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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一开始是没打算招惹五条家的人, 但奈何有人撞上来。
说句实在话,五条凛出现时的模样和着装都很合他的胃口。
就算是现在问甚尔这个问题,他恐怕也会打个哈哈转移话题。
“嗯有吗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大概会这么回答吧。
因此当伏黑甚尔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两人碰面时自己的那副样子,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为难地抓了抓鬓发。
原来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没了伏黑甚尔的阻拦, 禅院甚尔很快顺理成章地和五条凛同居了。
这个世界的两兄弟感情一般, 说不上和谐,但也没到上个世界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样子。
五条悟只知道兄长住在外面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了,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模样和姓名, 也不想知道。
不过对于五条凛的出格行为,他倒是有点意外,还有点赞赏。
接下来的发展和记忆中相差无几, 五条凛即便被送到了高专那个拥有反转术式的学生手里也还是没有救回来。
伏黑甚尔做好了再被传出去的准备,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嗯”等待一会还没动静,伏黑甚尔疑惑地看着五条家的人将五条凛的遗体带回家,而时间线还在继续进行。
伏黑甚尔像个游魂一样又待了几年, 他发现这个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五条悟叛逃了。
在同级同班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叛逃后的两年后,同为特级咒术师,又是咒术界中流砥柱的五条家的新一任家主,五条悟抛弃了咒术师的身份, 成为一名诅咒师。
这无疑是打在咒术界那群高层脸上最重最响亮的一巴掌。
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咒术界的高层们头一次对一件事情持有相同的想法他们心照不宣地封锁了这个消息, 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五条悟叛逃的事情。
部分消息灵通、对危机有敏锐感知的
咒术师隐约察觉到咒术界暗中的动荡,但无论再怎样打探也没法得到更详细的消息。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分摊到各个咒术师身上的任务更多了,但平时的量本来就不少,大部分人只是抱怨两句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
再加上最近高层除了过分沉寂以外再没有其他不同, 就连以往脾气最差最暴躁的那几个近期也像是转了性,遇上不顺心的事硬生生压下火气,为了少说话少出错,挥挥手就让下属离开。
下属从进门开始就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外加惩罚的准备,没想到居然逃过一劫,疑惑却庆幸地挠挠头离开。
高层的有意封口和知情者的闭口不提,原本能再把这件事再瞒一段时间,但有名诅咒师在接到取某富豪项上人头任务,赶到地点后一看,早已被人捷足先登。
出现在现场的两人其中之一正是前几年从咒术高专叛逃,后成为盘星教教主的前特级咒术师夏油杰。
而另外一个,是令诅咒师见到都会头疼得绕道走的另一个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不过他现在也可以像夏油杰一样,在特级咒术师前加上同样的前缀。
“有老鼠溜进来了哦,杰。”五条悟手上拿着一卷刚拆封的绷带,缠几圈在手指上,然后举起来在双眼前比划几下,尝试把双眼蒙了起来。他的脚下是一副墨镜,早就被踩得粉碎,细小的黑色碎片混在长毛毛毯里,根本清理不干净,虽然也不需要再清理了。
五条悟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放松的气息,根本不为有外人突然闯入而分神说不上突然闯入,六眼在诅咒师踏入宅邸的大门之前就发现了他。
被叫到名字的另一个人也很平淡地回过头,用余光打量不速之客。确认来者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后,夏油杰随口问道“那要怎么办呢”
他操纵咒灵搬空了富豪宅邸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坚硬程度和密封性能都是世界顶尖,堪比米国银行金库保险门的金属门被无形的力量绞得扭曲变形,最后发出一声金属被撕开的哀鸣,藏在后面的珠宝、黄
金、绝版的藏品瞬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诅咒师看直了眼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五条悟用绷带缠好眼睛,调整一下松紧和角度,想都没想说“杀了吧。”他还穿着高专的制服,但隐约让人觉得矛盾。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诅咒师瞬间后退两步,站到了窗边方便逃跑的位置上。他的额角流下冷汗,全身神经紧绷,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缘故,小腿和手臂上的肌肉开始隐隐作痛,向主人发出抗议的声音。
搞什么鬼他接任务之前可没听说目标有请咒术师当保镖啊
而且看现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请人保护的样子。
“呵,呵呵,没必要吧。”诅咒师干笑两声,“我只是误入而已,您两位就当做没见过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幅度轻微地攀上窗框,只等抓住机会就逃离现场。
五条悟显得有些不悦,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吗”
没有人能在六眼面前遁形,它看到的东西可比旁人猜测得还要多。
咒术师心跳骤停,只觉得气氛凝滞,自己下一秒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夏油杰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搜刮一空后收回咒灵,出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火气别那么大,悟。”
“好歹大家现在都是同行。”
同行诅咒师只觉得自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脑子有点不够用。
看到对方呆滞的目光后,夏油杰笑眯眯地抖了抖袈裟袖子,双手揣起道“我有个想法,悟要听听吗”
忽略夏油杰额角的血迹和脚下的血泊,他完完全全就是个传教的和尚。
“嗯什么”五条悟不解地看向他。即便绷带遮挡住部分视线,他还是准确地“看到了”夏油杰所在的位置。
“那些家伙还没有公布你叛逃的消息吧。”夏油杰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毕竟和他这样的普通人不一样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的第一个想法肯定稳住人心,如此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和特权。
若是把五条悟叛逃的消息放出来,下面的人心可就要动荡了,高层哪还能享受现在的安稳
“也许吧。”五条悟对此并不在意,和他没多大关系,反正那些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那么,就麻烦一下这位诅咒师先生吧。”夏油杰笑得人畜无害,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麻烦您把这个消息扩散一下”
他的眼里没有光亮,满是讥讽轻蔑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仿佛是死神的镰刀。
“请务必散播到位。”
诅咒师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府邸,直到房屋中最高的风车也在视野中消失后他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湿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脱下来拧两圈说不定能挤出半瓶汗。
五条悟居然叛逃了。
确认周围安全后,诅咒师瘫坐在树下长长地吐出浊气,他还在处理刚刚听到的消息。
刚才进去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府邸里的人都是被一击毙命,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五条悟身上干干净净,他所站立的地毯周边有一圈古怪的血迹,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人和血污隔开了。
而且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的气氛,根本不像是讨伐叛逃者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诅咒师起先是低低地克制笑声,然后是陡然拔高的声音,神经又癫狂。他笑得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把停歇在树枝上的鸟儿都吓跑了。笑到最后,他岔气地咳嗽,几乎要把嗓子咳出血来。
那个五条悟居然叛逃了
这个消息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咒术界。
不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都被这个消息砸得晕头转向,就像平地惊雷,所有人花了不少功夫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咒术界高层终于从沉默中发声,但他们不像以往那样大肆下达抓捕和格杀的命令,只是简洁用地向所有咒术师发布了这条消息,并再次下令抓捕叛徒夏油杰。
“五条悟叛逃”不过几个字,可掀起的却是轩然大波,特级诅咒师夏油杰也不过是连带的一
小部分。
一时间咒术界人心惶惶,诅咒师一方却是像是中了彩票千亿大奖,或者说确实是中了大奖,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砸得晕乎乎的。
五条悟本人对此并不关心,他还有闲心躺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这件事后也只是翻身换了个姿势,说“诶是吗那我现在和杰一样了”
他现在待在盘星教里混吃混喝,感觉和以往并没有多少区别。
硬要说的话,现在突然多了四个小孩要养,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当爸爸了的错觉。
“悟可要比我厉害多了。”夏油杰坐在地上给自己沏了杯茶,微微吹开最上层的茶叶。
绿茶带着一股清香和隐约的苦意,能够压下舌根因为长期吞食咒灵而泛起的恶心感。自从第一次喝过以后,夏油杰就将它列入了自己的饮品名单第一位。
除去两人外,房间里还有三个小孩。
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夏油杰从山村中救下并收养的双胞胎,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早已褪去了当初的恐惧和害怕,除了平时不愿意和陌生人过多接触外和普通小孩相差无几。
另外两个是五条悟带过来的,三年前杀死天内理子,又差点将两人杀死的那个伏黑甚尔的儿子,伏黑惠。以及他异父异母的姐姐,伏黑津美纪。
四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孩子玩在一起,虽然喜好不同,但相处异常和谐。比夏油杰预料中好带很多。
“杰也不差哦。”五条悟随口回了一句,伸手从伏黑惠放到旁边的水果盘里拿起一把清洗干净又去蒂的草莓,一颗接一颗塞到嘴里。
“悟有想过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吗”夏油杰任由两名养女解开他的发绳,用木梳一下一下地划过柔顺的黑发,然后用和他完全不搭的彩色发卡和皮筋把过肩的长发编出花样。
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
伏黑姐弟则是坐在一旁,懂事安静地看他们嬉笑玩闹。
“我吗”五条悟注意到这一点,他翻身坐起又顺手把坐在沙发边的伏黑惠捞起来,不顾对方的挣扎和阻止声将人按在怀
里,像给幼崽喂食一样给他塞了两颗草莓。
“好像没有想要做的事情诶,”五条悟将下巴搁在伏黑惠的头顶,把小孩像大号抱枕那样抱在怀里,“毕竟我们是最强的嘛,如果认真一点的话,改变世界也是分分钟的事。”
如果有五条悟的帮助,那么夏油杰所想要创造一个没有非术师存在、没有诅咒诞生的新世界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但五条悟本人对此兴致缺缺。
术师、普通人、诅咒,在他眼中没有特别大的区别,除去夏油杰和几个比较特殊的人以外,这个世界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
要是夏油杰坚持要联手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也是会答应的。
不过夏油杰并不会说出口,若是对方愿意加入那就再好不过,但他不会强迫五条悟和自己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只是任由养女们用自己的头发编麻花辫并在发丝末端用橙色的细皮筋扎紧,淡淡地附和道“说的也是。”
眼瞧着因为两名特级咒术师叛逃,诅咒师一方气焰越来越嚣张,咒术界高层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力维持住岌岌可危的秩序。
说起来也还是多亏了五条悟。
自从确认五条悟叛逃的消失属实后,诅咒师们的行动可谓是越来越猖狂。
他们认为,五条悟叛逃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自己所在一方的一员,不再需要忌惮他的六眼和力量大家都是诅咒师,没必要再大打出手。
甚至还有脑子活络过头的人,扯了五条悟这面大旗嚣张行事。
当事人听到之后只觉得恶心。
于是当晚,几名借了本尊名头的诅咒师全部横死。
其中有一位正巧招惹上了某位高层家中的小辈,正当他狂笑着将人堵在死路要下手的时候,自己却先一步化为了血水。
“”逃过一劫的咒术师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叛逃数月的五条悟。
“啊,这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吧。”五条悟自言自语道,“真麻烦,像蟑螂一样。”说完便摊开双手准备
离开。
“五条悟你为什么要加入诅咒师你自甘堕落了吗”捡回一条命的幸运儿不知道从哪来的一鼓勇气,支撑他质问出声。
嗯五条悟疑惑地回过头,几秒钟后像是听到什么玩笑似的扬起嘴角,“自甘堕落我可不觉得哦”
“毕竟在我眼里,你们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嘛。”
五条悟的行事全凭他心情,无论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只要不在他面前做出不符合他喜好的事情,哪一方都无所谓。
摸清楚这一点的咒术界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前段时间莫名开始的咒术师辞职浪潮也平息下来。
只是苦了仅剩的一名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
“我最近也有麻烦的事啊,别再塞给我了。”九十九由基满脸不爽地挂断电话,把对方未尽的抱怨和任务掐灭。
这事搞得
九十九由基靠在机车背上,面对着不远处的海面长舒一口气,麻烦大了。她单手托住下巴,食指无意识地在脸颊上轻点两下,接下来,那些人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伏黑甚尔可能是最先知道高层那群人做了什么事的人。
他看到他们将死去的人从彼世抓了回来。
五条凛死后的尸体并没有装进棺材入土为安,也没有火化,而是一直被冰封在冷库中。
现在他被取出来了。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办法太蠢了吧。”伏黑甚尔曾经见过一面的男人神情不屑地走到五条凛的尸首面前,手上却轻柔地从他颧骨上划过,点了点还结满冰霜的额头。
被嘲讽愚蠢的五条族老皱了皱眉,没有说反驳的话,只是岔开话题,“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好。”
“知道了。”琥珀随口应道,他伸手想将人带走却被拦住,“什么意思”
族老不容质疑地按住他的手,浑浊的眼中闪过阴狠毒辣的光芒,语气狡诈地说“等你做好准备以后,就在这里进行传承。”
啧。琥珀冷笑出声,他没多做坚持,一口
应下,“好啊,你们就等着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其他人也很快从寒冷的冰库中出来,坚固冰冷的大门缓缓合上,将五条凛的躯体重新关回到黑暗之中。
伏黑甚尔站在黑暗之中,他的视力并没受到丁点干扰。
五条凛浑身躺在冰床上,双眼紧闭,整个人保持着停止呼吸的样子。颈部的伤口冻住了,留下一个空洞、黑乎乎的大洞,伤口边缘被冻得锋利但脆弱。
伏黑甚尔伸手触摸上去,手指不出意料地穿透身体,于是他收回手轻碾两下重新放回身侧。
他记得五条凛的体温一向是偏低的,虽然伏黑甚尔感受不到温度,但是他肯定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冰冷。
所谓的“传承”在几天后进行。
冰库里用特制的朱砂和墨水绘出从未见过的符文,以冰床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地上后四壁都是密密麻麻的红黑两种颜色交织而成的古怪图案,乍一眼看去像是一条首尾相衔的巨蛇。
冰库里只剩下两人,其他人都退到门外,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要结束了啊。”琥珀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话,然后把羽织脱下,腰间的刀也接下来一并放到五条凛手边。
他的手指上还沾着红黑色的颜色,除去让人准备的东西外,里面还参杂了他的血液。
长刀出鞘,琥珀随意地用刀刃在手腕上抹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很快喷涌而出。他将伤口贴在五条凛的唇上,鲜血很快顺着嘴角和脸颊滑落到病床上,模糊了符文的笔迹。
三天三夜后,五条凛从冰库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琥珀留下的羽织,腰间挎着熟悉的长刀,淡漠地和等候在外的人打招呼,“早啊。”
五条凛接替了琥珀的位置。
事出突然,这次的传承是不完全的。运气差一点的话,不仅人没就回来,说不定还要大上一个。
好在琥珀赌赢了。
因为没有按照正确流程进行施术,传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但五条凛并没有表现出
来。
除了累积数十代、数百上千人的咒力外,庞大的记忆也一并传输到了五条凛的身体中。
明明他从未经历过那些事,数百年前的滑头鬼、甚至是上一代六眼和影法术的拥有者时不时浮现在他眼前。
五条凛有时会把那些错当成自己的记忆。
可五条家的人并没有给他梳理的时间和机会,不间断的任务和命令如同骤雨般施加到他的身上。
五条凛冷着张脸赶往每一处地点。
如此往复几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五条凛遇到了叛逃多年的夏油杰。
最初,他只认出了对方是在名单上的人,本人对他毫无印象,还是夏油杰眨了两下眼睛后抬手对他打了招呼,“哟,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五条凛皱了下眉。
“算是吧。”夏油杰笑得像只狐狸,“要和悟见上一面吗他很快就过来了。”
他好心地提醒道“你现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走过的行人在路过两人身边时都会投以好奇的目光,一个穿着袈裟,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看起来像是在出什么s。
“不必了。”五条凛的手在袖子中收紧,表面上没有半分显露。
庞大的咒力每时每刻都在破坏他的身体,令其皲裂但又很快修复,虽然问题不大,但疼痛没有半分减少。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比如说,先去把那本书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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