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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随着皇帝他们一路前行, 路过的宫女太监无不避让行礼。
永晖宫离宣室殿不算远,他们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永晖宫。宫门口站满了神情焦急的太监宫女, 他们好似早已经知晓皇帝很快就会过来。
苍诏一进来, 满室宫人都惶恐地跪了下去。他也没心情管他们,只摆手让他们都起来。径直往内室走去。
周锦也跟着进去,刚一踏进内室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拧了拧眉, 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果然就见旁边一角落处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一缕缕青烟袅袅上升,香味充斥着整个寝宫。
他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们,发觉他们对这香味好似习以为常, 并未有任何反应。看来是这香应该是常年点着的。
苍诏脚步不停,疾步走向内室唯一的一张沉香木大床。这床看起来十分漂亮, 周锦目测一下,大概有六尺宽。床帏半挂起, 露出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庞。她眼眸轻闭, 肤若凝脂, 细长的黛眉微微蹙起, 眉宇间带着一丝郁郁之色。
周锦看着这张略微有些眼熟的脸,拖王仁逊这个纨绔的福,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王贵妃了她的眉眼与王仁逊略有几分相似,姐弟两的长相都是极为出挑的。
不过周锦有些疑惑,按说这王贵妃身份高贵,苍诏并没有设立皇后,由她掌管着凤印,后宫中便属她最尊贵。儿子又是当朝太子。可谓是备受宠爱, 怎么也会忧思成疾呢
苍诏看着女子,刚毅的脸好似也柔和了几分。
他见王贵妃昏睡不醒,便直接就对着内室里唯一留着胡子的男人叱问道“李显,贵妃究竟如何了”
李显身着深蓝色官服,头发梳得齐整,全部拢进了戴得端正的官帽上。他眼神疲惫,眉峰隆起,眉心处一道折痕深深凹了进去。
“回陛下,娘娘这是忧思成疾,微臣会开点安神的汤药给娘娘服下”
“忧思成疾,她现在昏迷不醒,你难道就只会开安神药吗”苍诏的声音沉了几分,听起来微微有些厉色。
“陛下息怒,是臣无能。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外在的汤药终究无法治根”李显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愁绪,面对皇帝的指责颇为无奈。
周锦在一旁看着,越发坚定了绝不能来太医院当社畜,这简直要少活多少年啊
“周大夫,你来看看”苍诏突然转向周锦。
周锦迅速回神,“是”
瞧这工作立马就安排上了
李显顿时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看陛下的样子似乎颇为器重他。
旁边的宫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将贵妃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
周锦上前,正要伸出手替贵妃把脉。
“慢着”苍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周锦顿了一下,侧头看过去。
“朕听闻周大夫医术了得,每每治疗病人时都无需把脉,只需随意看看,便可将病人的病情一一道来。既是如此,周大夫便可不必把脉了,直接将贵妃的病情告知朕吧”
李显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锦,“这位莫非就是那位永宁的周大夫”
“确实,李显,你可要好好看着”苍诏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好似对周锦很是信任。
然而周锦却知道,不让他把脉,看起来是十分信任他的医术,实则却是在试探他。倘若他无法准确说出贵妃的病情,他丝毫不会怀疑,这个皇帝能够当场治他个欺君之罪
周锦笑了笑,仔细看了看昏睡的贵妃。
“回陛下,贵妃娘娘确实是忧思过重,气结于胸,食欲不振,导致积而成疾,若要根治,得需找出贵妃娘娘的病根所在,才能彻底病除。”
苍诏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定定地看着周锦,“周大夫,这就是你的诊断”
“回陛下,是的”
“朕让你来诊治贵妃,并非是要听你说这些话朕已经听腻了的话”
“陛下,贵妃娘娘病情确实如此,草民与李大人的诊治一般无二。大雍大夫众多,即使将他们都叫来诊治,也依然是这病症”
苍诏眼神冷了下去,“你说的不错,这大雍的大夫虽多,但若要称为神医的大夫却屈指可数,周大夫便是一个倘若周大夫也只会说些千篇一律的话,那这神医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偌大的宫室内瞬间鸦雀无声,周锦似乎能听到宫女太监们紧张惶恐的呼吸声。
周锦的心也冷了下来,他淡定地抬起眼眸,“陛下,神医一说不过是乡亲们的厚爱罢了,草民从未觉得自己与其他大夫有何不同。不过陛下若想要娘娘立即醒过来,草民可以替娘娘施针。”
苍诏冷厉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他笑道“好既然如此朕就在这里等着,周大夫你开始吧”
周锦取出金针,细长的金针闪着寒光,看得一旁的大宫女眼神颤了颤。
周锦将金针一一刺入王贵妃的头部穴位。李显站在一侧,伸长了脖子,看着周锦熟练的手法,眼神有些许惊异,又有些理当如此的了然。
昏睡中的王贵妃只觉头部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接着便好似有数股暖意在脑中游移,这暖意越发炽热,烘烤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混沌的意识便有了几分清醒。
她一双黛眉微微蹙起,婴宁一声,眼皮轻颤,就睁开了一双迷蒙的眼眸。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一旁的宫女惊喜的叫道。
苍诏也坐不住了,几步就跨了上前。
“爱妃,你感觉如何了”苍诏握住王王贵妃的手,只觉对方的手心有些凉意,便用力了几分。
“陛下”王贵妃微微睁着眼眸扫了一圈屋内,“臣妾这是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多亏了周大夫”苍诏的声音难得温柔了几分。
王贵妃蹙起黛眉,美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歉疚,“臣妾又让陛下担忧了”
“既然知道让朕担忧了,你就该好好养着身子,莫要想太多了”
王贵妃点了点下颌,便要起身,苍诏连忙阻止,“你身子弱,先好好躺着吧”
王贵妃笑了笑,眉宇间都是温柔,“陛下,臣妾觉得有些热”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擦拭脸颊,只觉脸庞热乎乎的,好似有一团火在旁边熨烤。
“怎么会热,你的手明明”苍诏突然就顿住了,因为他发觉刚才还冰冷凉的掌心此刻正散发着热意,倒显得他自己的手有些凉了。
他惊讶地揉握着手间的柔荑,感受着其间的暖意。“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看娘娘的脸,怎么”
苍诏猛地一抬眼,却见王贵妃眼睛亮晶晶的,额间浸出了些许汗意,向来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正红扑扑的,带着健康的红晕。
“周大夫,你做了什么”苍诏神情有些惊异,看向周锦的眼神总算又有了欣赏。
王贵妃眉头一动,立即看向周锦,“陛下,这位莫非就是永宁的周大夫”
“没错除了周大夫,谁又能这般轻而易举就能让你恢复康健呢”苍诏呵呵笑道,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陛下过誉了,草民只是让贵妃娘娘苏醒过来而已,至于其他的,还得娘娘自己保持心情舒畅才行。”
“本宫早就听闻周大夫的医术了得,今日亲身经历一番,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有靠谱的时候啊”王贵妃的声音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她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周锦。
“娘娘谬赞了”
“逊儿他不是去了永宁吗莫非”
“陛下,前几日臣妾收到逊儿的来信,说是在永宁府多亏了周大夫的照应。我这个弟弟被家里宠坏了,难得夸赞别人。此番写信过来,对周大夫是大肆赞扬,臣妾还从未见他对谁这般推崇信任过呢”
“哦竟有此等事不过依周大夫的本事,也难怪逊儿他会如此了”
周锦心里一下就沉了下去,这该死的王仁逊,他用脚趾想也知道这纨绔在信中写了什么
“陛下,时候差不多了,容草民先为娘娘取出金针吧”
眼看王贵妃脸色越发红润,连贴身的里衣都有些浸湿了。她眼神清亮,精神烁烁,丝毫看不出刚才还是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忧思成疾的病人。
苍诏看向王贵妃头顶的金针,便知这一切都是这针灸的功劳。只是太医院会针灸的太医何其多,王贵妃向来身子弱,也不是头一回针灸了,怎么这次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他看着周锦将金针一一取下,这些金针很细,很长,银亮的针尖闪着寒光,与他平日里见过的金针没什么不同。
那些问题就出在施针的人身上了
“周大夫,你这金针可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效果竟如此显著”
周锦将金针卷进金针袋里,“陛下,金针没什么不同,只是施针手法不同罢了每个大夫下针都有其特别的手法习惯,撵转,针刺,提插等,轻重缓急不同,呈现的效果也有不同。草民所用的便是烧山火针刺法,随着金针的刺入,病人会产生不同程度的热感。”
苍诏看着脸色绯红的王贵妃,恍然道“难怪如此”
“李显,你可曾听过这烧山火”
李显面部通红,眼睛发射着精光,“回陛下,这烧山火臣却有耳闻是以撵转,慢提急插,进一退手法为主。若施针之人手法精妙,病人能感受到热气在经脉中传递,此针灸之法能够温经通脉,疏散邪气。”
“怪不得本宫觉得浑身发热,好似当真有热气在身体里游走”
李显异常激动,呼吸急促,“贵妃娘娘觉得浑身发热,便是这烧山火的作用了只是烧山火向来难以掌握,臣虽研究数年,依然不得其法。像周大夫这般炉火纯青,将烧山火发挥至极致的针灸之术实在是当世罕见”
李显抖着胡须,激动得脸皮都在颤抖,若非皇帝和贵妃都在,他只怕立刻就要拉着周锦探讨一二了
苍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若人人都能将这烧山火发挥极致,岂非人人都是神医了”
周锦抿了抿唇,对这般夸赞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陛下,既然贵妃娘娘已无大碍,草民可否先行告退草民的弟弟年纪尚小,又是第一次来皇宫,草民担心他有些害怕,想去看看他”
进宣室殿之前,01号就被交给了一个太监带去一旁歇息。周锦也担心他冲撞了皇帝惹来麻烦,没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以01号的脾气,宫里也没什么人能欺负得了他。
苍诏好像也终于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周锦有些疲倦的脸,神色温和了起来,“周大夫长途跋涉也是辛苦了,德安,你带周大夫下去,务必要好好招待周大夫”
德安立即上前,“周大夫,您请吧老奴这就带您下去休息”
周锦点点头,“草民告退”
他转身就跟着德安出了永晖宫。
“你们也都退下吧”
随着王贵妃一声令下,寝宫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她和苍诏两人。
“爱妃可是有事要与朕商议”
王贵妃从枕下拿出一张信纸轻轻展开,“陛下,请看”
“这是”苍诏接过信纸,抖开一看,眼神瞬间就凝住了,“这是逊儿传来的信”
“陛下,您说这信中所说当真可行吗”王贵妃眼中已经氤出了泪花,“若逊儿说的是真的,那舜儿的手臂就有救了”
苍诏紧紧捏着信纸,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给捏碎了。他抿着唇,缓缓道“断肢重生,实乃神迹,又岂是一般大夫能做到的逊儿他向来没个正行,他说的话又如何能当真”
“陛下逊儿他虽然平日里喜欢贪玩了一些,但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无的放矢您也说过他很聪明,他既然会这般说,那就说明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他不会拿这件事哄骗我的陛下,难道您不想让舜儿的手臂恢复吗”
苍诏神情一暗,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来,“舜儿的手臂一直是朕心头的一根刺,朕又如何不想让他复原只是此等之事实在神乎其技,即使周锦医术不凡,有医神之称,但也不过是百姓的戏称,他终究只是凡俗之人。你莫要再徒增烦恼好生调养身体才好”
“高莲”
“奴婢在”
“你好生照顾贵妃,切莫让她思虑过深”
“是”
苍诏起身,不顾王贵妃的挽留径直离开了寝宫。
“陛下,陛下”王贵妃看着苍诏离开的背影,内心很是伤痛。她没想到皇帝竟然直接拒绝了。
“娘娘,您莫要伤心了,保住身子要紧啊”
高莲心疼地搀扶着王贵妃。她是王贵妃的心腹,对于信中所写内容一清二楚。她并不相信这些,已经断掉的手臂要如何才能长出来除非神仙显灵
只是王贵妃自收到信后,便整日发呆,暗自垂泪。才几日,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心里不禁有些埋怨王少爷做事不靠谱,明明知道贵妃娘娘最是在意八皇子的手臂,他却偏要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惹得娘娘神伤不已。
王贵妃握紧了信纸,她擦了擦眼泪,眼中透着坚定。不管怎么样,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高莲,本宫有一事要你去做你去太傅府”王贵妃贴着高莲的耳朵小声吩咐着。
宣室殿内,苍诏坐于御桌之后,面前是打开的奏折。他握着笔,迟迟不下。一滴墨汁终于耐不住从笔尖滴落,啪嗒一声砸在了雪白的纸面上。瞬间,一缕墨色晕了开来,将上面原有的字迹糊成了一团看不清楚的墨迹。
\陛下,您已经看了好些时辰了,还请保重龙体,先歇一歇吧\
苍诏看着面前的墨迹叹了一声,“德安,你说这世上可有断肢重生一说”
“陛下,说到断肢重生,老奴倒是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哦说来听听”苍诏有了些兴趣,他将笔扔进了笔洗里,示意德安说下去。
“据说在永德年间,在一个叫做白鹤镇的地方曾经有一神童,名叫齐盛。他十分聪明,岁便能出口成章,吟诗作对。只可惜他自幼便没有双腿,即使再聪明也无参加科举,更别说入朝为官镇子里的人见到他总要赞一声聪慧,随后又会摇头叹息。他父母更是不能接受。因此每日都会祈求上天让齐盛能够长出双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有一日,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在齐盛十六岁那年,他的双腿便仿佛是一夜之间便长了出来,行走与常人无异。”
苍诏垂下眼帘,他揉了揉额角,“可惜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这齐盛虽然长出了双腿,但确是他父母日夜祈求上苍才有的恩赐。寻常大夫又如何能做到”
德安垂着头,轻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奴相信,只要诚心,所盼之事一定能够实现”
苍诏却没再继续下去,只问道“周大夫呢”
“回陛下,周大夫和他弟弟去了太医院”
苍诏哼笑一声,“这个李显,八成是他把周锦带过去的也好,让他们都跟着周锦学学,免得堂堂太医院,竟找不出一个可用的人来”
正说着,殿外突然来报,大将军苍宿求见。
苍诏笑了起来,“快传”
下一刻,大将军苍宿便走了进来,“臣弟见过皇兄”
“朕都说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行这俗礼快过来坐”
德安见状,轻轻退出了大殿。
“皇兄,皇嫂既已经醒了,你为何还是一副愁闷的样子”
苍诏有些讶异,“你如何得知她已经醒过来了”
苍宿轻笑一声,“有周大夫在,再难的病也能药到病除了”
“看来你对周锦很是推崇他的医术确实算得上当世罕见,连朕都有些惊讶确实当得起神医的称号”
“周大夫曾经救过臣弟的性命,若非有他在,臣弟想必已经毒发身亡了”苍宿这般说着,神情却很淡然,对于曾经险些丧命一事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苍诏有些后怕,“这的确是多亏了他”随后他有些斥责道“你呀你,这般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朕,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兄了若非后来刘太医一事,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皇兄息怒,臣弟只是觉得事情已过,事后再说也没什么用更何况,皇兄的头疼之疾还未治愈,臣弟也不想让皇兄再徒增烦恼。”
说到这里苍宿有些担忧,“皇兄,近来你的头疼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朕这头疼可是老毛病了”苍诏揉着有些抽痛的额角,脸色有些难看。
“皇兄何不让周大夫来看看”
“周锦这”苍诏怔了一下。他并非没想过让周锦来诊治,只是却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付诸行动。
苍诏的迟疑让苍宿有些着急,“皇兄还犹豫什么,若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治好皇兄,那此人一定是周锦臣弟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当初周锦也曾经治疗过一个头疼病发作的病人。现在那名病人已经彻底痊愈。皇兄何不一试”
说做就做,苍宿也不耽搁,起身道“周锦呢臣弟这就让他过来”
“周大夫,您快来帮我扎几针,我要试试这烧山火”
“我也要试试,先给我扎扎”
“你这小子先来后到懂不懂去后边等着去”
“你们别吵,别挡着我看周大夫施针”
太医院里一片热火朝天。
周锦坐在人群中,手上捏着金针,慢悠悠道“这烧山火也并非难事,只要你们计算好十二经脉的精气灌注时间,便可轻松让病人觉出热感。”
他将金针刺入面前这个学徒身上,“针刺进天部时候要快速,左手按压穴位周围,力道要稍重随后用力顺着方向撵转九次,进入人部,再次用力撵转九次,进入地部,如此反复。这期间要注意力道手法,避免银针裹缠肌肉形成滞针”
偌大的太医院围满了人,不管是信服周锦,还是不信服的,全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周锦的手法。期待能学到一二。
而在周锦身后,已有好些人身上被扎成了刺猬,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他们竖着耳朵听着,眼睛里爆出兴奋的精光。
“热了,热了,真的有热意”那名学徒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呼道“我感觉腿上好些有火在烧一样”
“我也感觉到了,我背上都出了一层汗了”
“周大夫,您这也太厉害了”年轻的医官们纷纷崇拜地望着周锦,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熟能生巧罢了你们多多练习,也一样可以”周锦谦虚地摆摆手。
有学徒神情有些懊恼,“周大夫,您刚才说的那些我还没有听得太明白。”他捏着金针,往自己腿上扎去,\039怎么看周大夫施针这般轻松,我自己弄却怎么也不行呢\039
“周大夫,您会留在太医院吗”
周锦瞬间一窒,“这”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想待在太医院这皇帝也见过了,他正想着该怎么辞行呢
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期待地看着周锦,“周大夫,您要是能留在太医院就太好了,咱们以后就可以一起探讨医术了”
“薛才,说这话你脸也不红什么探讨你不就是想让周大夫教你医术吗”
薛才顿时脸涨得通红,“向进,你好意思说我,难道你就没这个想法”
“好了,吵什么吵”李太医呵斥了一声,他手上也握着金针,撩起了裤腿,白净的腿上还竖立着几根晃悠悠的金针。
“周大夫,你说这子午流注法我倒是没问题。只是这手法,撵转金针时候的角度和轻重我却怎么也掌握不到位”他拧着眉,一副烦恼至极的模样。
“这些东西都是一次次实践感悟才能掌握的,并非一朝一夕,急不来”话虽这样说着,周锦却走了过去,握着李太医的手,很有耐心地带着他感知金针刺入穴位时候的力道角度。
李显心里感动,却也不敢,全神贯注地感知着手下的触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旁边的人顿时一脸羡慕。但人家李显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太医,他们只不过是太医院的学徒。心里虽然羡慕不已,也只能看着,趁机多学着点。
难得有这么不藏私的大夫,医术还如此了得。这又入了陛下的眼,指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
恰在这时,德安突然走了进来。瞧见太医院一片热闹,大夫们露的露腿,掀的掀胳膊。大家皆是满脸红晕,身上金针闪烁。
德安当即就愣住了,“这是在作做什么”
“公公安好”大家立即正了正衣冠,脸上有些涩然。
德安轻咳一声,“周大夫可在”
“我在”周锦奋力将脑袋挤出人群。
德安见到周锦,立即露出笑容,“周大夫,陛下召见还请您速速前往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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