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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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宜卿秀眉轻轻一挑,原来,方才是告状了。

    桓宜卿又规矩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没有一丝的害怕,“不知儿臣所犯何事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猛地拍了一下身侧的桌子,上面的茶盏跟着叮咚作响。

    “非要本宫跟你明说吗”皇后眉头一竖,面上寒意尽显,“本宫听说,你威胁鹤儿”

    “说你想要什么”

    桓宜卿“儿臣无欲无求。”

    皇后凤目轻轻一眯,“无欲无求”

    “本宫不管你有求还是无求,身份之事你若是敢泄露出一个字本宫要了你的命”

    “待得再过些日子,臣妾自会请辞,母后无需担心。”

    “还请母后听儿臣一言。”桓宜卿又俯身,磕了一个头。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眼圈周围和鼻尖已经泛了红,眼眸似也带上晶莹。

    桓宜卿皮肤白皙,那点点红润愈发衬托出她的楚楚可怜,倾国倾城的脸上写满了凄惨的美。

    见状,皇后的心也跟着一揪,不过片刻她就把同情心给压了回去。

    后宫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这种装惨的比比皆是。

    “儿臣”

    桓宜卿刚一开口,往昔温柔如泉水的声音如今变得哽咽。

    “儿臣本是蜀郡人,与爷爷、父母和妹妹一同生活,家中不算富足但也能自给自足,未曾想在儿臣八岁那年,父亲和母亲遭遇不测”她顿了顿,似是没忍住眼泪,撇过脸去,用衣袖挡住脸颊。

    在大婚之前,皇后就派人打听了桓宜卿的身份家世。

    但知道是一回事,听当事人说一遍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心都是肉做的,皇后这会儿早就没了方才的盛怒,她连声道“孩子,起来说话。”

    “多谢母后。”桓宜卿抹掉眼角的晶莹,规矩地行礼道。

    “自此,臣妾便和爷爷、妹妹相依为命”

    虽然有演的成分,但这些话全都是真的,想起往事,桓宜卿心间开始泛酸。

    她嘴角艰难地上扬,一个笑容旋即绽放在她面颊上。那抹笑容充满了强颜欢笑的苦涩,那被悲伤折磨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

    同为女人,这其中的心酸苦楚,全都传递给了皇后。

    皇后眼圈跟着一红,“好孩子,你过来。”

    “到这来说,坐到本宫身边来。”

    “多谢母后。”

    刚一坐过去,皇后便抓住桓宜卿的手,“好孩子,你已经很好了,你慢慢说。”

    桓宜卿鼻子一酸,“之前爷爷因为圣旨,不得不出山,儿臣和家妹也是不得已来的京城。被赐婚,儿臣更没有想过。”

    “好孩子,你受苦了。”眼角的泪一滴接着一滴的顺着脸庞滑下。

    “儿臣从未奢求过什么荣华富贵。”桓宜卿抹掉眼泪,稍稍正色道,“母后尽管放心,夫君的事儿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母后信你。”皇后信任地拍了拍桓宜卿的手背。

    有了这么一番话,皇后看桓宜卿是越看越顺眼。怎么看,都是她的最佳女媳妇。

    “至于胁迫一事,还请母后明鉴。”桓宜卿说着就要跪地行礼,“儿臣”

    桓宜卿话还没说话,皇后一把拉住桓宜卿,“本宫信你。”

    一谈起叶轩鹤,皇后的笑容忽然收了收,“来人,让鹤儿进来。”

    叶轩鹤已经很久都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她可没放过这个机会,她趁着这段时间,去了一趟御花园,还抓到了一只鸟。

    想到以后她再也没束缚了,叶轩鹤心中高兴得哼哼,便推开了殿门。

    等她绕过屏风,见到眼前之景,直接傻眼了。

    只见皇后慈眉善目地拉着桓宜卿的手,温和地笑道“好好好、好卿儿。”

    桓宜卿也微笑着陪伴在一旁。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温馨,仿佛就是他们才是一对母女。

    叶轩鹤“”

    说好的收拾桓宜卿呢

    听见门口的动静,皇后也只是用余光一撇而过,甚至连头都没转过去。

    从那一闪而过的余光中,叶轩鹤好像从中看出了嫌弃

    叶轩鹤“”

    皇后狠狠瞪了叶轩鹤一眼,“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你知错了吗”

    叶轩鹤“”

    不仅是叶轩鹤,皇后宫中的一众下人也被吓住了。

    皇后何曾这么严厉的斥责过叶轩鹤

    所以,太子殿下这是做了什么事才能让皇后娘娘大发雷霆一众下人连呼吸也变得轻了。

    见叶轩鹤愣在原地,皇后加重了语气,“本宫问你知错了吗”

    宫殿内是越发的安静了,唯有叶轩鹤手中的那只鸟在叽叽喳喳。

    皇后看着那只扑腾的鸟,火便不打一处来,她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她起身就要斥责叶轩鹤。

    “母后。”桓宜卿急忙阻拦皇后,“母后,夫君很好的,只是有些贪玩罢了。”

    “你不用替她说话。”皇后怒道,“鹤儿她自幼就被皇上和本宫惯坏了,顽皮得很早该教训了”

    “母后。”桓宜卿跪了下来。

    见状,皇后的心又软了下来,她叹了口气,拉起桓宜卿,“罢了。”

    皇后慈祥地看着桓宜卿,“若是鹤儿她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尽管跟母后说,母后替你做主。”

    桓宜卿看了眼叶轩鹤,脸上带着笑意,“夫君对儿臣很好的。”

    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母后,不是这样的”

    “孤没有、孤怎么”

    叶轩鹤语无伦次起来。

    “是桓宜卿,是那个妖女”

    叶轩鹤说了一大通,一抬头,发现皇后和桓宜卿说得正开心。

    竟然完全被无视了。

    叶轩鹤“”

    不知桓宜卿说了什么,只见皇后被逗乐,笑得合不拢嘴。

    可下一刻,在看到叶轩鹤一瞬间,皇后的笑容却又消失不见,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皇后冷着声道“你若是敢欺负卿儿,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叶轩鹤“”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叶轩鹤一转眼,好像从桓宜卿的嘴角看到一抹笑意。

    可恶的桓宜卿难道连她的母后也她施了妖法吗

    叶轩鹤有苦难言,一双拳攥紧又放下,放下又攥紧。

    这是她无声的反抗,她希望,她的母后可以看见。

    然而事实是,皇后连余光都不想给她。

    皇后笑道“卿儿,今日便留下来用午膳吧。”

    桓宜卿端庄地微笑道“臣妾想问问夫君的意思。”

    “管那臭小子做什么”皇后斩钉截铁,“卿儿留下来就好了。”

    桓宜卿福身道“如此,便多谢母后美意了。”

    毫无存在感的用过午膳,某人再一次被忽略了。

    皇后直接带着桓宜卿去御花园赏花说话去了,留下叶轩鹤一人独自寂寞。

    叶轩鹤“”

    直到下午,日渐偏西,快要到宫禁的时间了,皇后才不得不放开桓宜卿。

    临别时,皇后用丝巾抹着眼泪,“卿儿若是有空,常来宫中看看母后。”

    母后,您是谁的母后啊

    叶轩鹤心中咆哮。

    是夜。

    皇后道“今日臣妾见过卿儿了,端庄有礼、温良贤淑,是个不错的孩子。”

    皇帝点头赞许,“朕也觉着不错。”

    “皇上,您说卿儿这么一个好孩子,要是鹤儿欺负了她该如何是好”

    “卿儿这性子臣妾是知道,那孩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闷在心里,不会对外说的的。”不知想到什么,皇后的眼圈又红了。

    皇帝也想起桓宜卿那柔柔弱弱的身子骨,若是叶轩鹤泛起混来,怕是要被欺负得惨了

    皇帝眉头一皱,“来人”

    大内总管躬身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

    夜,悄无声息地来临。

    小顺子一路小跑,“殿下,娘娘,皇上口谕。”

    口谕

    怎么忽然之间来了口谕。

    叶轩鹤眼珠一转今日父皇是要问桓宜卿话的,但是被叶术打断了,便没有问成,也就是说,她的父皇,没有被桓宜卿施妖法

    叶轩鹤如是想着,心情也跟着美妙了几分。

    “父皇肯定是给孤做主的”叶轩鹤脚下生风,疾步朝外走去。

    桓宜卿旋即起身,挺直腰背,端着规矩的步子也跟着朝外走去。

    大内总管扯着尖尖的嗓子道“太子性子顽劣,然朕国事颇多,无心照料,现特赏“藤条”一根,望太子妃替朕好好管教太子。”

    叶轩鹤“”

    “儿臣接旨。”桓宜卿行礼道。

    大内总管恭敬地将藤条递给桓宜卿,乐呵呵道“太子妃娘娘,皇上还说了,让您不必心软,若是太子殿下做错了什么,您只管狠狠的抽。”

    叶轩鹤“”

    从小到大没受过皇帝皇后一丝责罚,不过是见了桓宜卿一面,竟然就这么向着她了

    叶轩鹤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送走了大内总管,桓宜卿手中拿着藤条,微笑道“夫君”

    这一声“夫君”让叶轩鹤从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

    桓宜卿手中的藤条似乎是加长的,比普通的藤条长了不少,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刺。

    叶轩鹤这会儿才开始忐忑起来,她今天她向皇后告状,桓宜卿这个腹黑女不得借此算账

    “夫君,您怎么一直站着”桓宜卿微笑着示意了一下她身旁的位置道,“您来坐会儿吧。”

    “孤、孤不坐了。”叶轩鹤觉得有点冷。

    “你”叶轩鹤小心翼翼地打探道,“没有话要对孤说吗”

    “嗯”桓宜卿装作思考的模样,旋即笑道,“臣妾的确有几句话想对夫君说呢”

    叶轩鹤全身忽的绷紧,“什么话”

    桓宜卿微笑道“臣妾觉着,殿下需要强身健体了呢”

    “不用。”叶轩鹤挺了挺胸膛,“孤的身体健康得很。”

    一阵风刮过,桓宜卿手中的藤条也跟着随风摇摆起来。

    叶轩鹤也跟着摇摆起来,“孤、孤的意思是说,娘子你要孤怎么做”

    桓宜卿笑眯眯道“臣妾觉着,夫君不仅要好好学文,还得好好习武,得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储君呢”

    习武

    叶轩鹤挣扎道“孤还要上学堂,怎么有时间习武”

    “那夫君早一个时辰起床如何呢”桓宜卿微笑着建议道,“下午回府之后也可以习武呢”

    “怎么可能”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轩鹤便见到桓宜卿手中的藤条又摇摆了起来。

    这根藤条真的好长啊

    还有好多刺。

    叶轩鹤五脏六腑都在流泪,“孤、孤知道了”

    等叶轩鹤出了房门,小顺子便见到一脸幽怨的模样。

    小顺子“”

    这可不得了了。

    今天太子殿下在屋里待的时间比之前多了整整一炷香。

    但是看叶轩鹤的神情,太子妃娘娘这是还不满足

    叶轩鹤拉着小顺子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仇恨的神色“孤要你去做一件事。”

    桓宜卿,你对孤不仁,就别怪孤不义

    桓宜卿,从现在起,孤要向你、宣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我准备吃雪糕,在冰箱里惊奇发现了一个月饼

    我想怎么月饼这么早就开始卖了吗

    等我吃完才发现,是去年的

    所以为什么今天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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