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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眼睁睁看着黑发美人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猛然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神情瞪视他。
那种饱受屈辱又不敢发作的眼神,叫安德烈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秒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那只纤细白净的手打在他脸上,直接把他的头打偏过去,安德烈有一瞬间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数秒过后,他才伸手摸了摸被宁有时掌掴的面颊皮肤。
“操。”
他下意识骂道。
出人意料的是,他本该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本该当即雷霆震怒,把拳头砸在对方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上。
但是,他反而却在体内,腾涌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兴奋。
暴怒以兴奋的外衣掩藏本质,两种强烈的情绪如同两管强心针,叫他简直连心头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小怪胎,居然这么带劲
他笑了起来,在对方有些退怯的面色中,挑着眉峰,抓住了那节雪白的脖颈。
他把宁有时狠狠撞向黑板,掐着宁有时的脖子道“你还挺有种。”
宁有时在他手中瞪他,眼眶泛红,呼吸艰难地上下挺动胸膛,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把那两片唇瓣咬烂。
安德烈屏住了呼吸。
他捏紧拳头,一瞬间都忘记了要接什么话。
拳头半上不下地垂在身侧,他动了动喉结,刚想继续说什么,目睹二人动作的霍峥已经大步走入教室。
但霍峥没有直接挡开安德烈。
他似乎在观察什么防止安德烈对宁有时造成直接伤害,然后站在一边,开口说“放开他。”
霍峥就是这种人。
他是标准的玩家。帮助宁有时绝非出于罕见的正义感,而是出于自己的利益核算系统。
安德烈瞥了他一眼,故意挑衅一样,反而还把手摸到了宁有时的耳朵上。
霍峥这才拧起眉毛,上前一步,作势要拉开安德烈。但宁有时已经在他之前,用双臂推开了对方。
他的动作很快,又急促,骤然发作,竟也把安德烈推了个措手不及。
安德烈手一松,宁有时便从那两条猿臂间迅捷地溜走,直接扑向霍峥身边。
他拽住霍峥的袖子,躲到霍峥身后,央求一般,喁喁细语“走我们走吧。”
霍峥低头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带着他离开了教室。
而他们身后,安德烈盯住宁有时的目光,如同看上了猎物的恶犬,几乎要把宁有时背后烧出两个洞。
霍峥带着宁有时走下楼梯,他问“这就是你给我发短信让我下课后过来的原因”
宁有时反问“不是你让我接近这个nc吗”
他轻轻一笑,眼珠转向高大的黑皮肤队友,靠向走廊扶手。
他明知四面八方,无处不有直播镜头外的几十万双眼睛在看,却还是一身的懒散勾人,抓着霍峥的衬衫领口,让他弯腰靠近。
“我那么听你的话,”他眼波流转,鼻尖莹白如玉,“你也要帮我点小忙才对。”
霍峥一时僵住。
宁有时的面孔与他贴得太近,他都能看见宁有时黑曜石般的眼珠里,自己愕然的倒影。
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队友,既不爱和队友合作,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勾人的欲色。
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撩拨他人的神经而存在。
他难免在心口浮现出一个最阴暗不过的念头
难道这个人,也适用这种方法,进的营养快线么
他的喉结上下一动。
脑海中一瞬间自动联想出的旖旎绮色险些让他失态,他原想抬手推开宁有事,但就在他的手碰到宁有时手腕的刹那,尖利的系统警告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警告,警告,您的直播因涉嫌存在违规内容,在平台审核环节中被做出锁定待改处理,特别审核员cs已将至少一处违规内容设置标记警告注标记只是作为示例,不代表只存在一处问题,请您结合警告并根据绿江审核标准自动纠正违规行为,纠正后直播间将进入后续复审环节,审核通过将自动解锁。
霍峥
这条警告一下把他从旖旎的情思中抽离出来。
他莫名所以地向后退了一步,远离宁有时,打开自己的系统界面,看着那条醒目的黄色通知,一时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峥从来没收到过这类通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里违规了。反反复复看了数秒,方才确认,这是一条传说中的高审警告。
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收到这个警告
这个特别审核员cs是瞎了吗随便乱锁
霍峥皱起眉,连一声再见都没说,便匆忙走下了楼,同时在系统界面内选择申诉复审,并且举报审核员无意义乱锁直播。
而宁有时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茫然。
他竟遭遇滑铁卢
霍峥怎么回事呢
宁有时有点想不明白,低头思索着回到寝室。
他在寝室里登上校内论坛,查了最近所有据说目击鬼魂的事件发生地,并把这些地点都标注在校园地图上。
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地缚灵的理论常识来说,如果冰球馆就是凶杀案件的发生地,而死去的那个学生皮特丹多罗的灵魂,必然也是以冰球馆为中心展开活动的。
但是这些目击案件的发生地点,散见于校园的各个方位和角落,几乎没有规律,也不成体系,无法用肉眼判断出究竟围绕着哪块区域密集发生。
宁有时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忽然把查到的安德烈的照片,贴到了地图最上方。
他习惯于从nc的角度,来倒推剧本设定。
游戏毕竟只是游戏,而不是一个完善的拟。玩家进入剧本的时候,都会被安排到与剧本通关线索有关的人事物附近。
他是直接见到了安德烈,而霍峥和瑞麒,则是接触到了冰球馆凶杀事件的传言。
那么,如果在剧情设置中,皮特丹多罗的死和这个nc有关,他的活动范围,会不会与目击案件重合
宁有时先是考虑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或许,剧情是在故意误导他们什么
刻意误导玩家,这才是恐惧迷宫剧本惯常的手法。
他已经开始熟悉他们这一套了。
宁有时把安德烈的照片放在地图的最中间,又找出了皮特丹多罗的照片,刚把这个棕发男生的照片放在地图上,卧室外的客厅里就传来了门把手被打开的声音。
是他另一个室友回来了。
他起初并不在意,直到对方走进卧室,打开的卧室房门在他身后带起一阵清凉微风。
“在看什么”室友在背后问他。
“没什么。”
宁有时感觉到对方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便合上电脑,刚转过头,便看到了室友的脸已经贴在他肩头
他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几乎面贴面,这张脸从鼻子中间开始沿竖线被切开,颅骨裂成两半,右眼球掉出在外,可以在一堆鲜红的烂肉中看见口腔中的牙齿和粉白交杂的脑髓,像是一张竖着大笑的脸,正向他露出笑容。
卧槽什么鬼东西
宁有时吃了一惊,迅速仰起身躲开这张脸,但对方已经将双臂伸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想都没想,趁着室友还没有用力桎梏住他,撞倒了椅子,抱着电脑便往外跑,然而下一秒,他便已经被对方扑倒在了地上。
那沉重的身躯朝他压过来,他被人握住手腕,电脑被迫掉在地上,室友还在摸索着他的胸口,那只手在他胸口来回打转,如同在寻找最加的下手位置。
宁有时奋力反抗,不管不顾地直接抄起电脑砸到那个本就已经皮开肉绽的脑袋上,把那脑袋直接砸成了两半。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室友被他砸得往后一仰,宁有时便趁机爬出了对方身下,对方的身体甚至因为他的挣脱而被扭开了一层皮,一片零碎的肌肉组织还挂在了他的袖子上。
他无暇顾及身上蹭到的不知名物体,爬起来就跑,朝着寝室外面狂奔,而他身后,那个“室友”身上的皮已经掉了下来,露出一具鲜红的躯体,追着他往外跑。
宁有时体力不佳,对方的体力却出奇得好,他被对方一路追逐,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眼看就要碰到他身上,他忙冲进学生宿舍走廊尽头的公共厨房,动作迅速地关上了门闸。
公共厨房房门被他甩出一声巨响,惊动了正在厨房里的四五个学生。
几个学生一个接一个地“扭”过头看向宁有时三百六十度地扭着他们的脖子,脖颈被拧成麻花,连脖子上的皮肉都被绞到爆出,神情却毫无违和,还在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宁有时背靠着门,面露惊恐地看着这些学生。
门后的室友已经追到这里,正在滋滋地挠门,门被撞击的震动一阵阵传到他背上。
而他面前,几个同学摇摇晃晃着他们的脑袋,朝宁有时走了过来,“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们关切地朝宁有时围过来,几只手触碰着宁有时的面颊、颈部、腰部、腿部,一边摸索着他的外衣,一边还在问“你怎么了”
宁有时抬臂挡住其中一人伸来的黑手,怎料他只是轻轻松松地一碰,就碰掉了那个人手臂上一大片皮肤。
对方的皮肤掉了下来,烂得像一张在水里浸了七八个月的麻布,露出下面腐烂的鲜红血肉。
他们在掀他的衣服,抓他的脸,捏他的腰,也想剥了他的皮。
宁有时抿着嘴,努力不去闻这些人身上的味道,眼眶泛红,像是被吓坏一般含着一汪眼泪,被这几个人围着,逼到退无可退。
此时他衣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铃声响个不停。
他此刻正命悬一线,哪有空接这个电话,只能拼命地用手推开在他身上试图剥掉他的皮的那些手。ng
可他的力气根本无法和这些人相比较。
哪怕他再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阻止他们朝他的皮肤下手的动作。
他在混乱中跌倒,被一只个人抓住脚踝,又被另一个人握住手腕,还有人已经开始撕开他的长袖卫衣,想要先从他的心脏位置开挖,再完整地剥掉他整身皮肤。
他和他们扭打,冲突中又被另一个人抓住头发,向后仰起脸,眼神在不经意间,于众人围攻中看向身前虚空。
就好像他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那里,正是隐形的直播镜头“机位”一样。
大屏幕完完整整地,将他面色苍白,又眼眶泛红的表情摄入画面之中。
他仓惶失色,黑亮的眼珠上覆着朦胧一层水光,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白,头发被人向后拉扯,既绝望,又美得惊心动魄,暗流汹涌。
门外的敲门声突然消失。
忽然一片寂寂,似乎原本在外面敲门的怪物已经走远。
宁有时忙从地上爬起来,抽噎着转动门把手,谁知把手刚转了一圈,门稍微有点松动,就被人从外向内使劲拉开。
他的身体猛然失去平衡,被强大的惯性往前推,跌落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来人几乎同时深处了手臂,本想推开他,却在看清他的脸后又放开手,故意把他拉进怀里,然后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怪胎,在干什”故意刻薄的语调在看到宁有时脸上和脖子上的红痕时戛然而止。
身材高大的金发青年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宁有时唇边的红痕,凌乱的头发与衣物,还有露在外面的手腕、脖子、肩颈与脚踝上的斑斑点点。
甚至在胳膊上,都挂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粘液。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往门内一看,里面的几个学生,竟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脖子完好,皮肤完整,还在满脸好奇地踢踏着拖鞋,朝门口走过来,问他“你是谁”
他低头看了看宁有时。
忽然冷笑了一声。
掐着宁有时的手指格外用力,几乎要捏碎宁有时的下巴。
他胸口像是有一座火山,随时都能喷发。那双眼睛气得都快要冒火。
他以为的倔强好玩的漂亮东方人,原来只是一个原来只是一个,在学生公寓里就能随便和别人滥交的货色。
他脸色阴沉,拽着宁有时就往外走,把宁有时拽得踉踉跄跄,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干什么放开我”宁有时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没想到宁有时的抗拒更加激怒了这头仿佛被入侵了领地的恶犬。
安德烈气得快爆炸了,他冷着脸一路把宁有时拽出宿舍楼,一直拉到门口他停着的汽车前,掐着宁有时的腰,把他抱起来按在了汽车窗玻璃上。
他怒气冲冲,像是头年轻健壮的狮子,低吼着问“你和谁都能上床是吗”
他抵住宁有时,决意不让宁有时再挣扎逃脱。
宁有时嗤笑一声,冷着表情仰头看他,哑声问“关你什么事”
安德烈听到了自己的理智之弦崩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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