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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刁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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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戚嬷嬷带着绿衣进来摆膳, 李缜还是坐在床沿不肯起来。

    见到那又是一身陈旧色宫装的老嬷嬷,李缜才露出一点浅笑。

    春福愣了神,他能感觉到, 太子殿下的这个笑意, 与往日是不同的。

    这是一点身心都愉悦起来的浅笑,极为温柔,那双凤眸里盛着点点灿烂的星子, 随着这个笑,从睫羽里溢了出来, 叫旁人都沉溺进了这点星河般的温柔里。

    “怎么还未起身”

    绿衣瞟了春福一眼, 暗怪对方怎么伺候的,早膳都摆上来了, 人还没洗漱。

    春福心里顿时堵得慌, 眼瞄着地,仿佛地上开了朵花。

    对上李缜亮晶晶的眸子,戚嬷嬷心底无语起来, 当下就明白对方在作什么幺蛾子,拧了帕子递到李缜面前,对方才接过, 自己擦着脸。

    “殿下越发出息了, 洗漱还要旁人候着等着。”

    李缜擦完了脸, 也不反驳这话,只反手一把抓住了对方伸过来拿走帕子的手腕,嘴角的浅笑深了深,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绿衣心底大惊,太子殿下这副作态,怎么看都像是对戚嬷嬷十分依恋的模样, 一个年轻的男子,对着一个徐娘半老的老嬷嬷这般,太子殿下相较寻常男子,怕不是有些不正常。

    桃花眼朝李缜睇过去,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将手腕抽了出来。

    李缜也不恼,依旧清浅笑着,此番才自己站起身,过了一晚的休息,李缜的双腿已经有了大好的迹象,虽然还迈不开多大的步子,却已能支撑着独自走上几步,在寝居内转悠转悠,已是无大碍。

    下人们均露出喜色,暗叹太子此番,终于得了福报了。

    “赵公子午膳后登门,殿下还需做些盘算,想来今日的早朝,辰王爷便能大显身手,叱咤一番了。”

    李缜洗漱完,藏青的深衣未宽,任由戚嬷嬷为他披上一件银灰雪绸大氅,雪绸没有绣纹图样,只在衣襟处挂了两枚雕金盘龙,盘龙口中吐出金穗,便使这件素色的大氅染上了一点清贵。

    “嗯。”

    听了这话,李缜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心中却想起昨晚瞧见的风景,白玉足,芊素手,若是换身年轻女子的衣裳,便在园中百花下,也定然悠悠然地有夺目光彩。

    想来,若自己想日日见到那样的嬷嬷,还需先让辰王和林贵妃,把该吐出来的东西吐出来

    星河夜凉,在那双失了温的凤眸里,顿生暗影沉浮。

    这一日的旭日东升,辰王立于金銮座前,又何止大显身手。

    如今朝堂四面,已经无人能与辰王李溯相对,皇帝中风,依然不能临朝,太子李缜残废,已经强弩之末,只有他,如今好端端地站在了朝堂之上,便是秋风宴上的风波,在胜利者面前,也会化为灰烬,无人敢有异议。

    这不过是辰王临朝的第二日,朝臣却已经窥见那年轻王爷心中膨胀起来的权欲之心。

    原本还有六部主理的税制改革,还未将所有的对策研透,辰王便迫不及待地要求今日便开始推行下去。

    而那名单上的地方官员,林家姓氏已经到了林家人填不满这官员位的地步。

    林贵妃将整个江南的地方官名单换成了林氏,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林氏的人,全部安插进了税制名单中,只为了最大化地控制江南地界。

    她在宫中多年,用尽所有的手段讨好皇帝,只因为她明白,她没有皇后那样的娘家,朝中无势,皇帝就是她唯一的倚仗。

    而那倚仗,连一个皇后之位都拿不来。

    既然她林婉容没有一个赵氏,那就造出一个赵氏

    朝臣有异议者,均被李溯毫不留颜面地拖了出去,竟是半点不听规劝,除了辰王一派,均摇头叹息。

    重私欲而寡民患,辰王,似乎不是一块帝王的好料子。

    “辰王这个祸害老臣被拖出去了好几个,你看看这份名单,简直不可理喻”

    午膳后,赵子勤是冲进东宫卉园的,一进来,就将手上拿到的税改名单掷在了茶案上,发出一声纸张拍木的脆响。

    衣襟处的金穗微动,李缜伸出手拿过了那份名单,静静地翻阅了片刻。

    片刻后,李缜合上了名单,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江南百姓,怕是要受些苦楚。”

    见李缜比自己镇定得多,赵子勤心中生出些无力感。

    “你如今这副模样,便是拉下了辰王,又能如何”

    听见这话,李缜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望向赵子勤。

    “皇室还有宗族,无论谁是下一任皇帝,从这份名单来看,都绝不能是林贵妃母子可叹父皇已经步入老迈,身边只有我和辰王,着实是憾事。”

    皇帝只有两子这个事实,让赵子勤露出一点诡异的复杂神色,若是李溯完蛋,也只是同归于尽吧

    “何况,我可不打算,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任何一个旁人”

    说罢,李缜在赵子勤震惊的眼神中,缓缓站起了身。

    无需多言,赵子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嘴角一咧,无比畅快地大笑起来,接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李缜,笑得眼角都泛了些泪意。

    林贵妃觉得,自己从未这般快活过

    短短几日,朝中宫中便成了她和儿子的一言堂,待到赋税推行下去,林氏必将超越赵氏,成为她和辰王的背后支柱

    到时候,她便能有足够的底气,将不再需要皇帝和朝臣的首肯,她要自己把赵琼琚从皇后宫中,打杀出去

    妆镜中的林贵妃妩媚多情,仿若还在大好的年华,美丽又高贵。

    在一边服侍的鸢夫人眼中闪着和林贵妃如出一辙的光彩,想到如今辰王已是万人之上,心中火热。

    到晚膳上了桌,李溯代为处理折子,从前殿回来,已经俨然是一副皇宫主子的做派。

    “王爷,璃夫人该如何”

    鸢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李溯卸下绣着四爪金龙的外袍,听闻这话,皱起了眉头。

    “你处理吧。”

    说着便不再理会,走向林贵妃置办的晚膳席面。

    李溯的冷淡和不在意让鸢儿暗喜,心中便闪过许多折磨人的法子,面上笑得温婉,上前一步站到林贵妃身边,为母子两布菜。

    这一桌晚膳比平日更加铺张浪费,整整一百零八道菜式,就连皇帝也极少会用这么多。

    更别说,那些菜式,奢靡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

    整头的烤乳猪,只用那前肢腋下最嫩的一块,剩下的便不再动上一筷,肥美的山珍老鸭,也只是尝几口汤汁,一整桌的菜肴,花费超过了万两。

    连鸢儿也不由觉得有些疑惑,林贵妃究竟哪来这么多银子

    若说辰王如今临朝得势,也不过几日光景,这般的铺张,究竟用的是哪里的钱。

    想归想,鸢儿还是装作了聋哑,只等着这掌了前朝的船载了她一道去那富贵荣享之巅。

    比起长乐宫里的挥金撒银,皇帝躺在自己的龙榻上,口涎流了一枕头,他呜呜噎噎了半天,才走进来个宫人替他清理。

    李溯在皇帝面前的样子还做得极好,每日朝前,都来和裕成帝说些朝中事,以及赋税改制推进得如何顺利。

    皇帝心中慰藉不已,心想难为了辰王如此辛劳,待他好了之后,这次无论朝臣再说什么,也要将林贵妃母子立为皇后太子。

    这对母子才是他的真心真意所寄之处啊。

    然而这样的父慈子孝,没能撑过七天。

    裕成帝很快就察觉出了一些令为帝者最为忌惮的迹象。

    等到第十日,辰王已经没再踏入皇帝的寝殿,服侍的宫人不见了踪影,日日喂养的汤药也直接断了供给。

    昏暗的寝殿里,连烛火都没有宫人前来续上,过了秋分,白日就渐渐变短,不到晚膳,天色就大暗下来,裕成帝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不适。

    口涎已经浸湿了枕头一遭又一遭,让整个棉枕都散着难闻的臭气,而皇帝从昨夜到今夜,一滴水都没喝到,口中宛如一个干涸的黑洞,无力地张着,只有口熏之气,已没了能润口腔的口涎。

    因为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在床榻上,如今被褥下全是屎尿,整个人仿佛躺在了茅坑中,脏污和臭气环绕,将往日高高在上的真龙帝王,拉进了尘世的腌臜里。

    没了珠宝华服,没了仆从呼喝,没了大权在握,帝王也不过是个枯朽的,遭人厌弃的人罢了。

    “嗬嗬啊啊”

    昏暗的寝殿里弥漫着恶臭,皇帝的低弱呼唤,除了秋夜凉风,无人回应。

    一头苍蝇循着恶臭寻进了富丽堂皇的皇帝寝殿,直直落到裕成帝的脸上,磨搓着前肢,朝着那大张的口中爬了进去。

    皇帝目眦欲裂,无法动弹,无法出声,无人照料,他仿佛被全世界遗忘了,躺在自己的排泄物里,等着变成食腐动物的养分。

    他不知道辰王在做什么,心底的怒气变成了求生的欲望,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辰王母子会背叛他,但,无论是辰王还是林贵妃,都没再跨进这所寝殿。

    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竟敢这样对朕

    皇帝瞪着明黄幔帐顶,那儿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戏珠图,全天下,只有这里的寝殿能用这五爪金龙绣。

    他才是皇帝

    入夜的东宫,一日比一日显出些萧瑟杀伐之气。

    咚

    望着地上倒下的第七具尸体,狭长的凤眸在烛火下,显出些明明灭灭的暗芒,如沉水暗礁,在潮涨潮落时,隐隐方见。

    看来李溯已经等不及了。

    李缜站在尸体面前,望向皇宫的方向,露出一抹冰寒的冷笑。

    看来多疑的裕成帝,直到中风之前,到底也没把御吾卫给了李溯母子,如若不然,现在和他的御吾卫厮杀的,可就不是这种鼠辈了。

    一支御吾卫供皇宫真龙,一支御吾卫归东宫旭日。

    皇室宗族沿留下来的这条规矩,是他一直能苟延残喘至今的倚仗,如今看来,当年设立这条规矩之人,对东宫和皇宫的关系已是通透至极,这番设立,可谓极为诡异。

    是互相制约,亦是互相争夺。

    是隐隐的威胁,告诉每一任皇帝,倘若西沉,东宫便有东升之能;亦是保护和牵制,将立太子这件事,变得无比谨慎。

    权欲巅峰是孤独且一意孤行的,东宫便是这一意孤行的制约,李溯未曾真正入主过东宫,大约也不会明白,东宫肩负的责任。

    若是知晓,便也不会有那种名单了。

    “辰王殿下的手段,倒是幼稚得很。”

    清越的女子声破了这份肃杀和沉寂,李缜嘴角寒凉转瞬染了暖意,凤眸一转,望见了那执了一盏莲花宫灯的人。

    卸下白日的老沉模样,滑下的袖口里,皓腕在宫灯下泛着盈盈玉嫩。

    李缜露出一个近乎委屈的神情,便跨了两步上前去揽执灯而来的人入怀。

    “嬷嬷,不知下一次,又是怎样的手段,宫中已在辰王的掌控中,我独身一人,也不知能熬到几时。”

    说完这受了天大委屈的话,李缜就期期艾艾地将头埋进女子颈脖间,垂了眸子,近乎贪婪地地嗅着那沉水香。

    云悠推了推日渐不知羞耻为何物,惯爱装可怜撒娇一条龙,且眼见着技巧进步神速的李缜,没推动,反而惹得对方拥得更紧了一些。

    余光撇见地上的尸体,桃花眼冷了冷,到底还是伸手拍了拍李缜的后背。

    这明显的心软让李缜心底暗自欢喜,而云悠则理解为养着养着习惯了。

    “再过两日,你该进宫了。”

    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缜闻言,缓缓放开对方,对上那双泛着幽色的桃花眼,敛了委屈,凤眸泄出一点精光,如暗星。

    “可随我一同去”

    “自然。”

    云悠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宫灯,仰了头,望着对方,倾身抚上李缜的脸侧。

    “不要怕,皇权之巅,我陪你一起去。”

    沉水香弥漫在两人之间,悠远缱绻,将所有的思绪和谋划卷入其中,将化作一场幽幽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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