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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 傅宴感到全身一股刺痛感袭来,不是特别剧烈,但那东西似乎侵入骨髓,不断的在身体内蠕动, 让人异常难受, 忍不住挣扎。
待到傅宴清醒之后, 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他此刻正被粗壮的藤蔓缠绕在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上, 藤蔓上长着无数细小的触手正钻入他的身体吸食他的精血。
好在藤蔓只是缚住在傅宴的腰间,恢复了力气的他忍着痛迅速的拔掉了身上的绿色触手,而那些东西一旦离开他的身体便瞬间枯死过去,束缚在他腰间的藤蔓也慢慢松动。
趁着藤蔓松动之机, 傅宴立刻撑着粗壮的藤蔓一跃而起, 终于拜托了它的纠缠,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身后参天的大树遮盖着阳光。
密林中常年不见天日, 水汽充足, 地上的杂草长到了傅宴的腰间, 脚下的土地踩上去软乎乎的,湿漉漉的, 仿佛是蠕动的流体, 傅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是之前林麒的。
倒没有多么失望,毕竟这具身体傅宴也用了一段时间,他只是有些奇怪,离开幻境之前他看到的魂体似乎是傅宴殊的衣着, 按理来说,当时出现的是灵魂,为何不是他在现代的模样
想到此傅宴越发觉得不对劲,之前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为何自己夺舍林麒之后会被所有人认成傅宴殊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丝毫差别吗若是外貌没有,那么喜好和习惯呢也完全一样吗
为何江舒白从未怀疑过他不是傅宴殊,而且兰若和万俟麟也都没有认出他不是傅宴殊难不成他除了名字以外,还和傅宴殊之间有什么其他联系吗
还有一点很奇怪,在林麒的记忆中,虽然见过傅宴殊的次数并不多,但那个傅宴殊却让傅宴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傅宴殊每次召唤命剑“东皇”之时,傅宴都觉得有些手痒难耐。
可根据林麒的记忆,傅宴殊不是活着吗而且照之前万俟麟所言,当时宋怀费尽心机想要掩藏踪迹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傅宴殊,可宋怀又这般煞费苦心的又在为谁在寻找“玄阴丹”
就在傅宴满头雾水之时,忽然撞上了一个东西,他吓了一跳,后退数步,这才注意到面前又是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比之前束缚着他的那棵还要粗壮,宛若一面城墙一般挡在了傅宴面前。
傅宴正准备绕过这棵巨大的树藤,可他刚走了几步便发现了自己的老熟人,被藤蔓触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江舒白,他此刻唇角带笑,面色平和,似乎在做这么美梦。
说实在的,傅宴私心了并不想管他的死活,之前傅宴脱离幻境时有些头晕,他知道这是被藤蔓吸食的结果,周围的树上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被掩藏在绿色藤蔓下的枯骨,那便是那些陷入幻境没有醒来人的下场。
可江舒白毕竟是主角,傅宴不敢打包票他就一直会沉睡下去,况且傅宴刚刚就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如此单凭幻境困住江舒白的可能性很小。
加之傅宴现在的身体又没有丝毫的修为,他若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须臾之境”困难重重,而这对主角来说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此时不抱大腿何时抱
傅宴嘴角微弯,他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木制吊坠,这东西是傅宴之前在魔界买的,当然,江舒白掏的钱,吊坠只是拇指大一块圆柱形木头,看上去确实不起眼。
可是吊坠里面却是中空的,这东西是傅宴拿到兰若给的“同心蛊”之后,刻意买来装着蛊虫的,因为蛊虫需要定期喂傅宴的血,因此他才会随身携带。
不过也因祸得福,之前傅宴毫无准备被宋怀抓到时,身上除了装银子的荷包就剩下了这东西,那些人也没仔细检查,以至于傅宴才能将东西藏到现在。
看着陷入昏迷,手无缚鸡之力的江舒白,傅宴心想此时不下手更当何时
就在傅宴靠近江舒白时,这才发现旁边藤蔓缝隙间还藏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宴恨得牙痒痒的宋怀,若不是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傅宴恨不得给宋怀一剑直接灭口。
若不是幻境中见过宋怀的真面目,傅宴此刻还未必认得出他,之前宋怀脸上的面具可能因为须臾幻境的缘故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此刻的他脸色异常白皙,藏在翠绿的藤蔓中格外显眼。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傅宴记得林麒记忆中的宋怀长得人模人样还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乍看上去还算可以骗骗人,可是此时他的右脸布满了可怖的伤痕,密密麻麻,甚是吓人。
这伤痕并不像之前傅宴被宋怀逼着服下药后产生的“凤凰图腾”,而是毫无规则就像是周围遍布的藤蔓一般,蜿蜒曲折,正隐隐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毒素累积一般,让周围藤蔓的触手也不敢靠近。
傅宴低头看看手中的“同心蛊”,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不若将这东西下给江舒白和宋怀得了,然后再叫醒两人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反正两人看上去也水火不容的模样。
不过傅宴也就想想,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若是他们发现自己和对方会受同样的伤,后面肯定不会下死手,说不定还会联手对傅宴不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不得。
想清楚后,傅宴还是准备将同心蛊下到江舒白身上,毕竟人家可是男主,死是不可能死的,虽然林麒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但是说不准江舒白为了自己的性命会想办法救救他。
正当傅宴拆了吊坠拿出同心蛊的子蛊递到江舒白嘴边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此刻江舒白正微微闭着嘴,要让他服下子蛊必须要傅宴上手捏开江舒白的嘴,可
傅宴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不少的修仙小说,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接触江舒白会不会触动藤蔓现在的傅宴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中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不敢以身试险。
为了以防万一傅宴还是决定换种不亲手接触江舒白的方式,用现代医学说这样更健康,卫生,安全。
好在“同心蛊”的下药方式不止口服这一种,傅宴记得兰若说过趁着人放松的时候,从后颈的位置也可以融进去,恰好此时江舒白被藤蔓侧绑在树上,后颈的位置也遍布藤蔓触手。
看江舒白被困住的姿势,他之前似乎和宋怀有过交集,若是离远点看两人像是相对而视,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不过他们不比傅宴,两个人被树上藤蔓的触手包裹的严严实实。
傅宴在旁边瞧了好久,终于在绿油油的触手中找到一片空隙,空隙并不大,但插入子蛊却绰绰有余,现在差得就是一个趁手的工具将子蛊托着融入江舒白的脖颈之中。
傅宴在附近找了许久,树枝倒是不少,可都太粗了,藤蔓触手留下的缝隙放下子蛊没有问题,可是放入这些树枝就有些困难了,思来想去傅宴忽然想起了头上的发簪。
这东西是之前江舒白给傅宴准备的,样式很简单就直接一根银棍,簪尾镶着一颗黑珍珠,虽然傅宴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但也看得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主要是看上去很低调,所以傅宴一直用着,也是留个后手,以防哪天他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时可以换些东西,解了燃眉之急。
傅宴怕江舒白会突然醒来,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他急忙摘下头上的发簪,如瀑的黑发瞬间散落了下来,微风拂过,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一望无际的碧色密林之中,宛若山中的精灵一般,白衣翩翩,如皎皎白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傅宴颇为费力的摘下了簪子上的黑珍珠,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子蛊放在了珍珠的座托上,奶白的蛊虫像是一颗小珍珠,圆润润的待在上面,它的外面包裹着一层硬硬的外壳。
若是做比,整个蛊虫就像是颗流心硬糖一般,闻着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母蛊还在坠子里,傅宴暂时有些不想下口,也不敢下口,他准备拿江舒白做个小白鼠先试验一番。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傅宴扶着树干将发簪子蛊那头小心翼翼的插入了江舒白后颈处藤蔓触手的缝隙中,一阵清风拂过,他差点手抖碰到触手,好在傅宴全身紧绷稳住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子蛊微微蠕动,离江舒白越来越近,傅宴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快了快了
却不曾想子蛊刚碰到江舒白,他身上的藤蔓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瞬间向着傅宴袭来,傅宴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得一机灵,簪子上的子蛊瞬间融入了江舒白的身体之中。
不过眨眼间,藤蔓上伸出无数触手刺入傅宴的身体之中,而刚刚逃脱藤蔓的傅宴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傅宴没有注意到的是被层层绿色藤蔓遮盖下,江舒白手中的佩剑正阻挡着宋怀手中的佩剑,两人身上的藤蔓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连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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