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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觉醒1
薛柠以教科书般的方式演示了,什么叫表面稳若泰山,内心慌乱如麻,睁着一双无辜的眼,道“师伯在说什么,薛柠有些听不明白”
三神石乃流传在人间的仙家神器,据说是盘古开天女娲为了补天所炼的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头中所剩下的三颗遗漏在人间的石头。
这传说当真是过于玄乎,不说从未见过真的神仙降世。连江湖上林林总总那么多的仙家道门中,真的修道飞升的也从未有人见过。包括人们所敬仰的凡人之神戊戌真人,也只是被尊道最接近神的人。
而这三块石头,据闻不知何时辗转落入烛阴龙身上,后来又有过不少三神石下落的传闻,最后一次便是说道这三神石在戊戌真人的手上。
戊戌真人退位云游后,便将这三神石传给了自己的三名关门弟子。
人们实则对三神石的存在都还尚有疑问,毕竟说是在戊戌真人手上,后传给三名弟子,可谁也没见他们拿出来过这种奇石珍宝。
拥有神石,本就是一项足够炫耀的资本,谁会不好奇神石面世,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又或是这真的只是个唬人的传说,其实就是三块普通石头。
这神石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不然,荀逆也不会开口问薛柠了。
薛柠此刻真实心中乱打鼓,下意识地又道“什么青羽”
荀逆似乎早就猜到薛柠会这般回答,却没想到他这般破绽百出。
寻常人若真不知情,反问只会说什么神石,这不是传说吗,真的存在
可薛柠的反问却直接反问的是神石的名字,青羽是什么。
这便让他更笃信即便神石此刻不在他身上,他也知道神石的存在,知道神石此刻在何处。
不过,荀逆更倾向于他就带在身上,如此重要之物,岂会随处安放,自然是带在自己身上最稳妥心安。
荀逆一手执玉扇,拍打着另一手掌心,似乎很有耐心地道“薛公子贵庚”
薛柠道“十六。”
“奥,你在烛阴派已有五载了。”
薛柠对荀逆所言的每个字都充满了防备,这人语言中就会设陷阱,他自认不如,“是的。”
荀逆道“五年,日夜朝夕相伴,该是感情不浅。薛公子对妄月宫如此忠诚,相比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薛柠微微蹙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
重情重义这四个字,听着赞美,却更像一重枷锁。
薛柠“自古忠义难两全。”
荀逆道“忠义难两全,唯有择其一行之,不甚理解。可凡行之事适可而止,一些事,你本大可不做得如此彻底。”
薛柠垂眸,心中了然。可他向来死脑筋,既然选择了其一,便只会忠于其一,即便对另一边再如何不舍,可他依旧可以做到冷漠地斩断,仿佛自己的心不是肉做的,是个可随意调节的冰凉死物。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一点不好,可他也一直都将这份矛盾藏于心底,迫使自己无视掉这份感觉。
可当这份矛盾被人毫无预兆地刨开来谈,他感觉自己的心绪便像是一副即将火焰熄灭的木柴上又被浇上了一碗油。
多年的压抑,内心的矛盾,忽然有了豁口。
他无法控制地狠狠一拳锤在桌前,强烈的内劲将八仙桌震碎。一时间,酒肆内的宁静被打破,桌案的惨剧稀里哗啦落地砸碎,惊得酒肆内的小二软了腿,有心关心自家家当却不敢上前问。
薛柠自知自己失态,目光逃避地移开,说话的声音也比往日压低了不少“不劳师伯多费心,薛柠自有主张。”
这强装得镇定当真毫无说服力,尤其眼看着那一地的八仙桌残骸。荀逆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云帧云归招了招手,自袖中取出一袋银钱。
二人都是在拂云派待了多年,且一直跟在荀逆周身,不用他开口,他们就知道荀逆这番意思。
云归不敢怠慢,接过了钱袋便找上了吓破胆的小二掌柜,满怀诚意与歉意地道“这是我们掌门师尊的心意,初临贵店,却损了贵店的桌子,委实抱歉,还请收下。”
这掌柜小二也是见过不少奇人异事的,虽然见过但不代表不会恐惧,这钱哪敢收
云帧见掌柜小二忧虑且抗拒,想起自家师尊的脾性,不由地心底发毛“店家啊,你还是收下吧,我们也是听了师尊的话来给赔偿的,若是做不到,我们也是要受罚的。”
云归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小声说“你干嘛呢,你这和威胁人家有区别吗”
云帧看着掌柜小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愈发苍白,压低声音对云归道“什么威胁,这叫施压、施压,我也不想啊,可是总比师尊亲自来强塞好吧若真是如此,才要吓坏他们不可。”
云归想了想,确实也无话可说了。
那边桌前的荀逆已经起身,但不是向着云归云帧的方向去,而是来到薛柠身旁,玉扇拍在另一手掌心,道“逆来顺受,火山爆发了”
薛柠感到很难堪,这个荀逆总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刺中他的敏感点,可他又打不过他
“啊,抱歉。”荀逆看出他气得冒火的眼睛,二手握于折扇低端,很有诚意地微微一躬身,“荀某自幼被人道口无遮拦,过于任性,这毛病也是至今改不掉,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栖霞山养老,还请薛公子多多见谅,荀某这厢闭嘴了。”
薛柠“”
薛柠哭笑不得,好歹都被他说去了,他又向来不是那种直接与人争锋相对撕破脸皮的性子,只得违心谅解。
“薛柠明白师伯苦心,定铭记于心,只是薛柠如今身有要事,只得先行告辞。”薛柠语气缓缓,可身体却动作极快,几乎是一说完,一到可离开时机便即可起身要走。
“薛公子与荀某目的地相同,何不一路同行”
薛柠“”
这种老人精明明早就该洞悉他不愿再与他多接触,可他如此这般,显然就是故意要为难他了
可薛柠依旧无可奈何,荀逆的底细他不清楚,实力更是无法估计。各家道门对他的传言本就少许,那仅有的也无法了解更多蛛丝马迹。
只能总结出一个结果这个人从未认真出过手,却也从未输过。
戊戌真人真是培养了三个怪物一样的徒弟。
薛柠轻叹一声,无奈地深知自己无法再就此离开,但依旧回头拒绝道“师伯,薛柠终究叛出师门,随师伯一同前往”
荀逆道“彼此彼此,正好,我也叛出师门自立门户呢。”
薛柠“”
就此,薛柠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和荀逆一同上路。
这可愁死他了,他前往风铃岛并不是为了倒这趟浑水,只是奉命安全带回铃兰小姐罢了。可先下他原本不算麻烦的任务因为与某人同行变得异常麻烦。
薛柠的行程确也因此耽误了不少,导致逐劾这边自己做完该做的事儿后,便无聊的自行上岛找人。
只是,这次出行倒是给了他意外之喜。
岛上如今正散发着紧张的肃杀之气,原本鸟语花香的小岛树木歪斜,兽鸟惊飞,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灵力碰撞的爆炸声。
可逐劾却依旧犹如往常散步的姿态,朝着正战况激烈的方向走去,嘴角笑意不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方发生激烈战斗的,正是铃兰、鹿芾、郭大器三人与堕神彦青。
由于各自都有一些问题,导致这场战况比拉得很久,一直呈现势均力敌,无法消灭对方只能持久战到谁先撑不住为止。
逐劾向来喜欢看戏,可如今他却没了什么兴致看这边儿的小戏,尤其还是这种两方都半死不活的戏。
且
铃兰这丫头若是真的在此处发生什么意料之外,那可真不好办了呢。
逐劾想着,指尖已在悄无声息时凝了一股妖气,这腾腾的杀气不由地让百里外正在激斗的四人纷纷后脊一凉。
可这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却在下一秒便消散,以至于这四人中道行最高的彦青都以为或许自己只是出现了错觉。
可他从不信什么错觉,在片刻内便隐去杀气,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此人无论是人是鬼,是神是妖,修为都极为深不可测,绝然有可以一击将他毙命的能力;二是被更强的人截下了。
此时,逐劾一直笑意不减的嘴角已然失去往日的弧度,笑得更深了。
“诶,本宫何德何能,让鬼王陛下亲自出手,倍感荣幸啊。”
逐劾说着,已然收回了手。
方才只在顷刻间,他六成的妖力竟被眼前者一手绝断。不仅如此,他更是一点妖力都使不出来。
各家道门可没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道法,能有此能力的,当世唯有绝疫鬼王。
无论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失去了灵力妖力,与凡人无二。
“不知绝疫鬼王出现在此,是有何要事呀”
绝疫鬼王出现在此,还真是糟糕呢
绝疫鬼王甚至一眼都未看逐劾,轻蔑地冷笑一声“何时,本座想要去哪儿还得和你们妖族汇报了”
人有贵贱之分,妖鬼之间也有。
魔王级的魑魅魍魉便如同人类中的一等贵族。
而妖族之所以低之一等,是因为妖族永远无法修炼到魔王级,只有鬼族才可以。
可妖族最顶端的存在的实力,却也是不输魔王级的鬼族的,但阶级高低始终是个根本的存在。
逐劾最擅长的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尤其他并不想在此时此地与不知火起什么冲突,多添麻烦。
他笑道“哪里,绝疫鬼王言重了,小妖这不是见到鬼王殿下,一时惊喜,故失言了呢。还望鬼王殿下海涵呢。”
原本逐劾还颇为担心他出现在此会影响到当下局势,但如今一看他除了出手阻止了他以外,也并不打算再多做其他,想来并非有心要参与其中。
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主,见他并无敌对之意,逐劾倒也少了几分烦恼,只是他也无法再插手那方正在激斗的一行人。
而经过一番缠斗,在场的那几人都已体力告急,尤其是以一敌众的彦青,本就因与谷梁君昱已经过一场恶战变得很是虚弱,再经过这一趟,他可说是能站在这儿都算是靠得毅力在支撑。
所幸他是在场者里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什么逆境未见过,如今也不过只是又在他丰富的战斗履历上增多添一笔罢了。
在这方面的战斗意志上,彦青却是压倒性的胜过铃兰、鹿芾、赫萝的,至于郭大器,他了解自己不过一届凡人,这种神仙打架他只管躲着看护行囊才是最明智之举。
想他在江湖上也是混了不少年的,也见过各种人间恶斗,能至今独善其身,可谓是人生在世怎样让自己回避危难的直觉非常敏锐。
如今这战况,他没经历过,但也感觉得到双方势均力敌。可这就说明彦青真的很强,谁不知道他刚刚和谷梁君昱这样的人物交过手,若非如此,恐怕他们这些人如今也不可能和他缠斗至今。
铃兰从方才听到那一突如其来的铃音,便感觉浑身气血翻涌,浑身发热,仿佛变成了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可她并未多想,毕竟她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当即气急败坏起来“可恶,我们两人一妖都打不过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要是被阿劾还有南月回知晓,我岂不是得被他们取笑到明年”
鹿芾未接话,只是默默地目光朝上,瞧了瞧自己根本不可能看得见的鹿角。
迟疑地看了看身旁气急败坏的铃兰,心中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在场者里,如今状况最糟糕的莫过于赫萝。赫萝因为解放封印收到的冲击,早已遍体鳞伤,如今又和彦青正面杠了好几回合,饶是血厚如它,也已经开始进入体力透支的状态。
彦青洞悉到他们这儿唯一可以算得上战斗力的赫萝即将到达极限,便乘胜追击,不给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朝着她们释放了好几个招式。
铃兰与鹿芾险险招架下来,将暂时无法抵御彦青攻势的赫萝挡在身后。可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铃兰鹿芾若真能与彦青匹敌,那彦青也枉为活了那么久的堕神了。
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势,很快铃兰与鹿芾就败下阵来,此时,三者皆吃力地抚在地面,强撑起透支的身体,不甘又无奈地望着彦青。
彦青其实状况并不比他们好,可他对胜利的渴望与负伤坚持的意力却是铃兰鹿芾遥不可及的。
而赫萝身负所伤,若是放到常人早已毙命,可它还坚持着与彦青激斗那么久,这是让彦青也为之感到佩服的。
彦青道“别白费力气了,即便我现在卸了自己一条胳膊同你们三个再战一回,你们依旧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铃兰对于他这种绝对的自信感到相当不爽,这种不爽的情绪甚至影响到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也因为方才不断的缠斗而划伤的血痕。
伤口呈暗黑色,皮肉绽开,裂口外翻,血已经浸透了她脖子处的白色衣料,血却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一看便知伤口极深极疼。
可铃兰却面色无异,仿佛这伤口并不存在。
郭大器见此,都感到自己脖子一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鹿芾这一停下来,便才闻到这血腥味,回头便见到铃兰的伤患处,立刻焦急道“铃兰姑娘,你的脖子,你的脖子需要止血”
铃兰这才惊觉,自己脖子受了伤。
可她为何没感到疼痛
在妄月宫被逐劾当公主一样养着的这些年,甚至快让她忘记了曾经幼年时的苦难。
这毫无察觉的痛楚,方才让她想起她本就是个怪物一样的人。
如今,她已经怪物到连疼痛都不会察觉。
不过这是好事。
这样,哪怕遍体鳞伤,也可以拧碎眼前这个混蛋的脑袋了呢。
此一想法一出,铃兰竟然低着头笑了起来,这与她平时爽朗的笑声浑然不同,像是从另一个陌生人口中传出来的。
铃兰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狰狞的伤口,手上沾满了自己的血。
血的味道,让她感到异常得好闻
那厢,还守在青龙前的人里,纷纷感觉到在遥远的后方,似乎传来一股强烈的邪气。
汤杏惊道“是风铃岛传来的邪气这也太倒霉了吧眼前青龙之事迫在眉睫,后方又出现邪气,腹背受敌”
谷梁君昱却比汤杏更加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股陌生的邪气来自于
还未等到众人说话,南月回却已抢先一步不见了踪影。
汤杏“南月回这是”
谷梁君昱与李簌对视片刻,相互点了点头。李簌又看向徐上陵,徐上陵虽不知这邪气主人是谁,但南月回疯了一般得跑了,显然与他有些关系。
既然他去了,便不需要他们其他人再多插手。
山薏与汤杏互看一眼,山薏疑惑地看着汤杏,汤杏迷茫地摇摇头。
汤杏惊觉,她是这儿唯一的真神可如今她的灵力已经枯竭到无法辨认是谁了。
“杏儿”
一如既往敏锐的谷梁君昱察觉她的异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徐上陵道“无事便好,恐怕青龙”
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像是约定好的一般,徐上陵心上刚刚说完这个念头,青龙最后一丝神圣的气息便彻底被九翼天龙的魔气稀释了。
刹那间,天地变色,原本的乌云与金光竟同时散去,还给了世间一片光明。
将士们与各家修士们以为大战已胜,一时之间兴奋不已,开始欢呼起胜利。
可另一部分较为有道行的修士便察觉到这股异常,这股莫名的和谐,就像是
暴风雨前的宁静。
喜悦不过眨眼间,蓝天白云的出现不过昙花一现。
转瞬即逝的是海天一色,被突然爆出的黑洞扭曲
而同一时间,南月回已经来到了风铃岛,可扑鼻而来的,除了大海的味道,便是血的味道。
他寻着邪气赶来,看到的是遍体鳞伤,比方才与谷梁君昱相斗时更是狼狈万分的彦青。他浑身是血,整张脸已经被血浸染,若非通过灵力辨识,根本就无法认清此人是他。
而在他对面,杵立着的小小身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鹅黄色的衣裙被血染得斑驳,随着海风妖冶地飞扬。他看不见少女的脸,却知道她在笑。
而她抬起的一只手上,还握着一颗还在搏动的心脏。
后方,鹿芾和郭大器还有赫萝皆是满脸的震惊。
郭大器终还是不争气的给吓晕了过去,倒在一旁的石头上。
赫萝则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铃兰大人刚刚是变成妖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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