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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湉头疼得厉害。
太医来为她诊脉之后, 她喝了汤药,很快又昏睡过去。
那之后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睡得不知多久。
白天黑夜分不清楚, 待分得清楚的时候, 已是她初次醒来之后的第三日。
头疼缓解,苏湉终于能多琢磨一些事情。
她记起自己在后花园被苏悦用木棒伤了脑袋复被推进水里,记起那一日沈姨娘出门,她哥哥和周通一起去跟踪沈姨娘, 看一看沈姨娘有什么名堂。
还有
睡梦中无意识搁在枕边的手动一动, 触碰到什么东西。
苏湉微愣, 手指摸过去, 摸到搁在枕下的信。
一封,一封,又一封
她抽出几封信举在眼前看一看,看见信封上面写着“王妃亲启”。
每封信的信封上都是这几个字。
苏湉盯住“王妃”两个字,脑中渐渐涌现出许许多多场景。
红盖头、喜堂、洞房花烛。
睿王府、睿王、睿王妃、皇宫。
她如今是
已经和睿王成亲, 做了睿王妃。
“娘, 我想嫁的人, 明明是睿王。”
“陈行舟,我真的只想嫁给你, 你明白吗”
“王爷喜欢我一日, 我便也喜欢王爷一日。”
“虽然我和王爷尚未有夫妻之实,但是今天, 我和王爷也算彼此交付了。”
“变成玉佩, 被王爷贴身戴着,王爷去哪我也去哪。”
“我要许愿王爷在京城第一场大雪之前回来。”
一句话跟着一句话冒出来。
尤其记忆里,每一句都是她自己所说, 苏湉反应过来,在她失忆期间,发生不少的荒唐事。
甚至这些篓子是她自己捅出来的。
可是,现在她恢复记忆,以后该怎么办
那时撞见陈长敬和苏悦、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心知自己被骗,赌气之下,她确实想过若不然嫁给睿王这个陈长敬的小皇叔,当陈长敬的小皇婶,让陈长敬悔不当初。可想归想,婚姻之事,岂能这样儿戏
若她没有失忆,不会当真去做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她已经和睿王大婚、成了睿王妃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王爷太不公平她真的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苏湉把信封盖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绝望。
“湉湉,醒了”
苏湉睁着眼睛盯住帐幔伤的花纹,正当想着这些,听见自己娘亲的声音。
她慌忙把信塞回枕下,偏头望见一只手撩开帐幔。
之后,娘亲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
“娘亲”
苏湉心口乱跳,面上扯了个笑说,“我醒了,好饿哦。”
魏氏见苏湉喊饿,人也不像之前迷迷糊糊的,松一口气说“乖,娘马上让他们去准备吃的。”
苏湉躺在锦被里乖巧回“好。”
魏氏回头吩咐过几句,拉开帐幔,坐在床头目光怜爱看着苏湉。
“头还疼得厉害吗”
这几日,苏湉每次醒来都忍不住喊头疼。
所以在后花园是怎么受伤落水,她也没有和自己娘亲聊过。
苏湉说“好多了。”
魏氏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看着她额头缠着的白布,问“是不是苏悦将你敲昏后推下水的”
苏湉会凫水。
正因为清楚苏湉的水性才会先把她敲昏再推入荷塘里。
“娘我”苏湉支吾了一下,慢慢道,“我当时发现有人好像在暗中跟着我,便支开了雪茶,但我以为,我能把她抓住,没想她会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确实是苏悦。
她那个时候在凉亭回过头,看清楚那一张脸。
可终究还是大意。
她以为自己好歹会点拳脚功夫,没有料想苏悦上来便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也是她忘记了
过去与苏悦、陈长敬的那些事被她忘记,她少了防备。
如果她记得,知道苏悦本就厌她恶她到偏执地步,也会更小心。
但娘亲怎么知道是苏悦是查到苏悦身上了
苏湉心下有疑问。
魏氏道“你出事,苏悦不见了,派人到处寻都没有寻见,不知去问。”
事情太巧合,自然能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何况这都过去许多日苏悦仍不见踪影,只怕是犯下错事,不敢出现。
如今苏湉醒来也能确认伤害苏湉的人是苏悦不假。
魏氏说“她若敢出现,定然不会轻饶她。”
“娘,那沈姨娘呢”
苏湉记起另一桩问,“哥哥在府里吗”
魏氏抿唇道“沈姨娘被关起来了,在后院的柴房。”
顿一顿,她又补上一句,“你昏睡的这几日,你哥哥已经把沈姨娘的事情说给我和你爹爹听。”
苏湉微怔之下明白过来自己娘亲话里的意思。
沈姨娘被抓被关,那么,云苓受伤一事,大约确和沈姨娘有关。
魏氏继续说“原本娘亲觉得,这么大的事,你该告诉爹娘才对,不过想着你知道要找你哥哥帮忙,又有些欣慰。”说起这些,还是想叹气,“可娘实在心疼,湉湉这几个月,真的经历太多事。”
“娘只希望你能一生顺遂无忧。”
“可惜还是没有保护好我的乖乖女儿。”
苏湉听着自己娘亲的话,心中怅然。
她从锦被下伸出手去,握住魏氏的手说“女儿一年年长大,也不能一直活在娘亲的保护下。”
是呀,真的经历许多事情。
苏湉想,但或许从她和三皇子的纠葛开始便注定这些。
她被陈长敬和苏悦联合算计却浑然不知。
无意撞破,惹来后面一桩桩的麻烦,大概也才有今日种种。
感情上的事情,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爹娘哪怕想要保护她,如果她自己不争气可能也没有好办法吧。
苏湉又想,她说不定能知道苏悦在哪里。
念头转过不过一瞬之间,收敛思绪,她对魏氏说“娘亲千万不要自责。”
“爹娘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能做你们的女儿,从来都是我的福气呀。”
魏氏想说,她没能给女儿最好的。
如果没有一个沈姨娘,没有一个苏悦,女儿会比现在更好。
却不知从何说起。
魏氏终几不可闻轻轻叹气,伸手拂开苏湉颊边的碎发,说“娘也很高兴有湉湉做我的女儿。”
晚一些的时候,苏湉用得两碗素粥、喝了药。
苏裕也被雪茶请过来踏月居见她。
苏湉勉强靠坐在床头,魏氏未离开,依然在苏湉这里。
因而苏裕进来首先和魏氏问好,继而关心一番自己妹妹的身体。
苏湉指挥雪茶搬来一张玫瑰椅让苏裕床榻旁坐下。
之后,雪茶领着房中的丫鬟们退下,里间只留苏湉、苏裕和魏氏聊正事。
苏湉找自己哥哥过来,自是为着沈姨娘那一桩,而既然爹爹娘亲已经都知道了,也就无须避开。
她单刀直入问苏裕“哥哥和周通那一日跟着沈姨娘去,发现了什么”
苏裕便细细和苏湉说起来。
那天,在沈姨娘出门之后,他带人和周通去跟踪沈姨娘,跟到一处破庙。
沈姨娘在偏僻破庙和傅光宗见面。
他们两个人谈及云苓被三皇子所救之事。
且沈姨娘觉得情况不妙,让傅光宗赶紧避一避,别被抓住。
苏裕和周通听闻这些,自要抓人。
傅光宗倒是个谨慎的性子,暗中埋伏了人手,因而他们只抓回来沈姨娘。
苏湉听过苏裕的话,沉默中道“傅光宗应该会想救她。”
“硬闯侯府虽然不自量力,但他一个山匪,说不定真有那个胆量。”
别庄那次,傅光宗敢找睿王寻仇。
这人胆子不小,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魏氏看来,如果傅光宗会想救沈姨娘,事情便不难办。侯府的护卫可以外松内紧,引他进来。他若不来侯府,也可以借惩罚沈姨娘、假作派人送沈姨娘去庄子上清修,在路上引他上钩。
但她对苏湉说“此事,女儿还是别管了。”
“后面的事情,交给爹娘处理,湉湉养好身体要紧。王爷不定哪天便要回京城,见你受伤,该多心疼。”
苏裕附和道“对,妹妹别管了,交给我们来处理。”
“你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王爷回来,你还卧床不起,我们可没法和王爷交待。”
苏湉听自己娘亲和哥哥提起睿王,脸红了红。
如今在所有人眼里,她和睿王大概是一对恩爱夫妻,感情和睦。
但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
这几个月和睿王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对现在的她来说,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场景哪怕记得一清二楚,依旧会叫人觉得不真实,她此时一回想和睿王这几个月的记忆就是差不多的感受。
明明全都记得,却又不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那些羞人的话更不知如何说出口的。
睿王现下是不在京城,等他回来,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不过,她是得把养好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
这些日子,她受伤不止一次,几乎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那辛苦爹娘和哥哥了。”
苏湉红着脸开口。
聊到这里,药效发作,苏湉逐渐犯困,控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
魏氏见状扶她重新躺下休息,交待雪茶仔细照顾苏湉,魏氏和苏裕离开了。
其实事情交给自己的爹娘和哥哥,苏湉没什么不放心。
和王爷的事却没有人能够帮她。
在魏氏和苏裕离开后,苏湉悄悄把枕头底下的放着的信又摸出来看一看。她打开其中一封信,看见一句“卿卿如晤”,已忍不住别开眼。定一定心神,她勉强继续看下去,将一封信仔细看完。
字里行间全都是王爷对她的关心与爱意。
苏湉叹气,她似乎没有资格辜负睿王对她的这份感情。
可她不是真的喜欢睿王。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也是欺骗他吗这对王爷很不公平。
苏湉又想起陈行舟的那本小札。
小札上写着的那些她和睿王根本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全都是她失忆期间,睿王编造的。
想起陈行舟的小札,苏湉越发羞愧。
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跑去睿王府要睿王娶她,睿王也不必为了让她相信他们感情深厚,不惜做出伪造出一本小札这种有失身份的事。虽然睿王可以不派人上门提亲、可以不娶她,但毕竟因她而起。
连大婚之前,在睿王的书房也是她主动占睿王的便宜。
她总归是要负更多责任的。
越想越发记起和陈行舟之间许许多多羞人的相处。
缠着要亲要抱都算轻的,一起泡温泉、她帮睿王擦身子、睿王帮她沐浴
苏湉脸颊滚烫一片,连忙甩开脑海里浮现的这些场景。
她到底怎么会做出这么多羞人举动
不能再想了。
苏湉悄悄把锦被拉上来,盖住红透的脸。
是夜。
已经是后半夜,镇远侯府上下静悄悄的一片,以致小猫的叫声都格外清晰。
小野猫在院墙上闲闲漫步,不时停下来“喵喵”叫上两声。
然而一道黑影忽然翻墙入得府中,小猫受惊中跳下院墙,蹿了出去。
那道黑影在镇远侯府动作迅速移动着,避开夜里巡逻的护卫,直奔后院的方向去。他似无声无息溜到主院、踏月居,分别放过两把火,待火焰熊熊燃烧,有丫鬟发现走水,方去往后院的柴房。
冬日天气干燥,一旦走水,火势向来极凶猛。
看守柴房的人见不知何处起火,担心要出事,确认柴房锁好,匆匆离开。
那道黑影这才走到柴房前。
远处响起吵闹声,他不为所动,抽出背上身上的长刀,刀身寒光闪过,柴房门上的锁应声落地。
这个人,正是傅光宗。
踹开门之后,傅光宗大步走进柴房,见沈姨娘蜷缩在角落,上前去扶她。
一被取走口中塞着的布条,沈姨娘着急道“你快走,快走。”
“你救不出去我,你赶紧走。”
傅光宗道“我知道可能有埋伏,但我不能不管你。”
“我不把你救走,他们说不定会要你的命”
沈姨娘定定看着他“左右当年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再抛弃一次又如何呢宗哥,你想我原谅你吗你如果想我原谅你,就去找我的女儿,她不见了,你找到她,照顾好她,我就原谅你。”
傅光宗眉头紧锁。
沈姨娘咬牙,压低声音“那是你的女儿”
骤然的一句话使得傅光宗满脸骇然,不知该不该相信。
沈姨娘说“当年你一走了之,我没有办法,只能赌上一把。”
侯府上下都以为她当初借醉酒爬了侯爷的床,才怀上苏悦,有了个女儿傍身。事实上,苏瀚根本没有碰她,只是两个人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叫人发现,得有个说法,而侯爷和侯夫人都是心软之人。
她卑鄙无耻,利用他们,换来女儿荣华富贵。
但当时的她能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她也才十七岁,遭遇喜欢的人抛弃,不得不为自己谋算。
“沈玲,你怎么敢”
柴房门外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你怎能恩将仇报,害得我和夫人感情生隙十数年”
沈姨娘和傅光宗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柴房门口挤满了人,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镇远侯苏瀚。
火把的光亮照得柴房也不再昏暗,火光映衬下,苏瀚看起来愈是怒火冲天。
沈姨娘有一瞬间的震惊,继而恢复平静。
原本蹲在沈姨娘面前的傅光宗站起身,手持长刀,直面着苏瀚。
“侯爷心善,不能放我们一马吗”
傅光宗说,“好歹你女儿和睿王遭遇刺杀那次,我也救过你女儿的命。”
“我不会跟你走的。”
沈姨娘在傅光宗的身后站起身。
从得知苏悦不见开始,她一直在等傅光宗来。她得告诉傅光宗,苏悦本是傅悦,是他的女儿,她得让傅光宗去找苏悦,照顾好她的这个女儿。伤了苏湉,她的女儿已经彻底没办法在镇远侯府立足了,不如让傅光宗照顾好她女儿。
这也是傅光宗亏欠她们母女的。
到这里,足够了。
傅光宗听见沈姨娘的话,眸光沉一沉,没有应声。
然下一刻,猝不及防,他手中的长刀被沈姨娘从身后强行夺走,他防备着外面的那些人,却没有防备她。
当回过神转过身,傅光宗看到沈姨娘把刀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沈姨娘后退两步“傅光宗,找到我的女儿,照顾好她。”
话音落,刀身也动了动。
鲜血喷洒出来,扑上去的傅光宗动作太迟,只接住了倒下的沈姨娘。
她在他怀里近乎刹那失去呼吸,睁着眼。
身体是温热的,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说不出半个字。
傅光宗痛苦嚎叫两声。
他手掌摸上沈姨娘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温热鲜血。
因对傅光宗的出现有所预料和准备,火势很快被控制住,没有蔓延开,也没有伤到人。苏湉本是睡下了,然府中动静太大,她醒来,见雪茶快步从外面进来,向她禀报消息,安抚她情绪。
之后苏湉靠雪茶了解府中的动向。
她一直没有睡,等到后来,终于等来消息。
得知沈姨娘于柴房自尽,傅光宗在逃走的时候被苏裕一箭射伤大腿,抓了回来,苏湉沉默许久。
之后,苏裕过来了。
“妹妹醒着吗”
虽然瞧见苏湉房中有烛光,但苏裕仍先问得一句。
苏湉说“哥哥进来吧。”
苏裕站在屏风后道“沈姨娘和傅光宗的事,妹妹是不是听说了”
苏湉说“方才听雪茶说过。”
苏裕默一默才继续开口“沈姨娘亲口对傅光宗说,苏悦是他们的孩子。”
“傅光宗现下被抓,妹妹想怎么处理”
“他说他曾经救过妹妹的命,确有其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湉没有和家里人提起过这些。
不过傅光宗救过她一命这件事不是假的,她说“是和王爷遇刺的那次。”
苏裕在苏湉这里确认过傅光宗的话,颔首道“好,晓得了。”
“已经没事了,妹妹休息罢。”
苏湉见苏裕似要走,忙喊得一声“哥哥”
苏裕脚下顿一顿问“怎么了”
苏湉问“娘亲呢娘亲也知道了吗”
“爹爹正陪着娘亲呢。”苏裕说,“妹妹先休息,天亮后再去看娘亲吧。”
“好。”
苏湉明白过来,应下苏裕的话。
沈姨娘、傅光宗、苏悦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即使有所猜测和预想,对苏湉而言,接受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只是,这么多年,沈姨娘和苏悦的存在始终是她娘亲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在今天算是拔去了,却想不到是这样。
所以越好的感情越是容不得有任何瑕疵。
苏湉咬唇,她若欺骗王爷,有一天被王爷知道真相,王爷会伤心吧。
傅光宗伤了云苓,苏湉不可能不生气。
但傅光宗救过她和王爷性命,到底应该怎么处置傅光宗,她很纠结。
因为纠结,所以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旁,只关押着他。
苏湉在身体好转以后,进宫一趟。
她受伤落水一事没有对外声张,传到宫里也不过说生了病。
温太后为此曾经特地派御医来为她诊脉。
脑袋的伤疤有发丝遮掩,不怎么看得出来,苏湉去和温太后请安,单单说生病,现下已痊愈。温太后不放心,派人请太医来诊过脉。来的恰是钱太医,诊脉后回禀温太后脉象平稳,温太后放下心。
“行舟不在京城,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温太后拍着苏湉的手道,“天冷,好生在府里歇着,不必总往宫里跑。”
苏湉微笑“多谢母后体恤。”
喝得两盏茶,温太后便催促苏湉离宫回府,多歇一歇。
苏湉从永福宫出来,乘软轿往宫门的方向去时,在路上遇到陈长敬。她本有些犹豫是否要主动去找他,毕竟她如今是睿王妃,但既然碰上了,她从软轿上下来。
吩咐其他人暂退远一些,苏湉看着眼前的人。
哪怕和睿王的种种如同梦境,对陈长敬的厌恶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悦不见了。”
苏湉对陈长敬冷淡问道,“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陈长敬蹙眉,语气颇有些惊讶“她不见了”
“但小皇婶此话何意,她不见了为何同我有关系我为何要将她藏起来”
苏湉觉得很可笑。
她也真的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藏她,你不比任何人清楚吗”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演吗”
“你喜欢的人、你心里的人,难道不一直都是苏悦”
陈长敬错愕立在原地。
他以为苏湉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竟知道
她知道他和苏悦
所以当初嫁给他的小皇叔,是因为发现他和苏悦之间的事
对他态度冷漠,一改往前也与此有关系
所以,苏悦不见了,她来找他要人,是因为苏悦不见也和他有关系
但他和苏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没有任何联系。
陈长敬说“我和她已经断了”
“啪”
陈长敬一句话未说完,苏湉禁不住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陈长敬彻底懵了。
“你若同她长相厮守,我姑且高看你一眼。”
“你们不是很恩爱吗怎么突然就断了不可笑吗”
苏湉说着,不经意抬眼却瞧见一个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嘴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朝她的方向走来。
是
睿王
她心下一慌,陈行舟已然不紧不慢出声“长敬这是惹王妃不开心了”
“只一巴掌恐怕是不够解气的。”
“要不要替王妃多来几巴掌,好好教训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先给媳妇儿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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