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要是忘了我提醒你一句,”晏铮嗤道,“我如今可不是晏家的人。”

    没义务更没责任替晏家做事。

    “三日就够了。”大将军充耳不闻,抬头看他,眼神如鹰喙般肃然冷厉,“答不答应,随你。”

    外头广传的大将军到了想要子孙陪伴的年纪的说法,看来一个也没中。他还是一如既往,晏铮再熟悉不过他这样的口吻。

    恩师临走时的那些话回荡在耳边。

    逃,是逃不掉的。

    他眼帘一掩,“三日是吧。”背过身去道“我可以去,但郭申得留下。”

    郭申“爷”

    他见大将军并无异议,疾步追出去问“爷在屋里叫我留下是何意”

    “我不放心晏沧。”晏铮淡道“你留下,多个照拂。”

    这个照拂,照拂的是谁,郭申当然明白。

    “大将军听说您把二娘子带回来时什么也没说,”他道“爷放心,大将军绝不会刁难二娘子的。”

    晏铮不置可否“她人在哪儿”

    路过的家仆道“奴方才瞧见二娘子和两位郎君一道去了后花苑,许是要带她熟悉府邸。”

    只要在晏家稍微待得久一些的下人都知道,十九郎君性情古怪,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可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竟能叫十九郎君陪同她去逛什么后花苑

    这若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那个女子太不得了。

    “哦。”晏铮轻描淡写,撇过视线直视那奴仆“她没问起我”

    奴仆尚且不觉,如实道“倒是不曾。”

    郭申立在他家爷身侧,不知为何感觉肩膀有点凉。

    “爷,要不咱们过去瞧瞧”他提议道“正好把爷要出门的事同二娘子说一说。”

    “不了。”晏铮转身,淡淡抛下一句“要走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待人走远,奴仆才敢颤颤巍巍地说“也就三年不见,爷身上那股气度快比得上当年的大将军了真是”

    “你这是活该。”郭申叹气。

    不过既然他家爷说了不用告诉二娘子,他自然只能听从。

    接下来就看二娘子往日那股机敏的直觉能不能作用了。

    若不是晏沧还清楚地记得以前的晏十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眼下真要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所以你们幼时都是在这里玩耍的”

    晏十九主动领着曲挽香,跟她说着以前的事,见她问起还接茬“以前父亲管我们管得严,除了习武念书,什么也不许我们做,所以我和十八兄才常常到这儿来摘花爬树十八兄,你说是吧”

    晏沧忍着不适,抽抽嘴角道“说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也就那么一两回,他年纪小的时候,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晏铮,自己这个长兄身上。换言之,他跟晏十九压根儿不熟。

    晏十九也是一样,他以聪慧自居,谁都入不了他的眼,这会儿突然对着小娘子如此热络还不惜跟自己套近乎他想干嘛

    这个花苑比曲家的都要大上不少,中间有浅湖水榭,周遭种满了海棠紫薇花树,一眼望去,胜似桃源秘境。

    晏十九道“可惜我也就来过几回,后来这里就都被十七兄占了。”

    “占了”

    “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咱们打不过他,当然只能让给他。”

    “非也。”晏十九却道“十八兄那么早就离了家,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情有可原。”

    他见一副曲挽香认真聆听的模样,心下一笑,故意愁眉苦脸卖了会儿关子才为难似地说“这事本来不该让二娘子你知道的,毕竟你是十七兄的”

    “没关系。”曲挽香忙道“你尽管说。”

    她的一双长睫轻扇,眸中如含了一汪沁人心脾的晶莹泉水,晏十九不禁一怔,忽然明白他那个谁都不喜欢的十七兄为何会独独执着于她这么些年。

    “你”他回过神,笑颜严丝无缝“我是怕你知道了伤心其实吧,十七兄会霸占这里的缘由,是为了将女子叫来私会。”

    私私什么

    晏沧愣了愣,本以为自己习惯了他的语出惊人,这下差点没跳起来“私会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当然不知道了。”晏十九坦坦荡荡,理所当然地说“十七兄是在你走的一年后才开始干这事儿的。”他看着曲挽香叹息“十七兄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明白,也许本性如此我不懂,但我同你这么说,是为了你好”

    “我一想,万一你也被哄骗了怎么办”他往前凑近曲挽香,是一个亲昵的角度,“寻常女子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我一见你就喜欢,委实不忍让你也和她们落得一个下场。”

    他一字一句的,口吻诚恳,自己都要快要被自己说服。要是晏铮在这里也就罢了,这么个傻乎乎的天真小娘子,他不信她心里一点也不起疑。

    只要她去同晏铮闹,自己就能借此和父亲煽风点火,晏家的当家主母,不是这种人能做好的。

    十七兄这么在乎她,到时候要他在曲家二娘子和爵位间做个选择

    晏十九虽然不喜欢晏铮,但这么多年他都从晏家军口中对他的事有所耳闻,所以他有自信,晏铮会放弃爵位。

    哎呀哎呀,他的十七兄千好万好,唯一不好就不好在眼光不行。

    这种软肋搁在身边,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眼前的曲挽香果然陷入沉默,晏十九不急,留时间慢慢给她想,倒是怕一旁的晏沧再说些什么不得了的话,先他一步道“我知道你憧憬十七兄已久,不愿相信他其实是这么个人。但,这么多年了,人是会变的。”

    他在这儿大费口舌,殊不知,晏沧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这番话。

    毕竟,眼前这小娘子又不是死了的曲家娘子啊

    高高兴兴想要娶的姑娘忽然消香玉损,为了追寻她的面影做出这放浪行径,仔细想想,似乎并非难以理解

    “你说得对。”晏沧点了下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晏十九“你懂就好。”

    “不过二娘子你也不必伤感,”他佯装宽慰地扭头冲曲挽香道,“北境的姑娘我十七兄肯定早就瞧腻了,起码在爵位落下来前,你是不会被厌弃的。”

    闻言,曲挽香身形一顿,脑袋垂得更低,晏十九有些看不清她覆盖了阴影的脸。

    但,她肯定是信了,这会儿正在心里怀疑。

    他忙添油加火“二娘子可千万别怪十七兄,也别说是我说的,得不到的时候想要,得到了就索然无味。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倏”地一声,曲挽香起身。

    她缓缓眨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晏十九看,晏十九以为她是在隐忍愤怒,“二娘子冷静啊”几个字还未说得出口,曲挽香转身离开。

    “瞧我这嘴,怎么又把人家惹生气了呢。”他苦恼地问晏沧“十七兄知道了不会罚我吧可这事儿方才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说。”

    他言外之意就是要拉晏沧下水,可后者神色愣愣道“你说,你把她惹生气了”

    “对啊,不然呢”

    可我怎么觉得她在笑呢。

    晏沧抽抽嘴角,没有吭声。

    入夜,晏铮收拾行囊,将打磨好的刀剑收入刀鞘,晏十九曾经待的那道边关离城中不远,大将军虽说给了三日,但在晏铮这儿,一日足够了。

    明日去,后日回。正好。

    他就着半桶冷水沐了浴,卧倒在床,月光透过轩窗洒入,晏铮半裸着上身,脖颈和肩膀连接处呈现出结实而优美的蜿蜒线条,薄被正好盖住他身上伤痕最多的腹部,只隐隐可见一角露在外头的腹肌轮廓。

    “吱呀”

    开门声细微得几乎不可查,他闭着眼,意识瞬间清醒。

    来人似乎觉得自己不会被人发现,脚步缓慢地绕过前厅,拨开珠帘,轻声来到他的床前。

    感到被子被小心掀开,那人毫不惧怕他会醒似的,鱼儿一般轻盈钻了进来。

    “喂。”晏铮没忍住,笑着拿手一掌蒙在薄被下的那颗脑袋,“谁教你可以这样半夜溜来男人的屋子了”

    她的身体很小,和他贴在一起,显得脆弱不堪,曲挽香一点儿也不怕被他发现似地,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说“郎君,我的屋里好冷呀。”

    “哦,冷可如今还是八月呀。”

    晏铮叹了口气,约莫是没想到她会找来,还是在夜里,由着她趴在自己身上,抬手要去拿外衫,被曲挽香抓住“郎君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晏铮拿不到外袍,垂眸将她看着。

    曲挽香顿了顿,缓慢地说“你会腻吗”

    “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晏铮再聪明也听不懂。

    他捏了捏曲挽香下巴尖上的软肉,笑问“你今晚怎么了”

    曲挽香却不答话,撑着手起身,紧挨着晏铮坐在他腿上,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方才在被里闹腾一番,她的衣襟开了,露出一片雪白的锁骨,晏铮伸手替她理好衣裳,也不问她突然过来做什么“我送你回去。”

    “我今日和十九郎君说了一下午的话。”曲挽香自顾自地开口。

    晏铮手一顿,语气不明道“你们说什么了”

    “说了郎君的小时候嗯,反正什么都有说。”她并不打算让晏铮知道晏十九说了什么,越过这个道“郎君的弟弟果然和郎君一样有意思。”

    晏铮差点没被这话气笑,“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手在她腰肢上威胁似地一捏,曲挽香怕痒,登时咯咯直笑。

    回北境的一路上,因着有晏沧在,二人很少有这样胡闹的时候,到晏家的第一日还被迫分开了大半天,曲挽香的笑颜,晏铮竟觉得许久没有见过。

    “香香,”他不禁眼神发暗地唤了声,拉过她的皓腕,另一只手掌住她的脸颊吻了下去,初时带有几分侵略性,渐渐又柔和下来,他分明对谁都不曾温柔,唯独在这种时候,一点点轻舐着她冰凉柔软的唇,怕伤了她一分一毫。

    “唔晏郎”

    她挣脱开来,撒娇似地搂紧他的脖子,晏铮有些哭笑不得,他没空再把她转到自己身下,在她耳畔哄骗似地低道“要不,就这样试试好了。”

    “对别动,乖”

    “就这样”

    曲挽香从未觉得夜晚如此短过,迷迷糊糊的视野里,明明方才天还黑着,不一会儿就又泛起鱼肚白。

    “再不回去,下人该起疑了。”

    晏铮摸了摸她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没得到她的回应,他连被子和人一起打横抱起来,曲挽香这才哑着声音问“郎君要送我回去吗”

    “那可不行。”晏铮似乎笑了声,“得先把你洗干净呀小娘子。”

    曲挽香果真什么都不用干,可她还是个妙龄的姑娘,后知后觉感到羞涩,紧紧靠在木桶边上,好在晏铮对她的小动作似乎并无察觉,睡意朦胧间,除了哗啦的水声,她听见晏铮说“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走”

    “嗯,”他打湿她的长发,动作轻缓,声音平淡地说,“后日一早我就回来,你要有什么事就找郭申,他什么都会替你做的。”

    什么都会替你做。

    的确。

    曲挽香出神地盯着晏铮缓慢动作的双臂,哪怕她还是那个豪门曲家的贵女,恐怕京都也没有哪个郎君会愿意这样服侍她的。

    “不用担心呀。”她说“郎君什么见我吃过亏的”

    晏铮噗嗤一声,起身用帕子挽起她湿漉漉的头发,不置可否地笑道“的确。”

    作者有话要说听我辩解,存稿箱时间设错了,睡到天昏地暗起来一看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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