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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呢”阎云柯抱着陆放送回住处,发现陆放的住处离他那偏僻的山头并不算远。
看来这位小皇子哪怕得了皇帝看重,也没有搬去灵气更浓郁的住所,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乾帝应该已经知晓却并没有出现,阎云柯有些不快,但他哪怕愤怒时面上也很平静,因此在他面前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头了。
“陛下已经宣了有名的太医来给殿下诊治,此时正在九霄楼上接待贵客,各大古国、古教年轻一辈天之骄子们正为全境会试作演练,”刘敕道,“此处有老奴守着,您现在去第一道场观战来得及,那几位世子殿下都是乾王朝年轻一辈天赋最强之人”
“既然是演练,那便不去了。”阎云柯神情淡淡,对年轻一辈的小打小闹不感兴趣。
“多亏您及时赶到,十九皇子伤势虽重,性命无虞,陛下已下令严惩太医,更派太医院送来疗伤之药,想必等会试结束,便会接十九皇子去书房一叙。”刘敕没想到他会对十九皇子施以援手,道,“陛下一视同仁,对十九皇子关怀之至,全宫上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甚至所有皇子中,陛下最为宠爱的便是十九皇子殿下,哪怕十九皇子尚未达到三月后的会试最低门槛”
阎云柯倒是没看出来“最低门槛,多低”
刘敕铿锵有力地回道“三十岁以下,三重境,元神道人。”初生的十年很难炼灵成种,不到二十年再提升两个境界到元神境,唯有天之骄子方可做到,而他们乾王朝年轻一辈便有大半踏入这一门槛,十八皇子更是突破到了元神境中期,乃至隐隐有臻至后期的趋势,龙颜大悦。
阎云柯心道不过如此,便见太医背着药箱出来脸色不善,便问“如何”
“十九皇子殿下已经醒了,”来诊治的太医摇头叹道“老样子,还是不让碰,好在殿下伤势不重,只受了点皮外伤,微臣已开了外敷之药,现下已无大碍。”
他匆忙道“陛下令微臣看完这边,尽快回第一道场给其他皇子殿下舒活筋骨,便不在此久留,告辞。”
刘敕示意他赶紧去,毕竟第一道场会试演练之战,关乎到乾王朝的颜面,不能让其他古国、古教以为后继无力,确实关键且重要。
但阎云柯听他的意思,先前那位针对陆放等人的庸医呢,难不成也去了吧。
刘敕对阎云柯解释道“先前那位柳太医乃是太医院有名的圣手,也是奉命行事,十九皇子殿下抗命不从,柳太医也很为难,真正出手的都是些不长眼的侍卫,陛下已下令诛杀,一个活口也未留,在场看到好戏之人也都封了口,只当为十九皇子殿下出气。”
换言之还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封口,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当回事还好,这封口便过犹不及,保全的并非是陆放的面子,而是皇帝的威仪。
至于不留活口,普通的侍卫怎么敢对皇子下手,背后肯定有人,皇帝不一定猜不到那背后之人是谁,之所以尚未露面直接下令诛杀,或许是为了保全那侍卫背后之人吧。
连他都知道,可想而知屋里那位自幼冰雪聪明的青年若是知道了,必定也能猜出来。
阎云柯既不打算去观战,刘敕又要回去复命,这便到此分开,他抬手掌心朝着门缝,继而推门而入。
话说回来,侍卫被下牢等待处刑之时,那位太医被请去第一道场给皇子殿下们疗伤,第二道场上,陈易等人回过神来,看到地上血迹依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有种说不出的愤慨。
“他怎么会”步仲看到阎云柯,看到陆放被抱进怀里,直到现在才回神,拦住愤怒的陈易“最好别去。”
“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我们大哥啊我们竟然只能看着大哥被区区侍卫伤害,”陈易皱紧眉头,“若是我们也能参加全境会试”
“别想了,暂时也别去探望,”步仲道,“等放爷好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易冷静下来想到“确实以他的性情,这时候肯定不想见任何人,咱俩过去看他,反而会让他难受。”简直梦回十年前,陈易仅仅握住自己掌心,可左手无法握紧,掌心多出了一个肉球似的眼珠,难看至极。
可也有好的方面,因为这个眼珠,他不用照镜子了,能清楚看到自己的脸,也能从另类的角度看到人面上较为丰富的细节,和微妙的行动。
或许就像陆放说的,看似危机也许是转机,看似异于常人的病症,万一是前所未有的机遇呢
陈易到底较为机智,觉得这东西或许有好处,再者既然随时都能斩去,那么以后再斩,他暂时拥有一阵子也不算亏,于是直接蔑视着那柳太医,很是不配合地收回左手“我不认为这是病,我没必要与众人相同。”
“对,就是”小胖子步仲也硬着头皮说道,虽然他暂时没发现黑色尾巴的用处,而且一掐还疼,但将来想要去除也能找别人,没必要非要顺着这个害了陆放的太医。
本来他们在第二道场便是横行无阻的存在,来的这群侍卫敢对他们老大下手,他们一点不想客气。
刘敕要将陆放醒来的消息告知乾帝,便随着那位太医匆匆离去。
阎云柯考虑到陆放应该还昏睡不醒,便没有敲门,他刚步入门中,便嗅到了一股极其清淡近乎于无的掩百草的味道,便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听到门开的声音,原本躺在床上的青年,很快坐了起来,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披上中衣,系上衣带,很是冷漠地道“父皇,儿臣已经好多了,您没有必要过来”
那声音很是平稳称得上中气十足,而他坐得背脊挺直,俨然好像脊骨并未受伤,若只是随意一看,确实好像无恙,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过于挺直,声音洪亮之中带着点内虚,这是掩百草特有的功效。
没有回应。
不像乾帝行动如风的步伐。
进来的人甚至很有涵养地把门关上了,而乾帝前来从不会特意关门。
谁陆放不承认自己有那么点不安。
阎云柯品着这话,意思赫然便是这次他被动挨揍不还手并不是针对皇帝,所以也没指望皇帝过来,他亲身接触过这青年,知道他身负重伤,那群侍卫第一手就直接弄断了他的脊骨,让他没有办法反击。
气氛好似凝固,陆放系衣带的姿势稍慢,缓了半晌,流畅地转过身来,冷酷的神情变成了难以置信。
“怎么是你”
他胸口起伏不稳,低垂着头,似乎情绪也不对劲,道“你怎么来了”其实连说话都很艰难,却还是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说着,“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皇宫重地,你竟能来去无阻,太过猖狂,若是被发现”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阎云柯这才恍然。
“乱臣贼子。”陆放面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凌乱的发丝随意散乱在俊俏的小脸上,却无损清冷矜贵之容,眼角微红,美得惊心动魄。
阎云柯没来由地顿了下。
“我是担心我自己,”陆放额前的长发挡住了面上的表情,他克制住失态,说完这句缓了半晌,而后冷冷地道,“难不成,是你救了我”
阎云柯不置可否。
陆放一丝感动的神情猝然一收,很是怀疑地道“你该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凭空消失吧我不需要你顺便路过的随手相助之后我要解释也很麻烦。”陆放的声音已经很哑了,思忖道,“虽然你身法不错,但白日宫中人多,你来得很不是时候,宫中多了不少高人,要不等晚上了再但你藏在哪儿,你不觉得是问题吗”
“不巧,正大光明,名正言顺进来拜见,”阎云柯道,“我晚上也不用走。”
陆放眼睛稍稍一亮,终是忍不住咳嗽出声,他按住自己的唇,不动声色地擦掉了溢出口的血迹,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挡住了,道“看在你我同行一路的份上,夜宿我这里倒也未尝不可,父皇有事,我的地方暂时不会再有人进来。”
“不用挡了,是我救的你,你的伤势,我已了然。”
陆放一愣,后大怒“你抱我的时候,顺便查探我的身体了”他胀红了脸,多半是气的,“你可知随意查探皇子身体是十足冒犯,是以下犯上,你会被株连九族的吗”
阎云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只能坐在床上,因为脊骨问题下盘动不得却还在故作强硬,大摆姿态的看似被宠溺实则依旧不受重视的皇子殿下,点头道“嗯,我挺怕的。”
陆放“”
阎云柯不打趣他了,正儿八经介绍道“实不相瞒,我是新入宫的执教,从即日起,我会在宫中担任执教之位,需要负责几名学生,此来是为了挑选”
“我吧。”陆放打断道,眸子注视他。
“”
“你没听我说完,关于资质”
“我。”
陆放扬起白皙秀颀,道“选我,我便宽恕你身为臣子,却在皇子殿下面前自称我之罪。”
阎云柯啧了一声,难不成还要他这位三界至尊自称微臣吗,乾帝都没这般虚礼,你请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殿下想被选中,不是应该客气点吗。”
“我不客气”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什么人能让他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陆放不怒反笑,咳嗽着说道,“那是你没见我平时待人的样子,况且,我能在在如履薄冰的宫中,安然活到今日,你以为是靠什么
“靠你自断后路的活法”
陆放指自己脑子的姿势一顿,道“你若觉得我一点能耐都没有,那你简直枉为人师还是别误人子弟了,离宫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如果不教他那还想教谁,陆炤第一道场那些所谓天骄想都别想
陆放道“实不相瞒,你来迟了,其他有天赋的学生都已经有了执教,你去了也不是唯一,而且你救我回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难道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也不想让我入你门下吗”
阎云柯露出一副慎重考虑的模样“我不太想收短命的学生。”
“想办法让我活长一点难道不是执教的使命吗。”
这是太医的使命。
阎云柯道“我好像只是来执教,并不是来行医的。”
陆放不管他来作甚,道“总之,我你都当众救了我,如果不选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阎云柯一想,道“你什么时候有面子过”
陆放道“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没有过尽管我经历了这些,但我,从来没有丢人现眼过。”
阎云柯轻笑出声。
陆放真生气“我很认真,你竟然敢笑话我”
“好好休息。”阎云柯面带随意,其实说这么多话对身体负担挺重,但把气发泄出来总比积压在体内要好,没有人被动挨揍能半点火气都没有的,表面上好似风平浪静,但伤势都在体内,不利于掩百草更好地发挥作用,他道,“掩百草虽能止痛、硬化支撑骨骼,可单吃副作用极大,会腐蚀经脉,不过佐以呋星草根一起服用,便能将危害降至最低,服用之后伤势仍在,只是调动修为疗伤恢复如常之前感受不到疼痛,效果可以持续三个时辰”
此话当真
竟然这么懂药剂
难怪能一闻便知迷药也难怪服用迷药半点反应也无。
可能没有年轻一辈比陆放更能体会对方在药理上的厉害之。
他常居乾王宫藏经阁,御医院藏书室,查阅古籍无数,却都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方子,尤其是呋星草根,罕见程度不弱于掩百草,但他包袱里便有此物,用来调配迷药的。
谁也不曾想到这两味药能够放在一起用,这若是当真有用,大概会轰动整个太医院吧。
上古药方极致简化的特定效用,对阎云柯而言就像小儿初识字般的最简字,他说完这些,走到门口,回首轻笑道“明日我会当众选人,在第一道场,以你的伤势其实不用勉强。”
这是嘲笑吧,这就是嘲笑吧
“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自称微臣了再走给我客气点,咳咳不然我让父皇革了你,我会想尽办法革了你,奉劝你不要惹我”
阎云柯笑着出门,近乎无声地带上了门。
等他走远,陆放红着眼眶,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是在他很不堪的时候
明明是他邀请对方来宫中,对方来了,他这么说,对方肯定不会搭理他了啊
他只是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给人看而已。
原以为自己再次落到这等境地,若是被嘲笑,必定苦不堪言,所以他宁可不见人。
可不知为何,见这人完全不当回事的轻笑,好像在告诉他不用在意恶意的嘲笑别人再怎么样,那与他何干呢,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的笑点,就是那么浅薄又无知啊
陆放鼻尖又有些莫名的微酸,很小声地哑着嗓音道,“只有你,其他所有人都可以不把我当回事,唯独你不可以,”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缓缓伏了下来,暗自下定决心,“别走,留下来,我一定要你在我面前称臣,我一定”
对魔域而言巴掌大的皇宫中,抬眼便是万里晴空,周遭鸟语花香,空气甚好,景色宜人。
阎云柯弯起唇角,一只小黑毛球在他袖中钻了出来,两只状似生气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然后停在阎云柯面上,顿时缩成了两只看不见的小黑点。
可怕,魔尊陛下竟然来兴了不禁担心起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阎云柯好似想到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突然对乾王宫执教之事有了些许期待。
此时的魔尊对年轻一辈小打小闹不感兴趣。
之后放崽参加会试,魔尊哦。我崽津津有味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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