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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哲的吻跟他的人很不一样, 又冷又湿,像深冬刺骨的寒风让人感觉并不舒服。
但或许是他刚从室外回来的关系,携带的凉意加重了这种不舒服感。
顾韵下意识要挣扎, 手抬到一半又僵住了。
那个当下脑子一抽冒出个过后一回想就感觉十足离谱的念头出来。
这些年因为陈哲给予的深厚帮助,又无法用他渴望的东西做回馈, 顾韵在愧疚的同时面对陈哲时也难免有说不响话的时候,就连回绝都不敢说重了,像面对着一座价值不菲的易碎工艺品, 只敢默默在心里供着。
从最初的坦然相对, 到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而具压力, 在陈哲身心受煎熬的同时,顾韵也同样背负着自己的痛苦。
如果这个凌晨, 任由陈哲为所欲为, 是不是也算一种补偿呢
顾韵眨巴眨巴眼看着上方泛着暖光的照明灯, 眼珠子一转又隐约看到楼梯一角,只是不能吵醒顾知微, 希望这孩子能睡的踏实些。
有什么感觉很热,不知道是陈哲的呼吸,还是顾韵的体温。
陈哲的双手用着几乎要弄碎她的力道揽着顾韵的腰肢,搂着她的肩膀,随时做好了压制她反抗的准备。
夜深又凉,零星的烟火爆破声还在时而响起, 陈哲失控的侵犯却在顾韵的脖颈处顿停。
粗重的呼吸响在耳侧, 温热伴随濡湿。
陈哲睁着猩红的眼,盯着暗处斑驳的墙体出神,上方点点黑斑好似正张扬五爪的嘲笑着他的龌龊与狼狈。
他稍稍退后一些,与顾韵近在咫尺的双眼对上, 里面平静漠然,这会轻轻挑起一边细眉,似无声询问怎么停了
真是要气死了
这他妈算什么
陈哲稍一想就能明白过来顾韵的顺从是为了什么,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目光瞬时染上愤怒,灼灼焚烧着将她整个包裹住,满心不甘和委屈化作利箭飞入顾韵眼中,但很快又消失殆尽,整个寂静下来,好似燃尽的灰烬,再找不出一丝生机。
顾韵不由的轻轻叫了他一声“陈哲。”
陈哲没有任何反应,也没开口再说一句话,转身开门,走出了这间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的房子,身影很快融进夜色中,一晃不见了。
走在寒冷寂静与除夕氛围格格不入的小路上,陈哲突然被一阵猛风吹的踉跄了一下,他抬眼望着远处悠悠亮着的路灯,觉得这个深夜前所未有的冷,冷到近乎有了种绝望的错觉。
他甩了甩头,如此消极的想法让他无法接受,生活自有种种,没有任何一种可以阻止晨暮昼夜,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陈哲抿唇,加快步伐,沉沉的夜色掩盖了他空洞的双眸。
然而这个晚上的糟心事还没有真正过去,刚到门口,眼前就窜出一个人,他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
张欣巴巴的看着他,十足委屈的说“陈哲哥,你去哪了,我等你一晚上了。”
她倒也没真的干等,早的时候去顾韵家门口晃悠过几次,确定两人没在一块鬼混后,便专心的守在了这里。
家里的电话都快把她手机打爆了,张欣原本其实是打算回去的,在候车厅等车时突然想起陈哲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依附,他们俩亲人缘单薄,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有种同病相怜的意思。
对于长期独立的人来说,脆弱这个东西不常见,张欣觉得这个特殊日子陈哲多少也会有落寞的时候,男人的落寞更加的珍贵,她需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所以挨饿受冻的等到现在,满腹怨气在见到一身寒气走来的陈哲时顿消,转而成了心疼和难受。
她想上前抱抱陈哲,但碍于往常的经验,被拒绝是百分百的,所以只能站在他跟前,犹豫不决中委屈的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吃过饭没”
陈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隐忍着开口“你来这干嘛,赶紧回去,我帮你叫车。”
张欣着急的说“我不走。”
陈哲冷冷的看向她,女孩子冻的脸颊通红,还在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眉眼微微往下带着些许控诉和委屈的意味看着自己。
他毫不留情的说“你不走准备做什么就这么想剥光了往男人床上爬”
张欣被他这句满含羞辱的话弄的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陈哲能说出这话来,下一秒又显出羞愤激动的神情,和所有脸皮薄的女孩一样,好似被按着脑袋在地上搓了搓。
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呼呼微微急促些许,双眼睁的大大的看着陈哲,用着破釜沉舟的语气说“对,我就想往你床上爬,我都想了八百年了,谁叫你不收。”
陈哲一愣,紧接着脸色骤变,一股子邪火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廉耻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张欣吼“我不,我就不”
陈哲一把拽住她胳膊把人往外拖,张欣死命挣扎起来,然而她的挣扎于陈哲而言没有丝毫作用。
他快速把人拖到夜色中,往外推了一把,手狠狠的指了指面目狼狈的张欣“我最后跟你说一边,我对你没兴趣,往常是看在你是沈桓州妹妹的份上所以照顾你情绪一直没让你太难堪,今天我把话给你挑明了,我看不上你,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我都看不上,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陈哲平日里俊美似雕刻的五官在这个当下陡然变得陌生恐怖起来,那些本就单薄的温情再寻不见,绅士得体的举止宛如是一道坚硬漂亮的外壳,从他身上毫不留情的剥落,将内里最恶劣刻薄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张欣看着与自己认知完全不同的男人,滑下泪来,她知道陈哲对她是有抗拒的,但怎么都没想到抗拒已经变成了最深的厌恶。
她太喜欢这个男人了,从青春懵懂的时期,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延续到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得不到还是什么,在这道感情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几近将自己埋葬。
张欣越想越痛苦,虚幻的渴望在这个深夜被彻底戳破,她有种人生被迫走到终点的无奈感,这种无奈将她这辈子所有的不甘和悲痛都激发了出来。
她默默流泪,缓缓的蹲了下去,没多久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泄露出来,又是片刻啜泣都不足以表达她澎湃的情绪,绷不住的放声大哭,像幼童遗失了最心爱的玩具。
陈哲看了会地上蹲着的人,随后二话不说把人拽起来,拖去了路边。
他叫了一辆车,等车的时间里,张欣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
陈哲看了她一眼,说“至于吗”
张欣满心委屈的哭叫道“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你喜欢,别人就一定会喜欢你。”他说完倏地沉默下来,张欣又不甘心的反抗了几句,不过陈哲再也没有回应。
把人送上车后,尽管时间不合适,陈哲还是给沈桓州去了个电话,剩余的邪火一股子都喷到了这人身上。
沈桓州顿觉无辜,他都不知道给张欣那丫头打了多少电话了,死活叫不来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这边严丹刚怀孕,老婆跟亲妈关系又不融洽,他自己都水深火热的想死掉好吗
沈桓州小心翼翼的说“你没太打击她吧”
陈哲一边开灯进屋,一边冷笑着说“不好意思,把她打击的有点生无可恋,你好好去安慰吧,别到时候想不开。”
“唉,不是,我说你”
陈哲打断他“你那套怀柔政策行不通,否则这么多年她还能这么脑抽”
通话结束后,他独自在客厅坐了会,酒劲过去,整张脸徒留一层惊人的苍白。
他起身进了卧室,将角角落落的东西给收了出来,有打火机皮带围巾,还有小朋友的衣物,甚至最后还有一口锅,他将所有东西全都放进了一只箱子。
紧接着抱着箱子出门,丢到了垃圾桶边上。
与顾韵的过往全都汇聚在了这只小小的箱子中,自这个夜晚彻底告别,再不回头。
陈哲有自己的骄傲尊严,经过这一晚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坦然面对这个女人,既然感情无法得到回应,放弃是最理智的选择。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亏不亏这个问题也无法真正来衡量,不管怎么样这几年他过的挺舒心和充足的。
陈哲快步走向室内,寒风不停的吹起他的衣角,他一次都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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